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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考试
按照规定每学期伊始会进行一次为期两天的开学考,对高三学生就相当于一次高考模拟。为了保证考场的纪律性,每次这种大考,全校都需要把教室布置成考场。
“加快速度啊,什么时候布置完什么时候放你们去吃饭”作为班主任,王老师甘愿牺牲最后15分钟的上课时间给他们搬座位。
江星桥就坐在靠窗的位置,只需要向后拉一点增大与前桌的间隙即可,第一列的同学就比较惨,还要搬出去。
搬完就和李霏霏几人一样,打算坐在座位上看其他同学搬,猛地听到王老师吼道,“搬完的去帮下前面几列的同学啊,在那闲着干嘛?”
李霏霏拍拍手站起来,朝老师抱歉地笑笑,找了个帮忙对象帮忙去了。江星桥左看右看,就看到贺雀嫁在那艰难地把旁边放书的箱子往隔壁拖。
“需要帮忙吗?”江星桥快步走过去,说完也不等答复就弯下腰帮她把那箱书抱了起来。
贺雀嫁拦也没拦住,直起腰抹掉额头上星星点点的汗,“谢谢,也没多远,其实让我慢慢拖就行了......”
江星桥把箱子放到相应位置又顺手帮她把桌子往隔壁移了一下,才笑着回她,
“没事,老师看着我也不好坐在位置上偷懒”
贺雀嫁抬头看了一眼讲台上严肃的王老师,呻怪道,“现在好了,你把我的事做了,我也是个闲人了怎么办?”
江星桥没料到这一出,正思索着带贺雀嫁一起寻找下一位幸运儿,台上的老师看大家都搬得差不多了,只有几个还在整理的,拍了拍手道,“好了,下课吧”
江星桥扭过头来朝她室友挑了下眉,故作遗憾地撇了撇嘴,贺雀嫁读懂了她的潜台词,“这就怪不得我了”,作势要给她鼓掌。
“去吃饭还是洗澡?”江星桥跟新室友相处了几天,就跟她同步洗澡吃饭了几天,这在以前是完全不会存在的现象,也可能是之前没寄宿的原因,她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
不过,现在看来有朋友也未尝不是见好事。
至少不会让她在这所陌生的学校感到太孤独。
贺雀嫁略微想了下,“先去吃饭吗?洗完澡又去吃饭时间太赶了,还会热”
“我没意见”
酒足饭饱后两人也没了回寝室的欲望,要爬楼梯,麻烦还累。索性一起到操场上去散步,还能消消食,待会做题的时候脑子也能清晰些。
“吃吗?”贺雀嫁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摊在手心。江星桥看了眼,摇了摇头“我不吃糖。”
“啊?为什么糖这么好吃”说着她已经把糖纸剥开,将糖含入口中。江星桥朝她戏谑地挑了下眉,“糖是给小孩吃的,我吃的话太甜了。”
贺雀嫁点点头,又疑惑地看着她,“你这是在变相说我矮吗?”
谁料江星桥竟然转移话题,“糖哪来的?”
“就刚刚有个食堂阿姨在拿糖哄她孙女,我多看了两眼,她以为我也要,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小姑娘塞了一颗。”
“可能是看你比较可爱吧”
突然被喜欢的人夸可爱,贺雀嫁心里别提有多开心,可面上还是要装作生气的样子,“刚说我矮又说我可爱,你干脆直接叫我小孩算了。”
江星桥刚想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突然一个高速移动的物体朝这边飞了过来,不远处有人在喊“小心”。江星桥下意识将比她矮一个脑袋的贺雀嫁护在怀里,伸手挡了一下。
带着冲力篮球在跟掌心一顿亲密摩擦后直直落在地上,远不处那几个人高喊着问她们有没有事,江星桥从容的把球扔了回去,朝他们摇了摇头。
“有没有哪里受伤?!!”危机解除,贺雀嫁第一件事就是确定朋友有没有受伤,江星桥笑着摇头,企图把那只接球的手藏于身后。
然而贺雀嫁眼疾手快,一把抓过那只手,“还说没事,都破皮了!走!去校医室”话还没说完就拖着江星桥往教学楼去。
贺雀嫁急的眼睛通红,擦伤的那只手是右手,平时写字,吃饭都要用到的右手!明天就是重要的开学考了,这可怎么办啊?!
相比于贺雀嫁的无助,江星桥就淡定地多,只是在看到贺雀嫁担忧,惊慌的眼神时,江星桥有那么一瞬的错愕。
这种程度的擦伤对江星桥来说不算什么。小时候学柔道,被摔地鼻青脸肿得在母亲那也只能得到一瓶跌打扭伤特效药和数不尽的责备。再大一点,成绩考差了回家就会被打,为了保证第二天上学不被看出来,江母每次都会选择用衣架打她的腿。
她一直以为受伤是件很寻常的事情,不值得被人过度关注,只要不危及生命就行。
可眼下,有一个人因为她受伤感到自责,感到担忧,甚至急红了眼,她突然不知道怎么办了。
好像受伤在眼前这个拉着她一路跑到校医室的女孩眼里是很大的事......
江星桥想着,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暖意。
“还好,轻度擦伤,红药水带回去,早晚涂一次就行了”校医看了看她的手,起身到药柜里拿出一瓶红药水,一盒创可贴和棉签。
“谢谢医生”贺雀嫁悬着的心落下,给医生规规矩矩地鞠了个躬。
“说了没什么问题吧?”江星桥拆开棉签蘸了点红药水往上涂。
贺雀嫁没理她,因为她有更担心的事,“那她明天考试能写字吗?”
校医是个干瘦的小老头,说话也有点尖酸刻薄,他摘下一半老花镜,看了看贺雀嫁,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又不是残废了,有什么不可以的?”
贺雀嫁这会哪里听得出他的嘲讽,她只觉松了口气。
倒是江星桥,神情冷淡地站起来很甩了张二十块钱在桌上,拿起桌上的药,“不用找了”,然后头也不回地推着贺雀嫁往外走,“我们走。”
晚自习过后,贺雀嫁让王姬乐她们先走,自己等在门口。
李霏霏临时抱佛脚拖着江星桥给她讲题,没想到还没讲完就下课了,等她们讲完题,班上已经没几个人了。
“观音菩萨保佑,希望我押题押对。”李霏霏一路神神叨叨地,江星桥吐槽她应该去拜文曲星,观音娘娘不管考试。
“你才没文化,嘿,雀嫁你还没走啊?”
两人走到门口,李霏霏一眼就看到了缩在门口的贺雀嫁。
贺雀嫁应声站起,李霏霏恍然大悟,“等星桥呢?”
贺雀嫁点头,“都怪我拉学霸给我讲题,等很久了吧?”李霏霏平时就没个正形,她一把搂过贺雀嫁的肩,“复习得怎么样,小雀嫁”
“还......还行”说实话她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姿势,可能跟她喜欢女生有关系,在喜欢的人面前跟另一个女生搂搂抱抱让她有种良心不安的感觉。
“怎么今天没和你的小伙伴们先走?”江星桥拍了下李霏霏的肩示意她放开,“你别吓着雀嫁。”
李霏霏笑着朝贺雀嫁说了句抱歉,“想等你。”得到释放的贺雀嫁松了口气,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担心我?”
“嗯。”贺雀嫁点点头。
江星桥把手心的创可贴撕掉给她看,“看,已经结痂了”
“那也还是要擦药,药呢?”贺雀嫁看到伤口愈合心里是开心的,这样她明天考试就不会被影响了吧。
江星桥拍了拍校服口袋,“放心吧,这呢。”
“星桥你受伤了?”李霏霏端起她的手看了看。
江星桥用力把手抽回,“你才发现啊,眼睛呢?”
“可能是太专注学习了吧?”
回到寝室,贺雀嫁让江星桥先洗澡,等她洗完就一把把她摁在自己床上坐着,用棉签先把掌心的水吸干,再给她上药,临去洗澡前还不忘叮嘱她不能碰水,等药水干了再上床。
简直操心的像个老妈妈。
江星桥在心里吐槽,却莫名觉得愉悦。
“知道了,还不洗要熄灯了”江星桥朝她摆了摆手,用另一只手拿起手机准备刷一会。
熟络以后贺雀嫁在江星桥面前也不再那么忸怩,胆怯。她扶着浴室的门朝江星桥很凶的瞪了她一眼,“闭上你的乌鸦嘴吧,略。”
也许是幸运女神眷顾,贺雀嫁真就卡在自动熄灯的前一分钟走出浴室。
第二天一醒来,贺雀嫁第一件事就是拉起江星桥的手确认伤口。看到伤口完全愈合才百分百地放下心,满意地刷牙洗脸去了。
“考试加油!”贺雀嫁和江星桥因为是转校生,座位被安排在最后一个考室。进教室前贺雀嫁很有仪式感地拉着江星桥一顿祈祷,末了还要说一句加油打气的话,弄得江星桥哭笑不得,
“嗯。你也是。”
考室是按成绩排的,最后一考室当然都是些混学业证的富家子弟,她俩刚走进去,就有人朝她们吹口哨。
“哟,这怎么来了俩妹子?还都挺好看?”
江星桥听到有人说,随后又听到,“小姑娘一看就成绩挺好,心地肯定更好”
“帮哥哥一个忙呗?”
贺雀嫁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怯生生地问,“什...什么忙?”
一众人突然爆发笑声,“当然是给我们看答案啦,小妹妹。不然你想帮什么忙?”
“可是那是作弊啊......”贺雀嫁小声嘀咕,却还是让他们听见了,“什么作弊啊,这间教室监控坏了,监考老师每次来我们这不是睡觉就是发呆,哪里会注意这些。”
江星桥一言未发,牵过贺雀嫁的手,笔直穿过他们,往最后排的两个位置去。
“别理他们,一会好好考”江星桥让贺雀嫁坐着,自己站着把她圈在与桌子形成的方寸之地,安抚似地摸了摸她的发顶。
刚刚说话的那个红毛显然是这个小团体的老大,见江星桥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一下子就怒了。
“你什么意思?”红毛的朋友也跟着收敛了玩笑,怒目瞪着她。“长得还挺标致,骨气不要太硬,就一场考试而已别伤了和气。”说着就要把手往她身上搭。
江星桥转身的瞬间精准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往自己这边带了下,附在他耳朵不远处说,“出去聊聊?”
说来也怪,红毛自己都觉得荒唐,自己竟然被一个女生抓的动弹不得,还顺从地跟她到外面厕所旁边的监控盲区“聊了聊”。
回来的时候,江星桥依旧是一脸平淡,反观红毛,整个人跟自闭了一样,焉了把即的,身边的朋友不明所以还跑过来问,还有的想找江星桥问个清楚。
江星桥一脸无所谓,“看我干嘛,不是我弄的。要问问a班尹航去。”江星桥怕有重名的还特意强调了一下a班,谁知这几个人光是听到尹航两个字就已经吓得够呛。
“怎么回事啊?”贺雀嫁在一旁担忧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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