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找盟友
敬嫔说了会儿话就告辞离开了,安陵容从赏赐里挑了匹细软的料子让宝雀做成睡衣,其余物件让宝鹃登记入库。
左右无事,安陵容差了宝雀进屋做针线,自己拿了书看。
下午听宝鹃来报说是内务府的挽荷姑姑来看望,忙请了人进来,自己从床上下来穿鞋。挽荷进门就瞧见安陵容慌慌张张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小主未进宫时规矩学的极好,今日这般活泼,想来是千鲤池的水不够凉?”
“姑姑快别打趣陵容了,昨夜情况危急,救人要紧嘛。”穿了鞋又挽着姑姑的手坐下,吩咐宝莺去做些糕点。
“可有传太医瞧过?”
“太医过来瞧过,说是无事。昨夜喝了姜汤又饱饱的睡了一觉,今早醒来精神极好呢。”
挽荷瞧着她精神,便对着一旁侍候的宝鹃说:“还是得注意些,宝鹃姑娘去煮碗热粥让小主喝了,身上也暖些。”
宝鹃出门去煮粥,挽荷将茶盏递给安陵容说:“小主喝口茶润润唇,身边伺候的宫女可还顺心?”
温茶入喉,安陵容才笑着说“都好,我与宝雀亲密一些,宝鹃掌管着我这儿的事务,宝莺年龄还小,做些洒扫活计。”
挽荷放心的点点头,又说:“奴婢与小主也算是有缘,小主入了宫还记着奴婢,奴婢心里也感激小主。听说小主落水了,就过来瞧瞧小主,和小主说话话。”
安陵容扬起了些笑意,握住挽荷的手说:“姑姑能过来陪陵容说说话,陵容心里高兴。有时总会想起未进宫前的日子,咱们与书华还有萧姨娘在京中小院里的一点一滴就好像昨日才发生的一般。”
“前些日子书华来信,说她在松阳寻了位师傅学制香。他日有成,也算是生计无忧了,想来以后的日子过的也不差。”安陵容说着,露出满意欣慰的笑意,比之刚才真了几分。
“想着她人生计无忧,可有想过自己?奴婢进宫前就告诉过小主,无事莫要出头,小主可有用心记着?”挽荷蹙眉问,见安陵容沉默又道:“小主聪慧,奴婢不信小主猜不出沈贵人落水一事的原委,小主可有想过,万一华妃娘娘将怒火发到你身上,该如何应对?”
安陵容借着递茶的动作掩饰心中的震惊,她有些不敢相信挽荷竟这般直白的说出幕后主使是华妃,几瞬之间情绪便已收回。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回道:“昨日事发突然,倒也未曾想过旁的。今日晨起想了想,也没想出个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吧。”
挽荷叹口气转了话题道:“还记得初见那日,小主匆匆赶来,眼睛就好像会说话一样。那时候奴婢就在想,这般清秀可人的姑娘,可不能让她白来一趟。再相见,小主穿着打扮随意了些。如今进了宫,穿着打扮更是素净的近乎于寡淡。小主不妨打扮的清爽温婉一些?若有了恩宠庇佑,想必日子也能好过些。”
安陵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碎发早已梳起。上辈子真正以安陵容的身份踏入后宫争斗的中心时便梳起了额上的碎发,清秀可人的安陵容早已死去多年,若非有时得装出些样子,她都快要忘了。
“姑姑,皇上并不喜欢我。我侍寝被送回来的事情六宫皆知,恩宠与我,怕是无缘了。”
挽荷看安陵容一副打定主意的样子,自知劝不过,只好作罢。
沈眉庄醒来后与甄嬛一同去见过皇帝与皇后,后又一同来了乐道堂。
挽荷见两位妃嫔前来拜访,行了礼便告辞离去了。
沈眉庄刚坐下便紧握住安陵容的手询问道:“妹妹身体如何?可还好?妹妹的救命之恩,姐姐没齿难忘。”
安陵容反手也握住沈眉庄的手,只道:“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是旁人遇见,也定会相救。更何况我与眉姐姐合得来,又怎能见死不救?”
几番话语言辞恳切。安陵容甚至都有些错觉,觉得自己与甄嬛沈眉庄成了患难与共的姐妹。
送走两人,安陵容累的伸了个懒腰一下子躺在床上,又巴拉了枕头抱着。接下来,应该就是甄嬛发现药中有毒,余莺儿被华妃扔出去顶罪了。
这宫中的大戏,也该上演了。
安陵容看完了地府志的时候,正巧也传来了余莺儿不肯就死的消息,安陵容放下了手里刚拿起的地府律,转而拿了针线绣起了花儿。
等香囊绣好了,安陵容拿了带着宝雀前往碎玉轩探望甄嬛。
安陵容进屋坐下,浣碧沏了茶奉上,简单询问了几句甄嬛身体如何,又安慰了一番甄嬛真凶已伏法才说:“前几日瞧见丽嫔娘娘头上的花儿,觉得甚是好看,便想着在这香囊上也绣上一朵。今日绣好了正好拿来送给姐姐,又放了些香料可助姐姐夜里安眠。”
甄嬛笑着收下,又听安陵容说:“说到丽嫔娘娘,还有件趣事儿,前些日子去宝华殿,听小宫女儿说丽嫔娘娘最是信鬼神之说,最近总是派人来宝华殿烧香,可勤快了呢。”
瞧着甄嬛若有所思的样子,安陵容又把话题扯到了敬嫔养的乌龟上聊了起来。
说了好一会儿话,浣碧倒的茶水一口也没喝,安陵容瞧着目的已达到,嗓子又有些干,便起身告辞。
甄嬛与沈眉庄主导的大戏落幕,清早去和皇后请安,华妃自信满满地搬了太后过来做靠山。等结束了,安陵容早早的与敬嫔一起结伴而行。
皇上还未回宫,安陵容傍晚时分带了宝雀去碎玉轩闲聊。
聊到兴起,甄嬛拿了诗书说要交安陵容,两人一起秉灯夜读。
安陵容瞧着夜深了,便笑着和甄嬛说:“今日和姐姐聊的投缘,皇上又不在宫中,不知可否能与姐姐同眠?”
甄嬛虽不知安陵容此举为何,但也不哈皮推辞,自是答应。又吩咐了一旁的槿汐去收拾一番。
“宝雀,去延禧宫说一声,就说我今晚留在甄姐姐这儿学鞋子,就不回去了。”
等殿中无人,安陵容才倾身在甄嬛耳边说:“陵容有事相求,不知甄姐姐可否行个方便?”
甄嬛心下疑惑,却隐隐感觉和那冷宫中的夏氏有关,却不好点破,只等下文。
“陵容想去一趟冷宫,不知姐姐可否行个方便?”
果真如此。
“恕姐姐冒昧一问,妹妹为何这般费周折?”
安陵容坐回原位轻声说:“延禧宫人多眼杂,更何况,宝鹃身份不干净。”
甄嬛脱口而出:“是华妃?”
安陵容轻摇了摇头否认,想了想还是说:“应该是皇后。”
甄嬛若有所思,沉眸不语。
许久,甄嬛才道:“妹妹有求,姐姐自是会帮忙,不知道妹妹想怎么过去,去多久?”
“只去看看,用不了多长时间。只是此事不可让她人知晓,包括你的那两个陪嫁丫鬟,让允公公替我开个门便可,我寅时回来。”
等宝雀回来,安陵容一个人悄声出了门,挑小路绕过侍卫巡视的路往冷宫快步走。
轻轻的推开一个门缝,瞧着没人才慢慢开门钻进再轻声关上冷宫的门。
夏冬春说过,她的窗前摆着一盆红色杜鹃。月光照在院落深处,也照亮了朵朵红杜鹃。
悄声走进,安陵容轻轻的叩门,听见里面有翻身起床的声音,又学叫了两声布谷布谷。
夏冬春开门,看着背着月光的安陵容,惊得张大了嘴,又怕发出声音,忙双手捂住。
安陵容笑了笑让夏冬春继续犯傻,侧身进门,迅速的扣门。
“怎么?傻了?不开心?还是说,你另结新欢了?”安陵容的声音压的很低,浅浅的。
夏冬春的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摇头是不欢迎我?”
夏冬春反应过来一下子抱住安陵容,紧紧地环住。
抱了好一会儿,惊讶和喜悦过去,理智回笼忙担忧的问“你怎么来了?大半夜的不安全怎么办啊,万一被人看到希望,你怎么办?”
“自然是安排好了才过来了。”安陵容说完,笑着又在夏冬春耳边说:“我如果出了事,那你不就成了寡妇了?本姑娘不会让貌美如花的美人儿空首闺房的。”
只顾着脸红羞涩的夏冬春未曾听出安陵容的小心思,安陵容也未挑明,只歪了歪头亲吻她的侧脸。
夏冬春终于抱够了,离得远了些。
安陵容接着窗外的月光看到了夏冬春脸颊上的泪痕,她怔了怔,才抬起似有千般万般重的手替夏冬春擦去泪痕。
指腹下的皮肤粗糙,肉也少了些。
“有灯吗?让我看看你。”
夏冬春窘迫的搓了搓手才坑坑巴巴地说:“没有灯。”
“别站着了,我们坐床上说话。”
两人同被,棉被下夏冬春的手紧握住安陵容的手,十指相扣。
安陵容任由她握着,轻靠着她问:“你交给宝雀的那两封信我都看了,性子怎么变了那么多?”
夏冬春气鼓鼓地转过头控诉道:“不变才怪呢。我在这里没办法出去,同住的人不是吃虫子的疯子就是做着春秋大梦的疯子,还有觊觎我的美貌想侵犯我的老婆子。我就整天呆在屋子里刺绣看书,从书里学到了好多,以前我一看到书就脑袋疼,现在看书一点儿也不疼了。我宁愿看书也不想看到那几个疯婆子。”
安陵容精准的抓住了重点,拇指一下下的擦过交握着的手,再开口是声音已经带上了冷意:“再等等,我想想办法杀了那个婆子。”
一生中从未出现过杀人这种字眼的夏冬春吓得忙用另一只闲着的手捂住安陵容的嘴。生气的教育道:“不能说这种杀人的话,被听到是要被阎王记住的。你别担心我,我不会让那个老婆子得逞的,我上次用簪子划破了她的手,她就不敢再对我动手动脚了。你不要为了我杀人,杀人是大罪过。我以前虽然嚣张跋扈,但从来都不敢杀人。我娘说欺负人只能算是过错,犯错又不是什么大事。而杀人是罪过,活着会有报应,死了以后也会被关在地狱里受刑。”
安陵容听得身旁的人一本正经的话,忍不住笑着掐了掐她的脸说:“别听你娘胡说的,犯错也会地狱受刑。做的坏事都会被一件一件记下来,然后定罪。”
“那你千万不要想着去杀人。”夏冬春不放心,又急说:“你答应我啊。”
握着的手换了个姿势,安陵容倾身在离得近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又不远万里地在另一侧耳边细语:“我的姑娘这般诱人,我怎能不犯错呢?”
借着浅白的月光准确地吻向姑娘的脸颊,细细品尝过才吩咐说:“坐着不累吗?躺下来。”
羞得满脸通红的姑娘听话的躺下来,青丝铺满了棉布软枕。安陵容换了个极好的姿势,低头便可亲到眉目含情的姑娘,提手便可触摸到砰砰跳动的心脏。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