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是神

　　一盒黑圆的方盒和夹着镊子被取了出来。

　　瘟疫医生看向还躺在床上睡着的红棕发女孩声线尖滑，不悦 道

　　“把她给我叫醒，再睡下去我可不能保证她还能不能活蹦乱跳了。”

　　修女灰白的眼珠悠悠转向李淡，僵硬地露出笑容:“米勒，去倒杯水来。”

　　李淡面无表情:“好。”

　　李淡迈开长腿快步走向床角处，俯身拿上杯壁坑洼，底部还沉着污垢的玻璃杯。

　　他低头一看，里面还剩一半多的不知明的浑浊液体 。

　　李淡:“…………”

　　木桌上有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还散着些许面包屑，闻着一股馊味。

　　余光瞥见桌上的木壶，李淡拿起木壶轻晃，听着传来闷脆的水声，李淡将玻璃杯的污水倒在旁边的脏碗里，赶忙打开壶盖沏满，壶里的水更加干净些，但还是有肉眼可见的颗粒物杂质。

　　李淡转过身——直直对上了那双灰白的眼珠。

　　修女整个身躯生生地站在只离李淡1厘米的间距，李淡甚至能看清修女凹陷脸架上青灰的肌理纹路。

　　李淡肩膀小幅度的颤了颤，实在讨厌这种怼脸杀

　　手背程度较小的热。

　　“好了。”李淡回视那无机质灰白的眼珠，将盛满水的杯子递向修女身前。

　　“乖孩子……”修女机械化地对李淡再次笑，露出斑黄的牙齿，指甲边缘泛着倒刺的手接过李淡端在临近杯底的位置。

　　似是不怀好意，女人有一半的手掌都叠在了李淡修长的指上再微微收紧抽走了水杯。

　　被修女触碰过的手背一阵瘙痒，李淡抬起手观察，竟然长了一小片密密麻麻凸起的红疹，李淡挠了一下，爽意过后便是更难忍受的痒。

　　忍住那钻心的痒跟在修女身后，盯着那道消瘦佝偻的背影，若有所思。

　　“哗！”修女将水猛地泼在了梅西长着雀斑的脸上。

　　流水顺着人中斜度滑入鼻孔，阻塞呛住了呼吸通道。

　　梅西脸憋的发紫，开始小幅度的挣扎。

　　突然眼猛得睁圆，支起上半身，剧烈咳嗽地大口呼吸着空气。

　　待梅西平缓呼吸后，才注意到床边站的几个人，在看到那戴着鸟嘴面具的瘟疫医生，目光顿时瑟缩起来。

　　修女俯视着女孩，批评道:“今天本来是善良的瘟疫医生为我们检查治疗，而你们却在睡懒觉。”

　　修女顿了一下，拨开梅西的衣领再次露出布满着大小不一的脓疱，怜悯道:“哦～，瞧你，看在你得了黑死病的份上，今天就呆着休息，不过……”

　　修女语锋一转，苍白的脸转向李淡缓缓道:“亲爱的米勒小姐，你可没有理由逃避你应得的了。”

　　李淡:“嗯。”也不必针对的这么明显。

　　躲在修女身后的梅西幸灾乐祸的朝李淡眨了眨眼。

　　李淡没有理他，只觉得终于了解了些许背景和接下来的走向。

　　而瘟疫医生右手捏着镊子，旁边放着一盒已经开了盖的圆形小盒，里面似虫的软体动物扭着肥硕湿黑的躯体，与好几只纠缠一起像蛆般欢快地舞动着——是水蛭

　　李淡皱着眉，生理上有些不适，余光瞥到红棕发凌乱披散的梅西脸刷的泛白。

　　水蛭吸血疗法，当时的医生们认为在脓疱表面放置水蛭可以使病毒排到水蛭身体内。

　　瘟疫医生用拐杖推了推梅西:“坐好，脱掉衣服。”

　　梅西哆嗦着嘴，乖乖坐好，将上半身衣裙的衣链拉开堆积在腰间，下裙摆也上扯于腰间。

　　李淡低下头别过脸，非礼勿视。

　　镊子夹着水蛭肥黑的软躯，头和尾活跃”的弓起又下扭。

　　一只只水蛭被放置在了鼓起的脓疱上，很快，梅西苍白斑驳的躯体上挂满了肆意扭动的虫，他们欢愉的吸噬着属性少女□□的一部分。

　　李淡听到了梅西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并无太大感觉，毕竟昨夜这个红发少女还对他怪异地展露恶意。

　　修女两只骨□□的手紧钳在少女的手臂和肩膀上固定防止乱动干扰瘟疫医生治疗，眼珠却乱瞟一直无法焦聚在一点上。

　　李淡总感觉修女是在若有若无的盯他，他微微转过深邃泛冷的眉眼抬看向修女。

　　同时也不小心窥见了梅西一部分小腿，原本臌胀的脓疱已经被水蛭的吸盘吸得深陷下去，仿佛长了许多坑坑洼洼大小不一的窟窿。

　　时间差不多了，瘟疫医生开始在一瓷盘里烧烟草，呛鼻的味道霎时弥漫开来。

　　李淡皱鼻旁边挪了挪。

　　很快，火焰把烟草卷砥成灰烬。

　　曲长的鸟啄突然对向李淡，瘟疫医生操着尖利细滑的音嗓吩咐他:“你来把这些草木灰洒在水蛭身上再取下来。”

　　李淡对向瘟疫医生，不太熟练的用布条将披散的长发束起，回了声好。

　　取过瓷盘来到几近不着衣物的梅西面前，李淡有些窘迫，但是看到红发少女苍白的皮肤上挂满了湿黑的水蛭，成功打消了他的窘迫换为严肃。

　　李淡用手指抿上一小撮，还有余温的烟草灰快速均匀地洒在各个水蛭的肉躯上。

　　水蛭们感受到了天敌草木灰中的强碱，立马松开人肉眼可见的吸盘，蜷缩起身体。

　　李淡趁机将一只只蜷缩的水蛭挑回到它们原来呆着的盒子里。

　　处理完后，梅西身上的脓疱只剩与小腿一致的血窟窿，表面还有一层淡黄的脓液如果不处理干净到时候还是会生这些脓疱黑斑的。

　　鼻尖闻到一股混杂的浓郁草药花香，李淡转过头发现瘟疫医生离自己很近，牛皮制的鸟啄对着他的正脑门。

　　李淡:“…………” 又来。

　　他往后仰头将装有水蛭的盒子合上盖递给温疫医生示意:“好了，先生。”

　　瘟疫医生拢了把黑皮长袍，接过。

　　随意收拾了下红木医药箱，什么话也没说，招呼也没打，便转身离开了那扇门。

　　修女见怪不怪，松开钳着的手，低头对发抖的梅西嘱咐道:“你就待在这里，哪里都别去。”

　　修女幽幽看向李淡:“你跟我来。”

　　窗外阴云遍布，修女快步走到门口里，李淡转头对有些烧的迷糊的女孩提醒道:“擦洗一下伤口，比较好。”

　　梅西将红发撩到背后，闻言瞪了眼李淡，她已经没有力气讲话了，少女随意地穿上衣服便背对李淡躺下。

　　对于中世纪的人来讲，用水来碰触身体才是会带来病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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