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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莲发威
躲在门外,看他们在大厅内谈着话。我干嘛还要来,还不够丢脸吗。
小凡手上的挂饰一闪又一闪。
“是这里?’抓着他的手:“闪了呢!”
小凡摘下,递给我,将我推到一边:“你先到处去看看,一会在这会合。”看他,正不时朝屋内打量,竟连看也不看我一眼,将我支到一边。
一直在闪,谁知道到底在哪。
忽地闪的很频繁,立在小桥上,难道快要找到出口了吗?环顾一周,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只是些花草,桥下是缓缓的河水,哪里有,骗人的把!
点着脚,四处张望的。
咦?那不是权莲?
在一大片草地上赫然突出一个秋千,上面坐着的不正是权莲吗。从背后看,她斜跨着包袱,要离家出走?
“权。。。莲.”刚才的恨意早就没了,取而代之的只有点点愧疚。
她回头,见是我,仍转过不再说话,低着头在那儿摇晃。
“对不起。”
“不关你事。”
“怎会,你们是我们吵起来的,我想我们该回去了。。。”
“回哪去?我跟你们走!”她猛然抬头,一副任性坚决的模样看着我:“你脸怎么了?”
下意识的捂住脸:“没事!”
她腾的跳下秋千:“把手拿开!告诉我是那死老头打了你吗!”
“权莲!”推开她伸来的手。这是幻象吗?是吗?为什么一点也不像呢!
她愤然起身,大步的朝里走。
拉住愤愤的她:“去哪?”
“别管我!”甩开我的手,力大的让我吃惊。
“权莲!”拉住她:“不关他的事!你听我说啊!”拉不住她,她怎么那么大力。
拉住她,便被她甩开。该死的!这到底算什么!
“你听我说啊!”眼见就要到大厅了,转过这个廊就到了,上前抱着她的胳膊:“权莲!”
她满脸的愤然让我吓的不敢再说话,就像要吃掉我。她是在生老班的气还是我的气。她冷哼一声,将跨在背上的包袱狠狠摔在地上,看也不看我一眼,眼睛只盯着大厅,愤怒的眸子都有火,大步向里走去。
和小凡相视,她是要教训她爹吗?苦涩的摇摇头,慌忙跟上她,拉她的手,一直喊她的名字:“权莲,你听我说!真的没有!”
权莲一把握上我的手,将我拉进屋内。
大厅一下子鸦雀无声,所有目光都看向我们,又恢复平静。老班看了我们一眼,又转头去跟白衣男子谈话。
“死老头!”权莲拉住欲跑的我,指着他:“你凭什么打我朋友!你有什么权利!你以为我怕了你不成!你说一便是一,便罢了,现在!我让你道歉!”
老班脸一阵红一阵白,咳了几声:“放肆!越来越不像话了!”
拉着权莲,对她摇头。她只甩给我一句话:“你别管!”
老班从座位上站起来,怒不可遏:“莲儿!你也该长大了!为父也是为你好!不知好歹,不知所谓!一个妇道人家却整天只会游手好闲!不学点东西,整日不学无术!”
权莲大笑,甩开我的手:“哈哈!说的好!果真是你权老爷的风范啊!整日不学无术!你真正管过我吗!还不只是关心你那些生意!在乎的也只是你那两个儿子!我算什么!我问你!我是什么!”
又要开始了,难道又是我的错吗。
白衣男子立起身,挡在他们中间:“三妹!够了!”
权莲苦笑:“大哥,你别管,今天一定要说清楚。”
“弦遥,你别管!今天就让我教训教训这个不孝子!”老班青筋暴突,脚下摇摇晃晃。
上前拉住权莲:“别说了!”
“好啊!你打啊!打啊!”权莲扬起脸:“不打是孙子!”
白衣男子大怒,皱着眉:“太过分了!”
老班捂住心口,一脸痛苦的样子:“走!走!”
权莲冷笑:“走就走!就当你瞎了眼,我蒙了心,以后大家互不相欠!’
“滚!’老班大呼一声,倒在弦遥的怀中。
“权莲!”扯她的手:“少说两句!”
她扯唇扬出一种可怕的笑:“苍天有眼!让你解脱了把!”
“啪!”空中传来一记响亮的耳光。白衣男子弦遥扬着手,不再看她:“三妹!你实在。。。你真不知道吗?爹最宠爱的就是你。”
权莲歪着头,本能的捂住脸。这一幕锥心的结局竟如此真实。
“不管你惹多少祸端,在外伤过多少人,爹都在幕后为你收拾,从不说半点怨言”弦遥冷哼一声,又叹着气:“自己好好想想把!”转身扶老班进了内堂。
权莲默默的流泪。大厅里的金起范依旧坐着,在一旁似在看笑话。
权莲忽的跑了出去。欲要追。
“满意了把。”金起范幽幽的说。
看向他:“什么意思?”
他冷哼:“明知故问。”
“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了留下不择手段!”他立起身低眼看我:“这回你满意了把!”
顿感好笑:“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一个人,对把!”有些恼火,凭什么这么说我!
他歪着头,冷冽的眸似琉璃,看向你就像要望穿自己,冷嘲着:“就这么想留下吗!’
“你一点也不了解我!别自作聪明了!“板起脸:“我是不会回去的!”
“不管怎么说,你成功了!祝贺你!”他冷冷的盯住我。
“多说无益!日久见人心,到时候你可别后悔!”真好笑!竟把我当成这种人,是样子都像吗。
“敬请期待!”他扬着眉,在他的眉宇间我竟看到小凡的影子。
是花眼把!眨眨眼,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
还是在秋千哪里找到权莲。女孩的心事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她伏在他的肩上嚎嚎大哭。小凡的背影似苍梧的大树,这真的是幻象么,可,为什么这么刻骨铭心,这么深呢。还以为是梦,梦里和现实也好不到哪里去,挂件还在闪,只是没了方才的急促。
低头默默转身离去。
已经留下坏的印象了对吗。该死的,才没那么容易认输,打起精神来把!对着自己点头!
跑进厨房看那些仆人们惊讶的脸,捋起袖子,拿起刀。没错,看到权莲又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她是多么幸福,却不懂的珍惜。而我,只是没人要的可怜虫,被他们推来推去,最后只能是令人唾弃。世界就是如此的不公,也许,该走的人是我。
蜷坐在权莲房门前,等着她回来,时间过了好久。她也讨厌我了,是把。
天,渐渐黑了下来。
胡思乱想着。
“权莲”回来了。
倦倦的面容,浮肿的眼。看了看她身边的小凡,尴尬的低下头。
她嗯着:“我没事。”对着小凡说:“你先回去把。”
小凡点着头:“不要胡思乱想了,早点歇着把。”
·
跟着权莲进了房门,随她坐了下来。桌上的饭菜是我准备的。
“尝尝把。”
“不要了,不想吃。”权莲似乎还没打起精神。
“对不起。”自己真没用,只会说这句吗。
“都说了不关你事。”
“真的对不起。。。没想到会这样,你,还当我们是朋友吗?”
她张张口:“别傻了,怎么会,我们永远是好朋友。”
“也许你该去看看他。。。”小心翼翼的去看她,脸上还是没有表情。
“从小到大,从没见过发这么大的脾气.”权莲自顾自的说着:“真是可笑,这次发什么神经,最疼我?不见得!大哥他竟然打我!我告诉你哦!”她忽站起身,贴在我耳边:“我要离家出走!我们一起走把!”
还是有怨恨啊,对着她摇头:“你不能走!走了你爸会气死的。”
“才不管那么多!”她眨了眨眼,重新打着包袱。
在搞什么!立在她身边:“权莲,你好任性!”
“啐!”权莲大大的吐着:“我还有什么脸面呆在家中,府中上下的人看我出尽了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用!倒不如跟你们走了了事!”
面子?就那么重要。让我想起抛弃我的爸爸妈妈,为了面子演了十几年的戏,此刻的权莲不就像他们一样吗?
“别骗自己了。”抓着她的手,直盯盯的看向她:“要是我,我一定不会走。”
权莲好笑的看看我:“神经啊。”
觉得自己也蛮好笑:“我不想后悔,如果我没在这世界上就好了,不用受他们的白眼,在另一个世界倒过的轻松自在呢。。。面子,就那么重要吗,真的,心里真的放的下吗。。。”感到委屈泪忽的划下来:“为什么不要我!明明演了十年的戏为什么到现在才突然放手,还在梦里的我多怕醒来啊!。。。”是啊!为什么,连走的时候也不来看我,我就这么惹人厌嘛!眼泪烁烁的往下掉,真是可悲,你才是最可怜的人把。。。
“小小,你没事把。。。”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惊愕的问:“怎么了?”
笑笑,擦干眼泪,盯向她:“说真的,真的好羡慕你,有一群这么关心你的家人,真的好羡慕。”吸吸鼻子:“真的,去看看爸爸把,他会原谅你会对你更好的。”
“呿!别在说这些有的没的。”权莲扔掉手中的包袱,将手搭在我肩上郑重其事的说:“你不知道,重男轻女的扁担压的我多累!别在跟我提这件事了。”
“他们对你很好啊。”
“好?好个头!巴不得我死呢!”权莲双手砸着床案:“我真是瞎了眼,还帮那死老头那么卖命。。。”
看样子现在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啊。
“只是不希望你会变成我这样。”无奈摇摇头,固执的很。
“变成什么?”
“你只要不后悔就好了。”唏嘘着,站起来:“早些休息把,我先走了。”拍拍她的肩:“好好想想把。”
她有些不明白:“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笑笑,真是个小丫头啊:“等你去看了他,再来找我把,到时一定跟你走。”
长吁着气,跨出脚走在长廊上。全都是骗人的把,虚像,有这么逼真的吗,摸摸发烫的脸,骗鬼的!明明就很疼。
手脖上的挂件又开始不停的闪着,在暗暗的走廊上散着一股神秘的力量,指引我不知到何方。又到了小石桥,此刻闪的如此乱,一定就在这儿!可这还是像以前一样,没什么特别的。转转兜兜,不管走多远,最亮的地方却还是这里。
有些不耐烦了。
没有风,却寒冷。快入秋了吧。有这么快吗?伏在小石桥上,盯着闪闪烁烁的挂件。真是无趣。
夜空中竟传来“滴滴”的声音。大惊!盯住手中的挂件,正是它发出的声音。一定就在附近!清凛的河水忽的闪了一下。难道是这里?
匆匆跑下小石桥,在一堆杂石中立住了脚,没错,挂件的声音越来越急促,真没想到出口会在这里。蹲下身,仔细的看河水,此时入夜河水下面是无尽的黑。而河面却平静的很。
没什么特别的啊,伸出手还未触碰到河面,一股不知哪来的力量将河面吹波开来,铮铮作响,形成一波又一波的圆圈。。。天。。。天。。天哪!一定是这里没错!
“谁在那儿?!”大惊,还未回头,便滑了下去。
天!难道要送我回去了吗!
不!我不要回去!
“救-------我!”忽的溅起水花,刺骨的河水灌了满身,头脑清楚的很。看不清远处站的谁,一团黑影,立在苍白的夜幕中,煞是吓人。。。
糟糕!不会游泳。冰冷的河水压迫自己不能呼吸。要么就死了把!水不时灌进鼻子中,酸酸的,呛的不能呼吸,一次又一次的沉下去,一次又一次的浮上来。人生百态,终究还是一死。。。眼前渐渐模糊。这样的结局,也许是最好的。
脑中还残留着一股气息。各式各样的人在脑海中浮现。
爸爸妈妈脸上大大的笑着,伸出手嘴里还说着什么;小凡和金起范不停的转换位置,最终合为一体,冲我诡笑;权莲对着镜子梳头,慢慢转过脸看到的却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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