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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夜啼【下】
“小心！”绝曳瞬间来到苍渊身边，为苍渊挡下致命一击，是汜岳！？
汜岳双瞳发射出的是陌生的光芒，他轻声：“殇，天启，月色渺茫，飞华也。”
聆桓风像是看出了什么，问：“你不是汜岳对吧？你是真正的凌空？”
凌空点点头，冲着伏羲一摆手，示意他不要出手。接着，他提出绝曳和苍渊的魂魄，轻轻移向了神魔之井的混沌边缘，“他们去那个地方吧……总比留在这里受罪要好的。聆桓风，记得你曾经答应了苍渊什么？和璨楼造出重新的他们，了却，他们最后的心愿。”
“凌空，既然你这么说了，聆桓风自然是会做到的。”
“绝曳转世，唤作重楼。苍渊转世，唤作飞蓬。望他们能够……”
“我自会助他们一臂之力。”
重楼有些明白，凌空是完全受伏羲控制，即使不是在思维上，至少也在灵体上。
“现在可是看明白了？”聆桓风再次出现在重楼面前。
“本座还有一个疑问。为何所谓凌空守护者竟然是双灵体。更何况，你为何不让故事继续下去，也好让本座看看你和璨楼的故事。”重楼毫不避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聆桓风仿佛觉得不可思议一样，笑了起来：“你居然看出来汜岳是双灵体还真是了不起呢，重楼。但是，你为什么一定想要知道我和璨楼的事情？其实也不怎样了。若是告诉你，我答应汜岳和苍渊师兄的事情估计也就没有办法实现了。”
“本座不明白，为何，本座和飞蓬会有前世。”
“哎？你都不知道么？凌空守护者天生具有可以把神魔打进轮回的力量。”聆桓风依旧笑着，“但是呢，苍渊师兄与上古时代就存在的魔神绝曳是有着可以毁灭天地的灵力的，所以当时凌空才叫我创造出你们俩的啊。不过也是了，你们就是你们，跟师兄或是魔神绝曳恐怕都不会再有什么关系了。等你们找回初始的记忆之时，就是这个游戏真正开始的时候啦。”
“游戏？聆桓风！你给本座说清楚！”
“重楼啊。初始的记忆已经打开，你们没有退路，只能够想办法赢得这个游戏的操纵者凌空，才能真正永远在一起。希望你不要跟飞蓬说你们前世的事情。算来，他现在也是应该在鬼界了，快快去找他，告诉他你自己的心意，万事不可犹豫……”
鬼界。乌云依旧。少却了云天青，多出了飞蓬。
“锁离愁、连绵无际，来时陌上初熏。绣帏人念远，暗垂珠露，泣送征轮。长行长眼，更重重、远水孤云。但望极楼高，尽日目断王孙……” 飞蓬幽幽念道，“云天青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自己去找玄霄，留着我一个人在这里。我又在等什么？”
飞蓬……?
“还是，我依旧放不下？师父也是这么说的？”飞蓬黯然的神色不巧被重楼看到了，“难道我在期盼着？当看到那段记忆的时候，就知道我们不会有结果了……”
“你看到了什么记忆。”莫非是那一段……
“重楼？你是魔尊，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是关于我们前世的……
“是聆桓风给你看的吧。”少转移话题。
“除了师父，还有谁有闲心，并且有能力把苍渊和绝曳的残灵收集到那个空间里面去呢？”
重楼叹息：果然还是看到了。
“呐，重楼。你说，那个凌空真的有那么厉害可以让伏羲完完全全在他分裂的时候听命于他？”飞蓬走近了重楼，“你认为，我们可以打败那个凌空么？”
“哼。有何不可！？飞蓬，那你告诉本座，你是怎样想的。”
“什么怎样想的？”
“你看了之后，觉得……”
“我们前世是一对，今世也是可以。但是，我之前一个不小心把你的红线牵到了女娲后人紫萱姑娘身上。你还是去找紫萱姑娘的好。更何况，景天告诉我，你对紫萱的态度非比寻常。她女娲后人的身份跟你这魔界至尊的身份也是门当户对的。”
“你以为本座爱上了紫萱！？”
“难道不是？红线在前我也就不说什么了，那你看看，景天都说了，你因为紫萱姑娘自己牺牲封印锁妖塔大怒，把龙葵给绑走了。难不成还是别的什么？”飞蓬点着指头慢慢帮重楼算，“这还不算哦，还有了，你时不时就要和紫萱在一起说些什么别人都听不明白的话。还有还有，你对景天不理不睬，却对紫萱……”
重楼一惊：本座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情了？
飞蓬正色道：“重楼，你来鬼界不就是来找紫萱姑娘的？”
“景天跟你说了什么。”
“你从来只把紫萱姑娘放在第一位。你绑走了龙葵，不就是因为紫萱姑娘么？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更何况，刚才有个人间女孩子跟我说，你其实最喜欢景天。”
“什么！？你居然相信一个人对你说的话！”
“我还是觉得你最近呆在人间的时间比较多，人类的话可能比较可信。”飞蓬垂下眼帘，“前世的事情不算数，我想，你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爱情。”
重楼皱眉：本座何时说过本座不打算和你在一起。
“重楼……你知道为什么我相信景天说的话？我在景天身体中也看到了，也看到你是如何对待紫萱姑娘的。但是我一直以为你只不过是在同情她……可，若是同情，你为何要为了紫萱姑娘绑走龙葵？”飞蓬一步一步退向了奈何桥，“重楼，我每次轮回后都会在鬼界等你一百年，但是这一次不会了……重楼，永别了……”
重楼二话不说，直接封住了飞蓬的灵体，带回了魔界。
“玄霄，你说本座该如何是好？”
“你很少向我来寻求意见。”
“飞蓬的事情不是本座好处理的。”
“重楼，虽然我不是什么在这个方面有什么好经验的人，但是我知道，飞蓬觉得你爱上了紫萱是有原因的。你越是解释它便越是会怀疑。”
“你是要本座什么也不解释么。”
“那也不可。天青说过的，这回让他觉得你是默认了。”
重楼皱眉，道：“本座便是不知如何解释好。”
玄霄难得笑了笑：“根本不需要解释。飞蓬也不是不明理的。”
“开什么玩笑，不解释飞蓬那个认死理的家伙怎么可能会知道啊！”
“天青？你怎么来了。”
“其实呢，红毛怪你也不必这么担心啦。我们联起手来制造出一个幻境来看看飞蓬到底是怎样想的怎么样？这样就可以知道你到底怎样解释最好了。”
“幻境？”
“以前在琼华学的啦。”云天青扬起笑容，“这东西也不错，偶尔用来骗骗混小子的话还是很好用的。飞蓬一定没见过，效果绝佳的。”
“唔……那该造出怎样的幻境好。”
“就造出红毛怪你和景天、紫萱在一起的场景喽。”
“算你狠……”
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这是这次轮回可以见到的景色么？转世成为龙阳的时候，飞蓬看到了无边无际的星空。转世成为景天的时候，他又看到了夕阳。这次，是雪？
一抹寂寞的火红出现在飞蓬眼前。
接着是，熟悉不过的一抹淡蓝色。
“苍渊，本座说过要和你生生世世相守相望。可是现在呢？在这里从来都是一样的景色，人间的雪色。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到别的景色……”
“绝曳。雪其实也很不错的么。唉，其实我更想知道现在飞蓬和重楼怎样了呢。”
“你到底在担心些什么。”
“其实，凌空当初说的也没有错，神魔本不两立，可我们却相爱，这不是师父这一生最忌讳的事情吗？本来我可以成为天帝我却放弃了这个机会，让伏羲师兄成为了天帝。不过桓风现在也不知是不是明白了？他和璨楼的事情……”
飞蓬皱眉：是我的前世和重楼的前世？
苍渊回头，笑了笑：“既然飞蓬你来了就过来啦。”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飞蓬带着点点的疑惑走向了苍渊，坐在苍渊身边的雪地上，“这里是哪里？为什么你和……嗯，绝曳会在这里？”
“我以为桓风告诉你我们的事情了呢。”
“这里是哪里？”飞蓬依旧问道。
苍渊的神色开始柔和起来：“不愧是我的转世。这里是迷失者的道路组成的异界。这也就是说了，我们虽然有了转世，但我们的灵体和思维都是不会消失的。”
一边的绝曳稍稍看了一眼，冷口：“他在怀疑重楼的心。”
“他的的确确爱上了紫萱姑娘不是吗？”
“奇怪了，为什么他会爱上紫萱呢？你不觉得奇怪啊？”苍渊觉得挺好笑的，扯住飞蓬的头发笑着，“头发长见识短吧，你，有没有想过重楼为什么要送你文心兰？”
“他送我文心兰……难道不是为了向我道歉么？”
苍渊瞪大眼睛，良久扑哧一声笑出声：“你真是……你见过谁为了道歉送谁文心兰的啊？桓风看到了一定是感觉万般无语了吧？文心兰在人间预示什么你知道么？”
“预示着……什么？”
绝曳冷冷开口：“隐藏的爱。”（这么冷…明显吃醋…）
飞蓬听了之后一下子跳了起来：“怎么可能！？”
苍渊弹指，让雪花继续飘起来，他淡淡说：“你认为不可能？你一直认为重楼不可能会爱上你，却反而被这种想法主导从而误会他。出去后好好想想怎么办吧。”
“如果你了解自己的心，就告诉重楼，你的心。”
飞蓬垂下眼帘，浅笑：“我要怎么才能知道自己的心？”
“哎呀哎呀，我都忘记了要告诉你怎么读自己的心了呢！”苍渊站起来，纤指轻点飞蓬的眉间，“从现在开始，你可以知道你的心灵。但是切记，不要看别人的。”
梦……么？
飞蓬起身，却发现自己手心多出了一个很小很小的蓝色宝石。
这是，心灵石？
“真是，怪不得苍渊说不能看别人的心，原来他用这种办法……”飞蓬轻念咒语打开灵石被封印的力量，“看看自己在想什么……什么！？这东西也太不靠谱了！”
猜猜飞蓬看到了什么呢？
他看到，自己希望听重楼说爱他……
云天青再次看到飞蓬脸色发青。
没错了。飞蓬是听了苍渊的话打算把自己的心声告诉重楼，未料到却看到重楼与
另外两个商量要怎么算计自己。好吧，他飞蓬心软，但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神。
“好，好。重楼，你打算让我进入幻境也罢。你自己去决定我的命运！？”
云天青见势不妙，本打算直接封印飞蓬虚弱的灵体，却被飞蓬逃出。
“怎么办，重楼？”玄霄问道。
重楼低头，一副勿扰的模样，反倒让云天青着急。
“喂，重楼！我直觉间感觉刚才飞蓬是有什么事情要和你说！你要是现在追上去，应该还会来得及的吧？为什么不追呢？”
“云天青。”重楼的眼眸散发璀璨的光芒，“这里是魔界，他逃不出去。”
“你现在不追上去解释，你觉得他逃不出去，还会理睬你吗？”云天青怒吼着，走近重楼，“你以为飞蓬自己在想些什么啊！好吧，重楼，我可是个过来人，而且还是跟飞蓬处在同一个立场上的。你好好想清楚，飞蓬若是就这样离开，你可是甘心！”
飞蓬独自一人站在昔日自己镇守的神魔之井前。
一切如昔日，只是镇守将军换成了一个呆板的家伙，不再有红色的身影……
飞蓬略微叹息：或许我并不是很适合镇守神魔之井吧？这只会查看令牌的家伙也比我好上不知多少倍？我痴迷比武，完全疏忽了镇守神魔之井……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怎么了？”
“师父！”
聆桓风笑面如花，他指着神魔之井：“你原来不是总是待在那里？”
飞蓬摇摇头：“我不很适合那里吧。你也是知道的。”
“唔，你和我还真是的不一样。和重楼吵架了？”聆桓风换上一副奚落的表情，
“重楼是个优秀的家伙，至少魔界的女孩子都是很喜欢他的。乘着重楼还是很喜欢你的时候赶快抓紧机会吧。到时候被其他女孩子给抢走了又在那里后悔。”
飞蓬抬眼：“你是什么意思。”
聆桓风再次换回了平时柔和的笑容。
“呐，飞蓬。你知道当初苍渊师兄是怎么说你和重楼的事情的吗？他说啦，你是个孤傲的家伙，重楼是个霸道的魔尊。你们两个结合在一起简直就是绝配。”聆桓风顿了顿，继续说道，“或许你会觉得苍渊师兄说话其实很没谱。但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你是苍渊师兄的转世，而重楼是绝曳的转世。怎么看都觉得很好。”
飞蓬垂眸：“可苍渊并不是我。”
“你就不能稍微看开一点？你是怎样觉得重楼是在算计你呢？”
“你觉得一个魔给一个神下幻境，还会是怎么样的？”
“算了，这个方面你和苍渊师兄的迟钝度都不是可以计算得来的。之前你是在梦中见过苍渊师兄了吧？你觉得他和绝曳的感情怎么样？”
“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他们当初也就是这样闹别扭的。你觉得呢？”
“我们始终……不一样……”
聆桓风的笑容愈发诡异：“喂，飞蓬啊，你怀疑他爱上紫萱，该不是……吃醋了？”
“你转移话题的速度让徒儿觉得很佩服。”
“哎呀，那你现在不也是在转移吗？我说你，既然吃醋了的话，承认会比较好的吧？”聆桓风笑得诡异不说，现在连眼神都透着让飞蓬感到不明所以的光芒，
“我还是觉得苍渊师兄比你看得开多了。我并不是觉得你没有他好，但在这方面，你还是差了点。不过话说回来了，你还真是别扭极了呢。在这里随便游荡的话，会被凌空发现哦。”
“可惜了，虽然你来了，但我依旧是发现他了。罪恶的气息。”
凌空手持着原本属于伏羲的飞华，走出了神魔之井。
而飞蓬身边的聆桓风早已手握流涟昧心。
他们是早就有准备要在这里再打一架！？飞蓬皱眉，是我促进了么……
“停下行不？”一个闪着水灵灵大眼睛的少年出现在飞蓬面前，挡住凌空所有的攻击，“凌空啊，都这么个几万年了，你还是这个样子，残忍得让我感到心酸啊。”
凌空一看到那个少年便停下了攻击，倒是聆桓风笑脸盈盈。
“唉，镇妖，你终于舍得出来了？”聆桓风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倒是可以说是，你终于舍得出来给你凌空哥哥致命一击了么？”
“呐，我可没有这个打算，不过是觉得好玩罢了。”镇妖浅笑着，“我也不明白啊，为什么不管是凌空或是你聆桓风，更早说是苍渊，都这么纠结在这个神魔之井呢？我就不一样了吧？我是我们四个中看得最开的，不是吗？其实……这家伙也不错。”
飞蓬就只看着原来自己的镇妖剑指着自己，虽然他现在是个若有若无的灵体。
“镇妖，你让开！你再挡着，你信不信我连你也一起打下轮回！？”
“凌空。你终究还是不明白吧？”聆桓风闲闲地看着镇妖和凌空对目，“不管怎么说，四万年前的恩怨都跟飞蓬没有关系。只是我们三个依旧没有释怀罢了。”
凌空放下飞华，看着聆桓风：“你当真是这样想的。”
“你觉得不是这样吗？”镇妖退到飞蓬身边，看向飞蓬，“哎，飞蓬啊，我都不知道现在苍渊怎么样了？有机会，我们一起去看看苍渊吧。很久没见到他了呢。”
“我很高兴你没有像重楼把景天当做我一样，把我当做是苍渊。”
“那是因为镇妖不念旧喽。说不定这家伙现在连夏沐都不愿意见了。”
凌空居然也笑了起来：“是么，我看他现在想夏沐想得口水要滴下来了。”
“那是什么啊！你居然这么没有形象！？别告诉其它神你认识我。”聆桓风又想了想，接着说道，“飞蓬，你可是想好了？不回魔界去吗？重楼现在可是在找你呢。”
“切，我就让他找去。”
镇妖大叫：“这样以后会很惨的！”
“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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