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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门女婿
一大早,玊羽就敲开了九川的房门,九川眯着眼睛打开门,里衣带子松松垮垮的耷拉在小腹前,袒露出一片大好春光。
玊羽笑着问候道:【早上好啊。】边说还边帮他把里衣往上扯扯。
九川连忙系好带子,只见玊羽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找什么呢?这里就我一个人。”
闻言玊羽停止了寻找,坐下给自己到了一杯茶,九川关上门快速得穿好衣服后,准备开始绑头发。
【我来吧。】玊羽接过他手上的发绳,按着他坐下。
冰凉的指尖插入发丝间摩挲,轻柔的动作让九川不禁有些享受,玊羽看他乖巧的样子,看来他很喜欢别人玩他的头发。
“你今天…怎么回事?”
【怎么了?】
“奇怪的很,平时恨不得把我当牛使,这会这么温柔,你肯定有事。”
玊羽笑了笑,绑好头发后,弯下腰看着镜子里的九川,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挺精神的。】
九川盯着镜子里的玊羽,有些僵硬。
太近了,不敢动。
【我确实有事要跟你说,不过,我们先用早点吧,我怕你听了吃不下。】
九川挑眉,“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听我的吧,先用早点。】
“行吧,那我去叫那个家伙。”
玊羽没有说话,九川很快就走到容青也的房间,一推门,没人,进去转一圈,没人,出来看一圈,没人。
…不会吧。
九川立马冲回自己房间,玊羽正在喝那杯刚刚没喝完的茶,看九川冲回来并满脸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后,温柔的招手让他过来喝杯茶。
真是麻烦找上门了拦都拦不住。
九川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嘴巴子,为什么要答应带这个麻烦事回家。
他们用完早点站在客栈门外,九川正在找与不找之间抉择,只见玊羽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少爷,发话吧,找还是不找啊?”
【找。】
“得,我们俩一人分成八瓣去找,都不知道找不找的到。”
【不用分八瓣,他去那了。】玊羽手往一个方向指,那前面不远就是姚溪城。
“为什么是那?”
玊羽站起来,示意他看地上的蚂蚁,只见所有蚂蚁排成了一队往那个方向走。
“这貌似不太能说服我。”
玊羽没管他,直接走掉了,【那你分八瓣吧。】
…
看着玊羽坚定远离的背影,他想起早上的温柔,愤怒的在原地跳脚,向空气挥出沉重得几拳后,还是跟了上去。
玊羽看着走在身后不远处的九川,故作震惊道:【九川公子,好巧啊,你也觉得是这条路啊?】
九川笑容僵硬的回道:“对啊对啊,因为我看见有几只屎壳郎往这条路爬啊。”
【这样啊,那找到了人可要好好谢谢这几只屎壳郎。】
“是啊是啊,哈哈。”
他下次绝对要让玊羽这家伙服他一回,然后更过分的嘲笑他!
走着走着,玊羽突然停下脚步,九川没注意差点撞了上去,他猛地刹住,垫着脚后退几步后看着玊羽的背影。
“怎么了?蚂蚁换道了?”
【不是。】
九川抬头向前看,不远处便是城镇了,他又看看玊羽,这家伙不会是害怕吧?
“你干嘛?害怕啊?”
玊羽摇摇头。
“那你怎么不走了?是哪里受伤了?”
从他的表情里,九川突然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原本稍有些血色的脸突然间煞白,长长的睫毛低垂着,遮挡着忧郁的眼神。
九川握住他的手臂晃动他,这才把发呆的玊羽晃回来。
“怎么了你?别吓我。”
【没有,突然有股很熟悉的气息,我有点紧张。】
“熟悉的气息?”
【没事,我们进去吧。】
九川放开了他,进城后偷偷问路人这里最热闹的地方在哪里,然后故意领着玊羽走去。
【为什么一定要去那里?你有什么头绪吗?】
“没有啊,我就想去玩玩儿,好不容易来,你不想看看啊?”
【可我们是来找人的。】
“哎呀,他体内不是有那个什么…什么司吗?他不会死的,我们先转转。”
九川偷偷瞄着玊羽的表情,看他对什么感兴趣,就买来哄哄他。
谁知玊羽反而有些心不在焉的,九川就用手肘撞他一下。
【怎么了?】
“你笑一个呗,我都陪你来逛街了,你平时不是最喜欢笑了吗?笑一个嘛。”
玊羽突然间懂了,九川是看他心情有些低落在安慰自己呢,想到这,他还真的笑了起来。
“唉,对对对,就这样,虽然你平时这么笑就是让我去做这个做那个的,不过你还是笑起来好看…不顺眼一点。”
玊羽学着九川的样子也用手肘撞他,九川反倒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被撞的地方,什么话也不说了。
两人走着走着,突然看到一堆人挤在一起看什么东西,人群吵吵嚷嚷,让玊羽有些好奇。
“想看啊,走啊。”玊羽还没回答,九川就抓着他的手,熟练的挤开人群走到了最靠前的位置。
是几张通缉令,上面是一些做私营买卖的逃犯。
玊羽上看下看,坐看右看,看了半天。
这应该是凡人用来交流和记载的东西,可玊羽研究半关,还是一窍不通,九川看他盯着看这么久,忍不住问他:"怎么?这人你认识?"
玊羽摇摇头,【不认识。】
"那你这是想认识?"
【不是,这上面的东西,我看不懂。】
九川不说话了,原来,妖怪不识字啊。
玊羽看向九川,眼神坚毅,【教我。】
九川突然坏笑,"行啊,你给我点好处我就教,做交易嘛。”
玊羽看穿他这点报复心思,也不恼,沉着的说:【我可以把你的记忆追溯到你学这些东西的时候。】
"我不要。"
【那你最好小心点,别看到我的眼睛,我随便抓个人就是了。】
九川硬生生又拉起抽搐的嘴角,轻轻哄道:"开玩笑的,我教我教。”
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他天天憋得快成一个气桶了。
从那之后,玊羽就开始了他的求学之路,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有无数的问题等着九川来解答。
【九川,"树"字是怎么样的?】
【九川,"天"怎么写?】
【九川,你的名学怎么写?】
九川尽职尽责,承担着玊羽教书先生的职责,玊羽也很聪明,可以说比一般人聪明很多,教过的东西就一定不会忘,所以学得特别快。
但缺点就很折磨人,从此以后,他看到什么想到什么自己不会的,就一个劲的问九川,就连九川睡着了,都得把人家给摇醒,举着个灯让人家把字写给自己看才罢休。
九川是有点喜欢他,但也有忍耐不了的时候。
"我去如厕,你要跟着吗?”
玊羽微笑,【我等你。】
如厕中…
【九川你好了吗?】
“没有!走开啊!”
九川边如厕边按耐自己,他此生头一次这么无助,这么无奈,他希望自己是个文盲。
两人在姚溪城待了几天,都没有见到容青也的影子。
“少爷,你那些蚂蚁兄弟不靠谱啊。”
【我们再出去走走,说不定就遇见了。】
你就是想出去玩吧。
“走吧,晚了等下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两人这一出门,就在街上看见一伙人气势汹汹的开始找人,一个又高又壮的大汉朝他们走来,拿着一张画像问他们有没有看到这个人。
两人定睛一看,好家伙。
【看来蚂蚁兄弟很靠谱。】
见鬼了。
两人一说见过,甚至说了还是一伙的,立马被一群大汉围着进了一个府邸。
看着府里的装饰,应该是主人家有人马上要成亲了,这么急着找人,估计丢的就是新了。
府里的主人姓秦,是准备为家里的独女秦霜找个赘婿,由于是老来得女,不舍得把女儿嫁出去,这就导致了门当户对的不愿意,愿意的又看不上,所以,抓住一个是一个。
容青也就是这个倒霉蛋,他一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秦家人看他相貌英俊,气度不凡,三两下就把人哄进来,来了出逼婚,结果,现在人跑了。
【九川,什么是成亲啊?】玊羽突然问道。
"就是两个人相爱的人,通过一个仪式一直在一起,有"娶"和“嫁"的说法。"
【可容青也与那位姑娘萍水相逢,并不相爱,为什么只因为她的父亲就要成亲?】
九川顿了顿,说道:"因为有些人给成亲定下了不相爱也可以的规矩。”
【那成亲的意义不在相爱,在哪?】
"不,成亲的意义就是因为相爱,其他的都是人附加给它的意义。”
相爱,好像是很奇妙的一种感情,一直在一起吗?以前岐沧也说过他们会一直在一起,这是相爱吗?
玊羽又看向九川,抓住了他的衣袖。
“二位既然认识容公子,不妨帮我们把人找出来,若是这婚事成了,必有重谢。”秦老爷命下人准备了一箱的银钱,准备收买两人。
九川挑挑眉,“他既然跑了,就是不愿意,我就是帮你们抓这一回,也不能帮你们抓一世,不如就请秦老爷大发慈悲,放过他。”
秦老爷端着茶杯,看了看两人,“既然这样,就请两位在这里多留几天了,他要是不回来,就只能请你们其中一位代劳了。”
九川握住刀柄,打算带玊羽直接闯出去,身后已经被几十人围住了,九川抽出刀直奔主位,后面的侍卫正要冲上来,被玊羽一下震倒在地。
眼看九川的刀都驾到秦老爷脖子上了,容青也突然冲出来喊到:”别打!”
他身后跟着一个姑娘,应该就是秦霜。
九川停下动作,看容青也一下出现在眼前,回头看了眼玊羽,只见玊羽那充满得意的笑容刺痛着他的眼睛。
“你搞什么鬼?”
“我能解释,大家先别打。”容青也尝试和全场的人沟通,跑到秦老爷面前把九川挪远了点,咧开一张嘴傻傻的笑。
九川收回刀,拉着玊羽回到原本的座位上。
院子里几十个护卫不知道退还是不退,依旧举着武器。
容青也试探着问道:“各位大哥,收收?”
“退下吧。”秦老爷惊魂未定的顺着胸口,秦霜跑来他身边乖乖的站着。
九川端起刚刚没喝的茶:“解释吧,新郎官。”
“其实吧,我哪也没去,一直躲在秦小姐的房间里。”
九川一口茶差点呛死,他看着秦老爷黑的发紫的脸色,把茶杯放下又恢复了警戒,怕这傻子一张嘴把他们都害死。
“但是!我丝毫没有冒犯到秦小姐!我发誓!”
秦霜也跳出来喊到:“对对,我作证。”
“我之所以不跑,是因为我发现秦家整个的气场很奇怪。后来我进来一看,发现了多处标记点。简单来说,就是施阵人在做一个及其复杂和危险的阵法的时候,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而用法术做的标记。”
“而且,我怀疑... ...”容青也偷偷瞄了眼秦霜,却被在场的人都注意到了。
“或许,秦霜小姐的心智不成熟就是受到了这个阵法的影响,若是真如此,那夫人肯定也... ...”
当年秦夫人产后气郁,产女后几年就去世了。而在她怀有身孕时,秦府确实有怪事发生,整个秦府不约而同的都昏睡了一天一夜,没有任何人醒来,不过府里没有什么损失,也就没当回事。
秦老爷看着容青也,突然冷笑一声,“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话,你有证据吗?”
“我可以拿我云丘族人的身份担保,我绝对是谨慎再谨慎才敢告诉您。”
玊羽扯扯九川的袖子。
九川对着容青也问道:“那个标记点在哪里?”
“你要看哪处?”
“最明显的那处。”
他们随后走到一个围墙边,几人围着一个柴火堆看来看去,除了容青也,都看不出什么名堂。
但玊羽感觉到了,那熟悉的气息。先前在城外只感觉到了一瞬,在这里,这气息一直微弱散发出来。
他想走近感受,但估计阵法实施有了段时间,况且照容青也所说,那就是二十年前实施的。
一般特殊的阵法都会有特殊的实施地点,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若是实施的人是想害这家人,那绝不可能只有秦夫人和秦小姐受到伤害,威力也不会如此小。
【九川,问问什么阵法。】
“知道什么阵法吗?”
容青也摇头,“不,不知道。”
“可怕就可怕在这,我云丘如今所掌握的不知道这是什么阵法,那别处就更不可能了。”
“有没有可能是自创的。”
“那更不可能,如今在世的所有阵法都是传承下来的,传说所有阵法都由开世神所创,还没有人能强大到去自创。”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这个阵法是云丘族中世代守护,只有王才能翻阅的古书中记载的。
里面的阵法,都是禁止使用的,容青也不敢去细想,如今能接触到的只有阿父,可阿父不会去做这种事,他们云丘隐世多年,只求安稳,没有什么理由要动用这么危险的东西。
他想回家好好问问阿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玊羽感受着这股熟悉的气息,亲切的能勾起很多回忆。
她叫九疑,是一个仙人,是他和岐沧化形后,见到的第一个人,若是按照人间的说法,玊羽爱她,像爱自己的亲人一样。
她很漂亮,喜欢穿绿色的衣衫,却总是低着眼眸,温柔而又忧郁。
她告诉玊羽,她永远会陪在他们身边。
又是一个永远,又一个没做到的永远。
玊羽站在那,失落感从背后爬来,席卷了单薄的脊背。
“玊羽?”九川看他发呆,轻轻的喊了一声。
玊羽应声回头,笑得有些难过。
【没事,我想看看,结果什么都没看出来。】
九川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就能看出来他心情低落,他上去把玊羽拉到自己身边,手伸到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玊羽什么都不说了,只是笑着,一直笑着。
秦老爷看着他们,突然说道:“罢了,几位既然如此不愿,甚至不惜演这一出,那就请便吧。”
他转身就走,走的又急又快,容青也在他背后喊到:“秦老爷,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和秦小姐查出这个阵法!”
秦老爷突然止住脚步,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
或许秦老爷是相信他们,又或许是因为他们提到了当年的秦夫人。
他摸摸自己的白发,不知道自己还能陪伴女儿多久,轻轻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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