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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岁
大年三十,按照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是要守岁的,苏年年在苏府时就从来都没有守过岁,苏府里的姊妹众多,苏年年是最不受宠的那一个,所以每年的大年三十她都没有守岁的习惯,可是在萧府她是要跟着七姨她们一起守岁的。
她们早早的吃过了晚饭,萧靖川便和张副官去了军营,军营里的将士们都是一路和他背井离乡的兄弟,他们回不了家,也见不了亲人,萧靖川每年的大年三十都会去军营,这已经成了习惯!
苏年年站在外面的楼阁回廊处看着这灰蒙蒙的天空,好不容易停下来的大雪又开始悄无声息的下了起来,昏暗的灯光配合着火红的灯笼将萧府的路照亮了起来。
苏年年抬头看着这硕大的雪花一片一片的砸在了屋顶和其他的地方,它们一片接着一片的落下,最后集聚成了这白茫茫的华锦,
她伸手接过飘落的雪花,那雪花在她的手中瞬间便融化了,留在手心之中的便是那一小块水渍,她自言自语的说道:“苏年年,你看,你想留住的东西你都无法留住,既然有些东西留不住,那就让它在你的心底多停留一会,那怕只停留那么十几秒,你也是高兴的,对吧!”
大雪下的身影缥缈又不失美丽,在萧府做事的老人们经过时都说:“你们看,夫人站在那里看雪,像极了从前王府的格格,我记得以前的王府里有位安容格格也喜欢站在回廊处看雪,仪态和咋这位夫人有些相似!”
宋妈妈这样一提,和她同行的妈妈们也看向了苏年年站的回廊处,仔细这样一看,确实和前王府的安容格格有些相似。
一旁的孙妈妈比宋妈妈的年龄小上一些,但她也是同宋妈妈一起在前王府里服侍过前主子,只是她来王府的时间短,但也听说过安容格格的故事。
孙妈妈干脆讲起了安容格格的故事,只是因为身后的丫头们都想听这位名动北川的前清格格。
“安容格格是贵族镶黄旗苏玛齐的嫡出格格,听王府的老人们说安容格格出生时天空中出现了七彩祥云,王爷便特别喜欢这位格格,等到格格长大后,有很多的贵族要和王爷结为亲家,都被王爷给拒绝了,谁知?”
孙妈妈换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谁知,格格却喜欢一个王府里喂马的马奴,王爷知道后一气之下将马奴当着格格的面处以了凌迟之刑,不管格格怎样哭喊,王爷是铁了心要杀了那马奴。”
“那之后呢!”一个梳着两条辫子的小丫头很是好奇的问道。
“那马奴被杀之后,王爷便准备将格格嫁给北川一位有头有脸的贵族,成亲的那晚,格格穿着红嫁衣也是站在回廊处看雪,那时的格格很是漂亮,格格在那场大雪中上了花轿也死在了那场大雪中!”
这些小丫头们倒是眼眶都湿了,有一位小丫头还抱怨道:“安容格格怎么会喜欢上一个马奴?她是格格,想嫁什么样的人嫁不成,非的嫁一个马奴?”
宋妈妈也是上了年纪的人,她走过的路自然要多上一些,她解释道:“就是因为格格出身高贵,她又不曾接触过世间的人情冷暖,那马奴只是在马场上救过她一命,她便将满腹的真情全部都给了那马奴,富家小姐爱上穷书生的故事只有在画本子里才能看到,现实中却很少有圆满的例子,只是有些人陷了进去就再难出来了!”
听完了故事,丫头们都去干活去了,北川流传着很多安容格格的版本,只是有些故事只是道听途说,他们并不知道安容格格的故事背后是否有隐情!
她们在院子里讲着安容格格的故事,站在外面的七姨也是听到了一些的,只是安容格格的故事她再清楚不过了,她身边的张妈妈看着七姨,有些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军营里
一大群人围在一起喝着小酒,身后的火堆旁还架着一只烤乳猪,萧靖川端着酒杯挨个桌子喝酒,今天是大年三十,他作为一军主帅,定是要说些什么的。
张副官抬手示意大家都安静下来,瞬间吵闹的酒桌便安静了许多,萧靖川举着酒杯,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一路上大家跟着我出生入死,我萧靖川在这里谢谢大家了!大家既然相信我萧靖川,一路跟着我来了北川,我也保证来年都能让大家都娶上媳妇,再过几年媳妇孩子热炕头!”
他们在下面一阵的喊道:“娶媳妇!娶媳妇!”
张副官平常一直跟在萧靖川的身边,萧靖川若是要喝酒,他便是滴酒不沾,久而久之他便不怎么喝酒了。
萧靖川在里面和将士们喝酒,张副官便走了出去,雪越下越大,他独自一个人坐在雪地的长椅上瞧着这漫天的飞雪,今年的雪下的着实有些大,不一会儿,这军营里刚扫好的小路便又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侍卫长平时和张副官走的近一些,他看他一个人坐在那里,便也走了过去。
“老张,这大过年的,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是不是想找个婆娘暖炕头了!”他一开口就调侃张毅轩,张副官倒是笑了笑,然后直接给了他一拳。
“你怎么出来了!二少一个人在里面,怕是要被那些老将军给灌醉了!”
侍卫长裹了裹身上的军大衣,一脸笃定的说道:“今天是大过年的,那些老将军怎会轻易放过二少,他们一下接一下的灌酒给二少,我也拦不住,索性喝醉了,不是还有你和我嘛!”
张毅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抬头看着这漫天的飞雪,这些年他总是形色匆匆的游走在北川的各个角落,也不曾好好的坐下来去看一看北川城的四季,如今他倒是稍微的闲了下来,只是满脑子都是苏年年一个人,他似乎是走到了两难的地步了。
人总是在走到绝境的时候,总想着要找寻一条出路,而他们却将希望寄托在了别人身上。
张副官犹豫了一会儿后,说道:“你有一天会不会因为一件事或者一个人去选择背叛二少?”
侍卫长是一个直性子的人,他说话也是耿直,“老陈,我一路跟着二少,算算日子也有五年了,二少把我当兄弟,我是不会选择去背叛他的!”
张副官还是不死心,他又接着说道:“若是有一天你遇到了那个你很喜欢的人,你不得不选择呢?”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烟,停顿了一会儿后抽了起来,烟雾在密集的大雪里袅袅的上升,一时间让人看不清楚到底是大雪太过于密集还是烟雾太过于浓密。
“老张,像我们这些每天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有那个姑娘愿意嫁给我们!打一辈子光棍或者死在枪炮下,这就是我们的归宿!”
侍卫长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他有些不甘心,在他遇到了苏年年后,他便不想着死了他要好好的活着,活着就可以见到她。
他一直在萧靖川的身边待着,萧靖川的变化他最是清楚不过了,在苏年年还没有左右到萧靖川的判断,他要想办法带苏年年离开,在这期间,他一定要找个合适的机会。
在等到烟花爆竹响彻天空的时候,新的一年就如约而来了,这颜色不一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出了不同的形状,萧府里的下人们都聚在一起放烟花,苏年年则是坐在了大厅里吃着张妈妈刚做好的宵夜。
烟花爆竹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萧靖川是被张副官他们背着回来的,侍卫长倒是个勤快的人,他直接将萧靖川背到了苏年年的房间。
张副官还没有来得及阻止,侍卫长便将萧靖川放到了床上,顺便将他的军靴也脱了下来,做完这一切后,侍卫长便退了出去,苏年年看着张副官。
“承泽,我……”
张副官则是安慰道:“别怕,有什么事就叫我!”
一听张副官在,她便安心了许多。
因为萧府人多眼杂,张毅轩不方便多待,他简单的嘱咐了苏年年几句话后便离开了她的房间。
照顾人的活儿苏年年再清楚不过了,她从洗浴室里端出来了一盆水,将毛巾弄湿,给他擦了擦脸和手,然后吃力的将他的衣服脱了下来,做完这一切后她直接累的瘫倒在了床上。
萧靖川就躺在她的身边,她以前从来都没有仔细的去看一眼他,如今他醉酒了,到让她发现醉酒的萧靖川看上去没有那么的讨厌。
眉目如画是来形容女子的,可萧靖川的眉目生的如女子般好看,可惜生在了军阀世家,注定不会如常人般自由快活。
喝醉酒的萧二少安安静静的睡着,这对苏年年来说倒是少了很多的麻烦。
大年初一要早起来给长辈拜年,苏年年睡得晚,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待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萧靖川说道:“睡醒了!”
她被这个声音一下子惊的没了瞌睡,她寻着声音看去,萧靖川就坐在她的身旁,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拿被子将自己圈了起来,然后能离他多远就多远。
萧靖川看着她的这一番骚操作,难得的笑了起来,他一点一点的凑到她的身边,戏谑的调戏道:“躲什么躲!你是本帅的女人,本帅要是想要,你还能躲到哪去!”
苏年年直接拔下头上的发簪,抵在他的大动脉处,警告的眼神不言而喻,“那我也不介意手上沾染上萧二少的血!毕竟这做买卖的,要是不拿回一些本钱来,那岂不是血本无归了!”
她总有办法让他生气,即使他放下自己引以为傲的骄傲,可在她的心里都是不值一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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