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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早晨，千夏重复着这一周每天都要做的事情，把手作蛋糕端给五条悟。
两人滞留在这个时空里暂时无法离开，高层对于结界被入侵的事也耿耿于怀，一定要处理掉他们。在夜蛾先生的担保下，空人频繁地和灰原七海一起出任务，但还是他一个人的情况居多，千夏也被安排在高专里接受“照顾”，不允许外出。
五条悟已经确定两人是五条家的血脉，但他对他们的态度很模糊，兄妹俩身份的可信度也难以保证。
千夏只好“贿赂”未来父亲帮他们做担保。
但他可是堂堂“六眼”，什么都不缺，平时也只是和夏油杰，硝子一起出去，跟他们说话也是不冷不热的。
无果，千夏只好尽量表现出自己的诚意。万幸父女俩都是家中的甜食大户，早就摸清对方的甜品喜好，千夏也喜欢自己动手，曾经还用这个测试父亲到底能忍受多少糖量，结果成了家里的未解之谜，试做的千夏都没忍住，自己停了一段时间的甜食。
一周下来，他的态度有所软化，但还远远不够。五条悟根本就没对她产生什么兴趣，厚脸皮地把甜点接过去后就什么表示都没了，对她连和平时对其他人一样继续压榨的心思都没有，把千夏气得回屋子里好一顿翻腾。
没想到还能有一天期待看见父亲欠揍的样子。千夏心累地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她请的外援大概要到了。
托五条悟的福，夏油和硝子也得到了一些低糖或者苦味的甜点和饮品，三人坐在一起闲聊。
“理子说她们已经安顿下来了。”硝子看到了她发来的消息，“也让我们注意安全，有机会再一起出去。”
“如果不是之前的悬赏，小理子应该能直接回家的。”夏油叹了口气。
本以为理子没留下同化，天元大人的结界会全面崩坏。他们还作好了开战的准备，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们担心Q和盘星教会再次对理子出手，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借助五条家的势力将她们安置在了乡下。
“话说空人和千夏来了之后校内活跃了不少。”他转而提起另一个话题。
“千夏还好吧，他们和七海灰原相处的不错。空人是不是又出去了？”硝子想了想。“虽然难度不算高，不过任务频率快赶上你们了。”
“是烂橘子的主意吧，用妹妹来控制哥哥给他们卖命。”五条悟冷笑一声。空人无法使用无下限术式，所以不管是高层还是五条家都暂时没有发现他们与家族的关系。两人决定留下后，这一周五条悟都在查他们的身份。还是什么都没有查到。夜蛾老师应该知道点什么，但他没说，只强硬地要保下他们。自那天后他们也一点不怕他，道了歉就自来熟地跟着，今天千夏被气走倒是让他心静了不少。
没关系，生活的轨迹永远存在，那副容貌，奇怪的结界，他都会查到底，水落石出之前他是不会移开视线的。
夏油这边也是度过了疲惫的一周。一周前发生了太多的波折，之后两人又恢复成往日出任务的状态，但他目睹了五条悟的蜕变过程后心里产生了一丝动摇。
护卫任务中他和空人联手都没能打败的敌人死在了悟的手中，千夏也在那次糟糕的见面后主动接近悟，似乎是有事求助。
并不能说是嫉妒，只是夏油认识到两人的强大开始出现了脱节。他在自己的术式方面触到了瓶颈，无数次压抑着反胃感吞下的咒灵越来越多，他也试着增加了同时操纵的数量，但他没能感觉到强大的安心。
没想到成为最强后还会有一天需要寻找安心感，夏油自嘲地想。
昨天他单独找了空人，问了他到高专第一天说的话。
“你为什么会产生那样的想法？你的实力经过训练还能提高的吧，和同伴一起出任务不也很好地解决了吗？”
“我的……嗯，算是老师吧，他们教导我们，强大是自由的。一个人的强大是强大，团队的强大也是强大，暂且不论本人非常深层次的执着和追求，总是盯着一个点不放很容易会被大家甩开的。”
“在任务之余，他们会教我们很多，比如在何种环境下选择何种应对方式，寻找最优选。平时我也会主动去了解一些窗和辅助监督的行动原理，可以在出现意外时进行紧急疏散或者通知会合。”
“千夏知道我说了那些后痛骂了我一顿，说我一个人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把老师教的东西全抛到脑后去，像是十几年的人生白活了一样。她还要我不要担心她，做好自己应该做的就是在成长，让我不要焦躁。”
直到现在，夏油还清楚记得空人失笑的同时，眼睛里闪耀着纯粹的信任和自豪。
“我知道我自己实力不强，现在最多二级吧，但论辅助和规划我还挺有自信的。实力也会慢慢精进。最近做任务的频率一上升感觉咒力和咒具之间的应用也更熟练了。”他笑着握了握拳。“话说我一直很好奇前辈的术式，第一次看到呢。”
“我的吗？咒灵操术，操纵咒灵罢了。”
“那前辈岂不是一直用咒灵对付咒灵？哈，莫名感觉好出气。”空人被自己的念头引得发笑。
夏油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一周五条前辈的训练量是不是加大了？夏油前辈没什么想法吗？”
“比如？”
“比如？”空人很惊讶，“跟五条前辈对打不会收获很多吗？这种水平的训练……它，它很能模拟那种超高规格的战斗情况，就像上次和那个男人打的一样。”他偷偷看了夏油杰一眼，发现神色没什么变化就继续说了，“既然你们已经是公认的最强了，那这种情况肯定还会出现。我曾经的学长就在和特级咒灵的对战中习得了黑闪，而且当场就实现了四连击，这就是很直观的成果了。”空人有些激动，他没办法使用术式，只能从其他方面着手。
“‘六眼’降世后，咒术师和咒灵的水平全都拔高了一截，这已经是隐性公开的事实了，所以我觉得夏油前辈也可以在这方面做些准备。不过这也只是我自己的猜想，对术式最了解的肯定还是自己，前辈应该有一定的打算了吧。”
好难啊，这种水平的术师一定有自己的习惯和坚持，而且既然是父亲的挚友，本质上估计也不是个正常人，不能用常理来推断，他只好模拟一下那个人的经验……
空人在那里纠兀自结，却发现夏油竟然笑了出来。
“你果然很厉害啊。”他留下一句夸赞和感谢就道别离开了。
在他背后，长舒一口气的空人双手合十，向远方表示感谢。
母亲，有话直说，让这群脑子不正常的怪人无话可说，我做到了！
不过空人现在不知道他刚好和母亲错过了见面的机会。
三人还在闲聊，就听到了千夏的声音，她好像在和谁说话。
“歌姬？！”五条悟最先反应过来，冲出去后就发现千夏捂着脸，肩膀一抖一抖的，似乎是在哭。
“发生什么了？”硝子看千夏正被歌姬抱在怀里安慰着。
“这孩子，太担心五条了，所以跟我联系说能不能过来帮帮忙。”
夏油和硝子的视线都移到五条悟身上。
“因为自那一天开始，前辈就总是一个人呆着，跟平时完全不一样。我想着前辈喜欢甜点，就做了一些，看看能不能帮助前辈恢复心情。可是好像没什么效果。”
“你这家伙，别把贿赂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五条悟看着她擦眼泪就别扭，他们两个实在是很像。
千夏心中却不合时宜地吐槽他也知道是贿赂，看他能不能挡过这波。
“她是在关心你啊！”歌姬抱着千夏没办法冲上去打他，“还有要喊‘前辈’！”
“诶，才不要呢。”他做了个鬼脸。
“别生气，歌姬前辈。”千夏抬头阻止了歌姬的怒吼，“我没关系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五条前辈。”
她从歌姬的怀抱中退出来，“谢谢前辈能来，那我们就先走了。”然后火速拉着夏油和硝子离场了。
歌姬看着几人离开的身影无语，扭头看向五条悟。
“事情我大概都听说了。”
“她说我性情大变发神经吗？”他随意说道。
“实力有突破是好事，但累了还是要休息啊，这一周都没怎么停下来吧。”歌姬和五条悟面对面坐下，“还有恭喜你们完成了任务。”
“那不是当然的事吗。”
歌姬拿出准备好的袋子递给他，“这些给你。”
“什么？”五条悟接过一看，是之前刚跟杰哥硝子提到过的甜品店新品，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还没去买过。还有三张最近很火的新电影的票。
“我也问硝子了，说你最近情况不对，我过来看看也好。”
五条应了一声，心思全然不在那上面，“电影我们两个人去吧。”
“哈？这是给你，夏油和硝子的，你们三个人去。”
“不要。歌姬很担心我吧，我现在很难过哦，很伤心哦，连甜点都吃不下了。”五条悟装模作样地戳了戳甜点，刚刚他没吃完，“你和我去我就不难受了。”
歌姬看着五条悟和千夏如出一辙的伤心表情，忍了又忍，还是扶额叹气。杀伤力太大了。
“你们先去吧，之后有空你可以约我。”
“说定了，歌姬！”五条悟迅速换上开心过头的蠢脸，低头把千夏和歌姬带来的蛋糕一并吃完了，开展无下限全然不顾歌姬的爆锤。
他们的要求姑且考虑一下好了。看着歌姬一副生气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五条悟心情很好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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