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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帖 水遁
“我不会。”
我想了想:“不会说不会水遁就不能……结……和你……呃……”我磕巴得自己都吓一跳。
千手扉间用安慰我的口吻说:“风属性查克拉很稀有。没必要因为这个否定自己。”
我感动极了,几乎到了愧疚的地步。
我问:“那我能不能——”
他预判:“不能。”
我又问:“那我为什么……”
千手扉间说:“教就是了,木叶刚刚建设,忍者学校也刚刚建立,我们很高兴能有你这么经验丰富的老师。”
我差点急死,我想说你是人吗?你是资本家啊!这不是彻彻底底压榨我剩余价值吗?我以为我剩余价值是嫁人,没想到你还有一手准备是吧?
我转念一想,也可能这人觉得我是那种铁骨铮铮自食其力的人,正在全力以赴帮我融入木叶。
我不是自我感动的人,还是先来到他们的教室等小鬼们。今天的课主要是幻术,捎带着讲点经验最好,千手扉间这么嘱咐我。
那你问什么水遁?吓人是吧?
我感叹自己身不由己越陷越深。快刀斩乱麻又没那个胆子,只好听天由命。
我说:“今天我们——学习——幻术。”
我深吸一口气,听天由命地讲下去:“视觉系幻术可以通过阻断视觉接触来避免。瞳术幻术必须通过他人来打乱你的查克拉流动来解除。”
天呢,快点救救我。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堂课。孩子们一窝蜂地窜出去,我为了维持形象只好按捺一二。
水遁。我想,水遁。
名门大族开战,都是抱着灭绝对方的态度,小孩只会是死亡率最高的群体。我们拿钱,签了条件苛刻的契约,接受一千种术式防止我们泄密或反悔后换上千手或宇智波或其它家族的族徽。
“惡錢”那一届的入学考试是活下来。我们这一届有三百多人,见到胜利的只有寥寥几个。活下来的人作为分队长,下属另行选拔。战争结束,我们五人就这样可笑至极地摆脱了枷锁或者归属,险些在和平中流离失所。
曾经089号死在千手和宇智波的战场上。他明显是被高压水遁活活压死,血迹被冲得干干净净,连同那里许多人像只是睡着,仍未曾远去。我知道他的真名,只是年头太远,我已忘记,就连这个代号,我也不敢确定。忘记有时是救赎,有时是罪愆。
那片荒野如今空空如也,没有丝毫战场的模样,我每次看到,都能记起那里人影杂乱的样子。
我没有替他做任何事,我看了看他的盔甲,上面是千手家的族徽。做工粗糙的盔甲上的血污倒是很旧了,不知道这套盔甲先前的主人是谁。平地上起了一阵风,飘飘悠悠地经过我。
那时的我记得许多人的真名,只是一个孩子暂时的执拗。我先前觉得,没有人记得我们的真名,我们就完完全全变成了组织的机器。后来我意识到对于这行来说,真名是危险的。但是当时,我还是愿意和同届交换这个。你走啦,我在心里想。
千手扉间叫我代号时总显得有些怪怪的:“我知道有的孩子缺乏管教,只要告诉……”
我说:“没事,我想起一些以前的事,你要不要听听?”
千手扉间想了一秒:“还有些方案文件要看要写,今天大概没有很久。”
我说:“啊没事。”
他说:“明天我都有空。”
我不知道说什么。点点头。
我说:“我也有点事。”
说起水遁还有点趣事。我们组织的“白鲟”相当擅长,他的水牢能够封住囚犯的查克拉走向。我学了很久才会。大家都是组织的骄傲,而我简直像个走后门的。白鲟人好,常常安慰我说我比外头的忍者都厉害,我不信啊。他说那你执行任务又有多少失败的。我迟疑一下,选择运气好的解释。白鲟说你就喜欢逃避自己而已。
千手扉间说:“那么,再见。”
他道别时官方而真诚。有多少情绪,我不再为此费心了。
我看着他说:“再见。”
初代目大人很有上位者的威压。对于我们而言察言观色都是最低级的技能。
我教授“惡錢”的孩子们正常社会的社交礼仪和锻炼他们察看对手每一丝表情松动的判断力。很有意思,这只能在任务中使用,他们打算进入正常社会前就会被抹杀。
千手柱间直接问了我掌握战争孤儿的情况,我如实回答了。他点点头,估计发现和我对千手扉间叙述的差不多,顺带夸了夸松鹤,说是松鹤资质很好。我表示感谢。
聊了半天有的没的,气氛还算融洽。千手柱间忽然一记直球打过来。
千手柱间问我:“你会加入木叶吗?”
他坦坦荡荡地看我,我实在不觉得这个问题是性命攸关,没打算骗他,但也不想封死退路,我左看右看,垂下头说:“……抱歉。”
千手柱间突然笑起来:“真是的,看我这个问题问得多蠢,你别放在心上啊!”
我说怎么会,不要紧的。
千手柱间最后还是提出了他的目的:“不介意的话,木叶很欢迎孩子们。”
我看了他一眼说:“不了,初代目大人。我知道你的初衷是有个村子好让孩子们不必自相残杀。”
千手柱间看着我。
我接着说:“您的目标已经该转向保护木叶了,腾不出手照顾孩子们也无可厚非。木叶确实是他们逃脱战争的机会,即使他们把握不到。”
千手柱间说:“我以为我们的初衷是一样的,听扉间说你在尽你所能保护孩子们。”
我冷淡地说:“保护组织财产是我的责任义务。您已经有固定的归属了,考虑一切你们相关的利益。如果有机会,牺牲其他人来保护自己得到的吧。”
千手柱间说:“战争已经结束了。”
我闭上眼睛一秒,睁开眼直视他:“战争永远不会在你们握手的时候结束,战争一旦开始就永不结束。断肢和亡灵会时时刻刻在梦中出现,错误的选择会日复一日在指责你的失职。你们大可以沉浸在美梦中不出来。”
千手柱间没有生气,说:“那么,我们没有机会弥补吗?我建立木叶就是为了尽我所能阻止这些错误的继续,我们可以放下武器来拥抱彼此了。”
我说:“对于那些被战火夺去一切的人,他要拥抱什么?对于一个忍者来说,他要面对的阴谋那么多,多得无穷无尽。多疑让他在战争中活下来,怎么让他在和平年代和人交往呢?”
千手柱间说:“我知道的。这不像按下开关那样干净利落。”
我索性说:“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和家人、和朋友一起聊天或者做什么来度过你的闲暇时光时,我的朋友日日夜夜地战斗到死在你们的战场上?”
千手柱间也许是想起了他的胞弟,他说:“我接受你的指责。我确实明白的太晚了,这对于你们来说太迟了。”
我说:“你是千手家的少爷,怎么说也不会让你去送死。你记不记得,当初的西南方那片荒野,战争的第一年秋季,我的同届死在那里。我负责打扫战场。”
千手柱间说:“我们都对战争有遗憾。”
我说:“雇主根本没把我们当人。”
千手柱间浮现出惊疑的神色。
我说:“我到那里去,但没有动他的尸体,他的盔甲太破旧了,露出了里面层层叠叠的定点起爆符——他是引线啊。”
我看着千手柱间:“一个人要怎么忘记这地狱般的景象。战场上那么多尸体,那么多。自己是死是活,都显得不明晰了。”
千手柱间说:“这就是忍者。”
我说:“的确如此。”
千手柱间说:“我明白你的感情。我和父亲不同,和以往的族长不同,至少我希望我是如此。我想救救他们,孩子们总还有救。战争也许没有结束,但他们不应该永远地活在和他们无关的仇恨里。”
我低下头,没有完成点头的动作,视线从未离开初代目大人的双眼:“请您自己试试看。”
门外侍女叩门,得到允许进来在我耳边说,木叶医院有人找我。我说谢谢,就准备起身告退。
千手柱间叫住我说:“如果不急,还有两句话想对你说。”
我颔首,看着初代目大人。
千手柱间说:“我现在确实和扉间的想法不谋而合,也许我真的变了也说不定。但不论是我的妻子,儿子或者兄弟,我都不允许有人伤害木叶。”
我说:“是的。这样很好,和您的初衷并不相离。这就是火之国的火把,只要存在,它的光芒就能带来温暖。只要木叶还在,就会有希望。”
为了你们的希望,我的希望倒快要先熄灭了。
即使是“忍者之神”,也有做不到的事。木叶救不了所有人,但它必须作为此存在,不然所有人都毫无获救可能。
我也明白。我告退出去。
我和柚木站在病房外。
我说:“怎么,快点转移他,我联系了组织的医疗支援。”
柚木问:“有空闲的吗?”
我说:“啊,没有,最早一批再过四个小时就到。”
柚木说:“也不错了。”
我们沉默了一会。她说:“千手扉间对你不错。”
我没看她,声音里的情绪沉下来:“不错的只有那张死人脸。”我搞不清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柚木说:“我只是想说,他帮了忙,允许柊暂时接受木叶忍者的治疗。”
“柊怎么重伤?”我问。
柚木说:“松鹤现在木叶,我们没有带他来。”
我开门,转向病床说:“柊,你没事吧?”
柊虚弱地笑:“千手扉间真是好一张如花似玉的死人脸。”
柚木毫不客气地说:“行了,还以为你会失去感知能力,这样一来我们就得换一个感知型忍者。”
柊很识时务地闭嘴。
我也很识时务地没有追问伤因,柚木觉得不合适就不说了吧。
我说:“准备对松鹤动手吧。”
柚木说:“不是现在,现在你还在风口上。而松鹤正得到木叶重视。”
我叹了一口气:“还是心智不坚啊。”
柚木说:“你会被千手扉间套住吗?”
我迎上她探寻的目光,我诚恳地回答:“我不会。”
我没说的是,战后各地都鼓励生育,光是这一点我没有自信做到。早年就毅然决然离开家乡在战场摸爬滚打,兵粮丸就算是正餐了。
我不是一个女人,也不是一个男人。
我是一枚筹码。我带来峰之国的林海、珍兽、异草和绵羊般的人们。
千手扉间推门,迎接他的是一句:“你都听到了吗,扉间?”
千手扉间回答:“大哥会客我多等一会儿而已。”
千手柱间迫不及待切入正题:“好吧,扉间,你觉得他们还会有机会适应木叶的生活吗?”
千手扉间看起来只想快速结束话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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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七月二十一号,长江白鲟被世界自然保护联盟宣布灭绝。
一方面我私心希望及时重视环境能让它们回来,一方面我感叹大数据真是诡异,前几天天才敲定“白鲟”的代号,马上就给我推来这消息。
感谢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