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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吃饭
今日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适合外出游玩。
桑锦里面穿着一身青色长袍,腰间束着一条镶着白玉的腰带,左侧挂着一个雕着仙鹤的玉佩。外面罩着一件同样是青色的大袖长衫,头上戴着一个素净的墨绿色玉冠,脚下穿着黑色缎锦长靴。
这是一大早他练完剑沐浴之后金流年叫元宝帮他换的。
昨日朱裁缝给他送了好多衣裳过来,道袍、锦袍、劲装,应有尽有。颜色、布料、样式,各有不同。
看到这么多衣裳桑锦都惊呆了,这得穿多少年啊?忙问多少银子。
朱裁缝却神秘地笑着说有人付过银子了。
桑锦一头雾水,想要问出是谁,只是朱裁缝一个字都不肯透露,叫他放心穿便好。
然后金流年就带着元宝来找他了,说今日天气放晴要出去逛逛。并且做主替桑锦选了这么一身衣服,叫元宝帮着换上。
看着如此衣着的桑锦,金流年在一旁边绕着他上下看边啧啧出声。这些天看惯了一直穿道袍的桑锦,突然看到他作这样的打扮反而有些不习惯。
穿着道袍的桑锦身上总有一种缥缈无踪的仙气,仿佛随时都要腾云驾雾飞到九重天之上似的。
而身着宽袖锦衣长袍的桑锦却如仙人下凡来到了人间,化作不知哪户王侯家的公子般。
旁边的金元宝激动地脸通红,口中叽叽喳喳说道:“小道长真好看。”
听到这话桑锦笑着说:“元宝,你我都如此熟悉了,还叫我小道长呐?你小我一岁,不如以后就叫我桑锦哥哥吧,如何?”
他没在意金元宝说自己好看的话,好看不好看的,只有别人知道。反正没有镜子的时候又看不见自己长啥样,他也不喜欢照镜子。
“少爷,可以吗?”金元宝眼巴巴地看着金流年。他好喜欢这位桑小道长的,从来不嫌弃他话多,还总是笑眯眯地附和他。
摸了摸金元宝的头,金流年说道:“小道长喜爱你才允你如此,想叫便叫吧。”
金元宝高兴地喊了一声桑锦哥哥。
于是金流年又开始了。“阿锦啊,你小我三岁呢,不如也叫我一声流年哥哥如何?不要一直少楼主少楼主地喊了。”
桑锦:......怎么轮到自己叫就这么肉麻?
最后在金流年的死缠烂打下桑锦还是同意了,只是换了一个称呼,叫年哥。
下楼之后桑锦才发现唐无郢在楼下等着,便朝他笑笑。
经过多日的相处桑锦也发现了唐无郢的性格确实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冷漠,但他还没了解得那么透彻,看不出唐无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唐无郢看到朝自己露出笑容的桑锦,耳朵尖不受控制地开始变红,放在背后的左手拇指用力地搓着食指。脑海里只剩下一句先人留下的诗: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耳边仿佛响起了胸口里心脏快速跳动的咚咚声,是那样的清晰可闻。如若有人击鼓那般,近在咫尺。
刚才金流年叫他一起上楼他不好意思上去,这才在楼下等着,没想到一抬眼就受到了冲击。
没敢多看,唐无郢垂下眼睑,定定地站在那里。
在其他人看来,就是这人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诶,诶,阿郢!”听到声音的唐无郢突然回神,发现金流年的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还问道阿郢你没事吧。
唐无郢口中说着‘无事’,却在悄悄望向桑锦,发现桑锦也在看着自己的时候,身体又僵硬了。
三人加上金元宝和金一就这样上街去。
桑锦来东陵城两旬了,还没好好见识过这里的风土人情。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又左右看看自己身边的几人,这是不是就是师父说的入世呢?
他有了和当初在清荷县不一样的感受。
当初在清荷县的时候自己孤身一人,刚刚下山什么也不懂,加上心里有事也没有兴致去留意什么,这回的确是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可是想到师父,桑锦心中未免有些牵肠挂肚。他待在金流年身边这么久了,没再听到过任何有关枯云真人的消息。
或许对于师父来说,没有消息就是他带给自己最好的消息。
无声地叹了口气,桑锦将挂念藏起,继续抬脚往前走。
注意到桑锦刹那间的低落,唐无郢正要开口问一句‘你怎么了’,金流年的声音出现了。
唐无郢:......
手中拿着一把扇子的金流年与桑锦站在一起,两人看上去就是结伴出来游玩的世家公子,和束紧衣袖的唐无郢三人气质完全不同。
金流年边扇着扇子边问桑锦,“阿锦,午时快到了,我好饿,待会儿咱们去东陵最大的酒楼吃饭怎么样?”在他看来桑锦是他请来的客人,自然要先尊重客人的意愿。
“可以啊!”桑锦很高兴,有好吃的他就高兴,东陵城最大的酒楼美食肯定极多。
得到肯定回答金流年又转过头问唐无郢。
唐无郢点头道:“可。”
还想去问问金一和金元宝的金流年,左右看看没发现人,向后看才发现金元宝拉着金一在一个卖小饰品的摊位上挑选东西,他笑着轻轻摇头。
东陵城此时渐渐进入夏季,开始变得炎热起来。
不过习武之人修炼内力,炎热或寒冷虽对他们有影响但也不会像普通人一样畏寒惧热,武功越高越不受天气的影响。所以只有金流年金元宝主仆二人不住地用扇子扇着风,嘴里还说着热死了。
等几人终于到了东陵酒楼——东陵城最大的酒楼便叫东陵酒楼,金家主仆已经满头大汗了。
东陵酒楼修得宽阔,有两层楼,布局同其他酒楼一般无二。一楼为大堂,二楼为雅间。此时大堂已经差不多坐满了,其中穿插着店小二们忙碌的身影。
“掌柜的,我们要一间靠近街边的包厢。”金元宝对掌柜的说道。
望着和自己说话的金元宝,再看看金元宝身后气度不凡的四人,掌柜的露出见到银子的笑容,“各位贵客光临小店是小店的荣幸,小四子,带几位客官去竹字号包厢。”说完便招呼一位小二过来。
“多谢掌柜的。”金元宝朝掌柜的拱手。
“您客气了。”
小四子将几人带入包厢后,从怀里掏出一份菜单。“几位客官,这些都是咱们东陵酒楼的菜色,您几位看看要点些什么?”
金流年将菜单拿过来点了几道菜之后将菜单递给桑锦,“阿锦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
写满字的菜单让桑锦没有挑选的欲望,他连忙摆手,“你决定就好,我都可以。”这么多菜,他又不熟悉这里的菜色,这要选到明年去。
金流年噼里啪啦点了一堆菜,其他几个人喜欢吃什么或有什么忌口他清楚得很,不必多此一举再去询问。
点完菜后金流年将菜单递给小四子,“就这些了。”
“好嘞。”小四子将菜单收起来爽快应答。
旁边的金元宝从荷包里掏出几粒碎银子拿给小四子。
小四子笑得更加欢快了,朝着几人躬身感谢,“谢几位客官赏!”
说完就离开包厢传菜去了。
一盏茶之后,他们点的菜陆陆续续被送上来。
看着桌上满满当当的各种菜肴,桑锦感叹道:“他们上菜速度还挺快的。”他当时在清荷酒楼等荷叶鸭等了好久呢。
“东陵酒楼每天客满为患,他们的食材都需要提前处理好。比如这些大菜都要先炸制炖煮,等做的时候就不用花太多时间,不然这么多客人根本来不及。”金一解释道。
“这也是你们查的?”桑锦觉得百知楼真是神通广大。
金流年摇摇头,“东陵酒楼开了这么多年,老食客肯定知道一二,我们来之前只是稍微查了一下这里卖得最好的菜。”
他也是第一次来东陵酒楼,并不是什么老食客,只能事先调查一下。
说完就开饭了。
这包厢里的桌子和东陵分楼膳厅里的那种圆桌一样。
桑锦坐在金元宝左边,右边是金流年。正好,金流年又夹在桑锦和唐无郢中间。不过这回人少,五人坐得松松散散的。
注视着吃得双颊鼓起的桑锦,唐无郢嘴角轻轻扯了一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嘴角抽搐。
看得出几人是真的饿了,每个人都顾着吃饭,没有人说话。
桑锦觉得这东陵酒楼的菜味道真是不错,怪不得那么贵每天还这么多人。
他刚刚看了一眼菜单,菜单上的价格吓了他一跳,比清荷酒楼的还要贵,不愧是富庶之地江南府的府城,有钱人家真是多。
吃饱放下筷子的桑锦正在用清茶漱口,其他人也都吃得差不多了,手中也各自端着一杯茶,突然窗边一阵喧闹声传来。
金流年特意让金元宝选的靠街的包厢,就是想感受这东陵大街上的热闹氛围。
但此时的喧闹声和之前的各种叫卖吆喝声夹杂在一起的喧闹不一样,这回的喧闹声中还有打骂声和呼痛的声音。
桑锦和金元宝赶紧往窗边跑去。
只见斜对面的不知是什么铺子里,几个人高马大的伙计正在扭着一个人将他推出来,口中还骂骂咧咧的说没银子就赶紧滚蛋,三日后不还钱就砍手砍脚之类的话。
“那是赌坊。”唐无郢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桑锦回头看了他一眼。
被推出来的那人扑倒在地抓住一个人的脚,口中说着:“让我再来几回,我一定会回本的,求求你们,让我再来几回。”果然是赌坊。
被他抓住脚的壮汉一脚将他踹翻,“你不是说你是黄家的人吗?呸,瞧瞧你这怂样,还黄家人。我告诉你,三天后不还银子,小心你的手脚!”
四周围观的百姓对他指指点点。
那人三十来岁,样貌普通。此时脸上涕泗横流,让原本平凡的相貌变得分外伤眼。
桑锦赶紧离开窗边,只留下金元宝一人在那看。
“如何?可是动了恻隐之心了?”金流年笑着问桑锦。
“?我看起来很像傻子吗?”桑锦用手指指自己的脸。
“不像,你像个不懂人间疾苦的小神仙。”金流年哈哈大笑。
唐无郢坐在一旁默默点头。
桑锦:......
“赌博上瘾者,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家破人亡。对于赌徒,一丝一毫的同情心放他们身上都是浪费,因为他们永远不会改变。”金流年露出唾弃之色。
桑锦点点头,“那你们百知楼开赌坊吗?”
“当然没有!百知楼做的可都是正经生意!”金流年一脸你怀疑我人品的气愤。
众人没再关注这个小插曲,下楼结账之后就回去了,因为金流年说天气太热他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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