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说

　　次日一早，姜说并没有在家里吃早饭。匆匆赶往巷子口那家包子店，今天是周五，豆腐脑日。
　　远远看见包子店门口冒着白色的水蒸汽，一碗热腾腾的豆腐脑，撒上香菜，细细的榨菜丝飘在碗上，间或有一些红红的辣椒沉浮。吃一口，咸香滑嫩，配上阿姨手工做的小笼包。
　　小小的店面还有二楼，不过二楼只有两三个桌子空间很小。姜说小心翼翼的端着这碗豆腐脑上楼梯，因为是很老旧的房子了，里面的梯子还是木质的，走上去有时会发出吱吱的声响。
　　满足的吃完一餐，额头都渗出细细的汗。
　　楼梯又发出吱吱的声音，应该是有人也上来吃了。
　　姜说抬头看了一眼，男孩可能是刚睡醒没多久，头发倔强的翘起那么几根，看起来毛茸茸的。
　　可能是她注视着男孩走上来的目光太直白，男生有所察觉的抬起头，往周围看了一眼。
　　姜说在他看来的目光下低了低头，她在豆腐脑里加了太多辣椒，她感觉现在嘴巴一圈都是辣辣的。
　　楼梯在男孩终于抬步踩向地面时似乎松了一口气，不再吱吱乱响。程效之没看到她，坐在了前面的座位。
　　早晨的一餐太辣，后来她也分不清究竟是吃的太急出了汗还是走的太急出了汗。
　　总之，高三的早晨时间太紧，总是匆匆忙忙又过了一周。
　　到了高三，学校每三周给高三生放一次假。学校里很多学生为了上学不耽误学习都选择了寄宿。所以每到快月底的日子，镇上后街的大巴车都满座，甚至学生挤了又挤被塞进大巴车里驶向各方。
　　姜说没有这个烦恼，她家就住在镇上，每天穿过镇上四通八达的小巷子就能直接进校。
　　背着一书包的卷子作业，她走在热闹的大街上，街边买水果的大妈操着浓浓的当地口音让她尝尝水果。每到夏天，各色各样的水果似乎攒足了甜分要在高温里争个高下。
　　姜说买了半个西瓜，薄皮红瓤。
　　身后有大巴车在鸣笛，这条主街不宽，商贩占据了一边摆摊，人流走走停停穿息在不同的摊位，于是大巴车不得不一边鸣笛一边龟速通过，好在穿过这条街再拐个弯就是宽敞的公路了。
　　车走后带起一些尘土，许多人向上几个阶梯的商铺涌进。在人潮拥挤里，她似乎又看到程效之，高高瘦瘦有好看的眼睛和轮廓。莫名的，他的长相在姜说这里格外清晰。
　　周末两天过得很快，朦朦胧胧间又到了周日下午。姜说的奶奶家就住在不远处的另一座楼里，姜妈偶尔会搭乘中巴去厂里看她爸爸，这时候两姐弟都是奶奶来偶尔做个晚饭。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姜说的奶奶是个读过书的高中生，平日里喜欢在镇上的老年大学里搞活动，对一些新鲜的事物很感兴趣，手机上有一些不懂的总是喜欢追着她问，爷爷可就没这个兴趣了，他觉得老年机挺好的，声大字大的，智能手机还总容易按错呢。因为帮奶奶搞定了手机上的一些问题，上晚自习快要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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