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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界
“小姐!小姐!”
一阵带着些哭腔的喊叫声将上官雨吵醒,缓缓睁开眼睛,一个少女出现在面前,眉头因太心急而皱在一起,眼睛里的泪水仿佛随时能听从召唤。不对……还有哪里奇怪……上官雨惊坐起,上下左右瞧了瞧,又环视了一周,最后满脸问号的把眼神固定在少女身上。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忽然晕过去可把桂云吓着了。”
“等等等等……”上关雨用力地挤上眼,几秒后又猛的睁开。显然,四周并没有什么变化。
“你……这是在拍戏呢吧?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到了这里,但是这里的摄像机都这么隐匿的吗?还是说……你们绑架了我?嗯……倒是有这个可能。”上官雨自顾自的说道。
“小姐,你在说什么胡话呢?什么拍什么的?哎呀,桂兰怎么会绑架小姐呢?”
上关雨从床上走了下来,一边向门口走去,一边道:“好了,快说说我值多少钱吧。”
“您当然是无价之宝……哎,小心着凉。”
上官雨打开了门,不禁愣在了原地。外面是完完全全的古建筑,几个家丁打扮的人在院里忙碌着。
“还挺逼真……”上官雨一面想一面走了出来。清新的空气中花香阵阵。
“是院子里种的桃花开的正艳啊,好喜欢……等等……桃花?”上官雨停住了脚步,缓缓伸出手,摸了摸那娇艳含羞的桃花。细腻的触感诉说着生命的真实。
“桂花盛放……该是秋季才对啊。可这花,这温度……这是哪里?南半球?”
“什么球不球?小姐,您不识得了吗?这是上官府啊。”
“上官府……”上官雨皱起眉头,仔仔细细的将四周的景物看了个遍。约某五分钟……分析整合结果后得出结论:“穿…穿越了?”上官雨现在是彻底的傻在原地了,脑中乱作一团。自己该做些什么?问问今夕是何年?是不是该找一找?他们是不是一起穿过来了?为什么在山里会穿越?问题一个接一个冒进脑子里,却不知从何下手。
“小姐,您没事吧?”身后自称为桂云的侍女为上官雨披上一层外衣:“这虽说是开了春但还是凉的天,还是要春捂秋冻啊。”上官雨转过身来看向她。是了,还从她入手。
“上官府的话……请问我是上官雨吗?”
“我还是为您寻大夫来吧。”
“哎莫急,我就是刚一恍惚忘了些事。莫要外传,悄悄提醒给我便是。桂云,是吧?我问你答便是。”
桂云皱起眉头,但还是微微颔首。
“今夕是何年?”
“贺历三十七年。”
“贺历……闻所未闻……那我是何人?”
………
片刻后,上官雨出了院子。四处逛着,瞧着,观察着。同时回味着刚才获取的信息:如今是何家的天下。古时氏族观念强,若是何舟在这里的话,或许要打听打听皇室贵族了。此处是乱花钱欲迷人眼的上京城,我的父亲在这里依旧名为上官雷,依旧是上京城首屈一指的富商。倒是有一点不太一样,在那个世界我幼年时母亲便因病早逝,这里倒还有个母亲。许是巧合吧?那接下来……当时我们相记住了洞,只记得无尽的蓝光和一阵晕眩,然后……便在这里了。那么他们几个或许也在这里……如果说我的名字没有改变,那么他们或许也……
上官雨停下脚步,转头向桂兰问道:“你可知何处可以打听寻人?”
桂兰仍一脸疑虑,但还是答话道:“不知小姐想要寻谁?对了,可是想起您的未婚夫婿了?”
“未婚夫?”上官雨一下子被打断了思路。
“昨日小姐满脸愁容的回来,说老爷为您定了门亲事。虽还未定下婚期,却已有了婚约之实,还说要择日先去瞧上一瞧呢。”
“可知是何人?”
“张家大公子,张杳。”
上官雨心中一跳,眼神不自觉下移,那些过往冲入脑海,当然也没有漏掉山庄里的一切。这些感情在脑中快速流淌过后,一切甜蜜的,失望的,都归入了回忆之海,只剩下了一滴,但蕴含那年少的心动,幼稚的爱情,可笑的虚妄和无处寻觅的理由,化为一滴酸涩的泪水自眼角滑过脸庞,又被最后的倔强抹去。
“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吧。”这句话无论是用来擦拭脑海中洪水过后的旧迹,还是抚慰心上的伤口,都远远不够,但已足以让上官雨短暂的将自己拉出那回忆之海。
“带我去。”
“是。”
随着马蹄声渐停,上官雨探出头来。一座威严宏伟的建筑映入眼帘,大门旁两根石柱,往上是木色暗沉的牌匾:“查捕处”
“桂云,我们到此是做甚啊?”
“小姐您就放心吧,我昨日便去打听了。张公子如今在这里任职。说起来,他入职不过半年,已经被奉为上京神捕了,您且稍等,我去叫人。”
不久一阵脚步声靠近……听上去步调较快,矫健有力。上官雨只坐在车里,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内心些许急切,她极力压制这紧张激动,心中却在不断预演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情形。
“上官小姐,在下张杳。婚约之事,些许唐突,是家父与上官老爷私下定成,待我归去,定会想法子解了。”是他……那低沉的声音伴随了那异国他乡多少个难眠的夜晚,上官雨不会不识。可为何是这般语气?冰冷陌生,比那山庄时还要冷上几分。
“张……张公子,外面人多眼杂,还请上车一叙。”
“这……怕是于礼不合。”
上官雨心中更焦急了。这可不在她的想象范围内,难不成这不是她要找的人?
“张兄!”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些许耳熟的声音。
“你今日怎么总缠着我?可是那工作太过清闲?”
“你当真听不明白我在讲什么?”
这激烈的对话引起了上官雨的兴趣,不禁掀起帘子,探出头去。
“朱芒清!”女子慌忙的从车上小跳着来到二人面前。闪着光的双眼,散发着暮春花香的发丝,那与春风缠绵共舞的衣摆随动作幅度而如流波般悉数映射入张杳眼中。如春风拂柳枝芽新生之下,冬日的冰河悄然开化。只让人忽觉心间一跃,一个声音悄悄念叨:“这门婚事,怕是难退。”无人察觉那向来凌厉的目光也有柔情似水。
“上官雨!你记得吗?”朱芒清同样惊叹的同时,兴奋的问了一句。
女孩眉眼顿喜,用力的点了点头。四目相诉欢喜之情,这天地间自己已不是孤独一人。
“那……他这是?”上关羽转向一旁,对着自己发愣的张杳。
“是张兄本人该是不错。但似乎不记得那个世界的事情了。”
“那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要想办法寻得他们?定也散落在了这里。”
张杳只觉云里雾里听不明白,但见上官雨提出了问题,便也想帮上忙。可是为何这忽然跳出的朱芒清和上官小姐如此熟络?
“若是需寻人,在下或可帮上一二。今日查捕处确实难得清闲,你说是不是啊?朱仵作。”
“仵作?”上官雨打量着朱芒清,刚太过焦急,确实还未好好瞧瞧。近七尺的男儿长发半束,青白相配的官服平添几分英姿。
“我的身份是法医之属,倒是不为难我这小小外科医生。”
“在山庄时还未来及多叙,你现在已经是外科医生了!不愧为医学世家之子。”
“还好,还好,家传天赋吧。”
对于自己被忽略,张杳深感介怀,心中暗下誓:下次一定多带回几具野尸。面上却毫不外露,只是简单插入二人的谈话:“二位究竟是要寻何人?”并向上官雨露出了微笑。却不想美男计落了空,上官雨只是向朱芒清说道:“何舟应是皇亲族戚……”
“你说的可是当今太子?”张杳神色严肃了些。
“太子?”
“这……怕是找不来。皇城不是那么好进的……但……若是小姐有要紧事,我明日上朝奏常巡之事,可代为传信。宫中小太监倒还有几位熟识。”张杳带有一些傲气,看向一旁的朱芒清。朱芒清感受到眼神中的锐气,欲开口,却无可奈何。但多年的游戏经验告诉他,无论如何气势不可输。便气沉丹田,用雄浑的语调应了一句:“张兄说的是。”
这一下可把上官雨吓了一跳。但见面前二位四目相对,电光火石间剑拔弩张之势,自己竟显得有些多余,还真是莫名其妙,不过还是要站出来缓和一下气氛的。
“那麻烦张公子传话:‘若是何学长,请于三日后日至中天之时查捕处门前酒楼一叙。”
“姑娘的话,一定带到。”虽然还是搞不清楚状况,但能帮到上官雨,张杳已经很欢喜了。
上官雨转过身来。微欠身道了谢。张杳忙道:“姑娘不必,举手之劳。”上官雨抬眼,四目相接,悲从中来,这张脸如何能忽略?回忆再一次涌上心头,忙趁还吞噬理性,她别过头去。而张杳此刻正因那短短的对视心口震动不停。这是为何?是他们口中的情动?可,那一丝酸苦,又是何?
“那柴松林他们又该到何处寻?”
“可是江湖上那竹生剑柴松林?”
“竹生剑?为何物?”
“看来上官小姐鲜入酒坊之中啊。江湖中人饮酒同欢时常以《酒曲论豪杰》为起兴之诗而言。上官小姐没听过到情理之中,朱仵作也未曾听闻?”
“快说来听听。”
“青衣直入催枫落,玉清圣手万物灵。春念稍动絮花繁,寻声觅影事事明。林间一剑万竹生,临月之境千星随。峰中匿云不寻仙,四方豪杰杯中见。”
“林间一见万竹生……好一首《酒曲论豪杰》,作诗者倒有才。”
“这作诗者便是诗中那匿云峰弈仙。”
“自称为仙,确有文人傲气。”
“是仙人般的存在不错,他的传奇故事怕是三天三夜也诉不尽,不过如今已经离世了。便葬于那匿云峰之上。说起来他去世前在匿云峰留下了一笔神秘的遗产,只是从未有人得寻。”
“那你可知要去哪儿找柴松林?”
张杳踌躇片刻:“江湖中人常飘荡四方……但只要有迹可循,这江湖便没有秘密。寻声觅影事事明的觅影阁,定有小姐想要的答案,请稍等候。”说罢,张杳拉着一脸茫然的朱芒清转身进了查捕处。片刻后,二人再次出现已俨然翩翩公子模样,与方才一袭官服严肃板正的气质不同了,多了一些随意潇洒,少年肆意。这般意气风发,使上官雨回想起那个夏日,拥有无限热情的男孩和那无处不在的关心爱护,每一个细致入微的小小举动,都汇聚为一份无比赤诚的真心,成为她所谓青春二字的代名词,贯穿了过去的一切美好,但如今,只得化为一声轻叹。
“走吧。”张杳从腰间抽出一把藏蓝色折扇,随意的晃着。
“去哪?”朱芒清的便衣与官服倒都是浅色系,淡蓝偏灰的衣衫随风飘起,腰间环状的白玉佩晶莹剔透,清爽干净的男孩,总给人一种清爽的心情,仿佛不自觉的被净化了心灵。
“城南寻香酒家。”
“去干嘛?”
“那里的酒,香传千里。”
“不是找人,怎么贪起酒来了?”
“小姐莫急,随在下去了便是。”张杳转过头来向上官雨温柔一笑,晃了晃手中的折扇。扇柄上银色的绳结配饰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金色光芒。这样看来绳结像是月季花状,编织技艺好生精巧,只是……银色月季吗?倒是少见。
初春的上京城繁华无限。家家户户门前种的各种各样的花都竞相盛开,帮着街边的小商贩招揽过往来客。春雨初晴万物醒,河道闹事马不停。闻者多而见寡者,城南酒香传千里。
三人来到酒坊,张杳径直坐在了角落屏风后的桌前,另外二人则好奇的四处乱看。
“张兄,此处并无酒香,只见坐满了汉子。你瞧他们那肌肉,一个个跟要去打虎似的,你不会被骗了吧?”
“小点声,不然别说打虎了,先打你,我可拦不住。”张杳说着,合上扇子,置于桌上。
“小二!二两桂花酒。是收银季钱还是金月钱?”张杳娴熟地敲着桌子,来了一位小伙计。
“客官,分毛不要。我家掌柜的今日不在,这桂花酒可买不得,您改日再来吧。”
“哟,倒是件稀事。邱掌柜……不知为何不在呢?”说着张杳拿起折扇,毫不在意的用手捋了捋那绳结下的穗子。小伙子顺着张杳的手看去,眼神一亮,便收起了奉承的谄笑,严肃了些,压弯身子悄声答道:“是那邱少将军在北逐之战中中了一箭。倒不是什么大事,却说箭上抹了毒,虽不致命,却会废掉一只胳膊,这不邱掌柜已经带他去那玉清门了。”
“诶,实不相瞒,我来便是寻那玉清门的。”
“如此便好说,玉清门的踪迹算不上什么要紧机密,小的告诉你便是了,就在城外的栾泉山。”
“多谢相告。”张杳拿了扇子收回腰间,挥手示意全程茫然无措的二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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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忽然发现看错了字数限制,对不起,但是前几章懒得改了,将就看。另外,还有几章存货我会定时更,近一个月吧,应该每周一章还是没问题的…未来…体谅一下孩子吧,两周放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