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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有所悟
次日清晨,睡眼惺忪,纤纤细指轻揉着眼眸,试图叫醒长睫里埋藏的沉睡精灵。懒洋洋地伸着懒腰,散着青丝,丝发及腰,襦粉裙衫,外披浅色锦纱,随意地穿上鞋。
正下床 ,活动着关节,扭扭腰,伸伸腿,转了转脖子。
念汐端着洗脸水,走上前来。
笑道:“小姐,公子送来了好多吃食和新鲜物件,小姐要看吗?”
沐卿绾接过毛巾,擦着脸。
“稍后再去,哥哥今晚回来吗?”
念汐回道:“公子派人来信说,公务还未处理完,还需一日。”
“对了,小姐,霍小姐稍后会来看你。”
“嗯,可说是何事?”
“没有,多半是来找小姐解闷吧。”
“哦 ,姐姐找我玩真好。”
“小姐 ,我可没怎么说,你这理解能力堪称满分。”
“行了,你惯会取笑我的。”
“好了,小姐我去忙了。”
“嗯,去吧。”
沐卿绾正用着早饭,霍予含一改往日稳重,提裙快步飞进,急声道:“你竟还有心思吃下去饭,你可知外面都渲扬升天了。”
沐卿绾笑道:“姐姐,你平时多守规矩的人,竟也会这般着急!”
霍予含将披风解下,半坐于方凳之上 腰背直起,双腿紧并,以长裙覆盖。
“若不是皇上仁厚,给你一次机会。你可知后果将会如何?”
“那你有何打算?”
“我愿常伴青灯古佛,也不愿委于世俗,所以也不在意世俗街市的喧嚣。”
“你真以为这样便可平息天子之怒,在东临男子为尊,女子一生都须小心谨慎,好的便可得封诰命,荣华富贵于一身,若不好便会终极一生无所依,甚至牵连无辜之人,你可曾想过?”
沐卿绾垂眸,若有所思,低声道:“并未。”
“人生在世,你我为人子,不求为父母带来一世荣华,只求此生平安顺遂。”
“这样,我稍后带你去一个地方,望你有所悟。”
沐卿绾点头答应,二人草草收拾,戴上纱笠,浅色衣衫,乘马车出府去了。
二人从后门悄声进入倚澜阁,此阁着朱红色外漆,有两层阁楼,若干雅间,厅堂中,房阁间,系上各色花灯,数尺高的正堂梁上悬挂着华美的琉璃古盏,厅堂中有一圆形亭台,扁桃形,约莫三米长,似鼓面的圆台上,漆画着祥云初日东升图。
进入雅间,雅间中设香几茶案,琉璃珠帘为隔断,陈设考究,古朴雅致,房阁上悬挂着几把玉墨竹青纸扇斜交错着。
二人坐定,沐卿绾开口问道:“姐姐,我们来此是为何?”
霍予含笑道:“今日有倚澜阁头牌——浮依姑娘的表演,你且看看就是。”
片刻,丝竹声响起,鼓瑟齐鸣,筝音引合,六名舞女(姿色尚可,杨柳细腰,披丝戴绸,赤脚踏行,脚踝上系着金铃)踱步上圆台。
鼓点的节奏愈加欢快,跳动着的精灵肆意地拨弄着琴弦,铜钟响起,音韵愈加和谐。
舞女在圆台中央围了个园,将彩色的丝绸甩于空中,一女子身姿俱佳,相貌极美,中短罗衣,半包彩裙,中系青色,橙色丝绸,将腰线完美展现,藕白的肌肤露之于外,虽以面纱覆面也难掩倾国之姿。
身后系上一根西禹进贡的银丝 ,她将琵琶高举于顶,踏绸而来,丝绸随风舞动。
缓缓落至圆台,她美的宛若飞天神女,舞姿更是妙不可言,将傲人的身姿展露无遗,她的出场引得众人驻足,无一人言语,皆为她所迷。
她却无一丝笑容,眼中尽是忧郁,华美的妆容难掩她清冷的气质,又为其增了丝妩媚。
表演结束,阁中一片沸然,掌声鼎沸。
沐卿绾看呆了,不住鼓掌,笑道:“浮依姑娘不愧是倚澜阁头牌。”
霍予含苦笑了一声,说道:“光鲜亮丽的表面却有着难以倾述的经历。”
“姐姐,何出此言?”
“她出自北渲(有四国为东临,南渊,西禹 ,北渲。)”名门,本是毓秀中闺,德才兼具慕者无数。
“奈何兄长惹怒了北渲皇帝 判大不敬之罪,全家上下一白来口皆受殃及,男丁流放边疆做劳苦役,女子则贬斥为奴,或流落异乡。”
“她宛若乱世浮萍,无所依据。”
“姐姐,我明白了,一人之过会累及全家,父母养我一场,我无所作为,唯有以微小之躯护至爱之人。”
“姐姐,我不愿做乱世浮萍,我要做开在荒漠的鲜花,开在荆棘之上的玫瑰。”
“你能看透便好,心怀志向终是好的。”
沐卿绾见浮依弯腰行礼,缓步退至雅间。沐卿绾看着霍予含
“姐姐,我们能不能……”
霍予含领会了她的意思,牵起她的手,悄声至雅间,轻叩房门,得浮依允许,提裙而入。
浮依漫不经心地抬眼,似笑非笑,言道:“二位姑娘,浮依此厢有礼,(恭敬地起身行礼)此番前来可有要事相言?”
沐卿绾笑道:“姑娘好生聪慧,怎知我二人来此有事相告?”
“二位姑娘,言谈举止,穿着打扮尽是不俗,来时又以纱笠覆面,如此想来便得知了。”
“我今闻姑娘经历心感伤悲,愿助姑娘离开倚澜阁,姑娘可愿?”
“我一弱女子,孤苦无依立于此地,幸而躲过一劫,我虽不是枝上花,也是靠自己立于泥秽之中,于我而言 已是极好。”
“多谢姑娘好意。”
霍予含称赞道:“浮依姑娘于世俗之中,仍有一番风骨实属可贵。”
“既然姑娘不愿,我们也不便强求。”
“愿姑娘平安顺遂”
浮依行礼笑谢。
霍予含,沐卿绾闲话几句便乘车回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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