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许轻风敬月明

作者:夏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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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呜哇——呜哇——”

      急促的警笛声划破天际,红蓝光在玻璃窗上疯狂跳动,仿佛连空气都跟着颤抖,拥堵的车流中消防车穿过早已开辟好的车道来到拥堵源头

      车停下后几名消防员快速穿过隔离带,映入眼帘的是一辆侧翻的货车和几米外被撞得面目全非的牧马人

      从数十道触目惊心的车痕中可以看出当时情况有多危急,令人惊讶的是在如此猛烈的撞击下,牧马人的车主只是受了点轻伤正在接受交警询问,而追尾牧马人的货车司机却伤得不轻,他们不敢犹豫快速走到车前,急救医生正检查司机的伤势,为首的消防队长问道

      “情况怎么样?”

      “伤者流血过多意识已经出现了模糊,半边身体被死死卡在了座椅上,再拖下去可能会有生命危险,需尽快救出送往医院治疗”

      快速回答后医生回头继续与伤者对话,令其时刻保持清醒

      “坚持住先生,我们很快就能救您出来,千万不要睡”

      消防队长了解情况后一个眼神示意,队员立马接收到,带着工具立刻展开救援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其中一队员握紧液压剪,汗水顺着防火服往下淌,驾驶座上的男人就像被钉在标本箱的昆虫一般,左脚呈诡异的角度卡在仪表盘下方,任他们如何努力也拔不出来

      货车司机虚弱的摇了摇头,仿佛是在告诉他们不必在努力了,鲜血早已将他洗得发白的T恤侵染,半边身体已经麻木得无法感知

      他苦笑,自己这次怕是真的回不去了,恶有恶报,这是他的报应他认了,可家里的他们该怎么办

      医生和消防员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他早已听不清,他透过残破的车窗看着林逸晨模糊的身影,对医生说道

      “不要告诉我的家人,她们会承受不了的”

      铁锈味充满了整个口腔,他哽咽着说

      “如果需要有人收尸的话,联系我的紧急联系人,他是我兄弟一定会来的”

      不知道是血还是泪从他脸庞划过,眼前的景物已经变成了一片黑暗,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轻声道

      “请帮我向那位车主道歉,若有来世我一定当牛做马报答他,请不要为难…我的家人……”

      “血压70/40,室性心动过速”急救医生突然提高声音“不好,伤员快坚持不住了”

      这时另一个急迫的声音传来

      “队长!”

      一个新兵消防员从另一侧跑过来边跑边道:“侧边油气桶发现存在泄露问题,随时会引发爆炸起火”

      队长瞳孔骤缩,现在的高温天气下爆炸只是一瞬的事,他命令道

      “两个人去处理油箱,其余人加快速度”

      所有消防员异口同声回答:“是”

      可是该拆除的已经全部拆除,但司机仍然纹丝不动的卡在驾驶位上,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变得越发危机,所有人心里都紧绷着一根随时会断掉的弦

      林逸晨伫立在远处,目光沉沉地落在那片混乱的人群之中。额角的绷带已被鲜血浸透,鲜红的颜色在苍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目。

      风轻许站在他的身侧,他抬眼扫过一旁的人群后眉宇紧锁,眼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反感与厌恶。

      而在几米远的隔离带外,密密麻麻的人影高举手机,像是追逐猎奇的观众般记录着眼前的景象。交警声嘶力竭地指挥疏散,试图为可能发生的爆炸争取更多安全空间,但仍有部分人充耳不闻,执着地将镜头对准核心区域,生怕错失任何一个细节。

      “不行,队长,这……”

      他的话虽未说完,可消防队长却已然明白了他的顾虑。眉头深锁间,他将视线移向一旁的交警。后者迅速会意,开口解释道:

      “已经联系了,家属正在赶来的路上”

      凝重而紧张的气息笼罩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烈日炙烤大地,阳光如同燃烧的火焰舔舐着人们的皮肤,那些无法忍受酷热的人纷纷躲进树荫下,远远观望。

      消防队员们正小心翼翼地拆除那形如废铁般的车头

      汗水顺着额头不断滑落,浸湿了衣领和脸颊,然而他们却无暇顾及这些,只能任由咸涩的汗水顺着脸颊流入眼睛,即便刺痛难忍,手中的动作却未有片刻停顿。

      林逸晨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神情冷淡,仿佛只是一个局外人,在混乱的人群与焦灼的场景中显出几分疏离感。他的目光扫过全场,却没有任何波澜。

      悄然间,一阵凉风拂过,驱散了些许燥热。他微微回神,竟意外察觉到什么异样,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身旁的人——风轻许

      在这般高温之下,周围的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连多待一秒都似乎会被烈日融化,可奇怪的是,站在风轻许身边,竟感受不到丝毫炎热,反而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凉从空气中弥漫开来。

      为了验证自己的发现,他刻意退开几步。风轻许虽然对他突然的动作感到疑惑,但并未追问,只是淡淡地注视着他

      等他走出一定距离后,一股热浪瞬间席卷而来。他吃了一惊,立刻折返到风轻许身侧,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心中暗忖:“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行走的空调啊。”

      风轻许依然一脸茫然,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问号。

      林逸晨嘴角尚未褪去的笑意很快便因远处传来的一声惊呼戛然而止。

      “队长!不好,着火了!”

      果然,在这样极端的高温环境中,失火只是眨眼间的事情。几名消防员迅速拿起灭火设备冲向火源,然而火势却以不可阻挡的姿态迅猛蔓延,眼看就要将整辆货车吞没。而令人震惊的是,之前专注于拆卸的那名消防员,此刻依旧埋首于自己的任务,对外界熊熊燃烧的一切浑然未觉。

      就在这一瞬,林逸晨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车底,与被困在驾驶座上的货车司机视线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起。

      那双眼睛里没有对救赎当渴望,也没有濒死的恐惧,而是充满深深的自责和愧疚,他看着他微红的眼睛,泪水在里面不停的打转却还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仿佛是在说还好你没有因我而死

      看着一心赴死的司机,看着不顾自身安危仍不放弃救援的消防员,林逸晨的内心仿佛被巨物重重击中

      他轻微皱了皱眉,低叹一声,对身旁的风轻许开口道:“放了他吧。”

      风轻许没有回应,只是漫不经心地迈步走到牧马人旁,在那辆几乎被撞成废铁的车体处找了一处相对完好的位置倚靠下来。

      随后,他指尖轻轻一动,仿佛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动作,然而下一刻时间瞬间静止,货车司机却感到身体骤然一轻,整个人如同脱离了重力般漂浮起来。

      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又努力转动脑袋望向身后的医生和消防员,却发现根本没人察觉到任何异常。

      这种感觉并非单纯的恐惧,而是一种超越常理的震撼。

      他还没来得及理解发生了什么,一股无形的压力便猛然降临,迫使他双膝着地,好似大地本身也在召唤这个罪人为自己的行为赎罪。

      林逸晨同样被眼前的一切深深震撼。灵魂出窍,这样的场景,他过去只在影视作品或小说中见过,从未想到有一天会真实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的心跳加速,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问。”风轻许忽然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啊?”林逸晨愣了一下,随即看到风轻许那不耐烦蹙起的眉头,才恍然大悟。

      他暗自腹诽:“我艹,难道是因为我之前问他,为什么这司机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撞我,所以他索性直接把人‘请’出来拷问了?”

      带着一丝无奈,林逸晨揉了揉额角,最终还是俯下身来,用尽量平静的声音问道:

      “说吧,为什么要撞我?我并没记得与您结下过什么仇怨啊,如果不是故意的为什么会追了我一路,如果就是想让我死又为什么在明明有机会的时候又反悔了?”

      货车司机浑身一震,牙齿打颤,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此刻,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因害怕而颤抖,还是因为震惊难以抑制。

      一个小时前,林逸晨正驾驶着车辆平稳前行,后视镜中,一辆货车不紧不慢地尾随在后。

      起初,他并未多想,只当是恰巧同路,但心底却本能地升起一丝警觉,暗自留了心眼。

      直至行至红绿灯路口,他停下车,习惯性地往镜子看了一眼——就在这一瞬间,那辆货车竟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反而猛然加速,如一头失控的猛兽向他直冲而来!

      林逸晨心头骤然一紧,双手紧握方向盘,迅速打舵试图闪避,然而,一切发生得太快,即使他已经拼尽全力躲避,车身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撞击

      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和剧烈的震荡,他的座驾被狠狠掀了出去,额角猛地撞在方向盘上,一阵剧痛瞬间袭来。温热的鲜血顺着他的脸颊蜿蜒而下,模糊了视线的一半。

      然而,货车司机非但没有停车的意思,反而猛踩油门,庞大的车身如同一头失控的野兽般直冲而来。

      林逸晨无暇顾及额头渗出的鲜血,双手紧握方向盘,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迅速发动汽车,猛然加速,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嘶鸣声。

      幸运的是,此时的车道空旷如洗,他毫不犹豫地将油门踩到底。牧马人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动力,仿佛离弦之箭般向前飞驰而去。

      身后的货车却如附骨之疽般步步紧逼,无论林逸晨如何尝试拉开距离,那刺耳的引擎轰鸣声始终回荡在耳边,挥之不去。冷汗顺着他的脊背滑落,紧张的情绪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

      就在这场令人窒息的追逐战逐渐白热化时,两辆车如同狂风暴雨般一前一后的冲向一处岔路口。

      突然,一辆电动车毫无预兆地从路边窜出,径直横亘在道路中央。林逸晨的瞳孔猛地收缩,心脏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一拍,他下意识地长按喇叭,急促的警报声划破空气,可那辆电动车却纹丝不动,宛若一块冰冷的巨石挡住了去路。危机近在咫尺,生死仅一线之隔。

      与此同时,电瓶车车主慢悠悠地开着自己的小电驴,右耳里塞着耳机,正播放着一首舒缓的慢歌,他轻轻哼唱着,心情似乎也随着旋律变得柔软起来。

      后方突然响起刺耳的鸣笛。"吵什么吵,赶着投胎吗?"他不耐烦地骂出声,"这么宽的路非得……”

      话音未落,一股寒意窜上脊梁他猛一回头,电瓶车随之一晃,慌忙握紧车把,视线却死死钉在那辆失控的小汽车上:它几乎是擦着自己的车身飞驰而过,随即猛向右转,失去平衡后凌空翻滚几圈,重重甩出数米!

      尚未回神,一声巨响炸裂耳膜:一辆货车疾驰而来,眼看要撞上残骸,司机急打方向,车身猛拐,一头撞向右侧围栏!

      心脏猛地一沉,呼吸骤停。他僵在原地,耳边的歌声早已消失,只剩下尖锐的耳鸣,混合着金属扭曲的刺响,玻璃碎裂的哗啦声......以及自己喉头发□□息感。

      “完了……”

      他脑海中只剩下了这句话,冰冷的恐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在即将撞上电瓶车的瞬间,林逸晨在“伤人”与“伤己”间做出了本能抉择,他猛打方向盘,车头狠狠的向一旁的围栏飞去。

      肾上腺素如火山般喷发。他死死握紧方向盘,试图对抗失控的惯性,但一切都太快了。车辆像一匹脱缰的野马,甩尾,侧倾,无可挽回地翻覆。

      “我艹”

      天旋地转。透过天窗,他看见沥青路面如同被掀翻的毯子般倒卷。后轮猛烈撞击在路缘石上,整辆车如同被巨人踢飞的易拉罐,横着砸了出去。

      世界在疯狂旋转,视野糊成一片混沌的色块。

      就在车身即将二次撞击的刹那,他胸前的项链骤然迸发出刺目的强光,一股暖流瞬间包裹全身,形成一道坚实的屏障。

      紧接着,手臂传来一股温热的灼烧感,一片正从枝头飘落的树叶,竟在他的视野中骤然定格,四周的一切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下一秒,风轻许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车前。他瞥了一眼车内浑身是血,被屏障笼罩的林逸晨,眉梢微不可察地一皱:

      “怎么每次见你,都这么狼狈?”

      他抬手轻挥,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将翻滚的车辆稳稳托住,轻轻放回地面,时间恢复流动。

      落叶继续飘零,风声再度入耳。林逸晨隔着满额淌下的血迹,望向车外的风轻许,一口憋住的气终于长长吐出。他试图推开变形的车门,踉跄下车,然而双腿却像灌了铅般一软,整个人向前栽去。

      风轻许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的手臂。那只手稳定而有力,与林逸晨无法抑制的颤抖形成了鲜明对比。

      此刻肾上腺素消退,虚弱感如潮水般涌来。林逸晨在风轻许的支撑下,转身望向身后的一片狼藉:货车因追尾发生侧翻,变形的车头里,司机鲜血满身,而那位电动车车主早已吓得呆立原地,不知所措。

      “别看了,快报警。”林逸晨低声催促。

      那名电动车车主如梦初醒般颤巍巍掏出手机,手指哆哆嗦嗦拨通了报警电话。

      没过多久,警笛声由远及近,闪烁的红蓝灯光照亮了这一片混乱的场景。路过车辆纷纷减速驻足,好事者越聚越多,原本空旷的道路,很快被人群和车辆填满,显得愈发拥挤不堪。

      ……

      司机跪伏在地,额头重重磕下,一声闷响。

      “对不起,都是我一人做的,与别人无关。他声音发颤,不敢抬头,"我不求您原谅,只求您别牵连我家人......我愿意以命偿还”

      林逸晨揉了揉眉心。他原以为只是场普通对峙,没料到对方竟忠诚至此。

      “你的命,对我毫无价值。”他叹了口气,声音听不出喜怒,“我刚回国,真得罪过的人,一只手数得过来。你不说,我早晚也能查到。”

      他顿了顿,话锋如刃,直切要害:
      “但你若死了,你的家人怎么办?指使你的人,会替你照顾他们吗?”

      司机的背脊猛地一颤,紧握的双拳指节惨白。

      林逸晨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向前半步,阴影笼罩着跪地的人,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清晰:

      “你现在有两种选择。”

      “一,你守口如瓶。若侥幸活下来,等着你的是铁窗余生,你的家人会一辈子活在‘罪犯亲属’的阴影里。若你死了”他略一停顿,“他们会失去儿子,丈夫,父亲,还要替你背上永远还不清的债。指使你的人,不会冒任何风险来救济他们。”

      “二,你把名字说出来。我保你家人安稳,且对你本人,不予追究”

      寂静在空气中凝固。只有司机粗重压抑的喘息声。

      几分钟后,那紧绷的肩膀终于垮塌下去。司机极缓慢,极沉重地点了点头。

      林逸晨居高临下,问出了那个关键的问题:

      “是谁指使你的?”

      司机抬起头脸上已满是泪痕与绝望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最终,却只是痛苦地,彻底崩溃地,摇了摇头。

      林逸晨没有催促。他静静等着,目光如尺,丈量着对方每一丝挣扎。

      几秒后,司机仿佛被这沉默压垮,语无伦次地开口

      “我,我真的不认识他……不知道他叫什么,也不知道他跟你有什么仇……他只是给了我二十万现金和你的照片,让我在你的公司门口等你下班后,制造一场‘意外’……说事成之后,再给我五十万……”

      他几乎瘫倒在地,重重磕头,哽咽道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的家人真的需要这笔钱啊……

      “需要钱的人很多”,林逸晨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他为什么偏偏找你?又凭什么相信,你不会拿了钱反手报警?”

      这句话像针一样刺破了司机最后的掩饰。他身体一震,断断续续地交代

      “那天……我和我媳妇带着我妈来医院做检查,她是阿尔茨海默症,离不了人……我去缴费回来就看见我妇倒在地上……后来查出了胃癌急需手术……我打了四份工,还是凑不够……就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他出现了……”

      他说不下去了,只是蜷缩着身体,发出压抑的,野兽般的呜咽。

      林逸晨沉默片刻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快速翻出几张发布会的照片。

      他先是放大顾一铭助理的身影:“是这个人吗?”

      司机看了一眼,摇头。

      林逸晨手指一划,将另一张照片中某个模糊的侧脸拉到最大,再次递到他眼前。

      这一次,司机的呼吸明显一滞。数秒后,他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

      林逸晨收起手机,没再多问一个字。

      他转身,与一直静立旁侧的风轻许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会意,手指轻挥,一道无形的力量瞬间涌入司机体内。仿佛一个被丢弃的布偶重新找回了生命,司机瘫软的身体猛然一震,随后恢复了自主意识。

      几乎同时,远处传来消防队长的喊声

      “人救出来了!快送医院!”

      医护蜂拥而上,将昏迷的司机抬上担架。心跳监测仪响起平稳的嘀嘀声,有人松了口气:“生命体征稳定了!”

      风轻许走到林逸晨身侧,声音平淡:“问完了?”

      “嗯。”林逸晨微微颔首,“谢了”

      “你帮我寻人,我保你暂且无虞,本是各取所需,无需言谢。”

      风轻许神色平静,眉宇间却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

      林逸晨轻笑一声

      “放心吧,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找到那个人的。不过,这声‘谢谢’还是得说——毕竟,合作总是需要诚意的,不是吗?”

      话音未落,一名护士匆匆跑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先生,请随我们去医院做进一步检查,您的身体状况还需要确认是否有内伤隐患。”

      林逸晨点头应下

      “好,我知道了。”

      风轻许转身正准备离开,却被林逸晨一把拉住,力道不大但足以让人停留

      “诶,等等。”

      林逸晨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语气半开玩笑却夹杂着隐隐的严肃道

      “你刚才不是说保我无虞吗,可别忘记了,如今我的处境可不算安全。今天有人敢开车撞我,指不定明天还有什么更危险的事儿找上门。为了兑现你的承诺,只能暂时委屈你跟我同行了。”

      风轻许还未同意便被一把拉上了车,车门关闭,车厢内弥漫着消毒水的气息。林逸晨靠在担架上,闭目养神,想到这是风轻许第一次坐车,他睁开一只眼,瞥向身旁的风轻许。

      那人正襟危坐,双目微阖,仿若入定。一旁的护士偷偷打量着他,低声议论着什么。

      “你没事吧?”林逸晨略微担忧的问道

      “没事”

      风轻许淡然回应,语气如春风拂面,波澜不惊

      “那便好”

      林逸晨盯着他看了两秒,终于重新躺回去。他没有睡,只是合着眼,在颠簸的车厢里,静静听着自己的心跳,和身旁那人近乎虚无的呼吸。

      路还长。幕后的人已露出侧影,而身边这位“保镖”,恐怕才是更大的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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