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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
离昱也不知为何会如此,自小他便在这离国见过无数倾国倾城之姿的女子,为何他对那红衣女子独独难以忘怀。或许是他被那双眼睛所惑,那双带着清冷疏离有伤感的眼睛所惑。自小他因是皇后所出,父皇对他格外看重,是以从小好生教导以帝王之术教之,更是为他与林家长女林然结亲,为他助力。宗教、礼法、舆论、实力他都是众皇子中拨尖的一个,况且除他之外所有皇子都是到了年纪便分封封地由皇上赐婚,诸皇子封地相互临近相互监督若有一方不轨,便可收回所有皇子的封地贬庶民。是以,离国虽皇子众多也确实没有发生过什么皇位之争,不说先皇那些诏令单说离昱个人能力,太后母族和林家势力那些皇子也不够的,是以都安安分分的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的封地逍遥快活不比当皇帝事事受约束的好,他自小就知林然会是他日后的妻子,离宫的皇后。是以,每每有什么新鲜玩意便会送于太傅府中,无关情爱只于职责。他会做好一个君王、儿女、夫君、父皇、兄长所做的一切。皇后到却有慧质兰心,母仪天下的才能。这些年将后宫管理的很好,是以他与皇后虽不算什么琴瑟和鸣倒也是相敬如宾的,这般想着脑海不知觉浮现那人模样,也不知那人而今在离国如何了。明日大婚出错不得,是以他早早入睡了。翌日清晨,艳阳高照。楚国早已来人迎离皇进宫相迎。太监福德在离皇耳边轻语“是晋王来迎陛下到太和殿一同观礼的。”
待穿戴整齐离昱才道“公主那边怎么样了?”福德自然一早知晓陛下对公主的重视道“公主那边一切妥当,陛下只管安心观礼就成"福德一脸笑盈盈的回道。“陛下今儿个是离楚联姻的大喜之日,公主一嫁进离国便是皇后尊贵无双,陛下不必烦忧楚皇定会好生待殿下的。”见离昱神色忧虑,福德劝慰道。“为了离楚两国百姓安乐,朕终是要对不起霜儿和阿墨了,还有那楚越太子妃也是可怜。”言罢叹息一声道去见晋王吧。“便朝偏殿而去,福德等人急忙追上。
等离昱来到偏殿,晋王君启着一身亲王朝服,头戴玉冠。直挺挺的端坐在一旁好不贵气。他倒是有所耳闻这晋王自小因腿疾不受楚宫待见,却也没有因此堕落消沉只一心扑在文学典籍之中是以才华过人,后来被沈卿医治好了腿疾,愈发得太上皇重用一直追随太子君唯到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比那兵变幽禁的二皇子不知好了多少。此刻的晋王自己已然他早已不再是那个只知诗赋曲调的闲散公子,身上那股文人的儒雅淡漠早已褪去,此刻的他多了几分上位者的沉稳持重,旁人或许不易察觉,但是离昱察觉出来了,因为他与君启有着类似的经历。
见他前来,晋王拂身行礼“参见陛下”他赶忙将他扶起道“不必多礼。”君启也不推辞起身道“如此那陛下便随臣一同前往太和殿,太上皇与太皇太后都在等着陛下一同观礼。”离昱应声道“如此甚好,不知世子那边如何了。”
“世子及其他使臣使由驸马接待,请陛下放心。”君启不卑不亢的回道。”即如此那便一道去太和殿吧。”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太和殿而去。旭日东升,蓝空怡人。谁又能想到在如此美好喜庆的一天会发生那样一件震惊整个中原的大事,山雨欲来风满楼前的宁静总是那么的短暂而美好。
太和殿中一片喜庆欢愉之色,众人都为着这场盛大的婚宴而喜悦,不仅仅是因为这是一场婚宴而是因为它所表达的含义,离昱到来之时恰好遇上了被君媛公主的驸马迎接的南梁世子和诸国使臣,一行人告完礼后便一同来到太和殿,只见已入耄耋之年的太皇太后正乐呵呵的陪同年轻女眷说话,而端坐在龙椅之上的太上皇虽疾病缠身日渐苍老可今日却也是一副容光焕发之景。
见他二人来便忙命人安排入座,因着今日是楚国大喜对方又是太上皇及母亲。是以就连离昱这位帝王也行了半拜之礼,随后入座左侧最前端,墨修尧次后,其余众人不过按着身份跟随入座。太上皇望着坐下的宾客是欣喜万分,筹谋多年终于等来今日令他如何不激动。忽而,他望着离国一行人神色变动,当然也只是一瞬而逝。旁人或许没有察觉但离昱及墨修尧却是察觉出来了。
“凌侯世子,怎么没见着颜儿呢?他皇兄大婚怎的没见着她,素日里她可是最喜好缠着皇上与媛儿的。”众人皆是看向离国这旁的凌侯世子。凌之年与林湘只得起身面前回话。君启将离皇接入太和殿的任务后便坐在墨修尧一旁神色淡然的安静的就这么坐着,不发出一点声响也不看向谁只盯着案牍。听到太皇太后说颜儿忽地颜色一怔哞色暗淡”自那日王府一别他再无她的音讯,怕引人怀疑也不敢派人寻找。她明明回到楚国却为何不出现呢?颜儿她到底要做什么?不知为何他总觉的颜儿她变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好似万里银河那般遥远望不到尽头。
“回太后的话,郡主本是要来的可前段时间感染风寒,太医说需要静养故而不能前来,请太上皇、太后恕罪。“二人一同跪下请罪。离皇也开口道”郡主是和亲嫁与离国,与离楚两国社稷有恩,请太后放心离国定会好生对待郡主,吾已命太医全力医治,只不过郡主身子娇弱尚需好生调养一段时间。“太皇太后闻言又是一阵感慨”颜儿这孩子自小体弱多病,肃亲王府剩她一人后更是郁郁寡欢身子一向不好,哀家就烦劳离皇帮老身好好看顾于她,老身感激不尽。“似乎说到伤心处,太皇太后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离皇自是应下。
君启见着一幕心中无一丝波澜,太皇太后若是真心待颜儿怎会同意让她和亲离国,她自然清楚凌侯府内情况是以不让五公主和亲离国,给她指了上好姻缘。但是他不能说什么”皇权之上的时代,只有权力才能护住身边之人,只是他如今虽权势在手也无法护住他想护住的人,如今颜儿没有他的保护也能护好自己了吧。这便是上天给他最大的惩罚吧,相爱之人不能相守,却要眼睁睁的看她在深渊中苦苦挣扎不得出。
众人言语间时间不知不觉就过了,随着吉时的到来,身穿喜服的新人在礼乐司典司的带领下来到太和殿向太上皇、太皇太后行礼参拜,同时接受楚国朝臣的参拜及各国的祝福。今日,因着这场大婚整个中原都陷入喜庆之色,然而,这场婚宴的主角却是毫无喜庆之色,皆是行尸走肉般随着l礼乐司典司的指引下完成各种繁杂琐碎的程序。
待到深夜宾客散去,凤仪宫内君唯屏退左右之人后将盖头掀起,见离霜神色清冷的望向他便道“今夜公主也累了,歇息吧。”欲离开之际离霜唤住了他。“陛下,为何非离霜不可呢?难道太子妃与你多年感情也不比这皇位权谋重要嘛?在离国时陛下为太子妃所作可曾是真心?难道这一切都比不了皇位重要嘛?面对她的质问君唯没有回答只冷冷道”公主呢!明明心中心许他人,却不得不和亲楚国又是为何?你我都一样罢了,一样的身在皇家身不由己,日后凤仪宫是公主的家,公主可以在这做任何想做的事无人阻拦,同样这儿也是囚困公主的牢笼,公主再也无法走出这楚宫,一如我一样被囚困乾贞殿一样。“说完便向乾贞殿走去不做停留。
”陛下,如此这番恐怕明日。。。。。“君唯打断了太监永安的话,”菰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也知我如今不想听,你去叫晋王过来。“永安也知此刻他心情不佳便也不继续。等到他转身准备去请晋王时叫住了他神色复杂的开口道”东宫那边怎么样?“永安立即知晓了他的用意”这几日太子妃如往常一般只在寒月阁看些医书,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了。“君唯闻言只道”她还真是绝情又狠心。“便挥手让他退下了。
想起她君唯只觉心痛又恼恨,当初她为扳倒君子轩竟不惜用腹中孩儿去陷害侧妃,将君子轩与侧妃的奸情暴露,父皇震怒将他幽禁,侧妃宣氏全族诛杀。皇后及柳家自此一厥不振。后来,他查出母妃当年之死是皇后一手策划皇后被废,自此他的地位才真正稳固。但是他从来没想过要用杀死他们孩子的性命来扳倒君子轩,他有一万种方法来对付他们,可没有一种是要以他们孩子为代价的,那是他与她的第一个孩子啊!她怎么忍心!当他知晓她有了他们孩子又被害死的那一刻那种失落和愤怒是无法言语的。他恨不得去杀了他们,将他们剥皮抽筋。那时他的恨只比母妃当年被害身亡只多不少。他愧疚不已遂常常陪伴左右,那时他便察觉她有意疏远与他,他以为是她失去孩子伤心过度所致便日日寻些新奇之物哄她开心,可是她待他还是愈发疏远,此前他一直不知为何,只到君子轩在雀羽阁日日吵嚷着要见他诅咒他那未出世的孩儿,他以为他因为失了皇位被幽禁所不甘没想到他是为了告诉他一个真相,那个残忍到他至今都不愿面对的真相。那个孩子是她亲手杀死的,他当时愤怒的把他折磨半死,他现在犹记他那嘲讽的笑声。
回东宫的那一刻他只觉心绞痛异常,痛的他快要窒息。缓步来到寒月阁询问她。她竟面色平静的承认了。呵!好得很!他的妻子亲手杀死了他的孩子。他红着眼掐着她的脖子问她为何,她只冷冷的道”没有为何,它就不该来到这世上,不该成为你我的孩子,不过它的到来确实帮了陛下,若非它侧妃与皇后又怎会这般轻易扳倒,它倒是帮了它的父君与母亲,陛下如今荣登大典当年许诺我也兑现,可否放我自由。“她将当年那封早已写好的和离书拿出交由他,准备离开。被他拦下自此囚禁于东宫。
情灭神伤他也答应了父皇与宰相迎娶离霜为后。自此便如现今一般孤寡孤独。果然啊!这万人之巅是冰冷刺骨的寒,他曾打算将这楚国一切事宜处理好后退位与三弟与她一处,哪怕像寻常人家那样男耕女织,粗茶淡饭一生。她却一心只想快快逃离,生生撕毁了她与他简单而又甜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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