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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啊出招吧,彼此伤害啊
从那天起,我清醒的知道我萌发期的爱情就此死去了,也好,省的三不五时地发痴,像个欲求不满的骚鸡。这个不行就下一个,本来一开始也没指着有啥进展,吃到几次算赚到几次,坏就坏在容易沉迷,谈恋爱这事儿得跟玩儿游戏似的弄个防沉迷机制,游戏是18岁以下得重点监管,谈恋爱这事儿里头,爱脑补的人是坚决不允许先动感情的。
过完年回北京,联系了索马里,也正式把他的称呼改成了杨星星。年前跟他说准备实习,一开年他还真给我第一时间安排到他们单位去实习去了,部门领导见了我问了我学校情况,倒是一句话没说,就说我先熟悉熟悉环境。要是干着还行,毕业了我要还愿意跟这呆就签正式合同,反正现在是社招,也不给事业编制,没那么多条条框框。
这样的话我除了情情爱爱,其他事儿也还挺充实,周一到周五上上班加加班,单位的事儿有一说一是真挺多的,每个人都加班,包括杨星星,只不过好在好在他是属于那种聪明会来事儿的那种,虽然加班,但是他不加无谓的班,他走我就走。我从进去就跟着他学,单位的人多多少少知道我和他是朋友,也都还挺给面儿的,只不过这个单位可能还保有老事业单位的习气,称呼上乱了吧唧的。部门领导是处长,再往上是局长,结果各个项目组的头儿又是经理。唯一好的是,各自独立结算,各个部门就跟不同的分公司似的,互不干涉,也省的去纠结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但是话说回来,有人的地儿就有纷扰,就是江湖,最后总得一团浆糊。这是后话,以后再说。
偶尔得空回家早,晚上就打打游戏,周末跟豆瓣群的伙子们出去三国杀,桌游,再就是游戏群聊聊天儿,殊途同归的是不管跟哪拨儿出去,最后都会归咎到北京男同性恋集散地:目的地酒吧(简称des)。那会儿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常去酒吧的一段时间,每周两天雷打不动,圣诞元旦啥的还得和酒吧工作人员一同值班。
一旦闲不下来,那也就没空去琢磨什么约炮报复大计了,反正如果真想约,每次去酒吧,那个交友软件就叮铃哐啷没完没了地响,要真是自己不挑,再碰上对方也不太挑,性生活多多少少是有保障的。
不过这会儿的我,多少是懂套路,会收放的。在床上的时候,恨不得老公honey大宝贝嗷嗷喊,爱的天崩地裂山穷水尽。完事儿小脚内八,膝盖一弯,腼腆一笑,娇滴滴地说一声拜拜,就此别过。不过话说回来,大部分时间是我躺在床上跟别人说拜拜,因为我租的房子俩卧室自己住,一个是自己睡觉玩游戏的卧室,另一间就勉为其难当做炮房了,那会儿胆儿也大,觉得大差不离的就敢往家领,完全不顾网上铺天盖地宣传同性恋约炮被人惦记上偷家索命噶腰子的一系列传闻。
期间不得不说,有一两个对象多少还感觉是那么回事儿的,长得不赖活儿也好,嘴甜能白话,哄得我那个花枝乱颤,事后再联系的时候也一副一往情深的样子,但是我毕竟是懂了的人,你给我玩一腔热血,我就给你演情深不寿,归根到底是感觉没必要去认真开始一段感情。
姑且算是浑浑噩噩地过了一段时间,午夜梦回也寂寞到挠墙皮,但是愣是狠不下心来说找一个人确认关系,离谱就离谱在,我这张嘴又欠的慌,没事儿还是在游戏里□□群里撩拨一下我的七次哥哥,算上春节回家过年,直到假期结束回京上班,我几个月没见他了,群里的朋友竟然没一个知道我们“闹掰了”。
再见的时候又是游戏群聚会,美其名曰是新年之后的首聚,其实已经快五月了都。反正我发现,同志圈的交友模式挺好的,除了大型聚会,剩下的时候要么各自玩很大,要么在家当白莲花,谁也不干扰谁。后来也找其他城市的朋友打听过,确实仿佛大城市的gay们都有两副面孔。
他来的时候餐桌上还人丁稀少。我那会儿已经算游戏群里的核心成员了(我带团打副本,是那一整个大版本的团长),我来得早和会长大哥坐一块儿嗑瓜子儿,身边还有一空座儿,他瞄了一眼看见我,就直愣愣地走过来坐下。
会长大哥虽然年纪大,但是老嫂子精神是没有没落的,看他过来两眼放光,逮着他就问和我咋样,是不是谈恋爱了之类的。我尴尬的头皮发麻,还得不咸不淡地插科打诨,他倒好,没事儿人似的,来一句回一句,就是不说重点,不说我俩确定了关系,也不说我俩掰了,反正就生耗着。多亏大哥也是个朴素人,这都没明白他没这个意思,愣是说让我们好好处,回头给我们包个大红包之类的玩笑话。
我只能叹着气对着空盘拿筷子一个劲儿戳,直到人来的越来越多,会长去招呼其他朋友了,他才拽着我手,黏糊吧唧的跟我说:还生气呢?咱们这样不也挺好么,大家压力都小一点,彼此也不要互相干涉。
一想也是,我这几个月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我凭什么捏着范儿。抬头瞅他一眼,点点头,说:就这样挺好。
这个点头,虽然没有波折没有犹豫,却好像是经过了几个月深思熟虑之后狠下心的一咬牙一跺脚,我知道,点了这个头,很多东西就回不去了。或者根本上而言,我回头望也不可能找到我自以为的那个起点,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我甚至不知道该去怪罪谁,怪他的薄情寡义精虫上脑,还是怪我自己的幼稚天真异想天开。
话反正不能多说,多说多错,他落得干脆,我落得坦荡。他捏着我手问我,这几个月有没有找别人,我嘎嘎一乐,眨巴个眼睛跟他说当然没有,净想你了。
我当然知道他不会信,我能这么说,我也不指望他会信,既然要玩,那咱着对着玩,试想你一个憨货打游戏都打不明白的,在这事儿上占了个我先动心的先机,就指着这个从头赢到尾,绝不可能。更何况,这事儿但凡回头说出去,没人会觉得我吃亏了,怎么看,我都不至于输。
心情谈不上好,但是整个人豁然开朗。
原本就不是什么纯善人家,演了几个月相思成疾的戏码,被甩了之后又放浪形骸了一段,里外里看,我都不配再矫情什么。不如且松了这根绷紧的神经,放开了玩呗。玩□□有玩□□的玩法,玩感情有玩感情的路数,就算咱原先不会,咱也得与时俱进与日俱增。
反正有了这么层觉悟,当天调侃胡闹的哥子们开的玩笑,来者不拒,让交杯酒就交杯酒,让打啵儿就打啵儿,别的不说,反正这帮子朋友百分百觉得我俩就是交往在一起了。
当天的聚会除了吃饭,还有一个主题,就是定下了五一去爨底下村(门头沟一古村,有山有水,挺是那么回事儿)春游的事儿。七七八八的得有十几个人说自己能去。反正就彼此留了联系方式,统一汇总到会长大叔那,然后说是可以带家属,我心说了,家属这事儿也分荤的素的,我要带刘启昊去,那叫素的,我要回头弄个新面孔,还不给你们大吃一惊。不过想归想,我肯定不会这么做。
那天也不知道是我们俩这一出带动气氛带动得好还是怎样,虽然当天聚餐流程还是那么回事儿,但是宾主尽欢,我们也顺势推了后续的摊儿说要回家造小人,又如法炮制地滚到了一起,算起来,我估计得有小半年没跟他上过床了。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但是我感觉,这事儿就算尘埃落定了,固定炮没跑了。
窝在飘窗上抽烟的时候,我多多少少是有些郁结的,猛吸了几口,看他也不搭理我,把烟盒子一咕噜丢他脑门上,瞪个原眼就对他咬牙切齿。虽说我豁然开朗了,但是没说不让我耍脾气不是。
他没好气地问我发什么神经。
我没搭理他,继续抽烟,他估计觉得气氛有点儿尴尬,语气明显软了下来。
“不是,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我就烦你,不行么?”
他眼神暗了一下“我们刚吃饭的时候不是说好了么?”
“我也没说啥啊,说好归说好,我不痛快归不痛快,两码事儿,我现在就想拿你出气,你也甭来这些没用的,你就说行不行吧。”
他咽了咽口水,我没看错的话,他是翻了个白眼的。他点点头说:“行吧,今儿你随便撒火,我保证不动手揍你,下次你再这么没来由的疯,我就揍你了。”
我磨了磨牙,没跟他多说话。张嘴在他肩膀上啃了个牙印,反正我觉得自个儿挺用力的,但是丫也不知道是皮糙肉厚还是怎么的,愣是没破皮,我就瞅着那不深不浅的牙印,又急又恼,一脚飞到他胸前,给丫踹了个闷哼。
他明显生气了,俩眼珠子都涨红了,但是好歹是没有发作。
不曾想,他走到飘窗前,搂了搂我的肩膀,悄声细语地说:”宝贝,咱们现在这么相处我觉得挺好的,不要刻意去改变好吗?“
我一听还挺委屈的,但是又架不住他身上暖呼呼的劲儿,把脑袋往他胸口磕了几下,也不知道他疼不疼,反正我脑瓜子挺疼,干脆就不磕了,埋在他胸前一言不发。
他抚了抚我的背,又张嘴在我耳朵边上念叨:“几个月没见,你找了别人么?”
我一想这不巧了么?问到正题上了。我好不容易缓下来的情绪又被点燃了。
于是我冷哼一声,说:“我当然找了,不过是在你找别人之后,我之前确实误会了,我还以为我和你有什么不一样,既然你可以找,我也可以,你不也说这样挺好的么?”
他像是如释重负似的笑了,说:“好的,宝贝,咱们今天就不说这些了,但是下次如果你找了,你不要让我知道好吗?”
“我他妈谁稀得跟你分享性生活似的,你丫有病非要把你和别人磕炮的照片发给我,现在倒有脸说我了?”我真是被无语到,这他妈什么人啊。
“对不起,是我的错,下次不会了。今天把话说开了,以后咱们就别聊这个了好吗?”他胡撸胡撸我脑袋。
也不知道是咋的,我被他轻声细语的请求打动了还是我也想不出来更好的解决办法,“好,以后谁他妈问对方私生活谁他妈属狗”我恶狠狠地说:“你有本事也别让我知道你勾勾搭搭的破事儿,我知道一回我踹你一回。”
他笑了笑,没再说话,陪我在飘窗呆了好长好长的一会儿。
等我回过神来想睡觉的时候,发现丫已经合了眼睛好像在那假寐,而我好像放空了好长一段时间,只是瞅着楼下空了吧唧的小路,偶尔有一两个夜归的人,带着或深或浅的咳嗽声。再看他,过了一个年,毛寸儿好像长了些,像是过完年就没剪,两侧的鬓角都快盖到耳朵了,看起来头发比原来软乎了许多,也不是那么凶了。我瞅着闭眼的他,蹙了蹙眉,长吸一口气再缓缓舒过来,也不知道他听见没听见。
我拍拍他,把他弄醒,跟他说已经挺晚了,去床上睡觉吧。
他好像有点儿昏沉,哼哼唧唧地从飘窗下来,牵着我手带我到床上。
这个天气没开空调就着实有点儿热了,他想搂我我拒绝了,转身背对着他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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