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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手
“控制别人手机?”谢道韵一脸惊讶,又问:
“怎么控制?师傅,麻烦你告诉我,我不是要去控制别人,上面那个是我的手机号码,如果像你说的,那就是有人控制我的手机了。”
师傅说:“现在大家用的手机都是2G网络模式,从技术上讲,安全性是很低的,是一种大倒退。”师傅说,“很久以前,不法分子会用GSM嗅探技术来入侵别人手机,现在,一些不法分子发明了更厉害的手段,把GSM嗅探技术和特征码技术结合起来,达到比以前更厉害的控制,从而达到监控对方手机的目的。”
“能……能监控到什么?”
“什么都能监控到。”
什么都能监控到!那自己和别人的通话,和别人的短信,岂不是全被别人知道,这种程度的监视,和自己赤果被看光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谢道韵心里顿时升起一阵恶寒,有股说不出的恶心,
这张纸片是伍樱魂掉的,说明就是他监控的自己,金线血人图也是他发的!
她有些洁癖,原本就不喜欢伍樱魂脏兮兮的样子,现在更是觉得他的模样令人作呕。
她愣在原地,恶心的感觉让她脑海嗡嗡作响,身体冷得发抖,脚下也有些站不稳,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旋转,终于没忍住,弯腰吐了一地。
吐了之后,感觉好了许多,意识也清醒了些。
只是喉咙里酸酸黏黏的,眼睛里也全是泪。
修手机的师傅扶她在店里坐下,又给了她一杯温水。
休息了一会儿,她谢过师傅,走回家去。
一路上,她只有一个念头:
周一找伍樱魂问个明白,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周一,
谢道韵早早来到教室,仇恨的眼睛不时望着伍樱魂的座位和教室门口。
在视线的来回切换中,早自习过去了,伍樱魂却没有出现。
直到第一节课的上课铃响起,伍樱魂仍旧没有出现。
谢道韵心想:“他难道是发现了自己掉的纸片被我捡到,怕我质问他,所以不敢来上学了?这恶心的家伙,我看你能躲得了几天。”
第一节的数学课结束,谢道韵又开始盯着教室门口,像法官等待罪犯进场。
教室门口,同学们进进出出,却始终还是没有那个“罪犯”的身影。
不多时,班长从门口走了进来,他刚刚出去过。
班长提着两瓶东西,将其中一瓶放在了他自己的桌上,然后提着另一瓶向谢道韵走来。
“阿韵,这是我妈刚刚热的,你拿去喝。”班长一边将那瓶东西放在谢道韵桌上,一边说。
谢道韵一看,原来是瓶牛奶,顿时有些受宠若惊,忙说:“这……谢谢谢谢,谢谢古老师。”
“你跟我妈还客气什么,记得趁热喝哦。”
“好,不过,怎么突然有牛奶了?”
“我妈最近提级了,成了二级教师,学校每天配发给她1升牛奶,不过她乳糖不耐,你知道的。”
“哦。”
班长说完就走回自己位置,谢道韵摸了下那瓶牛奶,玻璃瓶表面还有些烫手。
朱可可转过身:“我给你带东西吃你就不吃,他给你你就吃,你好过分哦。”
谢道韵:“不是啊,我和赵俞怕以后吃不到你带的那些好吃又珍贵的东西,所以提前戒掉。”
朱可可:“难道我们以后要分开,不在一起吗?”
谢道韵:“你在想什么呢,我的大小姐。”
朱可可噘起嘴,眼神有些落寞,鼻哼一声,转了回去。
天气十分寒冷,教室就像个冰窖。
谢道韵把热牛奶捂在手里,捂了一节课,直到无法再从牛奶瓶上获取温度,才将牛奶喝掉。
她把空玻璃瓶还给班长,并贴近班长耳边,悄悄问他:“怎么伍樱魂还没来,是上周五被打得还没好吗?”
她并非关心伍樱魂的伤势,只是为自己找个询问伍樱魂的借口。
班长也把嘴贴近她耳边,小声说:“他爸妈周末去世了,他请了一周的丧假,你不要和别人说。”
“哈?”谢道韵有些错愕,又悄悄在班长耳边问:“两个同时都?”
问完看着班长。
班长点了点头,并叹了口气,眼里全是同情,似乎在感叹伍樱魂的不幸。
谢道韵也叹了口气,这是假装出来的叹气。
她对伍樱魂并不同情,她厌恶伍樱魂,只是她还不方便表现出这种厌恶,所以用相同的叹气来掩饰自己。
次日第一节课后,
班长依旧拿了瓶热牛奶给谢道韵,看样子,之后的每天谢道韵都有牛奶喝了。
天气依旧寒冷,第二节课上,谢道韵左捂着牛奶瓶,右手写字。
不多时,左手捂热了,而且右手也空了下来,便把牛奶瓶换到右手。
她将左手自然垂在身侧,放松放松。
才垂下没多久,一只冰凉的手碰到了她的左手手背,凉意侵入肌肤,直达骨髓,让她的左手不禁一抖。
就在抖动的瞬间,那只冰凉的手快速地将她的左手握住,仿佛一个落水的人不顾一切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本能地想抽开,却发现对方握得很死。
阵阵凉意从对方的手传来,自己左手的温度慢慢传递过去,对方似乎在贪婪地吸收她左手的温热。
谢道韵低头一看,那只冰凉的手正是汤卿月的右手。
抬眼看汤卿月,只见她低着头,紧闭双眼,脸色惨白,洁白的牙齿咬着没了血色的嘴唇,表情十分痛苦。
而汤卿月的左手,则紧紧捂着小腹。
谢道韵明白了过来,原来汤卿月来例假了,只是没想到她来例假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反正左手也是闲着,那就让她握好了。”谢道韵心想。
此时,朱可可恰好弯腰去捡掉落在左脚边的笔,一弯腰,正好看见了谢道韵和汤卿月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朱可可呆看了半晌,然后才回直身子。
下课铃响起,谢道韵正准备喝牛奶,却被朱可可叫了出去,一起叫出去的还有赵俞。
三人来到连廊,这人少,安静。
朱可可质问谢道韵:“你为什么要握那个死人的手?”
谢道韵:“死人?你说汤卿月?我没有握她。”
朱可可:“好啊,你这个渣女,你还不承认,我亲眼看见了。”
谢道韵:“我没握她,是她握我的手,还有我怎么成渣女了?”
朱可可:“你昨天跟班长咬耳朵,今天又去握汤卿月的手,你明明是渣女,你气死我了~”说完,眼睛红红的,噙着眼泪,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
谢道韵知道朱可可的大小姐脾气,哄她说:“不握了不握了,汤卿月是来例假了,手冷,所以才握我的手的,她的手哪有你的手可爱。”
朱可可听了好话,转怒为喜,痴痴笑说:“你说的哦,你以后可不能握她的手了。”
没等谢道韵答应,赵俞抢话说:“可可,你管她握谁的手呢,我看她跟汤卿月就挺配的,比跟班长还佩,你就成全她俩好了。”
谢道韵和朱可可听了,都觉得赵俞说的是胡话,两人的粉拳就往她身上招呼。
连廊风大,朱可可不禁吹,下午就感冒了。
周三,早上,朱可可没来,或许是昨天感冒没好。
班长仍旧在第一节课后给了谢道韵一瓶热牛奶,谢道韵暖了左手暖右手。
左手暖过之后,便垂下放松。
却不料,那只冰冷的手又握了过来,握得更紧。
谢道韵转头看汤卿月,只见她脸色比昨天还惨白,身体甚至在发抖。
“昨天就痛了,今天应该有止痛药了,难道有钱人还买不起止痛药?没理由啊,她干嘛非让自己痛。”
谢道韵心想,
“还好今天可可不在,不然她又要闹脾气了,明天她应该会来,我得注意一下,不能让汤卿月再握我的手。”
正这般想着,忽然一个人从背后走出来,坐到了朱可可的位置上,不是别人,正是朱可可。
谢道韵心里咯噔一下,暗叫糟糕,没想到朱可可竟然来上学了,而且是从后门进来的。
朱可可阴沉着脸,看着谢道韵,说:“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谢道韵满脸尴尬与愧疚,想把左手从汤卿月的右手中抽出来,却怎么也抽不出来。
看着汤卿月痛苦的样子,她又不忍心直说,而且既然已经被朱可可发现,再去抽手也没有意义,便无奈放弃。
第二节课后,谢道韵去哄朱可可,对方却毫无反应。
又去和赵俞说这件事,让赵俞去哄哄,赵俞却去火上浇油,说什么让朱可可成人之美,气得谢道韵赶忙把赵俞轰走,省得朱可可和赵俞打起来。
往后的几天,朱可可果然不理谢道韵,见了谢道韵就像是见了陌生人。
谢道韵无可奈何,她知道是自己的不对,是自己说话不算话。
最坏的是赵俞,说什么要给谢道韵创造和汤卿月独处的机会,也主动不和谢道韵讲话,见了谢道韵只是一脸坏笑。
汤卿月似乎有了止痛药,没再握谢道韵的手,脸上也不再有痛苦的表情。
谢道韵看着旁边的汤卿月,心里烦恼:“唉,这个落难的菩萨,可把我害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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