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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篇·青涩
(一)
青涩
果实成长的三个过程。萌芽,青涩,成熟。在发育成熟的过程中,总是伴随着疼痛的。
初中时期的女孩,亭亭玉立,小花苞微微凸起。
唐棠揉了揉微疼的胸口,整理下衣服,带着几本书走出校门。为什么她要经历两次发育啊,碰一下都好疼QaQ。
“姐姐。”唐棠闻声望去。一位少年靠近,俊朗的棱角还未显现,面容带着稚嫩的柔和,略棕的瞳孔在阳光的映射下犹如玛瑙。
校园,渐渐下落的火红色的太阳,斑斑驳驳的鱼鳞般的云彩,翠绿的树木,和干干净净的少年。一种浓浓的校园偶像恋爱氛围升起,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温润少年郎手上提着一份臭豆腐。
“呐,胡记臭豆腐。”
漂亮的小姑娘接过臭豆腐,眼睛都亮了一度。实在是太棒了,不亏她缠了一下午,磨破嘴皮子,让同桌兼弟弟一下课就跑去校门口给她买。
想到这里,唐棠默默擦擦不存在的泪水。别人的弟弟都是任劳任怨,有求必应,重度姐控。可自己的这位,小时候还好,长得越大越难搞定。
“算上这份臭豆腐,你已经欠我整整一百元了。”他语气淡淡。
“哪有那么多啊!”唐棠眼眸微睁,不敢相信。
“这两个半月你吃的东西用给你细数一遍吗?”宋淳接过她手上的书,歪头问道。
“可每个月老爸都会给零花,我···没还过吗?”
宋淳左右环顾,寻找反派家族的身影。
“每次刚到手,第二天就钱就变成吃的进你嘴里了。你哪里记得还我。”
“嗯···哈哈。”唐棠哂笑两声,塞了个臭豆腐到嘴里。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不远处戴着墨镜的爷爷冲他们扬扬手。
“爷爷来了,走吧。”
“嗯。”
翌日。
唐棠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妈妈,摘苹果不用穿裙子的。”
“谁让你去摘了,坐在旁边就行,不许去爬树。”唐母把她头发放下,披散在肩后。
镜子里的女孩,远山含黛,朱颜玉面,琼鼻高挺,殷唇点缀。唐母满意地笑笑。
两人又收拾了一番,走出门。
唐棠一出门就看见一身黑西装的父亲和一身中山服的爷爷,戴着同款眼镜。
“咱们真的是去摘苹果的吗?”唐棠想了想,开口问。
“不,你和小淳去摘,我们去谈生意。”爸爸理了理袖口。
“这次应该很难谈拢,你去多摘一些,咱们不能白去一趟。”
哇,真是好反派的想法。唐棠重重点头。
“我会做到的。”
“姐姐,咱们走吧。”
果然,全家只有男主是正常的。
早上九点的太阳不大不高,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苹果园里一颗树紧挨着一颗,树上的苹果用纸袋包着,有些熟透的掉在地上。
碎发在脖子上扫来扫去,痒的唐棠不自觉挠挠。好不容易扒拉开之后,发丝又不听话的蹭上来。
唐棠走向那个正在摘苹果的清隽身形。
“我也要摘。”
“不行,阿姨说,你不能上树。”宋淳伸手拦住她。
“不弄脏裙子就行,那里有梯子呢。”
见她坚持,宋淳无奈去帮她把梯子搬过来。
唐棠再次把头发捋到后面,皱眉。
“蠢猪,皮筋。”她冲着他伸手。
宋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粉色发圈,放在她手上。唐棠随手扎起来,放好梯子,提着裙子就上去了。
“这个苹果又大又红。”唐棠举着苹果在阳光下照了照。
“诺,接着。”她低下头对他说。
光晕映在他脸上,细碎的绒毛清晰可见。
靠,怎么这么白,不会是养猪的时候偷懒了吧,可恶,皮肤好好,果然是男主吗?
唐棠一个个看,梯子移到这边又移到那边,不一会就装了多半筐。
“会不会有些多了?”宋淳看看分量问。
“怎么会,这已经是最合适礼貌的小礼物了。”
“咱们可是坏蛋之家。”唐棠揉揉手腕。然后抬手与眉齐平,远远的望了望边际的树木。
“那边的苹果长得好大。”唐棠沿着梯子下来。
“姐姐,等等。”宋淳慌忙过来,帮她扶住梯子。
唐棠放心地伸腿,却踩在一个苹果上,脚一滑,身子往外倾斜,重心不稳,就要摔下去。
“啊!”一声惊呼。
她闭上眼睛,拧住眉心。
该死,地上怎么会有个苹果?本以为会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腰上却横来一条手臂,牢牢的抓住她,将她捞了回来,抱住。
身高差有时是有劣势的,唐棠很知道。
比如现在,他的手抱着她的腰,那他的脸就是···
胸口好疼。
”快放我下来!”唐棠喊道。宋淳并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将她稳稳放在地上。蹲下身,捏捏她的脚踝。
“疼不疼?”宋淳抬头,望见一张红红的脸蛋,她软和的眉眼皱起。
“不疼!”唐棠下意识以为他在问小包子,转身就跑远了,耳尖还透着粉。
怎么说也该避嫌,他怎么什么都问?
宋淳迷惑的看着她跑远。跑这么快?看来,脚踝没伤到,那她皱着眉是···
只看得到她皱眉,看不见人家红红的脸→-→宋淳。苹果也差不多了,他背上苹果,跟在她身后往回走。
——
“咱们家的小无赖这次居然收手了?”奶奶提着苹果,看向唐棠。
她不自然的摸摸鼻子,只想回去揉揉发疼的部位。
回到家后,宋淳在书房拿了本书,翻了几页,却是什么也看不进去。
唐棠虽然看起来皮糙肉厚的,实际上是神经大条,身上还莫名带着反派包袱,疼也不会多说。
每次出去玩,她的腿上,胳膊上全是红色的印记,有的是树枝和杂草划出来的,有的是虫子咬出来的,在白嫩的皮肤上斑斑驳驳的。
宋淳有点放心不下,怕她伤到了,合上书,走到她门前。
“咚咚。”敲门声。
吱呀一声门开了,唐棠扎着低马尾,穿着一件宽大的衣服,手上拿着零食。
“干嘛?”她靠在门框上。
“你没事吧?”宋淳眼神下移,看见她脚踝光滑白皙。
“我能有什么事?有点上火算不算。”她抓了一口零食吃。
宋淳见状,抢走她的零食。
“上火还吃这个?”他微微侧身。
果不其然,桌子上一大包乱七八糟的吃食。宋淳移步进去,只给她留下一点点,其他的全部打包带走。
“不!”唐棠挡在门口,瞪着他的手,不乐意的意味颇浓。
“就当你还钱了,不能吃太多。”
此事以被剥削的唐棠默默流泪为结尾。
几天之后,细心如他,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唐棠总是不自觉蹙眉。她自己不自觉的,微微的,频率极高的拧起。
她课间爱趴在桌子上打吨,那架势像把桌子当床,整个上半身摊在上面,把书展开,放在头顶,安安静静的补眠。可现在,她睡觉很轻,也不把人大咧咧的摆在桌上了。
相反,她极为小心的把手臂在搭在边缘,将头圈在里面,胸口和桌边仍有很大的缝隙。
一开始,宋淳以为是她觉得这姿势比较舒服,但她醒之后,仍旧蔫蔫的,竟还不如不睡的好。
有问题了。
师父除了他之后,还有一位徒弟,是他的大师兄。
大师兄并不爱雕刻,也不知道师父为什么收他。大师兄在外地读大学。这位做事潇洒风流,极为健谈。爱跟宋淳说一些乱七八糟的。
据他所说,一个人行为举止发现了改变,应从两个方面分析,心理和身体。
唐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心情应该是没问题。那就是身体上。
宋淳往唐棠身上放的关注度更多,一些东西是演示不了的,更何况是难以受控制的下意识的肢体动作。
这就例如,画作最后的晚餐里,耶稣左手向上展开,右手向下握拳,肌肉的紧绷,下意识的防备,就证明出卖他的人在他的右手边。
餐桌最左边的巴多罗买,双手撑在桌子两边,胸膛向耶稣完完全全的展开,一副狂热信徒的样子,就可以证明他不是叛徒。
那么,将注意力放在一个不可能有叛徒那么高的伪装度的唐棠身上,就可以清晰发现,她所有的异常都是为了护住一个地方,胸口。偶尔还见她捂着,像是很疼。
是心脏疼吗?那可不是小问题,为什么她不说。
晚饭后,宋淳敲开门。
唐棠披散着头发:“有宵夜?”
“我们刚吃了晚饭。”他叹了口气,无奈笑道。
“有关系吗?”她挠挠头。
“没有关系,也没有宵夜。”
“那你什么事?”唐棠转身进房内,坐在桌子前,拿起针。
“你是不是胸口疼?”宋淳干脆道。
一颗血珠在话语落下后冒了出来,染在绢布上。
“怎么这么不当心。”宋淳赶忙用纸覆上。没发现唐棠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怎么知道的?
她明明只在房间才会轻轻揉揉,他到底怎么发现的?
宋淳帮她包好,抬头对上她的眼神。
“怎么?是不是?”
“没啊,我不疼的,你怎么会这样认为?”她移开视线,很是心虚。
宋淳捏着她的下巴转回来:“我看的出来你在撒谎。”
他皱眉将她拉起来,往外走。
“你做什么?”唐棠拽住他手。
“心口疼不是小事,为什么不跟我们说,万一严重了怎么办?”
“这个哪里会严重啊,正常的。”她耳朵挂上红,渐渐蔓延在脸上。手上用力,不让他往下带。
“心脏疼是正常的?我怎么不知道?”
“心脏?呃……”唐棠一时语塞。
“对啊。”他神色紧张,满是关心。
“噗。”唐棠抽出手,忍俊不禁。
“不用跟你们说,真的没事。”
宋淳一脸不赞同,只觉得她又像之前一样,不把身体当回事。
唐棠扶额,知道如果不跟他说清楚,他真会带她去医院做检查。“我只是···只是。”
唐棠磕磕绊绊,不知道怎么在不尴尬的情况下表达清楚。
“我只是在经历一个女孩成长过程中所必须要经历的。”
宋淳一头雾水。
“发育,懂吗?我在发育。”唐棠死亡微笑。
宋淳下意识望向那个位置,然后不自然的迅速移开。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那里生长的话会很疼吗?
显然他不能再把问题问清楚了。因为,在他眼中,唐棠的头发已经炸起来了。
宋淳被推出门外,他转头又问。
“没办法吗?”他的眼睛里是纯洁正经和掩不住的担心。
“有。我自己可以应付的,弟弟!”
她嘭的一声关上门。
她有种直觉,下一秒,那只又蠢又笨的猪就会问,用不用他帮忙之类的。
服。
现在的她在经历如此尴尬的事情后,在后来被他发现初潮时候也就不是那么难为情了。
呵呵哒,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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