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被diss过的前辈盯上了

　　“你在想什么呀。表情好严肃。”叶歌前辈从包里拿出水果软糖递给我，“是不是有点紧张啊？要不要吃点东西？我高一的时候坐新干线也是像你一样。一想到到了之后就要热身，比赛……哇！真的太紧张了！”
　　前辈真可爱。我吃了两颗软糖。
　　“叶歌前辈也会紧张吗？”
　　“当然啦。”她也吃了两颗软糖，“有的人是进了东京的体育馆开始紧张，有的人是坐新干线的时候开始紧张。”
　　“像我那个时候，从学校坐大巴出发去车站的时候就已经在紧张了！”
　　“哈哈哈哈哈哈！有那么夸张吗！”
　　原来全国前三的主攻手在高一的时候也这么紧张！
　　我向叶歌前辈说起我中学时代的搭档。
　　“我还是希望能在东京的体育馆看到她。”
　　“一定会的！”叶歌前辈笑着说，“说起朋友，今年小龙他们好像也晋级全国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吧？比赛不冲突的话。”
　　我点点头。叶歌前辈开始用手机翻看比赛赛程。
　　“我来看看。乌野，乌野……啊，看到球队合照了！”叶歌前辈凑过来与我合看。我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前辈，也看到了几个不认识的人，应该是一年级的吧。
　　这个黑头发的……我让叶歌前辈放大网页的照片。
　　“嗯？这是影山前辈？”我指着放大之后糊成马赛克的小人问。
　　“嗯……应该是？”叶歌前辈回忆，“他之前不是这个发型吧？”
　　“今年IH宫城代表是伊达工，所以那个时候没碰面。”我也开始回忆上一次见到影山前辈是什么时候，“预选赛的时候我们赛程错开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剪的……”
　　图片虽然清晰度很低，但是还是能看到影山前辈标志性的M字帅哥刘海变成了已经无法被称为刘海的乱发。这个人什么时候把头发搞成了这样子？？
　　“噗。”看着看着，叶歌前辈笑了，“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影山君，但是这个发型……”
　　“真是太让人痛心了。”我为一代帅哥的陨落（？）而扼腕痛惜。

　　走进东京体育馆，可以感受到一股撒隆巴斯喷雾剂的气味。
　　这是我梦想了三年的舞台。
　　走进集合地点，可以看到穿着各式各样运动服的高中生。他们都是从各个地区预选赛中晋级全国的强力选手。目前离开幕式还有一个小时，所以现场也不乏有选手席地而坐，休息闲聊。
　　队长让我们开幕式前二十分钟在大门口集合。解散之后，我和叶歌前辈打了个招呼，开始漫无目的地闲逛。
　　体育馆外围有各种卖店。大多都是排球协会的周边，或者是一些文字T恤。还有的店会卖饭团、炸鸡之类的小点心。说起饭团……
　　不知道是不是不习惯酒店的床，天还没亮我就已经醒了。醒了之后反正也睡不着，就索性去便利店买包子吃了。（现在看来消化得差不多了。）离开幕式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在想要不要买点东西垫一下。
　　饭团店旁边是卖炸鸡块的店。保温箱上没有什么商标，应该是个体商户。我凑到保温箱前看，发现这家的招牌是特辣炸鸡块。说起特辣炸鸡块，我又想起了我那位中学时代的搭档。千音比完赛之后特别喜欢去便利店买辣味的炸鸡块吃。每次都嫌弃不够辣，但是每次都还是会去买。如果千音和我进了一个学校，我们一起逛会场的话，她可能会买这个特辣炸鸡块吧？
　　虽然不知道这个辣味能不能接受，我还是走到老板那边准备买一块吃吃看。
　　“你好，我要……”/“来一份特辣炸鸡块！！”
　　清脆活泼的女声打断了我的话。来人似乎说完才注意到有人比自己先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诶？”
　　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我转头看去，身穿灰色运动服的真仓千音一脸惊喜地看着我。
　　“游子！！好久不见！！”
　　千音接过店员递来的袋子后直接张开手臂环住了我。
　　千音比高中的时候又长高了一些。虽然我也长高了，但我们的身高差基本还是没有变化。因为穿着运动服，所以也看不出她有没有长新的肌肉。
　　我发现千音身穿的灰色运动服上面写着“成德”两个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昨天出征前的动员会上我好像听队长说过这个名字。这是东京都的一所女子高中，是最近几年都能打到大会决赛的劲旅。
　　“之前跟你说过我爸工作调动的事吧？后来我们搬到东京住了。”千音挽着我，“正好那个时候成德的特别入试还没结束，我就赶紧报名了。最后正好踩线考进去哈哈哈！”
　　“……IH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到你？”我忍不住问道。“成德好像是IH东京都代表吧？”
　　“哦哦！那个啊！”看千音的表情，像是勾起了她痛苦的回忆，“唉，那个时候正好期中考试刚结束。因为考得不是很好所以部长就……”
　　“懂了。”我拍拍她的肩膀，这一点我简直不能更感同身受了。谁没有因为考试成绩被部长重点关注过呢？
　　千音两三口把炸鸡块解决，拉着我去找垃圾桶。“你们什么时候集合啊？”
　　“嗯……还差半个多小时呢。”我看了下手机，“你还想去哪里逛？”
　　“不逛了，我扔个垃圾就撤了。”
　　然而我们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垃圾桶，倒是看到了一群围着揭示板看的人。千音也拉着我过去凑热闹。凭借身高优势，她看到了展板的内容。
　　“哦！是赛程安排！成德成德……啊看到了！”
　　今年成德和新山都是第一天没有比赛的种子校。千音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赛程表，双手沿着晋级线比划了一会儿。
　　“怎么？你把我们学校的也看了？”
　　千音没有回答我，她笑意盈盈地哼着小曲。
　　我走到了一个能看清楚赛程表的角度。成德和新山不在一个小组，第一天都没有比赛，第二天如果各自的比赛都打赢的话，第三天……
　　千音把我拉到旁边。马上就要到集合的时间了。
　　“游子。”我听见千音在叫我的名字。
　　“我们从小学就一直在一起打球了吧。”
　　我点点头。
　　“但是我们从来都没有在网的两侧比试过。连练习赛都没有。”
　　我曾经的主攻手展露出了我最熟悉的笑颜。
　　“后天的比赛，我很期待。”她熟练地搭上我的肩膀，“赛场上见。”
　　我看着千音笑着对我挥挥手，转身跑去集合。慢慢地，她消失在了人群中。

　　“宫城县代表，乌野高中、新山女子高中。”
　　伴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播报声，我跟着队伍走进了体育馆。一年一度的春高是高中排球界最为隆重的比赛。馆内座无虚席，不仅有东京都内的高中排球粉丝前来观赛，还有很多大学或者职业球队的球探经理汇聚于此，期待能在这里找到未来的排球明星。
　　场馆内的气氛非常热烈，明明是1月，抬头却能看到球场的灯光包围着热气。这是我向往已久的舞台。不，应该说这是我与千音一直以来都憧憬着的舞台。但后天如果不能打败千音的话，我的春高之旅将在第三天结束。
　　明明初中的时候，我还做过和千音一起拿起春高冠军奖杯的梦。现在，我居然要打赢她才能在这个赛场上继续存活。
　　“怎么了？”
　　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同为宫城代表，乌野的队列就在我们旁边。站我旁边的影山前辈好像注意到了我的情绪。
　　我刚想说些什么，但排协的人正好致辞结束，全场掌声雷动。我小幅度地深呼吸了一下，向旁边的影山前辈微微一笑，摇摇头。
　　然后我赶紧看回前方，继续专心盯着前排前辈的后脑勺看，假装没有注意到旁边那道持续散发存在感的视线。
　　致辞结束之后，有比赛的运动员留在场上热身准备比赛。春高基本上是一天一场比赛，种子校第一轮轮空，正好我可以用这一天好好整理一下情绪。
　　准备出体育馆的时候，有人拉了我的手臂。是影山前辈。
　　“前辈不去热身吗？”我问。
　　“第一场我不是首发。”影山前辈貌似还是想聊刚才的话题，“刚才怎么心不在焉的？”
　　从交换邮箱以来，我们就经常聊一些乱七八糟的话题。（虽然大部分还是关于排球。）我以前和他提到过，我只要到了体育馆，整个人就会迅速进入随时可以比赛的状态，赛前也会确保自己的身体和精神都维持在好的水平。那个时候影山前辈还说希望他的队友也能像我一样可靠。
　　结果现实是怎样呢？我不仅晚上没睡好，早饭还吃太早导致现在饿肚子。刚才一直在想要和千音比赛的事情，所以注意力也不集中……正当我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我突然注意到了他剪得稀烂的刘海。
　　昨天坐新干线的时候吐槽了一路的事情我今天居然都没反应过来。
　　“我，我在想影山前辈怎么把刘海剪了。”我现场开编。
　　“啊？哦，这个啊。”影山前辈用手扯扯自己的头发，“之前这里变长了之后太挡视线了，我嫌麻烦就剪掉了。”
　　“刘海怎么了？”他一脸疑惑，而我在他说刚才那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整理好了措辞。
　　“刚才看到影山前辈的发型，嗯……有点失望。就是觉得没以前的好看了。对。”我把自己的表情弄得尽可能严肃，边说还边点头。
　　我本来的作战计划是说一些调皮的话把影山前辈惹毛，然后我顺势开溜。结果影山前辈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他拨弄了好几下刘海，表情非常纠结。
　　“以前的……好看吗？”他憋出这句话。
　　虽然这个回复和我想的不一样，但我还是严肃地回答道：“我个人比较喜欢以前的样子。”
　　结果他还是一副傻傻愣愣的样子，也没有回我的话。嗯？耳朵好像有点红？
　　“呃……前辈？”
　　我又走近一些，举起手在影山前辈的眼前晃了几下。结果，他像是被我吓到了一下，向后退了好几步。接着他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话，但是我没有听清。
　　最后，他瞪了我一眼，然后跑去和队友一起热身了。
　　这么说，他这场是首发咯？那有时间拉我说话还不如多摸摸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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