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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每年十月份后，就是平洲市各类大赛报名参加最旺盛的时间。
平洲九中，学校钱多，内部经常会举办一些有奖金的比赛来鼓励同学多兴趣发展。
徐忘站在过道，手支撑在贺景辰桌面，笑容满面，“阿辰，帮我个忙呗。”
“说说说。”乔星眠手趴在贺景辰堆的高高的书本上，加入两人对话，不等贺景辰回话，主动帮忙应答。
徐忘得意一笑，从文件中抽出一张学校数学比赛的报名单，“老王让我找至少十个人参加，你也知道，我们班哪里有那么多人参加。”
“所以？”乔星眠眨眨眼，接话迅速，“你是想要贺大少爷参加？”
徐忘点头，一脸奸笑的看着贺景辰。
贺景辰趴在桌子上，手搭在白皙脖子后面，半张脸陷入手臂。
少年缓缓掀起眼皮，拒绝的毫不犹豫，“不去。”
“去呗，我会帮你补课的。”
“去被吊打？”
一边磕着瓜子当吃瓜群众的白洲洲也跟着插一嘴，“那是大神的修罗场，菜鸡的坟场。”
乔星眠伸手，给白洲洲这贴切的比喻点赞。
虽然数学比赛是学校内部竞选，但是很容易被刷下来，其实去了和没去没啥区别。
所以，太菜的话，还是不要去打脸。
有这个时间，倒不如多去看看自己拿手的比赛。
贺景辰比较感兴趣的就是音乐类比赛，看起来徐忘是不会对症找人。
徐忘看着没希望，拿出另外一份报名单，兴致重新提了上来，“那阿辰，你打篮球那么好，平洲市的高中篮球大赛总该去吧？”
贺景辰转了个头，发丝擦过乔星眠鼻尖，悠悠留下一句相同的回答，“不去。”
“很多妹子看的。”
少年起身，倚靠在桌子上，语气实在狂妄，“死也不去。”
——
早上的教学楼是一天之中为安静的时刻，教室内趴到一片，遍布睡意满满的学生。
但是今天与众不同，贺景辰前脚刚踏入教室就被班里闹哄哄一片的景色震醒睡意，缺少昔日的早餐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卷子和笔尖相互摩擦的声响。
“怎么了？”他把书包丢在椅子上，手靠椅背，向坐在前桌的乔星眠询问。
乔星眠烦躁的挠两下后脑勺，继续低头奋笔疾书，抽空回话，“老王前天发的卷子等一下要交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挺久了。”
贺景辰无奈，翻出抽屉里面的折叠了好几次的卷子，皱皱巴巴，上面还是肉眼可见的空白。
如果不提起，他这张试卷可能被他当成垃圾丢掉。
刚想动笔落字，肚子一股痛意蔓延开。
贺景辰拿着试卷拍拍乔星眠的后背，五官难受到紧缩成一团，“喂，大星星。”
“说。”桌位前面的女孩还在马不停蹄地赶作业中，背对着和他交流。
“帮我写一下，我肚子疼上个厕所。”
乔星眠刚想要开口拒绝他，就瞥见他抽出桌上的纸巾
“谢谢啦！”
话音刚刚落下，跑出教室，没一会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害怕他会被数学老师骂，乔星眠只好骂骂咧咧的答应。
她手反到桌后，抽过试卷，被上面的大片空白吓到。
竟然一个字都没有写，名字都没有。
看来要不是她这位心软的小仙女拯救，贺景辰就惨啦。
——
直到临近上课，贺景辰才慢吞吞，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教室。
时间过去十来分钟之久，原本的嘈杂化为泡影。
大部分的同学已经把第一节课的教材放在桌子上面，坐姿端正，目不斜视的盯着书本内容。
乔星眠听到后桌传来动静，转过身子。
贺景辰坐下，抽几张桌面的纸巾擦手，捏着纸团，稳稳丢在后座的垃圾箱。“我的试卷你帮我写了吗？”
“放心吧，我已经上交给课代表。”她指着数学课代表的位置，拍拍胸口。
“谢谢你老人家。”对方打个响指，“改天请你吃麻辣烫。”
“不用，不用。”
乔星眠摆手，没好意思告诉他事实。
其实，她刚刚抄完试卷才发现不妙的事情，但是来不及修改就到收作业时间。
贺景辰凑近观察她的神色，桌下长腿随意搭在前位，半眯着眼，观察对方神色，一字一顿道：“你不会对我的试卷做了什么事吧？”
“没，我肯定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她有点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否认，“你相信我。”
见贺景辰不相信，乔星眠马上转变眼神，变得凶狠。
果然，原本嚣张的男孩看见对方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悻悻的从她身上收回视线，语气诚恳，“行行行，我信你。”
——
中午吃饭，乔星眠直接路行去画室。
平洲九中午休时间长，吃饭时间自然也不短，如果现在去饭堂只怕是很多人，她干脆利用这些时间练习画画。
上次问到钥匙后，她摇身一变成为了再也不用为画室出入自由烦恼的成功人士。
按照原来的计划，她是打算画一会画再去吃饭，没想到，下课后贺景辰直接将午饭打包到美术室。
对方来的时候，她刚好画完一副完整的素描图。
少年倚靠在门边，指尖提着两个塑料袋，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校服前的扣子全部都没有扣上，汗水顺着他的颈间留下，白皙精瘦的锁骨暴露在外。
“你怎么了？”乔星眠顺着动静看去，停下手中的画笔，视线不自觉落在对方手上的袋子，“怎么到画室找我？”
如果按照她敏锐的嗅觉来闻的话，袋子里面的东西有九成的可能是炸鸡。
“我来答谢你啊！”贺景辰跑进来，摇动手上的两袋东西，拽起校服的一角用力一擦脸上的汗水。
衣服带起的瞬间，若隐若现的腹肌浮现在她眼前。
她虽然从小就和贺景辰厮混在一起，但是对于某方面的事情还是很保守的状态。
女孩向窗外的方向转去，移开视线，结结巴巴的回答：“那我们去外面吃吧。”
——
美术室只有外部可以吃饭，内部是明令禁止吃东西，所以贺景辰就推着乔星眠的后背把她带到教室外的课桌边。
午餐时间，艺术楼冷清，大部分人群喧闹集中于饭堂，偶尔只有艺术教室和自习室有来往的人影。
“先吃饭吧，等一下再画。”
贺景辰打开手里拿的黑色袋子，里面装着的是两份学校饭堂旁边的香菇滑鸡饭，肯德基还贴心的附带两杯奶茶，靠近一摸还能感受食物的温热。
果然是她最喜欢的炸鸡。
“下了血本啊！”乔星眠不自觉咽了下口水，挥挥手把香味朝自己这边带，忍不住竖起拇指夸赞。
“感谢你今天帮我写卷子。”
贺景辰帮她插好吸管，摆好餐具，挤好平时她经常沾的番茄酱递到跟前。
一如平常般，一丝不苟的帮她完成饭前工作。
乔星眠突然内疚。
要不，试探性一下。
她咽下口水，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迟疑，“你说万一我帮你写的数学作业有问题会怎么样？
“啪！”的几声，一个男生运篮球跑过连廊，突然的巨大声响将乔星眠的那句话淹没下去，贺景辰没听清楚。
“你说什么？”
“没事没事，我说你的饭非常香。”乔星眠没勇气再问，刚说出口的话又被硬生生的憋回来。。
“对了。”贺景辰往教室里面扫了一眼，“等一下吃完饭，我帮你收拾一下画室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吧。”
美术教室空间大，每个美术生都有一小块自己专属的地方摆放画具，乔星眠的位置刚好在角落。
贺景辰看清楚美术教室里面的情况，乔星眠的位置已经乱的像个狗窝一样，甚至比垃圾堆还杂乱。
以前他经常会来美术室找乔星眠吃饭，顺便帮她收拾东西，这段时间音乐课那边有点事，他来的次数就少很多。
贺景辰强忍住，语气中压着笑声，“不行，你还是让我补救一下吧。”
乔星眠顺着看向自己的位置，好像真的有那么一丢丢乱，只好低头默认。
——
一顿饭过后，乔星眠想到自己那狗窝一样的位置，有些害怕，打算还是把对方打发走。
奈何她拦不住他，怎么劝，贺景辰都坚定要帮自己收拾位置的决心。
她不明白，自己这个像垃圾堆一样的地方竟然还有人愿意抢着收拾。
进去视野开阔，完全看清楚角落那一刻，贺景辰欲言又止，感受到后悔的情感向自己奔来。
角落里堆着一堆有椅子那么高的画稿，没有经过认真的堆叠，乱糟糟的摆放在那里，画板附近有的颜料也被洒落出来，沾在纸张上面，点点滴滴。
“你这是多久没有收拾了。”他扶着额头，语气中带着一点崩溃。
乔星眠不好意思说两个星期，把日期缩短了那么一点点，“也就一个多星期而已。”
“，，，”
“看来我来帮你收拾东西是对的，你个懒鬼。”在边收拾东西之余，他还不忘嘲笑一下对方。
“对了。贺景辰你有没有打算参加数学竞赛啊？”女孩试探性的询问，不忘注意自己的语气情绪。
“我？”贺景辰简直不可思议，“你在搞笑吗？我这点成绩参加什么数学竞赛。”
虽然他平时脸皮厚，但是这点自知之明还是得有。
贺景辰的眉眼动了动，捡起画纸，抖动上面堆积的灰尘，“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没事，我就是突然好奇。”
看来是完全没有这个打算。
听到没什么事情，贺景辰继续低下身子叠起角落的画稿。
他拿起来的时候看了几眼，发现里面是类似于漫画一样的内容。
“你在画漫画吗？”
乔星眠收拾画笔的手停顿下来，看着男孩手中的东西，神色微涩，“是啊，以后想当一名漫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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