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琉璃,夜清如许

作者:Jones小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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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伤


      璇玑和腾蛇在凡间快一月了,因为是为了璇玑的历练,两人便决定用凡人的方式游历这山川大地。
      每到一个地方,两人遇到妖邪作祟必除,璇玑也开始实战,短时间内收获不少。
      石头村。
      “璇玑”腾蛇看着小璇玑三两下收拾了一个石头精,真不错,有他当年的风范。
      听着身后有人唤她,转身两人相视一笑,终于最后一个施法动作完成,收回千钧剑。
      收拾完后,两人告知村长妖物已除,众人一听恨不得给两位仙人跪下,璇玑赶紧阻止,怎奈众人热情太高,又被拉着去了感谢宴。
      两人走的时候,璇玑又设下阵法,它可保村庄不受妖邪所侵。
      “好了,走吧”璇玑看着设好的阵法,满意的点点头。
      两人离开了小村庄,踏上了另一段路程。
      “哎,璇玑我听说这儿有个周朝,它的都城里有好多好吃的还有好玩,不如我们下一站就去那!”腾蛇看看在凡间买的一份地图,又看看买来的游记手册,上面还配有各种食物的图样,让人垂涎欲滴。
      “好呀,好呀。”两个吃货踏上了下一段美食路程。
      “妈呀,累死蛇了,走了两个多月,可终于到了,也不知道这些凡人是怎么走这么长的路的”看看身旁的小屁孩,跟个没事人一样似的,这时候他突然羡慕屁孩可以没有六识了。
      璇玑倒是没什么感觉,但是看到都城内各种吃食摊子,边忍不住兴奋,拍打道“腾蛇你看,好漂亮的都城,好多好吃的啊”
      “还等什么,走,吃东西去”腾蛇领着璇玑转战于各个小摊。
      “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璇玑的小眼神都看不过来了,咽着口水,好多呀,都想要。
      “都买!”腾蛇掏出一把银子,阔气道。
      “腾蛇,你真好,谢谢你!”
      “那是,本神军哪都好”
      两人吃吃喝喝给小肚儿撑的溜圆。
      一位老板看着这一男一女好奇又开心的样子,猜想是来游玩的。他给他们介绍了今日的大庙会,白日里是各种美食出售,晚上诗会,猜灯谜,杂耍热闹不凡。
      谢过老板后,给了一些银钱作为感谢,又找了一家酒楼等着晚上。
      两人好好休息了一会儿,外面也开始了属于今夜的沸腾。
      璇玑早早地等在腾蛇门前敲门。
      “腾蛇!腾蛇!我们去玩吧,外面好热闹啊,要是待会去晚了,可就什么都没了?”我看你还不起!
      “走!”腾蛇立马从床上坐起,打开门,与璇玑投入人潮。
      “哇,这个好厉害”璇玑看着一位大哥嘴里直接喷出了火,都不用消耗灵力的。
      “璇玑,我跟你说,虽然啊凡人不像咱们会法术,但是他们的创造力比我们还要厉害,特别是在吃的上面。”
      “唔,我也觉得,要是每天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就好了”璇玑尝了一口手中的煎饼含糊不清地答应道。
      “呼”又是一簇大火从那大哥的口中喷出,周围人无不是呼声,掌声。
      腾蛇和璇玑又看刚才的那伙卖艺人换了节目,从跟斗云到拿大顶再到各家武艺,最后是万众期待的火树银花。
      点点火星抛向夜空,犹如万千火花坠落,实在太震撼了。
      腾蛇早些年下凡的时候还没这东西,这会一见也觉惊奇,这些人当真不凡。
      “真的是火树银花啊,像真的一样”璇玑一激动把身上的碎银都给出去了,两只手不停鼓掌,人间真的太好玩了。
      节日总是欢快的,即使生活中总是苦的,这几天里却会是例外,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很开心,让人不自觉沉浸其中。
      突然一队凶神恶煞士兵闯入闹市,一些来不及避开的人受到波及。
      “筦妩公主驾到,速速回避!”
      “找死吗?!让开!”士兵们挥舞中手中的棍棒,随意落在百姓身上。
      “啊!”一名商贩被打倒在地?
      “救命!”老人被推搡
      “呜呜呜呜呜”小孩被吓得在大人怀中哭泣。
      “你干什么?我们不能对凡人出手”腾蛇阻止了璇玑的动作。
      “不要拦我!”
      疼哭声,哀嚎声遍布了这喜庆的节日。
      “我找他们去,怎么能伤害无辜,我们也看到了,怎么能不管呢?”璇玑的眼神坚定地看着腾蛇,她一定要去。
      “先等等!这里有受伤的人,先治好他们,那些人跑不掉的”腾蛇读懂璇玑的决心,既然拦不住,那就奉陪到底。
      “好!”两人暗中把药送给受伤的百姓,确保他们没有危险后,就马上追上那帮人。
      风月楼。
      京城最妙的郎情妾意之地,流传一句“十年寒窗,风月一梦”。都城的少年才子们以入风月一梦为荣,风月的大名早已传遍大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来人!给我砸了!”说话女子衣着异常华贵,一副容貌更是倾国倾城,只是眼中的阴狠破坏了整张脸,显得扭曲。
      “公主!这是小的孝敬您的东,砸了小的买卖实在是,使不得,使不得!”看着气势汹汹砸东西的士兵,老鸨跪在地上求饶阻拦。
      看了一眼东西,一眼便看出是出自皇宫,笑了笑“哪位是青青?”
      “民女拜见公主,公主万福”只听妩媚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明明是行礼,却看不出来半点恭敬。
      这些行为在筦妩看来都是挑衅,当即下令让人把她带走。
      只是奇怪的是那位姑娘却没半分害怕神情露出。
      青楼妈妈见公主带人撤了去,也是松了一口大气,听闻这位公主素来行事荒唐,要不是青青主动出来,这事恐怕是了不了了。
      隐身在其中的两人一直在等机会动手,只是在那位青青姑娘出来时,璇玑却闻到她身上强烈的妖气。
      当即她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沟通。
      “璇玑,有妖怪!”
      “我闻到了,很浓!”
      本来是想给那公主一点小教训的璇玑在察觉有妖气时,就开始觉得事情不简单。
      公主一行人已到了公主府,府邸奢华无一处不在彰显主人的地位。
      “你可知罪?”筦妩随意坐在主位上,任侍女服侍着自己,看下面女子的眼神仿佛蝼蚁。
      “不知民女何罪之有啊?”一路乖巧得不得了的青青此时突然大胆起来,让筦妩倒是有了兴趣。
      “大胆,贱婢如何能与公主这般讲话”
      筦妩抬手示意侍女退下,开始仔细端详这位青楼女子,容貌迤逦,身段姣好,是男子都爱的配置。
      果然啊驸马也不能免俗,只是她舍不得驸马那么只有她去死了。
      “公主很想杀我啊”她的眼神中挑衅,不屑,得意,却唯独少了平常女子该有的胆怯。
      “当然”她此刻的语气仔细听有一种即将成功的喜悦。
      “可惜了,今天该死的不是我!”说话片刻那位青青迅速动手,拿出早已做好的阵盘启动。
      “公主!来人啊!来……人”侍女们还没来得及报信就死于阵中。
      “你……你到底是何人?”筦妩感觉自己的生机在慢慢流失,难道今天真的要死于这妖女手中了吗?
      “碰!碰!碰!”三声巨响让公主府的主厅变为废墟
      “咳,咳咳咳”筦妩看着把自己救下的蓝衣少女白发少年,内心庆幸自己又活了下来。
      “你是什么妖,竟敢在此祸害人间”璇玑拿着千钧剑直指青青。
      “小丫头,你找死!”青青眼看自己谋划的夺舍阵法被破坏,整个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
      “小心些!”腾蛇看住筦妩,一边叮嘱璇玑道。
      她不顾一切的向璇玑发动进攻,璇玑迅速反应,占据主导,催动灵剑再次攻击。
      青青不敌璇玑,被剑气所伤,倒坐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璇玑的剑指向倒下的青青。
      “你为什么会这么弱,你修行万年,你的实力不止如此”璇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那是千年前了,昊辰师兄跟她说的,有一妖族与人相爱,为了那人长生,强行已转天命,让人拥有了妖的力量。
      璇玑暗道不好,当即定住青青拉着腾蛇
      商量。
      青青明白璇玑猜到了,她不能让她去找陈郎,不可以,她拼了命的挣脱束缚。
      她显出真身,自行断尾,又逼出自己的心头血。
      “狐族先祖,白纾以自身为祭,恳请先祖显灵”白纾撑着自己坐正,手上不停得施咒,面上痛苦不已。
      璇玑和腾蛇两人瞬刻错失良机,璇玑不断施法让她停止,都无力挽回。
      来不及了!
      璇玑转向腾蛇“快走,去找那个陈郎,这里我撑着,拿到她的内丹毁了它”
      “别说废话了,现在不是小妖精了,她要是成功了,这可是千万年的老东西了”腾蛇心急,怪他这一路太掉以轻心了,才会吃这么大个亏。
      “今天一个都走不了,桀桀”白纾忽然变身,真身变大数十倍,一招,两招……在第十招的时候,两人重伤,损伤心脉。
      那个老怪物的手拿上就要挨上腾蛇了,不可以,不可以!
      “你—你给我死”璇玑调动最后灵力,用念星剑给她最后一击,白纾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她居然能重伤先祖。
      “璇玑”腾蛇看向璇玑倒在血泊中,忍着自身的痛苦,抱起璇玑。
      “小爷到要看看,你能撑多久”擦掉嘴角的血迹,冰冷的眼神看向前方。
      腾蛇显出真身,把璇玑藏于识海,专心与老狐狸斗法,幸好她的法力不够,又被璇玑重伤,它维持的时间不会太长,撑过去就行了。
      一刻钟后,腾蛇也受重伤,把璇玑带出识海,自己便晕了过去,两人的契约显现,腾蛇回到璇玑识海疗伤。
      另一边白纾也因耗损过度,全身脏器衰竭,法力尽失,看起来也没几日可活了,即使她的内丹回来,也于事无补了。
      璇玑被放出来是还在昏迷中,脑中又做梦了。
      “你是谁?”
      “我是柏霖,是我救了你”
      ……
      璇玑又做梦了,这次她看到了另一个人,那个人叫柏霖,可全身都弥漫着雾她却看不清,只是她的心很痛很痛。
      “不要”璇玑喊着醒来,腾蛇不见了,怎么会,查验了自身识海,还好还好,没死就行。
      旁边是白纾早已显出原形,是一只金毛小狐狸,还怪好看的,就是不干人事,当即补上一拍。
      璇玑把白纾收入储物袋,接下来她还要去替她收拾残局。
      公主府,这座耗费巨大民力的宫殿,此时正上演着,人妖大战,自从驸马知道公主派人去杀白纾后,整个人发了狂,见人就杀,士兵,道士,和尚来了几波了,却都死伤。
      “公主,这可如何是好”身边婢女小红焦急害怕地说道。
      筦妩当即给了她一巴掌,这时候还敢动摇军心。
      小红捂着小脸闷声哭泣,又委屈又害怕。
      璇玑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片尸地,到处都是碎块,分不清谁是谁的,幸好璇玑看不到颜色,要不还真会害怕,只是也真的怵到了。
      看到他又要伤人,璇玑拿出自己的剑就冲上去,却被挡住,这才是万年妖狐该有的实力。
      璇玑每一招都主动出击,直击要害,但都被他挡了下来,由于自身也有伤在身,如今使出了力也只有三分了。
      该怎么办才好,要是不阻止他,这公主府一定变成地狱的,时间拖的越长,越危险了。
      有了,璇玑一手抓狐狸,一手拿剑,果然那驸马失了神,就是现在“千钧”
      听从主人的召唤,直击心口,感受到疼的驸马发狂,倒在地上哀嚎,璇玑趁机取出内丹,狐狸这时候悠悠堪醒,看见情郎的样子,流下了眼泪,不舍,痛苦,爱惜。
      她又看向璇玑,都是她,都是这个女人,狐狸的眼神一变,蓄力给了璇玑一口,只是她不知道璇玑感受不到疼,虽然脑袋有点不适,但手下的动作仍没停下,终于内丹取出。
      驸马吐出一口鲜血,没了内丹的支持,他已经撑不住了,再加上他们背负的人命实在太多,业火纹已经开始生长,那种痛只会让人不欲生。为了把一个将死之人救活,罔顾他人性命,到头来一场空。
      狐狸蹒跚着走向情郎,不停地舔舐他,希望他醒来,求求你,她已经一无所有了,只剩下他了,狐狸的泪水滴在他身上,驸马缓缓睁开了双眼,看到是小狐狸,艰难得抬手摸了摸她。
      “谢谢……谢谢白纾”他猜到了她就是小狐狸,这一生的相遇真对不起,来世他愿下到十八层地狱洗清她的罪孽,
      璇玑感受不到他们的情,只是惋惜着,突然眼前一黑,挣扎了下,又好了了,看到有人从楼中跑出,赶紧隐身。
      不巧这一隐身,她看到了一位看着小狐狸的人或者说是狐仙,那种眼神很像以前她学不会法术时,爹爹恨铁不成钢的眼神,难道?!不会吧,她镇不住了。
      她试探的走过去,发现老者并无恶意。
      “这位上神,您—”
      老者示意她不要出声,看着来势汹汹的公主府众人,公主笎妩跌跌撞撞地奔向驸马,把狐狸扔出去。
      璇玑下意识上前接住,又被老者示意停下。
      狐狸早已没了力气挣扎了,只是不甘她的最后没有跟他一起。
      “陈郎,翊坤你醒醒”不敢置信地试探了他鼻息,瞬间跌在地上,她的陈郎就这么走了。
      她努力把他抱进怀里,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她想有人来帮帮他,可是她身边的人都死了,只剩她了。
      为什么为什么,一只妖,你要抛下我,我到底那里不好,我身为一国公主,甘愿下嫁,对于你的家人我有求必应,从小到大,我为了你顶撞过多少次父皇,终于你高中状元,那时我站在你身边,看你春风得意马蹄疾,我有多高兴,因为我终于可以嫁你了,可是为什么你说变就变了。
      她的眼泪怎么也擦不干净,分不清是自己的悲伤还是为驸马的悲伤。
      周王来到现场时,身后一众人吓得失了仪态方寸大乱,被侍卫呵斥住,他亲自踏入尸地,扯开笎妩,看着浑浑噩噩的女儿,恨铁不成钢,他大周的公主,如此卑微,一棍子打向笎妩。
      笎妩当即受不住,口头鲜血,也清醒了不少,抹掉口上鲜血,看清来者,无所谓地笑了笑。
      “父皇怎地来了,不见人来传唤”
      “还有人吗?”
      “是啊,都死了”看看四周,往死鲜活的面孔,此刻死气沉沉地躺在地上。
      “你可知错”周王实在又被这副样子气到了。
      “父王,儿臣的驸马不要儿臣了,为什么”笎妩睁着清醒的双眼问道。
      “混账东西”又是一巴掌,又是几军棍击向笎妩。
      “父王,你告诉儿臣为什么!”笎妩第一次这么大声对自己父王喊着。
      “碰!碰!碰!”
      又是几棍子下去,笎妩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只是死命喊着王告诉她原因。
      终于笎妩接住了最后一军棍。
      “父王,儿臣好像知道了,因为我是你的女儿吧,噗哈哈哈哈”
      周王的最后的一军棍重重打向笎妩,笎妩彻底倒下,如愿的眼神看向周王。
      周王的意识回归,他干了什么,他的笎妩,不,他没错,他是天子,他不会错,是她要忤逆他,跟她母亲一样。
      一下子没稳住的身影被侍卫扶住,他不敢去看笎妩,不敢回想,当一切没发生过就好,这样就好……就好,还没走几步就彻底倒下,一众人又着急忙慌地拯救他们的王上,谁都忘了笎妩,忘了这公主府。
      璇玑和老者看到他们离开现身,老者无声地带走了小狐狸,璇玑安葬好两人也带着这次的感悟回去,只是突然间她便在回去的路上晕了过去,掉入了布星台。
      —笎妩
      “你是谁?”跪在殿前的笎妩,倔强地跪地笔直。
      “我叫陈翊坤,你叫什么名字”
      “……”
      “你受伤了,我带你去看御医”
      “……”
      “你起来吧,你父王让我带你去看御医”
      “不要”
      “那我偷偷带御医来”
      “你—”
      “你等着,我这就来”
      —“笎妩,别去会受伤”
      —“笎妩,撑过去”
      —“笎妩,你很好”
      —“笎妩,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公主了”
      —“笎妩……”
      —“笎妩……”
      —“笎妩……你等我回来”
      每一次她被父王打得快半死的时候,都会出现一个男孩和她疗伤,他还会跟她做朋友,给她讲外面的奇闻异事。
      不知不觉她长大了,可小男孩却不见了,再见时她仍是“尊贵的公主”,他是新点状元,她一眼就认出了他,可他却不记得,没关系她记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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