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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黑夜宁道:
“不许哭了,早些歇息。”
那时已是夜幕降临,扶桑轻轻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走进了贺锦鄢的房间。她的目光不敢与贺锦鄢相对,仿佛害怕打破这宁静的夜晚。低下头道:
“抱歉少夫人,……我……”
贺锦鄢的眼神中,似乎隐藏着一种难以名状的黯淡无光,那是一种深深的忧郁和无尽的哀伤,仿佛她的内心已经被黑暗所侵蚀,失去了所有的光明。然而,这种黯淡无光之中,又似乎蕴含着一种可怖的力量,那是一种冷酷无情,一种无法抵挡的杀意,让人不敢直视,心生寒意。她道:
“从你进这个门的第一天起我就说过,好好服侍我会重重有赏,没想到,从一开始,你就不忠于我,只是黑夜宁的眼线!我说过的话,我做过的事,只要你看见的你听到的,都告诉他了吧!”
扶桑装可怜哭着跪在地上道:
“少夫人,对不起少夫人!扶桑错了!是少爷派奴婢监视你的!对不起少夫人对不起!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贺锦鄢道:
“你不用每次都哭着与我说话!你本就不想忠心于我,只是一双眼睛罢了,从今往后,你不用再服侍我!”
扶桑继续哭着道:
“少夫人!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留着奴婢吧!”
贺锦鄢觉得很吵,便道:
“吵死了!候在外面。”
扶桑站起来道:
“多谢少夫人宽宏大量!”
便去了门外候着,顺道带上了门。贺锦鄢一个人待在房中沉思着,自言自语道:
“彦州卢岩……嘶……”贺锦鄢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仿佛有无数针尖在她的脑袋里疯狂地刺痛,那种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忍受。她的眼前一片模糊,仿佛有无数的星星在闪烁,那些对于她来说奇奇怪怪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不断地回荡,像是一首无法结束的歌曲,让她无法逃脱。
“嘿!连淮,等我很久了吧。”
“本尊可担不起神帝如此亲密的称呼啊。”
“连淮,你怎么了?”
“神帝,神魔大战在即,你我二人就此别过。”
“赫连淮!你执意如此吗?!好,今日,我神界众神与你魔界众魔誓不两立!你我二人忘掉昔日旧情,恩断义绝!”
“嫣苓,对不起!”
经过漫长的时间,仿佛经历了十几个钟头,头痛的折磨才终于停止了。贺锦鄢痛苦道:
“到底为何会如此?!”
同时,在漆黑的夜晚,黑夜宁也头疼得难以忍受。经过好一会儿的痛苦挣扎,他才终于停下了思绪。他觉得痛苦已经让他无法再坚持下去,于是决定躺下来休息。然而,他并没有想到,尽管他不想做梦,却意外地来到了魔界。在这个魔界里,他站在梁长老面前。梁长老背对着他,仿佛在沉思着什么。他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骨升起,心中充满了好奇。黑夜宁开口道:
“敢问您是……?”
梁长老转过身,摸了摸胡须道:
“魔尊,你已跳下忆河上百年,再不好好折磨神帝就没时间了。”
黑夜宁道:
“晚辈愚钝,望前辈指教。”
梁长老微微一笑,随后他的食指轻轻点在黑夜宁的眉心上,嘴中念念有词。黑夜宁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他感觉自己的意识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过往的记忆如同电影般一个接一个地浮现在脑海里。那些曾经的快乐、悲伤,都在这一刻被重新唤醒,让他无法抗拒,他忽地睁开了双眼道:
“梁伯伯,久等了,人间的好戏马上就开场。”
梁长老一脸猥琐地大笑着,渐渐消失。随后,黑夜宁又来到了一个地方,只见贺锦鄢的背影在远处,他走过去,贺锦鄢转过身,蓝色的泪水随之脸颊流下,眼中含着悲伤,忧郁不堪。贺锦鄢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痛苦和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对他失去了希望。她的眼泪如同蓝色的宝石般闪烁着,映照出他内心的伤痛。她的脸上写满了无尽的忧伤,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黑夜宁道:
“黑嫣苓!在人间忘了好好折磨你,我在这儿,便可以圆了这未尽的梦!”
贺锦鄢声音颤抖着道:
“赫连淮!你在梦中都想杀了我!你当真这么恨我吗?!”
黑夜宁虽有些心痛,但仍然丝毫不手软,他将手一抬,蓝心鬼火出现在手心中,毫不留情向贺锦鄢冲去,贺锦鄢丝毫没有躲闪,她被击飞出去,黑夜宁刚想得意,没想到心口疼的厉害,魂灯飞了出来,炸裂消散,成了点点星光。
“嫣苓……”黑夜宁不禁伸出手去接那些消散的星光,试图抓住它们的光芒。然而,那些闪烁的星光却仿佛有生命一般,飞向了别处,让他无法触及。他曾经实现了那个令她消失的美梦,但此刻,他的内心却被无尽的悔恨所充斥。
随后,一个黑衣人的背影出现在黑夜宁面前,黑夜宁道:
“阁下是……?”
黑衣人缓缓转过身,揭开兜帽,取下面罩,只见梁长老的脸出现了,黑夜宁行礼道:
“梁伯伯。”
梁长老道:
“方才你杀了神帝,可是后悔了?”
黑夜宁顿了顿,道:
“今非昔比,本尊……绝不后悔!”
梁长老道:
“那便等着魔尊的好戏。”
黑夜宁从梦境中缓缓醒来,此时窗外的天边已经泛起了一抹淡淡的晨光。他感觉脸上有些湿漉漉的,便轻轻抚摸着脸颊,却发现眼角两旁竟有滴滴晶莹的泪珠。黑夜宁疑惑地想了想,便起身更衣。与此同时,贺锦鄢也从梦中苏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发现眼角也有些湿润。她轻轻叹了口气,正要想着什么,被门外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少夫人,奴婢可以进来吗?”
门外是扶桑的声音,贺锦鄢道:
“进来吧。”
扶桑走了进来,行礼道:
“少夫人,少爷说他不和你一起走了,要查案,加上还有老爷要照顾,若是少爷离开,怕是老夫人一人顾不上整个黑府。”
贺锦鄢低下头,又看了看扶桑道:
“知道了,下去吧。”
扶桑有些担心道:
“少夫人,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贺锦鄢强颜欢笑道:
“没事儿,我命硬着呢,这若是带着一个人与我一起走,万一遇险还得帮他脱险,岂不是累赘?”
扶桑应下一声,便下去了。
此时,黑夜宁在门外道:
“我能进来吗?有事和你说。”
贺锦鄢平静穿好衣服道:
“等一下,我在更衣。”
贺锦鄢走过去打开了门,只见黑夜宁面无表情,自觉地走进了门坐下,贺锦鄢无语至极,道:
“你……说吧,何事?”
黑夜宁喝了一口茶道:
“此次扶桑告诉你了吧,就不必多说了,不过呢,考虑到你一个人去,特意请了一个高手护你周全,他名唤林毅,一会儿城外会合。”
贺锦鄢道:
“不需要。”
黑夜宁道:
“反正已经约好了,不能失约,他戴着面具,喜欢穿黑衣服,习惯右手拿剑。”
贺锦鄢道:
“我又不是不会武功,哪里需要什么高手。”
黑夜宁说完便出去了,去了黑夫人房间。
贺锦鄢整理好行囊,换上一身轻便的便服,与府中的人告别后,独自来到了城外。此时,她看到一位身穿黑色便服的神秘人物,那人扎着高马尾,戴着一副遮住半张脸的面具,右手紧握着一把长剑,个子稍高,身形魁梧,给人一种侍卫般的感觉,他见贺锦鄢出来了,便走过去道:
“敢问姑娘可是黑少夫人?”
贺锦鄢从上至下打量了那人一番,道:
“你是……林毅?”
他确实是林毅,至于……为什么一看到贺锦鄢就知道她是什么人……这是个……秘密。
林毅道:
“属下林毅见过少夫人。”
贺锦鄢本想笑,但却笑不出来,变脸道:
“日后叫我贺姑娘便可,我讨厌少夫人这个身份。”
林毅犹豫了一下,应了一声道:
“额……好,那……贺姑娘还未用早膳吧。”说完,林毅便向前走去,贺锦鄢不紧不慢跟了上去,心想:
[“这个人怎么话只说一半,还有,他怎么会一眼就认出我?”]
二人来到面馆坐下,还没等林毅开口,贺锦鄢便喊道:
“老样子两碗!”
那老板笑了笑道:
“好嘞!贺姑娘今日这是带客来了?”
贺锦鄢笑着道:
“今日出城,这是……贴身侍卫,郎君特意为我找的。”
那老板一边忙活一边道:
“话说这知州大人待贺姑娘可真是好啊。”
贺锦鄢道:
“不过是阴差阳错与故人大婚罢了。”
那老板端上两碗面道:
“二位慢用。”
说罢,便开始吃起面来。不料,曹云听说贺锦鄢出城后,便决定跟踪二人一路。他躲在暗处,默默地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就在二人专心地吃着面的时候,曹云突然走了出来。贺锦鄢抬起头,见是曹云,便又低下头继续吃着面,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干扰。曹云堆起一脸笑容,试图打破尴尬的气氛。对贺锦鄢道:
“贺大姑娘,啊不,是黑少夫人,许久未见,越发得好看啊。”
贺锦鄢道:
“曹家独女,曹云?”
曹云道:
“黑少夫人好眼力,今日我来,就是想与你交个朋友。”
贺锦鄢道:
“我吃饱了,林侍卫,走。”
林毅见况不妙,便与贺锦鄢一道站起来走开,曹云拦住贺锦鄢道:
“欸,朋友还没交到呢,别急着走啊,去茶楼喝杯茶再走吧。”
贺锦鄢对林毅使了使眼色,他领会后,挡在贺锦鄢面前对曹云道:
“曹姑娘,我们还要赶路,我们家少夫人没有时间与你说闲话,我们得走了,曹姑娘请便。”
曹云气的脸发紫,眼睁睁看着贺锦鄢与林毅从她身旁走过,接下来也不知道她会谋划什么。
二人找了一辆马车,便离开了青州。
曹府房内,曹云气鼓鼓地坐在桌边喝水,门外传来佩兰的声音:
“小姐,吃点东西吧。”
曹云朝着门外喊道:
“拿走!不要!”
没想到佩兰却直接进来,手中端着菜,还未开口,曹云见她进来,大吼道:
“滚出去!谁让你闯进来的!”
佩兰赶紧低下头道:
“小姐恕罪,是夫人让奴婢必须将饭菜送到你房中,夫人也是担心你才……”话音未落,曹云恶狠狠地看了佩兰一眼,将饭菜夺过去,想也没想就将它摔在了地上,佩兰下意识向后躲,低头不语。
半晌,曹云忽然笑着对佩兰道:
“佩兰,不必如此,我不怪你,你与我一道去办件事可好?”
曹云拉着佩兰的手,脸上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彦州城门口,马车缓缓停下,林毅跳下马车,贺锦鄢随后跳下马车,二人一道走进城门,可奇怪的是,街上寥寥几人,见有生人来,纷纷关上门,只有商贩向四周看了看,唉声叹气。
彦州城门口,马车缓缓停下,林毅跳下马车,贺锦鄢随后跳下马车。二人一道走进城门,却发现街上寥寥几人,仿佛整个彦州都陷入了沉睡。见有生人来,百姓们纷纷关上门,只有商贩向四周看了看,唉声叹气。贺锦鄢带着林毅向一位老商贩走去,那是一个杂物摊,各种小玩意儿应有尽有。老商贩的皱纹深深地刻在脸上,眼神中透露出岁月的沧桑。他看着两位生人,仿佛在诉说着彦州曾经的热闹非凡。贺锦鄢问:
“老伯伯,这里……为何如此冷清?”
只见得那老商贩叹了叹气,看了看二人道:
“二位不是本地人吧,我们彦州向来如此,这一切都是因为半年前闹旱灾,百姓们收成不好,陛下从未派过朝廷官员来视察过,此事无法解决,久而久之,百姓们也就放下了此事,没有人再想种地,不久之后,彦州便出现了大面积沙漠,原本热闹的街上便也没什么人了,我们生意也不大好了,百姓们几乎成了书呆子,唉,二位来此是为了……”
贺锦鄢笑了笑道:
“哦,老伯伯,我们可以向您打听一个人吗?”
老商贩道:
“二位尽管问,老夫定会知无不言。”
贺锦鄢问:
“彦州卢岩小百村一位叫雪兰的姑娘,七年前离开了彦州去了青州,老伯伯可认得?”
老商贩道:
“这……我还真不知,不过小百村倒是有一位姑娘,七年前丧母,去了青州做丫鬟,如今不知去向。”
贺锦鄢来了兴致道:
“那……您可知那姑娘的芳名?”
老商贩道:
“老夫只知她是陆家独女,多年前陆老爷丧命战场,她与其母便离开了此地,其他的情况老夫暂且不知。”
贺锦鄢道:
“多谢。”
二人行完礼便离开了,向小百村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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