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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话 姐控
一幢古老日式宅子前，扎着马尾的女生站在门口，过了一会，她转头看向身边的少年，说道：
“奴良同学，你家像个影视基地。”
时间倒回今天上午。
“早上好。”
“各位早安。”
“哇，花开院同学来了啊。”
花开院柚罗站在一年三组门口，有礼貌地和已经到教室的同学道早安。虽然说昨天才转学来，不过和班级里的同学已经很熟悉了，大家都很热情，甚至有很多人都直接叫她的名字了。
理由是——“花开院这个姓氏好难叫啊，不如叫柚罗吧！”
且大部分是男生。
花开院是个相貌文静有涵养的女生，她与班级里很多女生不同，没有特别活泼，也没有特别内向。却有特别吸引别人去靠近她。
这一点，倒是不太像十三岁的国一女生。
今天的她神色有些疲惫，其实原因很简单——一个人住要自己去买菜做饭，有时候还会去抢促销食品。只不过她犹豫不决的性格致使她有一个纠结的胃。
哎，昨晚又是饿得睡不着啊。她摸着胃深深地叹了口气。
……唔，怎么那个女生没来啊。
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柚罗习惯性地头一撇看向决明布莉的位置。
空的。
大概路上堵车吧。
没有怎么在意，直到晨会时班导千山老师来教室，告诉大家“决明同学生病请假”的事情。
台下有一片小小的嘘声。
“我说那个转学生也太娇贵了吧，刚转学就生病？”
“嘿嘿，说不定人家根本就不想来上课呢。反正中国的功课要比我们难好多倍呢！”
“对的呀，你看她就和紫苏在一块儿呢，说不定有什么特权。”
“……”
诸如此类的话，班里几个学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直到晨会结束，班级里还是有很多学生在讨论。最后是副班长紫苏灵忍不住一拍桌子，提高音量，“喂，你们有完没完？怎么就看决明同学不顺眼了？人家刚来日本，说不定是水土不服呢？够了吧！”
柚罗拿国文书的动作一顿，看着上面的中文汉字发呆。
——确实。如果不单单是生病，而是被妖怪缠上了的话……
想起第一次碰面，女生身上若有似无的淡淡妖气，她越想就越不对劲。
那股妖气时有时无，而且根据她的观察，是很高级的妖怪留下的。
课间的时候，文静的少女难得离开位置，往二楼走去。
“诶，决明同学的地址？”
班导千山老师从一堆作业中抬头，看看柚罗，随手翻了一张字条给她：“哝，这个。”
“谢谢老师。”
柚罗浅鞠一躬，转身离去的时候听到千山的嘀咕。
——“怎么都来问决明的地址啊。她的人缘可真好。”
*
下午上完两节主课后，接下来是团活动时间。此时大约是两点多，时间很早。柚罗的社团表格还没有交上去，所以收拾好书包就离开了教室。
没想到在车站看到了副班长紫苏灵。
“……花开院同学，也是要去看布……决明吗？”
卷头发的紫苏站在站牌底下看班次，这里的车子都开往郊区。看到花开院走过来，紫苏想到她档案上写的地址是在市区，那么这时候来车站，就是去看布布的了。本来布布两个字脱口而出，意识到这个生性淡漠的少女应该不记得布布的名字，就改了姓称呼。
“恩。”柚罗点点头，也同样看起站牌来。
“这里的车子前三辆都到的。”紫苏在柚罗微微探究的目光下点点头，“一起去吧。”
“……恩。”
其实柚罗并不想登门拜访。她只是想在决明家附近查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不过和副班长去，应该也不赖吧。
带着这样的心情，柚罗和紫苏上了公车。
四十五分钟后。
“呼，终于到了！”
刚下车，紫苏就深深吸了一口气。柚罗扶着车身，眼睛一瞥就看到了不远处那座小石子桥。
……很强烈的妖气呢。
不动声色地拍拍紫苏的肩膀，示意她赶紧走，两个女生并肩而行，却没什么话题。直到找到决明家按响门铃，柚罗才说了一句话：“决明家真是偏远。”
决明小弟听了个七七八八，表情变得有些怪异。
他听到门铃的时候还以为是送外卖的，结果一看原来是两个穿着和姐姐一样没品味校服的女生，正太的脸立马拉长了。
“那个……我们是决明的同学，听说她生病了所以……”
紫苏看上不并不怎么擅长应付小孩子，而且她怕这个孩子听不懂日文，结结巴巴地说明来意。
“她在二楼，进来吧。”
决明小弟很爽快地用不标准的日语说，然后侧开身让两人进去。
“打扰了。”
换好鞋子，上二楼推开布布房间的门，里面的女生正翻阅着一份剪报之类的东西。柚罗看到上面的标题——痴情女子负心汉跳水身亡红颜绝。
纤细的眉毛挑起。
“烧已经退了，明天就可以去学校了。”布布和紫苏、柚罗坐在房间里的藤条桌子边上，整个房间没有非常日式化。
“怎么上学第二天就生病了呢，担心死了。”紫苏赞叹着奶茶的醇香，不失时机地小小抱怨。“我今天的午餐都没有吃呢！”
柚罗的手抖了抖——她明明看见副班长大人是因为那群议论布布的人，所以气得把便当朝他们扔了过去。
“啊……抱歉……”
因为感冒的原因，喉咙有些发干。布布讪笑着躲闪紫苏的怨气，却有些奇怪根本不熟的花开院为什么会来看她。
难道是……察觉到了什么？
布布并不清楚她的身份，也许那天花开院说的“你身上有妖气”也只是异于常人的直觉而已。滑瓢爷爷说，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会牵扯到很多人。
希望她什么也不知道……
“那么我们告辞了，明天见哟！”
挥手向紫苏和花开院告别，布布还没来得及关上门，就被另一个少年的声音阻止了动作。
“打扰了，决明同学身体怎么样？”
布布转过头去，穿着黑色制服戴着眼镜的少年站在她家门口。
“……奴良？”
“滑瓢爷爷让你来接我去你家？”
在厨房喝水的梓桑听到客厅里的声音，一不小心就呛到了。
“恩，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请你务必随我去。”奴良陆生一本正经地坐在沙发上，双眼炯炯有神。布布犹豫地说，“那个……但是我弟弟还有爸爸……”
“无须担心，决明叔叔已经知道了，他马上就会回家了。”回答的依然是陆生坚定的声音。
“可……”布布还是有些犹豫。
“决明同学！你的情况我已经听爷爷说了！一定要解决才行！不能拖下去啊！”
可能是看到布布犹犹豫豫，陆生竟然破天荒地提高音量，双手撑在茶几上，脑袋都快碰到布布了。
结果是被从厨房飞奔出来的梓桑小弟PIA飞。
“你个混蛋休想觊觎我姐姐！”
“那我出门了。梓桑在家不要太寂寞啊。”
门口，布布换好衣服，和陆生朝梓桑告别。陆生的额头上有一个浅浅的红印子，脸上是无可奈何的笑。
……决明弟弟好暴力……他其实是个姐控啊……
“谁会寂寞啊！”
梓桑涨红了脸大声道，然后“砰”一声甩上了大门。
“那……我们走吧。”布布对陆生说。
“……恩。”
去陆生家的公交车上，布布和陆生并排而坐，不过都没什么话。直到陆生第N次想要赶走随行的麻雀外表的飞鸟，布布才终于开口：
“奴良同学的爷爷……是术师吗？”
陆生愣了一下，布布突然想起来爸爸好像说过这个职业在日本不叫术师。她纠正道，“我是说，是懂阴阳术的人吗？”
没想到陆生少年的反应很大，连小麻雀都吓飞了。
“没没没有那回事！爷爷……爷爷他只是个游手好闲不学无术贪吃贪玩的普通老人而已啊哈哈哈哈……”
……陆生少年你是在掩饰些什么吗。
布布揉了揉眼睛，没有再深究下去。
“怎么了？”陆生看到她的动作，问，“困吗？”
“……唔，有点。”
女生有揉了揉眼睛，回答。
“那……”少年斟酌着，“要不你在我肩上靠会吧？”
*
“啊。陆生你回来啦！”
若菜穿着嫩黄色的家居和服小跑出来，在看到陆生旁边的布布时，笑容加大了一倍。“是布布吧？来来，不是生着病吗，怎么能在外面站着呢，快进来。”
陆生看到院子里河童的头顶，捏两把汗。
“啊，陆生，布布，你们回来了。”
同样穿着和服有一个招摇后脑勺的奴良滑瓢从一间和室里晃出来。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怪异？
布布弯下腰鞠躬的时候想的不是“礼仪好麻烦”而是“这话为什么那么像……”
“爸爸你这句话真像陆生带着儿媳妇回来啊。”
若菜妈妈笑道。
……阿姨，您真相了。
布布一个没注意，腰没提起来，差点朝着地板摔下去。幸好旁边的陆生运动神经发达，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布布仿佛听到很多人的抽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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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我从早上就摆在桌面上，琢磨到现在才写完。
突然觉得桥姬什么的完全可以去死了
重要的是要写陆生和布布啊就是这样= =+
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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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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