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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
柳玉竹回屋先将李知春给的糙米放好,随后又生火煮了几根红薯,等红薯熟了,端了一碗樱桃子和两根红薯进屋,和霍瑀一人一根,一口红薯一口樱桃子的吃,当吃顿午食。
吃完红薯,柳玉竹又拿出个布袋装了两个熟红薯搁背篓里,准备待会上山了吃,又放了一根在床头留给霍瑀饿了吃。
随后又拿出一把锄头,准备上山。
霍瑀见状问道:“今日也要上山吗?”
“嗯,准备去山上再采点菌子,和李家的春哥儿说好了,明儿个带去镇上卖掉,再买点粮食回来。”家里拮据之事,柳玉竹没打算瞒着霍瑀,这会顺嘴就说了。
不过本来也瞒不了,单看这四处漏风的茅草屋就知道柳玉竹的生活有多窘迫,更别提他还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衣服,任谁见了都知道他很穷。
从未为钱发过愁的霍瑀一时有些无言,有些后悔没养成随身带点钱的习惯,因此他坠崖时身上没有银钱,腰间佩戴的玉佩也在打斗中掉落,不知所踪。半响才道:“注意安全。”
缓了一会,又补了句:“早些回来。”
柳玉竹一边收拾一边道:“我今日尽量早些回来,床头给你放了一碗樱桃子,还有一个煮红薯,若是饿了你就先吃点垫垫肚子。”
霍瑀点头道:“好。”
柳玉竹又接着道:“旁的就和昨日差不多,你记得若是有人在外头喊我你别应声就成。”
霍瑀再应了声好。
收拾完东西,估摸着李知春的药熬完了,柳玉竹背着东西出了门。昨儿那地的菌子基本都被采完了,今日由着李知春带路,继续往里走。
那片松树林很大,昨日他们去的地方只是那片林子的外圈,里边还有很大一片。有松树的地方就长松菇,两人一边往里走一边采,很快就采了半背篓,还碰到了一棵长满了木耳的枯树,两人喜出望外,也给摘了下来。
采完这木耳,两人不再往里走,就地找了个根倒地的枯树,坐着歇息。
放下背篓,柳玉竹拿出特意带上山的煮红薯,递了一根给李知春,而李知春也拿出两个烙饼,递了一个给柳玉竹。
两人看着对方递过来的东西,相视一笑,李知春叹道:“呀,我们这是想到一块儿去了呀。这饼还是早上烙的呢,剩了几个,我寻思着我们要进深山,这路途遥远又累,难免会饿,就带了两个。”
柳玉竹也道:“我也这么想的,只不过家里没面粉了,就煮了红薯。”
“红薯也挺好吃的,若是烤的更香。”说着,李知春剥开红薯皮,咬了一口。
柳玉竹也咬了一口,想着明日就做烤红薯,换换口味。
吃完饼和红薯,两人往回走。
这深山无路,两人全凭感觉走,为了多找点菌子,也未原路返回,而是稍微走偏些,往没找过的地方走。
不知该说两人运气好还是说这山深,来的人少,这回去的路上,又让他两碰上一棵桃树。
这毛桃未熟透,只有少数果尖带了红,大部分桃果还是青的。
他两也不挑,这带青的桃果也脆甜,比之熟透的桃果别有一番风味,两人将带了红的桃子都摘了下来,一人分了一半。
因着这桃子颇有重量,怕压坏菌子,两人都掏出了一个布袋,用来装桃子。
见此,又是相视一笑。
装完桃子,再去寻昨日那棵山樱桃树,再一人折一枝结满樱桃子的树枝就可以了下山了。
因着进了深山,今日归家时,比昨日还要晚一些,天都快黑透了。好在月亮又圆又亮,将路面照的亮堂堂的,若不然两人摸着黑下山保不齐还会摔跤。
今日又是收获颇丰的一天,想着明日去集市卖掉这些就有钱了,柳玉竹脸上都是笑意,放下东西,语气轻快地和霍瑀解释道:“今日进的山比昨日还要深些,路途有些远,加上摘的东西多,就回来了有些晚。你可饿了,我现在就去做饭。”
柳玉竹回来时背篓装满了,手上还拖着一枝结满红果的樱桃子,可谓是满载而归。
见柳玉竹高兴,霍瑀脸上也染上了笑意,应道:“还好,不是很饿,你放床头的那根红薯我吃了。”
“那成。”柳玉竹点了点头,“既然不太饿,那我晚上就少做些。我在山上时吃了根红薯还吃了春哥儿带的一个饼,后面看到有棵桃子树,又吃了两个,也不太饿。”
霍瑀道:“你决定就成。”
吃人嘴软,霍瑀如今全靠柳玉竹养着,自然是他给什么他就吃什么,没有挑嘴的理。
就着月光,柳玉竹煮了一锅糙米饭,炒了个野菜。
今日刚得了一包糙米,白天又吃了煮红薯,柳玉竹便没放红薯,而是煮了糙米饭。
吃完饭,柳玉竹又烧了锅水,简单擦了下身子。连着两日上山,身上脏得很,若是条件允许,他都想直接洗个澡。
只是这里就一个屋子,屋内躺了个霍瑀,他不能进屋去洗,连擦身体都是在外边找了个角落擦的,他又是个哥儿,不能像旁的汉子那般直接去河里洗,只得这样将就擦一擦。幸而是晚上他又住的偏僻,这附近无,若不然他连在屋外擦身子都不敢。
擦完身子,柳玉竹进了屋,家里没有多余的被褥,没法打地铺,今夜他打算在凳子上睡,免得又像昨夜那般挨着霍瑀睡,会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
“怎么不上床上来?”霍瑀见他没上床,而且和衣躺在了长凳子上,不免疑惑。
柳玉竹解释道:“我今儿个睡凳子就好,免得再碰着你的伤口。”
霍瑀见那窄小的长凳,柳玉竹如此瘦弱都只一半身子能挨到凳子,不由得拧起了眉新。
“这凳子怎么能睡人?你昨日夜里并未碰到我的伤口,不用担心,上床睡吧。”
柳玉竹再道:“我睡凳子就成,能睡的,你没醒来之前我都是睡这里。”
只是没睡好罢了,确实也能睡。
闻言,霍瑀眉头皱的更深了,坐起身,再道:“怎能让你睡凳子,既然如此,不如你睡床,我睡凳子。”
说完,霍瑀作势就要下床,只是动作了扯到了伤口,痛的嘶了一声。
见此,柳玉竹也起了身,忙上前扶住霍瑀,急道:“是哪里疼?”
霍瑀摇了摇头,应道:“无妨。”说完准备下床。
柳玉竹急了,再道:“你快躺着,别动了。”
霍瑀固执地道:“你也睡床。”
柳玉竹担心霍瑀再动牵动伤口,忙应道:“成,我们一起睡床。”
在霍瑀的再三要求下,柳玉竹还是躺在了床上,这次依旧小心翼翼的靠外躺着,比昨日还躺的更靠外些,只往外稍微一翻身就能摔下床。
霍瑀怕他摔下去,无奈道:“睡进来些吧。”
闻言,柳玉竹稍稍往里躺了躺。
睡到半夜,柳玉竹还是挨着霍瑀睡了。黑暗中的霍瑀无声笑了笑,掀了掀被子,将两人盖住,也陷入熟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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