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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晚上,宫城一片寂静,白泽和公主在圭璋宫躺在一起闲聊。
“还是异族男子好,擅骑擅射,又热情亲切,就像泇彧儿,哪像汉族男子,倒是一身书卷气,满嘴‘之乎者也’。”白泽说话时一脸的不满意。
公主知道白泽说的谁,笑了笑。“那褚温理博览群籍,下笔成文,文风朴实、严谨,引经据典,那是什么‘之乎者也’。”
白泽翻身趴在枕头上,“一日不见兮,思之若狂’,这才半日,便满眼相思,怪不得他年纪尚轻,就官居尚书。哎呀,泇彧儿怎么办?”
“不得胡说,那褚温理是今朝状元,褚氏后人,任他做工部尚书,有何不可?休要胡说,于他仕途不利。”公主有些恼了,起身坐在床上。
“哦,你打算用他吏清朝政,依我之见,那人生性软弱,见风使舵,恐难以主持大局啊。”
“我见他志向远大,又十分有谋略,一身正气,并无沾染官场的歪风邪气,就让他搅搅这一池浑水吧。但你说的也对,他和我都需要历练历练。”渺嫣重新躺下了,“今日那马与我甚是有缘,我想唤它圭璋,如何?”
“行,怎么都行,就是马有了名字送马人是不是该有个名分?”
渺嫣瞬间涨红了脸,连忙用手遮住,“白泽,以后莫要打趣,我如今是监国,顾不上什么儿女情长,再者,我是公主,他是可汗,该当如何?现在我只想以子民为重,以江山为重,其他的都是幻想。”说完,白泽刚要开口,渺嫣就背对她睡了,白泽见她如此,也就不再谈了。
一个月后,伊布尔可汗一行人离开了。往后三年,两国互市进行的很顺利,每年九月穆特汗国都会进贡马匹和其他牧品,还会有私货进入宫中。大业十年,圭璋宫中来了一只林猫。大业十一年,送来一个松木做的盒子,大业十二年,送来一批白松茸。每收到贡品,公主都会写一封信,只是她并未送出,除此之外每日每夜都一心关心朝政。三年中公主任用贤臣,其中羊古,桓温等人逐渐成为朝中重臣,开始分割王延龄的势力。公主轻徭薄赋,命褚玠贯彻此事,打击了一批蛀虫毒害,也渐渐触及王氏地方势力。
大业十三年,皇帝驾崩,王朝内外暗流涌动,局势波谲云诡。偏又在这一年南萧发生罕见干旱,粮食几乎颗粒无收,中宁城饿殍无数,随之引发鼠患,死者不计其数。
王延龄一众人以天降灾异,示警南朝为由将清和公主逐出宫城,扶持逍遥王的遗孤——刚满三岁的萧演登基,继任正统,改年号为承泰。
出宫之日,褚、羊、桓等人来送别公主,
“公主只带这些东西吗?”褚温理一脸惋惜,
“嗯,整个宫城本殿舍不得的就他们了,这猫多次伤人,本殿走了,怕其他人留它不得。那匣子也带着吧。”公主低头摸着猫,没什么表情。
“王延龄这宦竖,借题发挥,还说什么女子当政触怒神灵,于礼不和!?要我看,就是他犯下的罪行惹怒了上天。”桓温一拳头砸在另一只手上。
“桓兄,少说两句。唉,怎么不见白泽那姑娘?”羊古推了一下桓温。羊古见褚玠东张西望就替他问了一句。
“她去骑马了,也提前去打理公主府。”
几人静默了一会儿,大家各有忧愁,公主开口了,“三位大人,本殿先行离开了,还望三位互相帮衬,造福百姓,保重。”
刚到公主府,王延龄就送来一份大礼,他挟天子以令诸侯,将公主软禁在府中。数月后,朝廷虽然下令开放国库,派人治疫,但并不见情况变好,。王延龄又以此为由,代皇帝下诏,逼羊古、桓温、褚玠分别到鼠疫严重的庐州、青州、并州治疫。清和公主也自请到并州治疫。
走之前,公主秘密召见了李陵,
“李将军,之前将你调入安军中,安军什么情况?”
“安庆胥有大量私兵部曲,但此人十分好色嗜酒,整天不理军务,军队管理松垮。”
“嗯,那就是有机可乘,我这里有一份名单,上面都是一些讲义气、有衷心之人,你回到军营里联系他们,最终目的是杀了安庆胥,夺了他的兵权。此事当处处谨慎,严密行动!”公主面容严肃,万般叮嘱。
“臣领命!”
“虎贲军的兵符何在?”
“我这里有一枚,皇上有一枚。”李陵把虎符交给公主,“只是虎符完整才可以使用,您只有一枚,该如何使用?”
“本殿自有本殿的考量,你只管做好我交代的事情就好了。”
“那公主千万小心,末将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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