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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习嬷嬷
青山绿水,景色独好,一男一女骑马行走。
苏淳熙拉着缰绳的手越来越紧,眉头也越皱越深。
疼痛的感觉从腰间传来。
苏淳熙的身后------
只见韩雅君害怕的闭紧双眼,双手牢牢抓住前面之人的腰部,越抓越紧,越抓越紧,到最后已经算是在掐“他”了。
身为晋阳公主与郑国公的女儿,韩雅君自幼娇生惯养,别说骑马了,就是多走两步都很少见。
今天算是她第一次骑马,在此之前,平日里出行也就是轿子马车什么的,还是为了让她舒适一些会特意放慢速度的那种。
即便现在对于苏淳熙来说已经算是放慢了速度,可当韩雅君坐在马上时还是感觉快得令她心慌。
于是乎,坐在她前面的苏淳熙就遭殃了。
看不出来,刚刚面对山贼时毫无反抗能力的弱女子此刻力气竟然这么大,抓得苏淳熙心里直呼酷刑。
偏偏身后那人还没有觉察到,半点反应也无。
想想后边的姑娘刚脱离险境,也不容易,算了,忍一忍吧,苏淳熙压下心中那呼之欲出的话语。
过了一会儿......
不行,还是好疼。
她忍不了了。
“那个,你可以轻一点吗,你掐的我好疼。”
苏淳熙几乎是面无表情的说出了这句令人尴尬的话。
身后静悄悄的,没有反应。
她一勒缰绳,让马停了下来。
“我说,你可以不要再掐我了吗?”
这时候,韩雅君才反应过来,低头一看,她的双手正狠狠掐住前面之人,瞬间,她就因为不好意思开始脸红了。
不过她脸红的模样苏淳熙可是没有看见。
“对......对不起!”韩雅君红着脸向苏淳熙道歉。
也不知是过于紧张还是什么,只顾着道歉的她却忘了松开自己的手,以至于苏淳熙还是忍受了好一会儿的“酷刑”,直到苏淳熙自己动手将她的手拉开,才结束了这般遭遇。
两只手触碰,韩雅君脸更红了。
也不知是因为尴尬,还是因为别的。
后面苏淳熙也顾及到韩雅君的恐惧心理,将速度比之前又放慢一些。
感觉到速度慢了之后韩雅君对苏淳熙更加感激了。
京城,锦玉楼。
苏淳熙先行下马,然后将韩雅君扶下来。
这里便是韩雅君所给的地址。
“好了,把你送到了,我也该离开了。”
“恩公且慢。”韩雅君叫停了正欲上马离开的苏淳熙。
“小女子韩雅君,还未请教恩公姓名。”
“我叫苏......我叫李熙。”嘴瓢了,差点把现在的名字说出来。
她今天是穿了男装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这事可千万不能让侯府里的人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少一人知道她的身份她就安全一分。
不过刚说完李熙这个名字,苏淳熙就有些懊悔,怕引来麻烦不说现在的名字没问题,随便编一个不就好了嘛,干嘛说她从军时候的名字呢,这也是有可能引起麻烦的呀。
毕竟她被封为武越侯,在朝堂之中多多少少有点名气。
不过看韩雅君听到这个名字脸上并无异色,苏淳熙松了一口气,还好,看来她不知道。
“恩公住在哪里,来日小女定当登门拜谢。”
苏淳熙赶紧上马,留下一句:“不必言谢,萍水相逢即是有缘。”
随后便扬长而去。
韩雅君呆呆的站在那里,瞭望苏淳熙远去的背影许久。
不多时,一队人马急匆匆赶来。
为首那人下马,平日里温润如玉不骄不躁的贵公子此刻脸上挂满了急切。
“妹妹,你怎么样,我收到你遇险的消息就立即赶了过来。”
此人正是郑国公府世子,韩雅君的哥哥韩云深。
韩雅君微笑着摇摇头,道:“哥哥,我没事。”
“对了,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你又是如何脱险的?”
韩云深担忧妹妹,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
“具体的回家以后我再详细和你说,不过哥哥,这次多亏了恩公救了我,他叫李熙。”韩雅君有些欣喜的和哥哥分享自己的事情。
谁料,听到这个名字的韩云深突然顿住了脚步,面色有些古怪。
韩雅君见状,不由得问道:“哥,你怎么了?”
“妹妹,你确定他叫李熙?”
“是呀,我确定,他就叫李熙。”
韩云深默默妹妹的脑袋,面色恢复如常,道:“没什么,许是我想多了吧。”
苏淳熙不知道她走了以后发生的事,此时她正坐在一家酒楼里大块朵颐。
烧鸡、红烧肉、糖醋鱼,吃得她十分满足。
又要了两碗米饭,不过这回可再没有人对她投来奇怪的目光了。
这使得苏淳熙这顿饭吃得舒心极了。
看时间还早,吃完饭又在城中溜达了一圈顺便把租来的马儿归还,然后才慢悠悠的回了侯府。
苏淳熙翻墙进去,小心摸索进了自己的院落。
这厢,碧荷正焦急的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一边走还一边嘀咕着,“姑娘怎么还不回来。”
苏淳熙一进来,碧荷眼尖的就看见了她,连忙走过去,“姑娘,你可算回来了,这半天都快要急死奴婢了。”
苏淳熙还没坐下歇上一口气问她怎么了,却见碧荷又拉着她走到屏风后,她刚想问发生什么了,碧荷就把衣裙递过来,道:“没时间解释了,姑娘你快换回来。”
到底发生什么了,这会儿离去安福院老夫人那里吃晚饭还有一阵儿时间呢。
不过苏淳熙也没问出来,还是乖乖换起了衣服。
这时,门外传来声音,“大姑娘好了吗?”
没等苏淳熙说什么,碧荷赶紧回话,“好了好了,马上就出去。”
苏淳熙听出来了,门外的声音是老夫人房里锦绣的。
锦绣,她来这里干什么?
苏淳熙动作也快,三两下子就换好了衣裙,头发碧荷帮她简单挽了一下,随便插上一根发簪便算是大功告成。
见苏淳熙脸上写满问号,碧荷贴近苏淳熙耳朵,小声道:“姑娘,自你走后没多久,老夫人那里便传过话来说给你请的教习嬷嬷来了,本来是那会儿便让她过来的,但奴婢说你身体不舒服,不便学习,这才改了时间让她晚些时候过来。”
苏淳熙心下了然,原来是来教她礼仪的呀。
说罢,苏淳熙便昂首挺胸的准备走出去。
碧荷拉住了她,“姑娘,这张嬷嬷可是出了名的严苛,一会儿咱在她面前可不能这样走。”
听了碧荷的话,苏淳熙点点头,放慢脚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淑女”一些。
庭院里,一位年约五十余岁的妇人正坐在石桌前喝茶,她的头发梳得纹丝不乱,一丝不苟的表情看起来严肃得很。
她的旁边,正是老夫人房里的锦绣。
见苏淳熙走过来,锦绣便道:“大姑娘,身体可好些了?”
“好些了。”苏淳熙张嘴便答道,这是那会儿她不在时碧荷为了拖延时间想出来的借口。
“大姑娘没事就好。”
锦绣笑了笑,随即目光又来到一旁那严肃妇人的身上,“大姑娘,这位便是之前夫人提起过的张嬷嬷,接下来一段时间就由她来教授大姑娘礼仪,还请大姑娘一定要用心学习。”
“张嬷嬷,这位便是我栎阳侯府的大姑娘。”
“哦,对了,大姑娘,老夫人特意交代过我,在向张嬷嬷学习礼仪的这段时间,你就一直待在自己的院落,晚间也不用到安福院用膳了。”
听到这话,苏淳熙本来应该高兴的,不用去安福院用晚膳就意味着她不用再受她们的拘束,她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再也不用怕老夫人和母亲她们阻拦,还有也避免了很多意外情况的发生,毕竟她一去安福院就容易滋生事端。
但是,如果没有学礼仪这件事她一定会更高兴的。
这位张嬷嬷面色不善,一看就是严肃的人,在她手上偷懒或者不认真那日子恐怕不太好过。
锦绣离开,留下苏淳熙与张嬷嬷两人大眼瞪小眼。
张嬷嬷审视着苏淳熙,从头到脚不放过一个角落,越看眉头越皱。
她的视线从苏淳熙的头发扫过,又到了面部,再到身体,最后到脚,每一个部位她都要将目光停留十几秒,就像在做什么研究一样,苏淳熙被她看得有些发毛,莫名想到了以前见过的军医用来试药的小老鼠。
过了好一阵儿,张嬷嬷总算是先开口说话了,“世家贵女,名门嫡出,不同场合,不同时间的发型、妆容、服饰都有所不同,但不管什么时候,仪态都要庄重。”
“恕我直言,大姑娘今日这装扮有些过于随便了。”
一开口就给人一种浓浓的教条感觉,苏淳熙觉得此人怕是不太好相处。
果然,张嬷嬷下一句又道:“姑娘既然身为栎阳侯府的嫡长女,更应该要注意自己的行为,需知,你的一言一行都极有可能影响到别人对栎阳侯府的看法。”
“几年前我曾受邀教导过贵府的四姑娘,如萱姑娘天资聪颖,伶俐可人,礼仪方面无可挑剔,希望在不久的将来大姑娘也和如萱姑娘一样让人挑不出错。”
苏淳熙面上不显,心中暗想,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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