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她

　　傅妈的电话来了。

　　接通电话，不等对面说话，傅涵立马承认错误，“老妈对不起。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我忘了车还在我这里。下午我就给你开过去。好不？”

　　傅妈这边的一腔热血堵在胸口。“谁跟你说车的事。问你明天有没有时间。你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一个对象。可帅可有钱了。身高一米八，简直是万千少女的人间理想。”

　　“……”傅涵站在厨房门口。下意识侧头看了眼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刘月。嘴上不忘对傅妈一本正经搭腔。“我真没时间。送车都得抽空。你知道我有多忙吗？你知道刘月每天加班加到十点，回家倒头就睡。周末还要加班。你能想象吗？”

　　“……有那么忙？”傅妈表示有点怀疑。

　　“是真的。刘月最近都瘦了。忙到吃饭的时间都没了。你知道的，几乎所有公司快到年底都这样。”

　　傅妈不乐意了。“我在说你，你老跟我提刘月干嘛。”

　　“……我这不是在以她衬托我吗？我要说我那样，你不得觉得我假，说我是在跟你卖惨？”傅涵想说，‘就是下意识的提起了。怎么着？’但她不敢，她怂。她还得跟她妈借钱买房。她得卑微。

　　“行吧。那等过年再说吧。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太累了就别干了，回来我养你。人得活个人样，整天灰头土脸的对着电脑能有啥出息。”傅妈的思想是傅涵永远触不到的边际。

　　傅涵不想跟她掰扯太多。“那就这样吧。我待会儿还有工作。”

　　“大周末的还有工作。那我以后想见你一面可咋整？”傅妈不满意了。

　　“都说了快过年了快过年了！”

　　听到傅涵不耐烦的拔高声音，傅妈气势一下就弱了。“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忙吧。车不着急。过年再开回来吧。”

　　“那我挂了。”听着傅妈示弱妥协的语气，傅涵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她妈。

　　“嗯。挂吧。”

　　挂了电话的傅涵立马又缩进了刘月怀里。决定睡个回笼觉。显然刚刚那一时的‘有点对不起她妈’的心理。是真的只有一点。可以忽略不计的那种一点。

　　但两人今天还是起得相对早了些。傅涵洗脸时对刘月提起两人一个月没回外公家的事实。

　　刘月在厨房煎牛肉和鸡蛋淡淡的应声。仿佛早有预料一般。

　　傅涵再没多言。换了外出的衣服。两人一起吃了个早午饭。三明治配粗粮奶。

　　刘月洗脸的功夫，傅涵又煎了两块肉。一起出门。傅涵手里提着昨晚的剩菜和饭。里面还有她刚煎的肉。

　　开车回外公家。屋里没有人。都去了工作室。

　　大黄没被拴着。在院子里游荡。肉眼可见的瘦了。傅涵此时真愧疚了。

　　把属于大黄的吃食倒进了它的碗里。

　　它没吃。情绪有些低落。

　　傅涵与它四目相对良久。一旁的刘月看不下去了。毫不犹豫的把傅涵扯开。

　　在大黄面前指着狗碗对大黄直接命令，“快吃！”

　　傅涵被扯得猝不及防，差点一屁股坐地上，觉得刘月今天额外不温柔，心里有火又不敢发作，生生憋了回去。眼睛扫向大黄，看它旁若无人的吃的很香。其间还时不时抬眼看刘月，眼里写着畏惧二字。

　　傅涵无语了。真是狗啊。自己好生待它，它给自己甩脸子。别人一吼它，它就怂。是条真狗！

　　两人回来当然没别的事。主要为了大黄。傅涵决定带它正式进军城市。

　　先是武装自己，穿雨衣，戴手套给狗子拴上链子。把它牵去了浴室。

　　如果现下是雨夜，估计会是一场屠杀。刘月把狗绳拴在门把上就走了。

　　傅涵也没在意。直接对大黄上手。狗飞人跳的好歹是洗完了澡。

　　大黄的毛毛很短。傅涵为了让自己心里舒坦，整整抹了三遍沐浴露

　　等它自己甩水甩个够，才用吹风给它把毛毛吹干。

　　“你以为跟着我有好日子？想想你之前去城里的生活，孤不孤独寂不寂寞！哼哼，想跟着我以后你有得受啊。”傅涵挼着它的毛，听它委屈的低声呜着。

　　“你现在后悔的话还来得及。我让陈叔把你接过去。”

　　大黄抬眼看了她一眼，又垂下了头，视线游离，仿佛真的有在认真思考一般。

　　吹干它的毛。傅涵给它滴了体外驱虫的药。把拴在屋檐下让它静静思考狗生。

　　去屋里衣柜一顿翻找。自己初高中的棉衣，还有傅妈的古早大棉袄。准备用来给大黄铺窝。

　　“你说我们买个狗窝在天台，还是自己搭？”傅涵问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某人。

　　“你说呢？”刘月语气淡淡，盯着电视没有回头。俨然没心思管这些。

　　见她不愿意搭理自己。傅涵带着怨气似的，二话不说就出去把大黄的狗窝拆了。

　　大黄见状‘汪汪’吼了她两声。

　　傅涵自是不为所动，拿锄头毫不留情的继续作案。大黄偃旗息鼓。狗眼睛眨巴两下，起身走两步就蹲在了屋里望着刘月和她一起看电视。有点眼不见为净的意味。

　　把几个板子用水冲干净。直接立在墙边上。大瓦片则牺牲碎掉了。

　　她记得外公家有盖在地里的那种塑料膜。找了一圈没找到。只得用那件雨衣代替防水。反正是外公的也没人用。

　　拿了外公的榔头扳手改锥还有钉子。提前放进车里，以免走的时候忘记。

　　等两人再回家，已是下午。大黄一开始不上车。刘月也不拉它。

　　直接上副驾作势要走。

　　大黄忙去扒拉门。傅涵看得叹为观止。直觉还得是我女朋友，就是不一般。

　　傅涵给它拉开了后门，它直冲冲往上窜。从后面往前钻想去亲近刘月。

　　刘月只得下车跟它一起坐后面。

　　傅涵开车看后面一派祥和。不禁怀疑，这蠢狗不会是自己上辈子的情敌吧。

　　当初是为了接近刘月才委屈求全的跟着自己。它是不是有金手指？能预知未来！

　　回城里找兽医给做体内驱虫。顺带做了全身检查。

　　结果就是大黄很健康。还能再活好多好多年。

　　终于回家。大黄或许因为从没爬过这么高的楼梯，直接累瘫在天台上。

　　傅涵教育它。“作为一个健康狗子，六楼你就软了？以后每天都上下楼跑一圈。必须锻炼锻炼。”

　　大黄喘着粗气没搭理她。或许在心里觉得傅涵比自己更狗吧。

　　傅涵则是一顿折腾。总算在天台不起眼的角落搭好了某狗的窝。去屋里喝水的间隙，还不忘给大黄拿狗盆倒水给它送过去。

　　在狗窝里铺了傅妈的大棉袄，自己初高中五颜六色的棉衣。算是彻底安顿了大黄。

　　换上新的狗绳将它拴在栏杆上。“晚上带你去遛弯。现下去睡觉吧。”

　　说着不等狗子反应便回屋洗澡了。

　　洗狗、搭棚都是体力活。她早就一身汗了。

　　清爽的出浴室。看刘月又在敲键盘。

　　她不禁怀疑计划买房给她的压力太大了。

　　她走过去圈住那人，控制住她的手不让她动。“你不累吗？”

　　“别闹。等我把这个弄完。待会儿思路断了。”

　　傅涵无奈松开了手，报复心的咬了她的耳朵。那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傅涵整个就无语住。气哼哼的啃了口她的后脖颈，转身就走。

　　刘月回头撇了她一眼。而傅涵长腿迈得飞快，根本不敢停不敢回头接收刘月的任何眼神示意。

　　她有正事要做呢，要去浴室吹长发。

　　因为大黄的到来。虽是大冬天，两人上天台的频率依旧直线上升。下班吃完饭就会带它去河边遛弯。

　　有时晚上不想下楼，就在天台上跳跳操。

　　大黄很兴奋。围着两人蹦蹦又跳跳。看得出来，它再次彻底适应了城里的生活。

　　到公司放年假。刘月便要回家。

　　明天的车票。刘月需要整理行李，傅涵在一旁捣乱。把人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从布袋子里拿出来往床上扔。

　　一次还好。两次刘月烦了，直接甩了手里的衣服。面无表情的看着傅涵。“你想干嘛？”

　　“想。”傅涵一脸羞涩。做作又欠揍。

　　“……”刘月将她推到一边去。“别烦我。自己去找事儿做。”

　　傅涵不为所动，又爬了回来。从她身后搂住她的脖子，整个人缠在她身上。

　　两人穿着同款宽松薄毛衣。倒真像天生一对。

　　“傅涵！”刘月看着她再一次顺了自己布袋里的衣服，真有些发火了。

　　傅涵丝毫不惧。一脸你今天不揍我一顿我心里就不爽你的贱样。

　　刘月推开她。也不整理行李了。直接缩到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是上周刚搬来的。上星期傅涵去看方歌顺带给他递了一千块。想着出租屋没电视少了点生气。于是就搬了她们房间的电视。还是方歌和周兆然帮忙抬上来的。

　　现在的周兆然不似大学时期的自我感觉良好，傅涵便没有之前那般看他不顺眼。

　　送他们回去的路上。她甚至主动和周兆然说开了。“刘月不会喜欢你的。你没必要想着她。你适合更好的人。”

　　“她跟你讲的？”周兆然目光幽深。

　　“哪里用她讲？我们每天同吃同住我能不知道。她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两人还计划一起买房子。就我们公司的。你觉得你自己傻傻的恋恋不忘值得吗？”看周兆然不信，她可谓语重心长，“我没必要骗你。我是不想你一厢情愿太久，不值得。你看这么久她主动跟你说过一句话吗？都是为了避嫌。”

　　周兆然垂下了头，眼睛有些发红。“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当初她突然就说分手。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俨然是将深情人设贯彻到底。

　　傅涵叹了口气，面上佯装同情。却在心里狠狠踹了他两脚觉得他不是人类思维。都没在一起过分个屁的手！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说了一句酸话，又颇为语重心长的道：“现实点嘛。我和她这么多年的朋友，自然最了解她。她现在选择和别人在一起指不定哪天小孩子都有了。你就别再想着了。听我一句劝，另择良人为上。”

　　周兆然点了头。而方歌就坐在副驾一句话都没说。后头到家周兆然下车，他才在傅涵旁边提。“他这人就是一根筋，有自己的思维方式，我会劝他的。”

　　傅涵是个很小气的人，对于刘月的拥有权她做不到一丝大气。她占有欲超强。

　　比如现在，知道她要回家，必然会被家里缠着给她介绍对象。在她们村儿里，估计刘月是唯一一个二十四五还没嫁出去的女人。

　　所以傅涵不想她回家，会故意惹恼她。一是傅涵心里不爽，二是傅涵心里很不爽。

　　傅涵坐到沙发上挤在她身旁。挤她还不够，要圈着人家的腰，把头埋在人家的颈项里。嘴还很不知趣的对人左啃右吸。

　　刘月烦她，推她的脑袋。见真推不动更烦了。就直坐着，眼睛盯着电视不想理人。

　　傅涵见她不为所动，对自己视而不见，稍微有些挫败。下一秒重整旗鼓，瘫在她腿上。脸贴着她的腰腹。抬手掀人衣服。

　　这下人动了。一手摁着衣摆一手推她的脑袋。不让傅涵有可乘之机。

　　傅涵的手从她腰后伸了进去。

　　“你今天是不是非得惹我生气？”刘月说着去捉她的手，傅涵便趁机把头伸进她衣服里。也不回答她的话，只自顾的啃食着她的腰腹。

　　刘月抿唇，不自觉的弯了腰，松开了她的手，去阻止那肆意妄为的脑袋。

　　“傅涵！”刘月很生气，脆弱的地方被控制她无法挣脱。只有满声的警告。

　　傅涵对她的警告不以为意，双手得了自由更加肆无忌惮。

　　直接伸进她的衣服攀附在她的肩。她还不忘宣示主权，“你是我的。”

　　两人对视，傅涵眼神坚定又执着，刘月见反抗不了就放弃了。任她折腾。

　　可傅涵哪里满足于此。她要在自己的人身上盖满章。别人休得肖想。

　　直到锁骨四周全是印子。

　　刘月推她。语气颇为无奈。“行了！别弄了。我困了。”

　　然而傅涵像个机器，只一个劲儿的盖章，连屁股都不放过。

　　…………
　　…………

　　夜深如墨，在床上的始作俑者见人睡着了还是不想就此罢休。缓过劲儿来又侧伏了在人的肩窝上，唇落在白皙的肩颈处，往下还有胳膊。不遗余力的又弄出了几处痕迹，就很狗的标记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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