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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01
路过一间咖啡馆,无意间瞥见橱窗边有个人很像消旋。只是和他聊天的人遮挡了视线,没一会两人站起握手言别,那一刻,我确定那就是消旋!
我偷偷溜进去,想给他个惊喜。
入到咖啡厅,到他座位旁,还差两步时,脚下一时没注意向前滑了两步,我惊呼一声,“啊!”
消旋立马转身过来抱住我。而我的头还是磕在椅背。
“磕着哪了?”他焦急问道。
我捂着脑门,故作生气地质问他:“你都不知道是谁,都还没回头看就直接抱了?万一是别人呐?”
他接替我的手,按摩我的脑门,“橱窗有反光,你的声音我也能听出,靠近前闻到了你身上的味道。”
“啊?”我立即紧张起来,嗅了嗅自己的手臂,“我身上有什么味?”
“特调香水。”他弹了下我脑子,“还有,我没瞎,你在外面我有看到。”
“那你怎么知道我会进来?”
“因为我找不到你不进来的理由。”
“这么笃定?”
他特自信,“当然。”
02
小侄女第一次接触气球,喜欢得不行,她蹲下摸摸气球的身子,跳起来乐呵呵地抬起头跟我们说:“气球好可爱呀!”
我蹲下来,摸摸小侄女的小脑袋瓜,点着头认同她的话,“是呀呀,超级超级可可爱爱!”
消旋就站我旁边,冒出句:“你被电了?说话怎么一卡一卡的?”
03
大学有年冬天给他织了条围巾,我下错单买了两种超鲜艳但完全不搭的毛线,天气又太冷来不及更换,于是硬着头皮把两条线交叉织在一起。
织好后他要是问我为什么颜色不搭,我连台词也想好了:一条代表你,一条代表我,我们永远热烈、鲜活地交织一起,永不分开!
待织好后,心情愉悦地拿去给他。
好嘛!他一句话也没问,掏出瞧了眼就塞回袋子里,随后继续牵我手逛街。
印象中,好像也没见他围过。
近段时间,广东准备入冬,我翻出衣柜的冬装洗了洗,意外发现柜子角落放着那条叠好的围巾。
见到它的那一刻差点把我感动到飙泪,从没想过他一直当宝贝珍藏着的!
深冬到了,有天早上湿冷得厉害,上班前,我把那条围巾拿出递给他。
他一副要接不接的样子,我猜他傲娇了!
别以为被我知道你更爱我一点就感到没面子,反正我到处说爱你都没觉得丢脸。
我塞他手上,忍着内心的飘飘然劝说:“围着吧,一直放着就失去它的意义了。”
他瞅我一眼,又看看围巾,最后还是告诉我:“太丑了,实在没勇气拿出去,你是怎么有勇气给我的?教教我呗。”
一大早把我给气得!
“我!你!它……啊!!!”
他还在火上浇油,摊开围巾打开点评:“你看这漏了好几针针,边上又多了几针,整条围巾就是个不规则……长条,很像用得破破烂烂的抹布。”
我被气得欲哭无泪,“个!呜!摁!滚啊!”
04
出差回来,晚上两点多才下了飞机,他来接我,我问他:“等很久了?”
“一小会儿。”
“骗人,我飞机都延误三个小时了,我猜你都等了四个小时吧!”我顿然母爱泛滥,疼惜摸上他脸,“可把我给心疼坏了,来,给你个爱的抱抱。”
消旋一下笑出声,“明明是你想要抱,还非得找个理由。”而后霸气地展开双臂说:“想抱就抱,过来!”
我高高兴兴地奔向他怀抱。
月夜下,是我们甜蜜相拥的背影。
05
还有一回,广州台风天,航班延误一大片,我凌晨三点多才回到。
那天工作忙,中午没吃饭,晚上在机场也没胃口,一心只想着快点回去。
下了飞机,我坐上他的车,他问我:“吃晚饭没有?”
我赶紧跟他哭唧唧:“还没呢,我们领导中午还在开会,开完会他们去吃饭,我在改项目,晚上也没胃口吃,就早上八点的时候吃了点早餐。”
“我不是塞了点面包进你包里吗,你没看到?”他继续目视前方开着车,我继续装委屈:“那面包精勾引我,当晚我就把它给解决了。”
他笑着看我一眼,不久,车子拐进市区主干道。
开了一会,在一间711前停下。
“这么晚了,也没什么店开门,在这吃点吧。”
“好呀好呀!”我猛点头答应。这几天正想吃711的烤肠呢,正合我意。
大半夜的,711的存货也没多少,我最爱的烤肠也卖完了,店员说待会补货。
我就在711吃了那天的午饭、晚饭、宵夜,甚至……那天的早餐。
消旋看我时不时往门口瞧,揪我耳朵,把我思绪拉回,“吃完就早点回去。”
我估计他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故意拖延时间,“哎呀,吃太饱了,休息会儿再回去吧。”他一手支在桌面,撑着下巴,闲闲地打趣我:“休息什么,又不用你开车,你坐车上和这里有什么区别。”
“还是有的。”我严肃着神情:“你让我坐车上不让我坐车里的话,车顶风有点大,我还会害怕。”
消旋嗤笑出声,“你少吃两根烤肠会怎样!”
我义正言辞地告诉他:“会想吃烤肠!”
好吧,还是被他看出来我那颗对烤肠念念不忘的心。
06
年底公司发年终奖,我在他面前炫耀了一下。
消旋最近看我总出去逛街,问我是不是把年终奖花得七七八八了。
确实是,但我歪理有点多,“我觉得现金会贬值,我就,升值了一下。”
“怎么个升法?”
“就是,换成实物了。”
“你跟我说实话。”
“买包包啦。”
他拉着我去衣帽柜,指着里面十来个包包问我,“我不理解,为什么还要买?就这个包不是前段时间才买,怎么昨晚又拎一个回来?”
我有点心虚,“因为,这个,它和我气质不搭。”
他还是不解,“既然如此为什么要买?”
我接着解,“因为它和我衣服搭啊。”
他甚是不解地指着我只背过一次的包,“那它呢?”
我解了又解,特理直气壮:“它和我衣服不搭,但和我搭,等我买件和它搭的衣服就会用上它了。”
他的表情真的是被我打败了,只恨不能打我,只能在一边捶墙。
我还装作特无辜地站在一旁,现在看来确实有点气人了!
07
寒冬烈风中,带小侄女看完博物馆回来,给她买了根热狗。
整根热狗油滋滋的,差点把她给烫着,她边吹边问我这是什么。
我说:“这是热狗呀,很烫的哦,得慢慢吹。”
她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突然,小侄女似乎想到什么,很高兴地告诉我:“我爸爸妈妈带我吃过,但是,是很短短的。”
我蹲下来,摸摸她的小脑袋瓜,“那应该是烤肠。”
回去遇上消旋带着气球和小白散步,小侄女跑过去抱抱狗狗,摸摸猫咪的,然后昂起头扑闪着大眼睛,带着孩童天真的语气:“气球冷狗重重的。小白冷猫冷冷的。”
消旋一下看向我:“你又教她什么了?”
“什么叫又?”
估计小侄女往后的人生里都误以为热狗和冷狗的区别就差一个字。
08
安安家附近有个夜市,她每次下班回去都得经过那,我好几次夜晚偷溜出去就是在夜市和她一起吃吃喝喝。
但是最近她嚷嚷着减肥,坚决不再去吃宵夜。
我问她:“每天下班经过夜市是怎么拒绝诱惑的?”
她特骄傲的样子:“没钱就行!”
上次她发工资,风向反转,变成她拉着我去夜市。
可惜被消旋发现了。
回到家门口,我在开门,消旋过来堵我,我差点连门都进不了啊!
他抱臂直逼我眼神,“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我回答得很干脆,毫不拖泥带水:“临时加班了,你知道的,我领导闲得慌,就喜欢叫我们回去加班。”
“去夜市加班?”
“没有!嗝~”我打了个饱嗝。
“你闻闻你身上什么味。”
我就说别吃臭豆腐的,味太大了!
低头盯了会儿地板,我心里特没谱:“如果我说加班到一半出去团建了你信吗?”
“没记错的话,你们上周才去嗨马乐动团建完吧。”
“可我没去啊!”
“所以你领导请你去夜市团建?”
我脑袋放空代入想了想,要是真能带薪免费吃吃喝喝,“也不是不行!”
消旋一脸痛惜地点我脑袋,“你啊你!”
09
我好像特别容易把相同的字词搞混乱。
小时候电视上经常有个叫生命一号的广告,我老是叫我爸妈买给我喝,还企图给他们洗脑:喝了之后你女儿就能变聪明了,以后清华北大不在话下……
无论我怎么磨,他们都没买,后来长大了一点,有了自己的小存钱罐,虽然没有再看到那个广告,但我心心念念,于是乐颠乐颠地跑去商店,“老板,我要买天地壹号。”
那天我快快乐乐地灌了一瓶,并对第二日的考试信心满满,感觉自己运筹在握。
这事我一直没跟任何人说,特别是消旋,担心他发现我隐藏多年的智障。
10
我俩在外面买份豆腐脑,老板问要咸料还是甜料。
我果断选择:“甜的甜的。”
“不行。”消旋出声制止,“要咸的。”
我选择反抗:“不可以,豆腐脑是甜品,当然要放甜的!”
“你煮汤圆还放盐呢,我豆腐脑要咸的怎么了?”
老板看戏般的神情对着我俩,瞅瞅左边,又瞧瞧右边,丝毫没有劝架的意思。
我们就继续为这碗豆腐脑应该放甜还是咸吵着。
现在回想,幸好没人排队,就我俩在那丢脸。
我叉着腰说:“你最近盐分摄入过多了,不能放咸的!”
他也正儿八经地:“你最近甜度爆表,不能再摄入糖分!”
我瞬间笑了。
但不行,得憋着,“不行,这豆腐脑是我出的钱,得听我的。”我得意地举起手机支付页面晃来晃去给他看。他好笑地观赏我表演,转头对老板说:“放甜的吧。”
“哈哈哈,你呦不过我哒。”我尾巴简直摇上天。
他扑哧一笑。
有风吹过,他站我面前,挡了大半的冷风,夕阳在他背后,整个人阳光又灿烂。
身上的休闲西装衬得他意气风发。
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完蛋啦,又沦陷了。
我忍着笑意,装作勉为其难地:“好吧好吧,就当你输,我哄你,听你的。老板放咸的吧。”
他脸上笑容更恣意。
走回去的路上,他捏着我手指玩,无意间说了句:“再买一碗,一人一种口味不就得了。”
我整个人瞬间愣住,脸上笑意戛然而止,“怎么不早说?”
我怎么没想到这层捏?
11
我跟他吐槽胡言一天到晚不干正事,上次回家见他一整天对着手机胡言乱语地打游戏,这次倒是想着到处旅游。
他安慰我:“旅游也能增长见识,这没什么。”
“可也不能今天在新疆,明天去北京,后天到海南吧!候鸟都没他飞得这么勤。”
“胡言又不是小孩,他比你还懂事,你就别操心了。”
“我!你!哼。”我表示懒得理他。
我爸妈也都认为胡言比我懂事,多数是参照我那两年的倔强。
他突然问我:“你俩青春期谁比较叛逆?”
我回忆了下,“他吧。”
“你确定?”
我撅着嘴,“反正胡言不在,我坚决不承认是我。”
12
炒菜我喜欢用筷子炒,在我爸妈家这是万万不能的,每次只能偷偷摸摸地用。
后来,结婚了,我这习惯就带到消旋那,但是每次看到他进厨房,我的应激反应就出现,麻溜把锅铲换上。
直到被他发现,他轻描淡写地跟我说:“你用什么炒都行,不用藏着掩着。我会以为你下毒的。”
???
从那之后,我就名正言顺地带上筷子,炒遍天下菜系。
有次玩闹,不小心把他给呛着了,他恶狠狠地威胁我:“再闹以后不准你用筷子炒菜。”
当时觉得他特坏!
13
一起去超市买菜,我在挑西红柿,他忽然神神秘秘地拉我去后方,指着货架新上的土豆献宝似的跟我说:“看,你喜欢的。”
我寻思我也没多喜欢土豆啊。
直到我看清他示意的那块--一个完全像模型刻出来的心型土豆。
我拿起前后左右观赏了一遍,不禁摇头感叹:“哪个情圣种的?难削就算了,居然还比隔壁贵两块!”
他顿时失去兴趣,把土豆抢过,“你们女生不都喜欢这种吗,和爱情沾边的。”
“可能……”我给他一个危险的眼神,“我不是女生吧?”
“你别吓我!”
“哈哈哈。”
14
消旋习惯休息日洗被套、床单。
刚开始一起住,经常大周末地醒来发现床上就剩了一个我。
一开始,我还以为卧室被人打劫了。
打劫怪还神奇地只偷床上四件套?!
有次我特地算了算,他一个月洗了多少次。
是四次!四次啊!
一个月四个周末,他次次都洗!
按这换洗速度,我一直没敢问他从小到大洗坏多少被套。
15
为了方便工作和生活,我平时不做美甲。上次和安安出去,被安安做的美甲惊艳到,我也跟风做了。
安安还跟我说这美甲有特殊功能,例如:不想洗菜,可以对消旋说:我做了美甲不方便洗菜。又如:不想打扫卫生了,可以说:我做美甲了,打扫卫生会蹭掉的。等等等等。
我听着她说得心里美滋滋的。
回到家后,消旋叫我帮忙洗菜,于是,我伸出亮闪闪的十指,跟他炫耀,“看了到吧?”
他像个慈祥的长辈看小朋友表演,“嗯,没瞎。”
“我刚做的美甲不能洗菜哦。”
“没关系。”他打开我头顶的橱柜,“有手套。”
我看着手中被他扔来的手套,被气得倒吸一口气。
行,咱不是少奶奶的命。
洗!
第二天,理应打扫卫生了,他又扔我一对手套,“来吧,大小姐。”
感觉他在嘲讽我,我昂起头颅,纠正道:“我不系!”(又把我母语腔气出来了)我赌气地带上手套,“不就是打扫卫生嘛,谁还不会了!”
那天,我还真把家里的卫生全搞了一遍,然而,以我的神经大条属性,美甲早就被蹭掉了。
洗澡的时候我待在浴室前前后后摸了指甲几十次,悼念我那未定型的美甲。
第三天,一大早起来发现他已经做好了早餐,洗衣机里的衣服也晾晒起来。晚上回到家,菜也做好了,吃完饭后,我起身收拾碗筷,他立马止住我的动作,“不是说做了美甲,放着吧,我来。”
第四天,我去把美甲去掉。安安看到后问:“你这热度还没维持三天,这么快就腻了?”
“没,我觉得家里什么活都让他干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去掉,方便一起干活。”
第五天晚上,消旋拉过我的手,我听到他低声嘟囔了句:“做什么美甲,我修的指甲不好看嘛。”
16
我喜欢吃苦瓜,他喜欢吃茄子,早上刚巧两种菜都买了,在厨房洗菜时我突发奇想,满怀期待地转身对他说:“我想煮苦瓜茄子汤!”
他继续手上切菜的动作,瞧都没瞧我一眼,“你这思想很危险,不准。”
我继续磨他,“就让我试试嘛,万一我研制出千古名菜呢!”
“从你出生那一刻起就已经被厨艺届除名了,就乖乖等吃吧。”
我不听,并偷偷抽了条苦瓜藏背后,正当伸手偷茄子时,他止住了我,还威胁我:“再乱来不准你用筷子炒菜了!”
呜呜!
这惩罚我还是忍了吧!
过后我向安安吐槽,并寻求安慰,把菜名发过去后,她发了个“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包过来。
我假装没看懂,持续叽里咕噜吧啦一大堆。
最后,在我的一番攻势下,安安倒戈,把我的想法夸的天花乱坠。
哼,我就说嘛,厨艺届还是有我一席之地的。【傲娇脸】
17
上周和他回公婆家。
公公的朋友送了盒杨梅,婆婆洗完杨梅捧着玻璃碗出来突然给我一颗,“诺,给消旋尝尝,他最爱吃了。”
我疑惑了,“是嘛?可是他番茄酸点都不吃。”
婆婆推着我往客厅去给他,“装的,他最爱吃,我生的,我最了解了。”
是嘛?隐藏地挺深啊!
我听婆婆的,走去沙发给他。
他在抱着侄子玩,腾不出手,我说:“啊,张嘴,有好吃的。”
他也没看,张开嘴,我直接塞进去。
两秒后,我听到他痛苦的叫声,而后是婆婆站在后面坏笑的哈哈声,之后是公公坐沙发看报发出的哼笑声。
剩下的,是我和侄子的疑惑脸。
他一下来个刀眼给我,“谋杀啊你。”
我赶紧摆手推脱,“与我无关,是妈让我给你的。”
婆婆继续在那里笑得得逞。
他咬牙切齿,“你们两个!”
看婆婆这操作的熟练度,估计不是一次两次,这样的话……
我平时坑他就没什么罪恶感啦!
18
闲得无聊,假想了下,要是我和我自己谈恋爱。这真的不能忍啊!!!必须马上分手!!
为什么要跟我恋爱呢?
我把这个问题问了消旋,他当时在沙发看书,抬头望了我一眼,随后微微笑出声,说:“以前以为阳光明媚是形容太阳的,直到认识了你,发现原来有个词是为你量身定制的。和你在一起才知道我百无聊赖的生活也可以多姿多彩,你让我认识到生活方式的多样性。”
有嘛?
有吧!
他发现了我自己都没留意到的闪光点,挖掘了更美好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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