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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王二小姐的马球会在淮安城外的七宝池旁举行。
宴会那日冯思瑶带了冬雨和冬雪,冬风被留在家里准备晚膳。
她让人打听了,这种宴会想吃好是不太可能的,所以特意留了冬风在家里准备晚膳。
冯思瑶吃了两块糕点,,剩下的被冬雪装起来,放在了食盒里,防着一会饿了。
她们去的时间正合适,七宝池边已有了三三两两在说话的小姐们,不过人不算多。
一下马车就有丫环来引路,先引着她去见了今日宴会的主家,王二小姐。
冯思瑶见了王宝珠就笑了,这位王小姐生得是花容月貌,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像是春日里桃树上盛开的桃花,温温柔柔让人如沐春风。
两人互相见过礼,王宝珠将她引到身后的看台上,里边还坐着不少人,声音轻柔的和她介绍这些闺秀都是哪家的小姐。
有了王宝珠的介绍加上自己的记忆里冯思瑶很快记住了这几位的身份。
王宝珠笑道:“姐姐先在这坐会,我去去就回。”
冯思瑶也看见有丫环引着新来的小姐往这走,“我自己待着就好,,妹妹先忙自己的吧。”
王宝珠说了两句转身下了看台,去和新来的小姐说话。
冯思瑶坐在位置上,扫了眼看台里的人,环肥燕瘦,各色美人都有啊,个个都是柔情似水,香气萦绕。
心下感叹,这淮安的闺秀们就是比边关的美人多,这才见了几个,都是好样貌。
她打量看台闺秀时,这些看台里的闺秀也在打量她,她们都知道这位是大夏唯一的女将军,也知道王二小姐给她下了帖子,没想到会是这副模样。
她们当中多少都有在军中的兄长,也见过他们从军营里回来的狼狈模样,没想到这位女将军除了黑了点,和她们这些在淮安长大的也没有什么不同。
冯思瑶身边的姚家嫡女姚泉新是性子最开朗的,她打量了冯思瑶身上的衣服几眼,找到了切入口,“冯小姐这衣裳可是请苏州的绣娘做的,我瞧着这牡丹花真是栩栩如生。”
冯思瑶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罕见的说不出话,这衣服是继夫人送来的,她只试了试很合身,还真没研究过上边的刺绣。
姚泉新半天没等到回话,也有些许尴尬。
冬雪借着倒茶的功夫低声在冯思瑶耳边说了几句。
冯思瑶如释重负,“姚小姐见谅,方才在想事有些晃神。这衣服是请了苏州的绣娘做的,我瞧姚小姐这身衣服也很是出彩。”
姚泉新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这人不说话,把自己晾在这,“我这衣裳也是苏绣,只是比不得冯小姐的精致。”
这就是谦辞了,姚家夫人出身苏州刺绣世家,她家衣裳的刺绣一贯是淮安最好最出彩的。
两人借着衣服聊了起来,姚泉新父亲是文官,本家也没有从军的兄弟,她对军中的事多有好奇,这才会大着胆子先和冯思瑶搭话。
这会碰上这位女将军还搭上了话,问了许多军中的趣事,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
冯思瑶素来是个爱美的,这会看着美人巧笑倩兮的望着自己,眼里满是好奇和向往,对她好奇的事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个有心问,一个愿意说,两人聊得很是投机,没一会的功夫还定下了几日后再小聚一场的事。
冯思瑶有心融入,加上军中历练多年的经历,一会的功夫就和看台上的几位小姐打成一片。
王宝珠收到丫环报信时也送了一口气,没辜负了哥哥所托的事,交待丫环两句让她回去看着点,王宝珠去看了先打马球的几人,确定没有差错才回了看台上。
这次的宴会是用王宝珠的名义下的帖子,请的也都是未出阁的闺秀,这会大家说说笑笑也很是和谐。
随着一声哨向,场上的比赛也拉开了序幕,看台上的交谈声逐渐变小,更多的目光投向场上的比赛。
冯思瑶看着场上的比赛,红方进了一球,再进一球就赢了。
这是姚泉新刚才和她说的,闺秀间的比赛不看时间,只看进球数量,通常是三进二就算胜,不存在平局的情况。
而且是每进一球都要重新开,也给她们一些调整的时间,男女身体本就存在差异,真打上一炷香怕是得倒下几个。
一声哨响又有人进球了,冯思瑶看了一眼是蓝方进了,看来这第三局是决胜局了。
姚泉新用团扇遮在脸边身子偏向冯思瑶,“冯小姐看好哪边?”
冯思瑶不假思索道:“红方。”红方在场上游刃有余,看着体力能比蓝方强一些,而且红方的主力似乎还藏了实力,一直没有出全力。
听了她的话,姚泉新看了眼身后的丫环,那丫环很快就叫了个捧着本子的蓝衣丫环过来。
姚泉新道:“红方赢,压二两银子。”
冯思瑶笑道:“姚小姐就这么信我?若是输了,这银子我可赔不出。”
“冯小姐的眼力我是信的,冯小姐不压一把?”
冯思瑶也不迟疑,让冬雨也压红方二两银子。
场上的马球已经到了红方的主力手里,冯思瑶问道:“这位是哪家的小姐,我看她像是个练家子。”
姚泉新道:“镇远侯家的嫡女,方澄,听说小时候也和你一样练过武,后来不知为何没再练了。”
冯思瑶点点头,仔细看着方澄的动作,看她这样子应当是常年累月练武的人,不该只练过几年。
有方澄这个主力,红方不出所料的赢了,王宝珠遣了丫环来找冯思瑶,说她是第三队上场的,现在可以去更衣了。
先前的回帖就写了要不要上场,再由王宝珠来安排何时上场。
姚泉新笑道:“冯小姐快去,待会我肯定压你赢。”
先前闲聊时,姚泉新就说她身子不好,今日不上场。
冯思瑶起身,“放心,定不会让你那银子打水漂。”
冯思瑶换了衣服,去见了同队的几个队友,互相认识一番。
很快就有人来领她们上场,到了场上众人停在中心点,等着开球。
马球被放在球场中心的圆点,冯思瑶和另一位小姐骑马绕着马球转圈,毬杆始终挨着马球,随着裁判的一声开始,冯思瑶眼疾手快把马球打向蓝方的门洞,她收着力,马球只飞出去五尺左右就开始坠落,同队的几位小姐连忙赶上去,把球往蓝方的门洞里打。
冯思瑶轻笑一声追了上去,不过片刻就赶上了她们,这时她才知道那位镇远侯嫡女为何收着力。
冯思瑶赶上去后三两下就把球拿到自己手里,一鼓作气的进了球。
“思瑶,加油啊!”
猛然听见有人叫自己名字,冯思瑶转头看去是姚泉新,见她看过来姚泉新还挥了挥手帕。
这场比赛毫无疑问的赢了,冯思瑶被人簇拥着上了看台,一眼就看见姚泉新身旁已经放了一个托盘,上边放的是银锭子。
姚泉新笑道:“快坐下擦擦汗,喝口茶,这会出了一身汗小心害了风寒。”
冯思瑶谢了她的好意,虽然她压根没出多少汗,坐着喝了茶,片刻后起身去换了衣服,今日只玩一局,这衣服倒不用一直穿着。
先前和她一队的几位小姐这会也来找她说话,姚泉新坐在一旁时不时的插上几句,言语间颇有维护之意。
接下来的几场比赛也是中规中矩,没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但还是有不少人下了注,冯思瑶也随大流下了几注,赢多输少不算显眼。
到了下午众人逐渐散去,冯思瑶也顺势提出告辞,王宝珠把人送到门口,“今日多有不周,还请冯小姐见谅。”
“今日的马球会很好,点心也很好吃,王小姐太谦虚了。”冯思瑶笑道。
两人又说了几句,又有人提出告辞,冯思瑶顺势上了马车。
冬雨给她到了杯茶,告辞前她去找了这的管事,使银子买了壶热水。
冯思瑶喝了两口,吃起了点心,“这宴会上的东西还真是中看不中吃,各个都是好样子,味道也就那样。”
冬雨笑道:“这宴会上的东西都是一锅出来的,不求有功但求无错,您平日吃的都是冬风根据您口味改的,若是您觉得宴会上的好,咱们冬风怕是要哭鼻子了。”
冯思瑶也笑了,“也不知道这丫头准备了什么。”
马车到了平西侯府,冯思瑶脚步一顿,转身去了兰芳院,今日这衣裳和点心都是她提点过自己身边人,也该和她道句谢。
冬风早早遣了小丫头在门口守着冯思瑶,知道小姐去了兰芳院就去了厨房,让她们一刻钟后再来送膳。
等冯思瑶回了翠竹轩洗漱一番,厨房也送来了膳食,加了胡椒的牛肉汤,刚烤好的饼子,还有几样小炒。
冯思瑶招呼几人一起吃,她们在边关也是这样吃,这会除了中午吃的很好的冬风,她们三个吃的都很快。
晚膳是在各自院里用的,冯思瑶下午吃得饱,晚上就没要什么主食,只要了一盅鸡汤在小厨房煨着,晚上饿了立时就能喝到。
冯文池还来了翠竹轩,“哥哥今日不是要在宫里吗?”早上冯文池出门前特意来和她说了这事让她晚上不必等自己一起用晚膳。
冯文池道:“来问问你今日宴会如何,头一回去没被人欺负吧。”
“没有,王小姐还给我介绍了不少人,挺好的。”冯思瑶看着哥哥毫不意外的表情就知道这事有他的手笔。
殷切的端过冬雨刚拿进来的鸡汤,“我就知道哥哥对我最好,一路辛苦了,快喝点鸡汤暖暖身子。”
冯文池喝了鸡汤,确定妹妹没事后就回了前院。
冯思瑶心情颇好的叫了冬雨和自己下棋,围棋她不会,五子棋还是会一点。
她这开心的下棋,王宝珠却是提着一颗心,她待冯思瑶那样和气也是有原因的,哥哥和母亲都再三叮嘱不可冷落她。
和母亲说了今日的事,王夫人再三询问确定没有疏漏的地方就把女儿放回去了。
她开口是因为平西侯是老爷的同僚,那平西侯世子也是儿子的上级,哪敢怠慢这位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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