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纨绔

作者:钱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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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试


      吴浪和其他书生一样,按时坐到了考场之中,等待皇帝的亲自监考。他却不知,被人当枪使的程松柏正在向皇帝进言,请皇帝临时更换考题,这样才能试出才子们的真才实学。
      皇帝为了表现自己广开言路,便恩准了谏言,临时把赋诗的试题改为三问,一问:戊不学兵法,日顾方略如何尔;二问:私有甲弩,乃首槊一张,轻重不同,若为何处;三问:死罪囚,家无周亲,上请冲侍免死,若逢恩赦,合免死否。
      吴斌为吏部士郎,随侍皇帝殿试,听闻程松柏谏言,皇帝采纳更改试题,吓得手心直冒冷汗,却无能为力。
      看到试题,众多考生皆是一愣,往年多考诗赋,考生准备自然是以诗赋为准,今年临时变更,许多考生都措手不及,吴浪也是愣了一下,这应该就是最早的行测吧。还好最近几个月的学习,虽然还是背不出四书五经,但看懂或者写出文言文的句式已经不成问题了。”
      看到第一题,问学习兵法重要,还是灵活运用重要,当然都重要,这还要问。吴浪先讲了纸上谈兵的故事陈述灵活运用兵法的重要性,又讲了刘邦项羽的故事陈述熟读兵书的重要性,最后说明两者结合则无敌,虽然这个世界没有赵括刘邦项羽,但找到类似的人,把故事套进去并不难。
      第二题,藏了弩和槊,自首只说有槊,只要把藏弩未自首和藏槊自首当成两件事来处理,严格执行律法便是,说完观点,吴浪又马屁了一波宋朝不允许私藏兵器的明智性,然后又赞扬了一番严格执行皇帝命令的官员。
      第三题,死罪囚,没有亲人了,遇到大赦,能不能免死罪充奴籍。这题有礼法冲突,不好回答,吴浪思考了一下才写道,可令奴籍孤儿认其为父,后按法规处置。
      交卷以后,由于程松柏的谏言,皇帝先看了吴浪的卷子,经过几个月的练习,吴浪的字虽然不算好字,却也工整。皇帝看了回答,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把卷子递给程松柏:“你看看吧,吴浪是否像你所言是草包一个。他小时候柔儿也带进宫让朕见过,那孩子看上去是个聪明伶俐的。”
      皇帝这么说了,程松柏立刻头顶冒汗,诚惶诚恐接过卷纸,越看头上的汗水越多。每个回答都有自己的观点,能够引经据典,还不忘坚定的支持皇帝和律法,这样的答案就算不能夺得状元,也必然是进士。
      程松柏看完了卷纸,立刻跪地磕头:“臣被市井流言所蒙蔽,还望陛下恕罪。”
      “哼,朕设言官,广开言路,便是为了不被蒙蔽,结果,哼,你既然会被轻易蒙蔽,这官也不用做了。”皇帝看了一眼程松柏,直接罢官。
      吴斌看到这一幕,暗自松了一口气。跟随的众大臣看到了皇帝的态度,自然给吴浪的卷子高分,让他进入前十之列,最后的一甲名单还是要皇帝亲自决定。
      这次的考题临时变更,许多比吴浪有才华的读书人并没有发挥出实力,还有的读书人只是饱读诗书,真正运用的时候又不知如何决断。相比之下,皇帝竟看吴浪的回答最好,而且他也早看不惯那些动不动就以谏言为借口左右他的大臣,直接把状元给了吴浪。
      放榜前一日,皇帝便下旨宣吴浪次日上朝。这说明吴浪必然在一甲前三之列,公主府表面是喜庆非常,内里则是心虚的很,吴刚追问了吴浪好几次怎么回答的,吴浪说就是把真实想法写上去,吴浪本人也是有点小无奈,随便答答就上榜了,那以后岂不是还得做官。事已至此,想什么也白搭了。
      第二天一早,吴浪被吴刚叫起来,逼着沐浴焚香了三次才罢休。吴刚领着吴浪在殿前等候的时候,无比的傲娇。
      吴浪小声提醒:“父亲,自己人知道自家事,您也没必要这么高调吧。”
      吴刚听这话,腰挺得更直了:“你懂什么,就是知道,为父才不得不装出这副样子,让别人打消疑虑。”
      吴浪听闻父亲的回答,只能苦笑一下“为难父亲了”
      很快大臣进殿,又很快皇帝宣吴浪和另外两人进殿,又是一阵跪拜。
      皇帝亲自宣读名次,当听到吴浪是状元的时候,吴刚和吴浪都意外了一下。
      薛国公上前一步进言道:“听闻状元郎擅长诗赋,不如陛下现场出题,让我们见识一下。”
      听闻薛国公的话,吴刚狠的牙根直痒痒,他只求皇帝出诗的范围是吴浪背过的。
      皇帝深深看了一眼薛国公,又看了一眼吴刚,吴浪,说道:“也好,那就请状元郎赋诗一首吧,至于题目,便以这次买诗的事为题吧,朕也想听听你这个当事人是怎么想的”
      吴刚的身体猛的一僵,吴浪也是愣了下,脑中极速搜索背过的,适合这件事的诗。
      实在没有太合适的,这首勉强好用,吴浪想了片刻便念出口
      “千锤万凿出深山,
      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身碎骨浑不怕,
      要留清白在人间。”
      “既然如此说,有人说你买诗时候,你怎么也不反驳啊。”皇帝饶有兴致看着念此诗的吴浪,他可不信吴浪真的粉身碎骨浑不怕。
      吴浪想想回答道:
      “我家洗砚池头树,朵朵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这么快的时间两首诗,皇帝不由得也愣了一下,能写出这首诗的人,是不会给人代笔的吧。
      皇帝不由得不对吴浪感兴趣起来:“朕以前也听闻过你的风流之名,却不知你有如此诗才,为何以前未传出诗作啊”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吴浪又回答道。
      “哈哈”听到回答,皇帝不由得笑了“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朕是彻底服了你的诗才了,不必再展示了。谁再说你买诗,朕必不轻饶他。”
      “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吴浪说着,跪拜下去,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荣华富贵,跪吧。
      诗写的气节高远,此时又匍匐在皇帝的脚下,又是自己的亲外甥,怎么会不喜欢,皇帝看着吴浪,捋了捋胡须。
      “谏议大夫程松柏识人不清,刚刚被朕罢免,刚好你就顶替他吧。”
      “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吴浪还没起身,又拜了一次。
      众大臣想要反驳,谏议大夫是正五品官,而且有直接面圣的资格,给刚刚入朝为官的状元不合适,可是皇帝明显喜欢吴浪,而且吴浪是定国公的嫡子,众大臣都不愿一下得罪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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