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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6 月考
七天假期结束,就是开学。
余肆亭早上到班里时看见班里人已经来一大部分了,这会都在奋笔疾书地补作业,还有聊天的,说自己假期在家里干什么,去哪玩了。
她走到位置上,看见桌子上放着一份早餐,但是扭头一看,陈序也位置上没人啊,那这个早餐是谁送的?
余肆亭还在疑惑,就见前桌女生扭过头,看了眼她拿起来的早餐:“刚刚在楼下碰见陈序也了,他让我顺道儿给你捎上来的。”
“谢谢。”
整个早读结束,陈序也都没有回来,反倒是体委拿着几张报名表跑回了班,让大家都先别出去。
他拍了拍桌子,示意大家安静听他讲:“运动会下周四开始,现在在报名阶段,大家踊跃报名啊!有想报名的来我这填表。”
班里有些体育好的男生一窝蜂涌了上去要报名,还有一些纯为了在高一学妹面前出风头。
体委一看这么多人,嘴叫都快咧到后脑勺了,“一个一个写,不着急。”
余肆亭扫了一眼,男生报名的还挺多的,女生报名的没多少,估计体委又要纠缠她报项目了。
她干脆趴在桌子上睡觉装死。
第一节课临近下课,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报告。”
数学老师正在往黑板上抄东西,扭头一看是陈序也,就让他进来了。
他几步走到位置上坐下了。
下课后,许冬林跑陈序也位置旁边,兴冲冲问他:“跑哪去了,一整个早读都没见你回来。”
陈序也把头发往后抓了把,声音懒洋洋的:“体育老师让我报三千米,我不报,他缠我一早上让我报。”
“那你报了没?”
“报了,我要是不报,他能缠我一整天。”
一早上过去,中午午休结束,余肆亭还有点没睡醒,手撑着脸让自己清醒了会,她放下手就看见体委站在自己桌子前。
得,该来的还是要来。
还没等体委开口,她就直接拒绝:“我没劲,跑不动,别找我。”
体委一脸苦楚:“姐,我求你了姐姐,你是我亲姐,咱报一个吧,大不了跑一半不跑了,竞走也行啊。”
余肆亭还是拒绝:“不干,丢人。”
体委眼珠一转:“那咱举牌成不,你是咱班的颜值担当啊,你去举牌多有排面啊。”
余肆亭也不是个爱出风头的人,她摆摆手,“我担不起这个颜值担当,你去找别人吧。”
体委都快急哭了:“姐,咱总得有点集体感啊。”
上课铃突然响起,“叮——叮——叮,同学们,上课时间到了,请速速回到教室,准备上课。”
“等着,我每节课下课都来找你。”体委一步三回头地说。
陈序也那会在睡觉,大概是嫌吵,“啧”了一声,校服领子往上拉盖住了头。
体委还真说到做到,每节课下课都来找她,缠着她报。
她也有点不耐烦了:“我报行了吧,我报。”
体委一脸高兴,立马在举牌那一栏写了余肆亭的名。
“行,谢谢姐,开幕式那天记得穿好看点,给咱班挣面。”
陈序也这次没睡觉,在旁边看着她和体委的对话,等体委走了,他说:“你举牌?”
余肆亭点点头。
下一秒陈序也就带点嘲笑的意味说:“举得动吗。”
她转过身对着他没好气地说:“给你买顶假发你去举。”
眼看她就要生气炸毛,陈序也不逗她了。
晚上放学,余肆亭走到校门口就看见她爸的车在校门口停着,她走过去打开后座的门,喊了一声“爸”。
她上了车坐好,问:“今天不忙吗,怎么想起来接我了?”
“上个月那个合作今天谈成了,反正也没什么事,就过来接我的宝贝女儿。”
余滨启动车子,说:“下个星期是不是运动会了?”
余肆亭“嗯”了声,“我是我们班举牌的。”
“举牌的啊,那要穿很好看的裙子啊,你买了没有?”
余肆亭摇摇头说:“还没有,我这周出去买。”
“行,钱不够了跟爸爸讲,爸爸工作太忙了,实在抽不出空陪你。”
余柏就是这样,从小到大一直惯着她,相比于她哥余津言,他可就没这么惯着他了,但覃素华很惯着余津言。
“爸,你跟我妈是不是离婚了?”虽然覃素华明明已经告诉她了,但她非要再问一遍余滨。
“离了。”
“之前不是一直吵架吗,怎么突然就想着离了?”
余柏叹了口气,“之前是觉得你太小,我和你妈离婚了你可能会伤心,会觉得童年缺少母爱,现在你们长大了,心智也成熟了,我和你妈的状况你也看见了,我也该为我的这段婚姻做个了断了。”
余肆亭望着窗外被迅速掠过的夜景,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会,她说:“爸,其实你们没离婚之前我也感受不到母爱。”
“我感觉她很讨厌我,厌恶我,就好像我不是她的亲生孩子一样,我也讨厌她。”她自顾自道。
余柏没接话,这话从他女儿嘴里说出来,他多少有点惊讶。
其实他也很懊悔,他没有怎么参与两个孩子的童年,余肆亭刚出生那会儿,正是他接手公司的时候,天天忙的恨不得一个人掰成八瓣来用,吃睡都在公司,也不了解家里的情况。
正是因为他忙,覃素华也一直跟他吵架,说他在外面找小三,天天陪小三在外面不回家,他本来在公司就够累了,不想与她争论什么,可覃素华并不理解他,认为他心虚,不敢说,就跟他吵架,时间久了,矛盾越积越多,争吵一次次爆发,使他越来越烦,越来越不想回家,可他忘了,家里还有两个孩子等着他的父爱。
余柏越想越愧疚,便开口转移话题说:“快到家了,阿姨做了很多你爱吃的菜。”
饭桌上,余肆亭看见桌子上全是她喜欢吃的菜,胃口大开,她很久胃口没这么好过了。
而余津言今天也破天荒的从学校回来了。
余柏也一直往两个孩子碗里夹菜,尤其是余肆亭,他说她瘦的只剩骨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津南有名的公司老总不给她闺女饭吃呢。
不一会儿她碗里都快堆成小山了,余肆亭嘴里还有饭,说话有点含糊不清,但眼睛笑眯眯的:“你喂猪呢老余。”
余津言往她碗里夹了块排骨,“吃饭别说话,小心噎着。”
窗外在刮风,树被风吹的沙沙的,余柏看见这一幕眼眶直发酸,眼睛看向窗外,他想,他到底多少年没有跟两个孩子在一起吃饭了,这些年来他亏欠两个孩子太多太多了。
余津言先行离开了饭桌,说还有点东西没整理完。
余肆亭也吃的差不多了,琢磨着要不要跟她爸说。
犹豫再三,她还是说了:“爸,我想搬聿怀花园那套房子里。”
余柏听后,放下筷子问她:“怎么了,家里住着不舒服吗。”
“没有,现在的房子离学校太远了,聿怀那边离学校近,我也高二了,该抓抓学习了。”
余柏真是觉得他这闺女越来越懂事了,听完后很是开心,“行啊,我明天找人过去打扫打扫,把该搬的东西搬那边,差不多这周末就能搬过去。”
“谢谢爸爸。”她眼角弯弯的像月牙。
离月考还有两天,这两天陈序也还是每天早上都给她带饭。
余肆亭发现陈序也这两天也不睡觉了,反倒是他发现余肆亭打瞌睡的时候,食指弯曲敲了敲她的桌子让她好好听课。
但她就清醒了一会儿,马上又跟鸡吃饲料一样,头一点一点的。
陈序也很无奈,只能让她伸手,往她手心放了一颗荷氏的午夜风暴,他上节课下课刚去小卖部买的。
余肆亭把糖塞进嘴里,顺手把糖纸夹书里了,打算下课扔了。
刚开始还觉得没什么,不到半分钟,只觉得一股薄荷的又凉又苦的味儿直冲天灵盖,整个人都精神了,小声哈了一口气。
陈序也正听课呢,听见旁边的动静,一转头就看见余肆亭小脸囧成一团,他侧着脸,轻笑出声,抽了张纸递给她,“吐了吧,清醒了就行。”
余肆亭清醒后发了一会儿呆,陈序也歪了歪手用笔头敲敲她的书,示意她好好听课,把上半节她在睡觉那会儿漏掉的的知识点笔记给她,让她抄下来。
他们俩在中间偏左一点坐,第四排,早上9点多的阳光正好,照射在课桌上,阳光照在男生苍劲有力的字体上。
她就是文科好理科差,有时候理科上遇到不会的题时也会问陈序也,他也很耐心的跟她讲,他讲的很简单易懂,讲完后又列出同类型的题让她做。
月考当天,陈序也给她带了一袋核桃花生豆浆,说让她考前补补脑,顺带还有一条午夜风暴薄荷糖。
老师提前一天晚上把考场表还有座位表贴在了黑板上,在班级群也发了一份,陈序也看了一眼班级群里的考场表,他在一考场,而余肆亭在三考场。
这姑娘跟他年级榜差距太大了了,分不到一个考场。
到了考场后,余肆亭拿着语文书翻了会儿就到考试时间了,监考老师让把手机都按座位表交到手机袋里,书包放到外面地上,然后就是等待铃声响发卷。
她拿到卷子就开始做,语文对她来说毫无压力,写完作文后离收卷还有30分钟,足够她睡一会儿了。
正当她爬下打算眯一会儿,隐隐觉得小腹一股热流往下走。
糟了,忘了今天她来例假,她趁还没弄到裤子上就提前交了卷子,跟监考老师说肚子不舒服想去趟厕所,好在监考老师是个年轻女老师,也懂余肆亭话里的意思,就让她去了。
余肆亭急匆匆拿了手机和书包就去了厕所,碰巧的是在厕所门口碰见了陈序也站在洗手池那边洗手。
他余光中看见余肆亭进了左侧的女厕所,也没跟他打招呼,好奇她带着书包进厕所干嘛。
陈序也刚抽出纸巾擦完手,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了两下。
7on:【你还在厕所外面吗?】
也:【在,怎么了。】
余肆亭也不知道要不要跟他说,主要是她觉得让一个男生去买卫生棉太不好意思了,但她现在又没办法出去,一来一回姨妈血肯定会弄到裤子上。
她眼一闭,把编辑好的字发了出去。
7on:【你能帮我去女生宿舍楼下那个小超市买包卫生棉吗。】
也:【?我一个大老爷们去买这。】
其实这句话是陈序也开玩笑的,肯定要帮她去买的。
7on:【不能就算了。】
也:【我可没说我不去,等着吧。】
陈序也一路小跑跑到女生宿舍小超市,对着一货架的卫生棉犯难,索性拿了个最贵的,又拿了瓶水去结账,小卖部老板一脸疑惑看着他,但没从陈序也脸上看出丝毫不自在的神情。
他到卫生间门口时给余肆亭发消息:【出来。】
余肆亭出去就看见陈序也靠在厕所大门口。
厕所是一大间,分成两个间,左边女厕右边男厕,中间洗手池是公用的。
余肆亭接过卫生棉的时候就听见陈序也幽幽开口:“你欠我一个人情啊余肆亭。”
她抬头,看见陈序也也看着她,他玩味的勾了勾笑,荡漾着痞气。
但她顾不得这么多,便答应他:“行,要求随你提。”
陈序也心里暗讽:人挺小,口气挺大。
待余肆亭换好出来后,发现陈序也还没走,正倚着门框仰头喝水,喉结滚动着。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动了一下。
余肆亭没管他,抱着书包往前走,陈序也看见她走了,抬脚跟上,他在后面拧眉,“啧”了一声,“你这也太绝情了吧姐姐,刚帮你买完东西你就这样走了。”
她放慢了脚步,和他并排走,他双手插兜,听见旁边这姑娘说了声“谢谢”。
余肆亭只听见头顶上传来一声轻笑。
快走到茶水间时,他伸手从余肆亭书包侧兜里那出她的保温杯,绕进茶水间给她接了杯热水,又兑了一点点凉水,拧好盖子又放进她书包里。
她小声说了一声谢谢。
陈序也开口说:“你刚刚不是说要求随我提?”
她点点头,只觉耳畔一热,一个低沉又带着笑的声音在她耳边说话。
“我要你一天三顿好好吃饭,并且是跟我一起吃。”
余肆亭愣了一瞬,措地转头抬眸看他,撞进他漆黑深邃的双眸。
考试一连考了两天,考完那天是星期五,考完就放周末,一中就是这样,一旦有考试什么的,都是考完试就放学。
余肆亭考完试回班,看见大家都挤在陈序也旁边对答案,她在旁边站了一会儿,陈序也看见了她,把试卷给了他们,让他们回去对答案,给余肆亭让位。
陈序也看着余肆亭脸色不太好,以为是她没考好,也没问她考的怎么样。
过了会儿,各科课代表发了卷子,班主任宣布放学。
余肆亭痛经肚子疼,收拾完东西走的时候班里人都走完了,许思悠在旁边等着她一起走。
路上,她痛经钻心的疼,许思悠看着她小脸煞白,帮她提着书包,又扶着往学校门口走。
这一幕偏偏被刚才办公室出来的陈序也看见了,他皱了皱眉,几步跟上她俩,从右边扶着余肆亭,从许思悠手中提过她的书包背在肩上,侧头跟许思悠说:“你先走吧,我送她回去。”
许思悠本来想说不用,但又想起家里有事,还是把她交给陈序也了,她跟余肆亭说了再见就上了家里来接她的车。
陈序也人高腿长走得快,余肆亭跟不上他的步子,让他走慢点,他放缓了步子,带着她打算去打车。
余肆亭这会儿完全靠在他怀里,他听见怀中的人说:“去聿怀花园,我搬家了。”
聿怀花园离学校近,十分钟就能到,但是不想让余肆亭走路,这会儿路边也没出租车。他微微弯腰,手穿过余肆亭的膝弯,把她打横抱抱起来了,又把她的胳膊挂在他脖子上。
余肆亭有一瞬间的失重感,顺手抓住了陈序也胸前的衣服。
下午5点多,夕阳正好落山,夕阳下少年抱着少女急匆匆快步往家走。
到了家,他凭着余肆亭给她的密码进了屋子,抱着余肆亭进了卧室,单手抱着她,一手掀开被子把余肆亭放在床上,给她脱了鞋,盖上了被子。
陈序也把她的鞋拿了出去放在鞋柜上,又拿了一双拖鞋放在她床边。
他又把书包扔在客厅,进了厨房给她接水,又返回房间,让余肆亭喝了点热水。
余肆亭眼眶红红的说肚子疼,她伸手拿起床边的止痛药就要吃,但被陈序也抢先拿走。
“空腹不能吃药,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做饭。”
陈序也脱下外套进了厨房,打开冰箱都傻眼了,这么大个冰箱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又下楼去超市买了米和菜回来做饭。
陈序也在厨房一顿忙活,简单煮了个白粥炒了个青菜,打算去喊余肆亭吃饭时,小姑娘已经用被子蒙住头睡着了。
他把被子拉下一点,露出她的脸,又给她掖了掖被子,就在旁边椅子上坐下看着她,听见她小声又均匀的呼吸声。
他从小就开始喜欢她,一直喜欢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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