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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梯
修仙的要素,除了天赋灵根外,慧根悟性,秉性品格也必不可少。因此这些新天梯还要经过一重考核才算正式入门,那就是登天梯。
所有新人全部要登上天衍仙宗旁边的那座灵峰,此峰上的阶梯为开宗祖师融合一息天道法则所炼,上有台阶九百九十九阶,在天赋、悟性、神识、体格、耐力、品性多角度多方面对弟子进行全方位的考核与定位,以便对这些弟子进行分级,筛查出最优秀的那批人重点培养。
这批选中的弟子全部候在山下,望着高耸入云的阶梯,茫茫然不知所措。容墨也是其中的一员,他抬起头朝上看,心底越来越沉,额头也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来,他意识到,以自己的体力很可能爬不到顶。
不要,他不要离开,容墨心里反反复复念着这句话。
“各峰的峰主、长老们都到齐了吧?”灵峰顶设一高台,宗主坐于中央问道。
“回师尊,众位师伯已亲至。”江屿舟拱手道。
宗主满意地点了点头,“好,这便开始吧。”他抬起下巴朝宗门的柳管事示意。
管事柳河得令,飞下山巅,立于灵峰山脚。从他的手中飞出无数条丝线,扣入那些已经开始修炼了的弟子的灵脉之间,丝线穿入紧扣其中,将其灵脉封锁,以保证公平。
“我的灵力怎么用不了了?”有人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
这话一出,人群骚动起来。
“各位放心,只是暂时封锁你们的灵脉,等此事结束之后,会自动解禁的。”柳河解释说。
同时他以自身为中心,向外传音:“此梯名为灵云梯,有九百九十九级。各位今日的任务就是尽全力向上爬,爬五百级者升为外门弟子,爬八百级者可得一内门弟子名额,登顶者即刻封为亲传弟子,焚香拜师。五百级以下,全部归入杂役弟子。此挑战不计时辰,越快越好。任务过程中若有以不正当手段竞争者,立即逐出师门。”
话音还未落,弟子们蜂拥而上。
而这边高台上也发生了有趣的一幕:
况扶风忽然一掌推在陆渺后背,一个橙色身影抛物线似的飞了出峰外,又急速坠落。
等陆渺反应过来,她已然在空中了。
我擦,这掉下去肯定摔成肉泥了。“师尊,我最近没惹您啊。”陆渺苦着脸道,她一边迅速抽出玄铁剑,御灵飞上去,这才顺当地落到地面。
况扶风傲娇地撑起下巴,抬起右手,幻化出一只玉简随着陆渺的方向追了出去。臭丫头,看你还敢擅自替为师收徒不?带一个已经够费心费力了,连修炼的时间都被挤了大半出去。再来一个,怕不是要我死。
那玉简嗖的飞下去,在后脑勺给陆渺来了个棒槌。
“啊!”陆渺捂着脑袋,满脸委屈。师尊,消消气啊!
玉简在她面前自动展开,“为师想起阿渺也未曾登过这云梯,这次就一并补上吧。”刚等陆渺看完,这玉简猝不及防,化成一道流光没入她的体内。
这下她的灵力也被封了,目光不自觉移到云梯上,她咽了咽口水,那个心儿,颤颤巍巍。师尊,我错了,不要这样对我嘛。
陆渺苦着把脸,开始一步一步爬着。
“哈哈哈,扶风,你可真舍得。”完全捕捉了一切的宗主调侃道。
况扶风含笑:“宗主,这对阿渺也是种历练。人都是从一个个磨练中成长的。”
宗主听后若有所思,将眼光慢慢移到身侧。身旁的江屿舟身形变得僵硬,他硬着头皮做出挽救之言:“师尊,我去帮柳管事看着。”
屿舟已经练气大圆满了,这些心神锤炼之法对他无甚用处,以后让他出门做些任务更有帮助。宗主抱着这样的想法点头答应了。
江屿舟:逃(duo)过(ci)一(yi)劫(ju)
灵云梯除了套路型的设障外,还对每个人都有量身定制的部分。
剑修,体力都杠杠的,比常人突出很多。陆渺爬的不快,但胜在持续,一路都在超越。
随着时间的推移,灵云梯上的人已经逐渐拉开差距,由此也开始了一些明里暗里的设计。由于之前柳管事的告诫,大家还不敢明目张胆。
一位姑娘眼睛微闪,左脚在空中停顿下,然后故意踩空,让脚腕狠狠磕在石阶边缘,她捂着脚蹲下,脸上写满了痛苦:“啊——好痛”
“姑娘,你有没有事?”马上有人围了上来。
“我好像扭了脚,走不了了。”她抬起盈满了泪的双睫,用细弱的声音说。说话间,那滴泪刚巧坠下。盈盈粉泪引来了寸寸柔肠。
一个男人起了怜惜之意:“我背你吧。”
两人行动之间,江屿舟也过来了。
只见他的手在女人的脚腕上方抚过去,脚腕的包立马消失不见,皮肤变得平整,血色也慢慢褪去,恢复如初。
翩翩公子的江屿舟,面色仍旧那般和煦儒雅,说出的话却不容拒绝:“好了,这位姑娘可以自己走。”
男人灰溜溜地继续登梯。那位姑娘面色红彤,像是冬日里的雪中梅。看到那人的眼睛,她似触了电般低下头来,露出一节白皙细弱的脖颈。不知这番作态是害羞还是羞耻的?
江屿舟并不买账,在姑娘看不见的地方,满眼嘲弄。事情既然结束了,没必要逗留。他不等姑娘抬头便走了,背影略显无情。
陆渺在后面看的津津有味,这可比话本的故事来的与众不同,更别有风味呢。英雄不过美人关,纵是倾情又如何?
唉,故事看完了,梯还是要接着爬。等爬上第五百阶,陆渺忽然被一道力吸了进去。
她被撂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啊咳咳”陆渺艰难地支起身来,骨头都快散架了。
陆渺睁开眼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她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人,那是自己从前的侍女——绿绮。绿绮穿的那身还是在北州时的窄袖蓑衣。
“公主,大事不好,北州流民暴乱了。”绿绮语气慌乱,气息紊乱地向她禀报。
防民之乱,甚于防川。这下糟糕了。怎么会这样?当初她和况扶风来到北州,一系列的救灾辞令发下去,民心理应越来越稳才是。
陆渺压下心中不详的预感,焦急问道:“我和国师不是日日救助灾民吗?”那时一片向好,民心稳定,他们怎么会突然翻脸?
绿绮面色不太自然,搪塞道:“公主,那都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之后您和国师消失不见,奴婢这几个人也顶不了什么事。现在水患越来越严重,灾民们救的多,死的更多,眼见着那些刁民合起伙来要来府衙抓您泄愤呢。公主,北州府军已经整顿好,就等您一声令下,剿灭叛贼。”
陆渺听的气愤至极,她仿佛从未认识过眼前这个胸有谋略的绿绮。怒气上涌的陆渺竖起眉头,拍着桌案起身骂道:“你疯了?他们是陈国的子民,此刻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怎能简单地归为乱党?即使是真的心生叛意,也是我陈国对不住他们。”
“您当他们是子民,他们可是要害您的命啊,我的公主,此时万不能心善糊涂。”绿绮声泪俱下,说出肺腑之言。
“还没到那个程度。绿绮,打开府衙大门,本宫要亲与他们谈判。”陆渺揉揉眉心,做出决定。
“是”绿绮不甘心地退了下去。
站在府衙的前楼上,陆渺能清楚地看到,远处那些衣衫褴褛,面目消瘦饥黄的百姓互相搀扶着走近来。她眼里酸楚地不行,还是没能守护好他们啊,她做的还远远不够。
时机差不多了,陆渺让士兵宣读她刚撰写好的罪己书。流民们听到这,纷纷泪如雨下,不敢置信地望着那个他们曾经期待的人,他们没有被放弃,朝廷还会管他们啊。
在陆渺的一系列妥善安排之后,北州的水患被顺利排解,流民也重新过上了安定的生活。陆渺的声望彻底打开,北州的百姓为她欢呼,还自发制作了一幅万民书以彰显公主功绩。
车马回旋,陆渺也启程回京。一路上,她收到了许许多多的夸赞和支持。
随她一起回京的还有驻扎在北州的威武将军,此次回京述职,不出意外的话,将会有升迁之喜。这几个月的救灾,让陆渺和威武将军熟悉了不少,威武将军已经开始暗暗效忠于她。
“公主,您胸有沟壑、足智多谋,卑职看若有一天您登上帝位,咱们陈国统一天下也不在话下了。”将军语含奉承道。
陆渺坐在马车里,对此有些厌烦。虽然是夸赞之言,但夸张修饰太过,这些话她不喜欢。
此时,威武将军凑上前来,在窗前低语道:“公主功高望重,要是此刻兴兵,末将也定力保您顺利即位!”
“放肆!”陆渺大惊!这是在害我!开玩笑,自己本就是隐形的储君,哪里需要这么一出。立马着人:“来人,将威武将军拿下!”
“公主,末将这是在帮您啊,您仔细想想,这老子做皇帝和自己做皇帝终究还是不一样的。”威武将军还在继续蛊惑。
最终,陆渺将威武将军押解到父皇面前,同时言明自己毫无夺位之心。
“真的吗?”皇帝问道,声音中带着威不可测的寒意,就像这大殿地面一样冰冷。
陆渺心里打了个突儿,不会吧,父皇也像绿绮之前中了邪了?她极力自证:“父皇,儿臣绝无此心。那万民书是北州百姓的谢礼,非儿臣煽动民心所得。威武将军是自作主张,非儿臣之意。阳信愿自禁足于深宫,无诏不出。”
等了许久,陆渺冷汗一滴滴滑落。
上面终于有了结果:“朕觉得不够。”皇帝声势大作,雷霆怒起:“传朕御令,阳信公主狼子野心,意图谋反,罪无可恕,判三日后午门斩首。”
陆渺怔住了,父皇,你竟真如此冷酷无情。被侍卫拖着的她满脸狰狞,钗环摇落,锦装斜乱,绝望地挣扎:“父皇,儿臣不信,儿臣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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