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休息室的故事

作者:韦太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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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步之遥/是身如焰


      【一步之遥Por una Cabeza】
      多卡斯的三年级下半学期相比上半学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舒适,她只能归咎于可能是圣诞假期的时候剪掉了快养到腰的鬈发,感觉像放下一份重负——伦纳德·梅多斯在圣诞节装扮圣诞树的时候因为梯子不稳摔了下来,大概要打三个月石膏,于是在社区教堂坚持了五年的圣诞节戏剧义务演出只能由多卡斯顶上。角色是蒙塔古家的罗密欧,维罗纳十七岁的美少年,好在最近的一年她长得很快,加上两寸的增高皮鞋,穿文艺复兴时期的紧身裤看起来也像点样子。

      在那天晚上她经历了初潮,小腹酸胀,黑色的血迹在腿间流淌,但居然不是很痛楚。

      莫妮卡为她准备了卫生棉和干净的换洗衣物,亲自下厨煮了热腾腾的牛尾宽面作为庆祝,她的关心让多卡斯在家里呆得浑身不适,居然开始期待开学。

      舍友们刚见到她的新发型的时候都在开玩笑,她自己也知道——她头发被削到齐耳,基本上就是尤利西斯那个长度(两个鬈发人士站在一起就很像兄妹了),垂落下来遮住两鬓,继承自父亲的鼻唇更加凸显,腼腆笑起来的时候像个天真不知事的男孩子,整个人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美丽。
      多卡斯还是觉得很好玩的,再过一两个月头发就养回来了,现在扮演一段时间男孩子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事实上她觉得自己现在讲话带口音。

      但她马上就意识到,伦纳德·梅多斯年轻的时候有多吸引人了。

      女生跟她讲话的时候会红脸,男生会莫名其妙的无所适从,舍友都不好意思在她面前换衣服。

      她不得不在宿舍里问罗瑟琳·佛罗比舍,“这个发型真得有这么,有影响力吗?”

      她那个时候在拆一包乳脂软糖,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难免咯咯笑着,用涂了珠光指甲油的手指捏多卡斯的脸,“罗密欧——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讲话的时候口癖都快变成san—ta mari—a。”明明是《第十二夜》里的薇奥拉。

      格丽塔·凯拉福奇正站在窗台前梳头发,头也不回的补充,“还有加上,你本身的气质,的确,看起来像个男的。”不够温柔柔软,多卡斯叹气。

      “我不是说那个”,格丽塔大概发现她在叹气了,“是有些小动作”,她转过来开始比划,把一绺头发从眼前挑开,罗瑟琳也在疯狂点头,“那个很难学”。多卡斯靠在床头的垫子上,把头发往后抓,罗瑟琳在格丽塔在她面前吸气,她知道了,那个是尤利西斯和伦纳德习惯性的动作,她剪了短发以后觉得很有必要,因为耳朵和发卡别不住碎头发,但是在别人看来的确是不羁又潇洒的。她只是在学他们罢了。

      事实上一个人好看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的,TA要先接受自己的脸,还需要周围人的不断肯定,才能散发出这种感染性的魅力。但多卡斯不想变成那种程度的好看,她见过太多好看被觊觎的例子了,甚至不是好看,而是某种青春活力,就是值得被窥伺窃取的。在这座封闭的城堡里,几乎所有人都是年轻的,所以也就无所谓类似的事情了。年轻人们都非常的躁动,今年的情人节可能是多卡斯第一次认识到,和周围大部分的同学都已经进入青春期了——连她在醒过来的时候都在床头能看到女孩子写得情书和巧克力,这被舍友嘲笑得死去活来。

      情人节在霍格沃茨并不是一个正式的节日,没有假期,没有专门的装饰,可能特别活跃的教授会为这个特殊的主题准备专题课程,但显然不包括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这是一位苍老,坚实的女巫,据说和米勒娃·麦格教授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同学,后来选择前往南非的殖民地担任傲罗,现在是退休了所以接受了霍格沃茨的教职。

      而多卡斯和她的舍友们正在她的课堂上起哄。

      有拉文克劳在早餐的饭桌上邀请格丽塔周末去霍格莫德,金发,眉毛都是浅淡的金色,还有婴儿般的蓝眼睛,比她们高一级,有点迷人可爱的男孩子。

      多卡斯那个时候在用“四分五裂”剥橙子,递给罗瑟琳和莱丽莎,三个人挤在一起看笑话。舍友们对终于有人邀请她们中的一个人出去都很感兴趣,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些善意的玩笑,怂恿格丽塔去试试。她是她们中发育早的,已经有了身段和曲线,虽然没有莉莉那么明亮洞人,到底还是比多卡斯这样几乎像个男孩子的要好得多,而且格丽塔脾气很好,他们在相貌上看起来很登对。

      当然,今年最好玩的事情可能是小天狼星面前被堆成小山的贺卡和巧克力,他前两年也有收,但是绝对没有今年这么多,甚至还会有别的学院的女生们来找他,最年长的那个已经六年级了。高年级女孩子看起来已经完全是成年女巫的样子了,曲线丰满动人,带着浅淡的香味和诱人的笑容,完全不是低年级女孩子唧唧喳喳的样子了。

      而小天狼星大部分时候只是微笑着拒绝她们,然后恢复到疲惫而不耐烦的神态继续享用他的炒蛋。

      他在二三年级之间的夏天开始身高猛涨,肩膀变得更宽,开始有一种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状态,即使在之前他就有了成年人比例的艳丽五官,但长期的格兰芬多生活到底让他的傲慢与骄矜变成了某种更内敛的慵懒和温和,甚至开始转化成了某种堂皇光明的神态。他的人缘不坏,但绝对不是那么好,小天狼星并不是那种愿意为了别人委屈自己的人,而为人称道的慷慨许多时候只是因为关于用加隆解决需要耗费精力的问题。

      的确是像神子一样高傲的人物,也有保持那个态度的资本——

      女孩子们沉迷于用各种诗歌和意象来比附他,每年只有六个月被允许重返人间的爱神情人阿多尼斯,放荡不羁的贵公子唐·璜,大部分情况下都极言他的美貌和漫不经心,惋惜他和纯血巫师家庭之间不和睦的关系,称赞他追求光明的勇气。

      但他并不是会为了这些事情驻足停留的人,多卡斯看得很清楚,偶然一现的温和不过是礼貌,很难说小天狼星会有什么怜悯之心,至少看他对费尔奇和斯内普的态度是这样的。过分英俊的格兰芬多得到的东西太多,在意的东西太少,以至于对世界都是一种疲惫而不耐烦的态度,宁愿把半个学期花在恶作剧和关禁闭上,反正他的成绩从来都是名列前茅。

      “你在笑什么”,小天狼星在中饭的时候问她。

      “我也收到情书了”,多卡斯把一绺头发从眼前挑开,往后抓,下午是全年级一起上的大课魔法史,绝对还有新的乐子可以看,让她看看小天狼星会被多少人拦住。

      “所有男人的女人,所有女人的男人”,小天狼星切了一小块羊羔肉送进嘴里,烟灰色的眼睛盯着她看,多卡斯正在戳豌豆的叉子僵住了——她明白小天狼星为什么这学期开始偶尔在饭桌上逗她了,那句话是她去年十月在高年级女生试图约小天狼星去霍格莫德时候和罗瑟琳的吐槽,被他听见了。

      “所以”,多卡斯把豌豆送进嘴里,决定保持平静,“我还是把头发养长吧”。免得再被奇怪的女孩子扑上来——像薇奥拉说的一样‘假扮的确不是一桩好事情,魔鬼会乘机大显他的身手。一个又漂亮又靠不住的男人,多么容易占据了女人家柔弱的心!唉!这都是我们生性脆弱的缘故,不是我们自身的错处;因为上天造下我们是哪样的人,我们就是哪样的人。’多卡斯·梅多斯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但到底是什么样的其实不清楚,或许像劳伦斯·奥利弗?

      “你魔法史作业写了吗?”小天狼星在用掰下来的面包擦盘子。

      “写了”,十二英寸的报告,讨论迫害女巫问题,多卡斯选的材料是经典的《女巫之锤》,安提戈涅和她提过期末的大论文可以用麻瓜审判档案,但现在总结讨论这本荒谬无稽的小册子就行了——原文是用拉丁语写的,但是霍格沃茨的图书馆显然有它的英文译本,和《今日变形术》《泥巴种,以及如何发现它们》和《当麻瓜攻击时》同样属于ML出版社的产品。

      “拿来”,小天狼星看她,烟灰色的眼睛有一种半透明的质感,指了指她面前还空白的魔药报告羊皮纸,“我还没写,给你看我的魔药作业”。

      “成交”,发现他总是来找她讲话的原因让多卡斯有一种轻微的愉悦,而且他提出的交易也相当公平,“但是最好不要被发现”。

      “不会的”,小天狼星往后仰,笑得很厉害,“我保证”。

      小天狼星的作业步骤写得很清楚详细,多卡斯抄得很开心。他的字迹就像他本人一样,一眼可知因为苛刻训练而导致的潦草中也能透出优雅,大概是某种高级的黑色龙血墨水和高级的羽毛笔,看起来非常浓黑而清晰,在标准制式羊皮纸上散发着一种庄严的味道。

      神子,多卡斯想,高傲又到处惹是生非的男孩子,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在魔法史课前把这份报告抄完了,他们也正好来得及交换作业羊皮纸,小天狼星低声问她,“所以你要吃巧克力吗?”多卡斯摇了摇头,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到这种,糟蹋别人善意的程度。

      “有迷情剂的被我挑出来了”,他显然误会了——但是看到她的表情之后大概了解到她在想什么了,耸了耸肩,“好吧,当我没说”。

      “迷情剂( Amortentia)是什么”,多卡斯觉得自己不太明白这个特定魔药的单词。

      小天狼星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上下扫视了多卡斯一下,解释了那个药剂术语,“爱情魔药”。多卡斯做了一个了解的手势,并不想听他解释下去了,和她猜得差不多,属于梅多斯家自我保护教育的一部分。

      “你真得不需要补充一下这个方面的知识吗?”小天狼星摸了一下下巴。

      “我去问格丽塔”,多卡斯点了点头,她是混血,显然比麻瓜出身更具有关于巫师界药物的常识。

      “你随意”,小天狼星笑起来,已经有女孩子在边上等了。

      【是身如焰】
      最近那些带着兜帽在学校里出没的人群越来越多,关于这样打扮的人都已经成了那个新近势力大发展黑魔王信徒的传说在格兰芬多传得很广,高年级也总是警告大家不要在城堡里落单。圣诞假期刚结束的时候,一个五年级的格兰芬多、两个低年级的赫奇帕奇都进了医疗翼,据说就是他们制造的“恶性事件”。

      但事情更接近是这样的,学生们大概都有数,城堡中有些地方可能是最好不要接近的,那是各院高年级学生准备N.E.W.T.考试的传统领地,即使是赫奇帕奇也是这样——他们有“菌类培养间”和“垃圾填埋点”——但是这些地方并不在一起,很可能就是三楼一间无人使用的教室,门上也没有挂着任何牌子,完全依赖口耳相传,于是成了某种神秘的,禁忌的边缘地带。这些地方显然是很容易出现意外和事故的,尤其以斯莱特林的魔药间居多,这才是那些恶性事件的来源。
      至于带兜帽这个习性,很可能是因为他们精神状态不佳,懒于见人罢了。

      这类事情是安提戈涅告诉多卡斯的,她主持着天文俱乐部,六年级的拉文克劳总是值得信任的,她在学校的时间比她长多了。

      “但是你不能否认‘泥巴种’这个词汇和背后的歧视意义”,多卡斯表示了抗议。

      “你们完全可以发明一个词歧视纯血出身的同学,近亲结婚产生的废物之类的”,安提戈涅竖起一根手指,她是混血,又是拉文克劳,对大部分的争端都保持着一种超然的态度,一种典型的,看不起大部分人。

      天气在一天天变好,黑湖边到处都是成片的黄水仙和欧洲报春,大捧大捧金灿灿的花朵遍布整个霍格沃茨的场地,还有洁白的野草莓花和酢浆草花,苏格兰短暂的春天正在这片土地上展现她柔美的姿态。连多卡斯都会在午饭后去黑湖边散步——掠夺者们常常呆在那棵巨大的山毛榉下,吸引大部分路人的注意力,她会选择另一边,和舍友莱丽莎捉一两只蝴蝶,然后讨论占卜作业的结果,两个人都没有当真的那种。

      她们甚至发现了一只野兔,并快乐得追着它跑了一会儿,直到它钻到禁林里去。

      所以在学校的生活大部分就是这样的,慵懒,无趣,除了小天狼星大概是为了找乐子,会时不时在饭桌上问一句,“你怎么看,梅多斯”以外,多卡斯的生活就这样平滑的过去——直到那个晚上。

      那时候是宵禁前半小时,天文学俱乐部活动时间结束,安提戈涅和多卡斯留到了最后,锁了门沿塔楼楼梯下去,还在天文塔塔楼里就听到了那声尖叫,然后是大量的人群奔跑和叫喊的嘈杂声音,接下来才是各类密集的爆炸声和咒语破空的声音。安提戈涅已经把魔杖拿在手里了,把多卡斯拉到身后,六年级的拉文克劳低声解释,“我三年级的时候学校里爆发过一次骚乱,但是,不应该,没有这么厉害”。

      这段楼梯不短,她们走到三分之二的时候才看到之前下去的成员,他们三三两两靠在墙壁上,或者坐在台阶上,警觉地把魔杖攥在手里,“发生了什么?”

      “斯莱特林”,那个高年级的拉文克劳看到他们的时候,轻轻摇头,多卡斯认出来了,奎利纳斯·奇洛,拉文克劳七年级的级长,“在三楼走廊上,他们和赫奇帕奇打起来了”。

      “走得了吗?宵禁时间快到了”,安提戈涅问他。

      “闹了二十分钟了,教授应该到了”,奇洛看了看手表,“要不要过去看一下?”

      “行,级长在我还怕什么”,安提戈涅看起来简直有点兴奋,“小多,去不去?”

      “去吧”,多卡斯是无所谓的态度,不想错过宵禁也觉得有热闹看不错。

      楼梯口站着一个好像是一年级的拉文克劳,今年刚刚加入天文学俱乐部,奇洛皱着眉头看他,“克劳奇?”那个几乎隐没在黑暗中,稻草色头发的男孩子看到他们的时候也有点像松了口气,低声向他们解释,“斯特劳普教授和麦格教授刚刚到,院长去叫斯拉格霍恩教授了——麦格教授非常生气,邓布利多在魔法部,说会马上赶回来”,拉文克劳院长是弗立维教授。

      “所以发生了什么”,安提戈涅问他。

      “目前知道的,斯莱特林毁掉了赫奇帕奇的菌类培养间”,稻草色头发的男孩子看起来非常,激动,一种好奇心得到满足,和围观就如同参与的激烈感。

      “啊”,安提戈涅和奇洛看起来都若有所悟——显然是对答案满意了,安提戈涅拎着多卡斯,“走吧,教授来了,他们估计也疯够了,我送你回宿舍”,奇洛跟他们点了点头,“我回去,把其他人带回休息室”。

      “所以发生了什么?”多卡斯显然并不如拉文克劳们经验丰富。

      “有一些斯莱特林,被赫奇帕奇逼疯了”,安提戈涅的回答相当简洁,“每年都会疯掉一个两个,今年看起来特别厉害”。

      多卡斯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被安提戈涅牵着继续往前走——楼梯出来是四楼走廊,但是完全可以通过天井看见三楼对面发生了什么。显然战斗非常惨烈,那边的栏杆被毁掉了一半,连四楼的走廊上都有一两个爆炸咒语造成的坑洞,从教室里溢出来的腐蚀性酸液还在大理石地面上吱吱作响,空气里还有羊毛壁毯烧焦的臭味和酸味,画像在她们背后窃窃私语。

      简直像塞了一桶橙剂进那个空教室然后引爆,不是霍格沃茨而是麻瓜越南。

      麦格教授站在走廊上,脸色冷峻苍白,斯特劳普教授在低声安慰那些脸上和手上长了巨大的脓肿和燎泡,甚至开始冒蘑菇的学生,逐个给他们施治疗咒语。

      大概四五个高年级的斯莱特林背靠背站在一起,有几位魔杖被缴械了在麦格教授手里——典型斯莱特林长相,高、瘦、两腮凹陷,常年在地窖不见阳光的苍白肤色,金栗色或者黑色头发,可能姓诺特、罗齐尔、莱斯特兰奇之类的。当然,他们看起来不像平时那样目中无人,整齐端正了,袍子被烧焦了或者只剩下一半,沾着各种颜色的真菌培养基,培养液也从上面淅淅沥沥得留下来,脸上也带着血痕或者别的什么。

      “布莱克先生,波特先生,卢平先生”,麦格教授和身后的男孩子们点点头,“你们做得很好——没有让他们离开,还有你,佩蒂鲁先生,感谢你及时来找我报信,格兰芬多将各自获得十分——斯莱特林的先生们,你们最好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

      安提戈涅在抓着多卡斯的手腕往前走,但是她确定,小天狼星看见她了,不像彼得和詹姆那么激动,也不像莱姆斯那种腼腆的笑,他对自己获得的奖赏是无可无不可的随意态度,更多的,是某种,在进行过某种冒险,完成一项使命后的兴奋。他在背在身后的手心里旋转魔杖,黑头发大概刚好到脖子,额头可能被某道咒语擦伤了,黏腻的血流下来,在脸上留下分岔的暗红色纹路,血块粘在白衬衫和黑面红里的袍子上,有一种,妖异的美。

      他看见了她了,在向她笑,灰眼睛像划过天空的闪电那样明亮。

      多卡斯,感觉自己像是被喂了一只冰耗子,这种蜂蜜公爵出品的巫师糖果吃下去的时候会非常冰,冰到牙齿打战,胃部紧缩,肚里还会有咯吱咯吱的声音。

      后来关于发生了什么多卡斯还是从安提戈涅那里知道的,拉文克劳们总是什么都知道,但只和亲近而安全的人说——这一级斯莱特林们的目标是一项结合了魔药和魔咒的血肉魔法,成功后几乎所有参与者N.E.W.T.都可以至少拿到一个O的那种。

      但是被赫奇帕奇真菌培养室里溢出的孢子毁了。那是他们的一个传统N.E.W.T.项目,观察和培养一种自己采集来的真菌,进行各种各样的实验,今年这一类正好是速生性的那一种。七年级的小獾们显然觉得三层楼是一个足够安全的距离,孢子不会跑到总是对环境要求极其严苛的地窖里去了,但是他们没有意识到这些东西回飘散出来粘在所有路过人的袍子上。

      结果是斯莱特林完成实验的死线不断接近,他们还是没法向提出这个想法并在理论上完成它的人交代。当他们在自己的坩埚里,发现丛生的菌落的时候——所有几乎不眠不休参与这项人都失控了,并在冲动之下策划了这场报复。

      忙碌的赫奇帕奇们当然是毫不戒备的,大部分的真菌培养室袭击者只是受了轻伤,但是城堡里游荡的劫道者拦住了他们,还及时叫来了格兰芬多的院长。

      这就是全部的故事了。

      天气正在变得越来越好,六月的初夏,毛莨像洒金一样布满城堡外的草坪,偶尔还可以看见红色的酢浆草花苞,禁林边还有一小片空地上丛生着蓝色的阿拉伯婆婆纳,灌木里随处可以见到鸟巢。

      多卡斯趴在天文塔的石质围栏上发呆的时候,觉得霍格沃茨是一座如此美好的城堡,常春藤覆盖着塔下背阴处的城墙,古老和生机结合在一起。

      空气是如此清新,还能听见黄鹂和金翅雀的鸣叫,这是充满了废气和噪音的伦敦所不能比的,就像她突然意识到了某些东西的与众不同——

      那是模仿和伪装无法学习到的,独特而高贵的个人品质,吸引人如同火光吸引飞蛾。那种东西可以说是天生的,也可以说后天认可自己拥有的,可以被摧折,但是在主人认定的情况下,是永远无法被觊觎者从他身上夺走的。

      ——怀有这件东西的人像是怀有炬火,能照亮整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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