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同人]截教修士下山来

作者:花叶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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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义不义


      清晨,谦鸣早早出了客栈,来到大街上。白天的岳阳城,似乎没有受到昨晚之事的影响,依旧热闹非凡。

      早起的多为谋生的百姓,大街上多了几丝平凡的人间烟火气,少了几分剑拔虏张的气氛。

      谦鸣走走停停,路过一处包子铺,蒸笼前面,围了好些个背着小布袋的小萝卜头,应当是要去私塾念书的孩子。他们一个个朝气蓬,活泼可爱,简直是世间最美好的事物。谦鸣从夜里便郁闷的心情,在见到这些孩子之后,终于舒缓了两分。

      许是谦鸣在包子铺前站的时间太久了,一个油纸包突然被塞到了谦鸣的手中,油纸包里呈放着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

      谦鸣愣了愣,转头看见一个慈眉善目的白衣老太太。老太太见谦鸣看着她,笑了笑:“小道长,吃吧,是素馅儿的包子。”

      谦鸣明白,大概是她在包子铺前站的时间太久,叫这位老太太误会她没有钱买包子,只能眼巴巴地杵在那里看。老太太是动了善心,才买了两个素包子给她。

      谦鸣看着老太太,忽地垂下头,看着手中的包子,绽放出一个释怀的微笑。谦鸣抬起头,认真地看着老太太,记住她的模样,认真的对老太太说:“老夫人,谢谢你。”谦鸣举起手中的包子示意:“我会报答你的。”

      老太太笑着摆摆手,转身向不远处的三个男人走。谦鸣看见,站在前面一点的,一个白衣服的男人,伸出手握住老太太的手,两人相携着,走到站在更远一点的,一黑衣、一白衣两个男人身边。四个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脸上洋溢着笑容,并肩同行。

      谦鸣又低头看自己手中的包子,甜甜地笑,心情彻底好起来。

      谦鸣拿着这份难得的“礼物”坐在茶馆里,想着用什么法术将这份“礼物”长久的保存下来,耳边却突然听到邻桌的谈话:“安吉四贤……琉璃甲……仁义坊……”

      “琉璃甲”三个字,立时破坏了谦鸣的好心情。谦鸣心中一动,觉得有什么与自己有关的事情将要发生,这是修士的灵感,往往与誓言、承诺有关。

      谦鸣将包子包好,珍而重之地藏入袖中。跟着隔壁桌的江湖人向城外仁义坊而去。

      谦鸣到达仁义坊之时,这里已经叫几大门派围了个水泄不通,还有许多零散的江湖之人围在周边,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

      这时,谦鸣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此人身着浅青色的外袍,身姿修长,乌发似云,正是温客行。谦鸣没有上前去打招呼,只是心中不好的预感更甚,见此处人多,不好上前,便放出神识,向仁义坊内探去。

      这一看,可不好!那坊中屋舍内的,竟是早上送她包子的老太太!只是此时,老太太全然没了早上的从容优雅,她身上带着血迹,头发凌乱,脸上的神色十分焦急。她正搀扶着早上与她携手而行的老先生。只是这老先生的情况非常糟糕,他腹部中了一剑,鲜血流了一地,气息奄奄,眼看就要没命。那黑衣白衣两位老先生挡在前面,与门口虎视眈眈的众门派弟子对峙,情况眼看就要失控!

      谦鸣见中剑的老先生情况已然不妙,不再迟疑,运转法力,第一次使出了瞬移之法,出现在了老太太身边。

      谦鸣的突然出现,仿佛水滴进了油锅,点燃了“江湖群雄”一触即发的神经,丐帮的黄鹤长老下意识的一挥手,丐帮的弟子便要涌入屋内。其他的江湖人见丐帮有所行动,便也要冲进来。

      谦鸣振袖一挥,磅礴的纯正的法力如同海浪般向外涌出,将向屋内涌来的人群悉数打飞出去。

      乘着安吉四贤尚没回过神来,谦鸣蹲下,对老太太说道:“夫人,又见面了。”

      “你……”老太太自然认出了谦鸣,她现在有些混乱,又有些惊讶。

      谦鸣举起那个已经凉透的纸袋:“我说过,会报答您的!”说着,谦鸣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造血丹,老先生失血过多,快喂他吃下去吧。”

      这位老太太也是个果决之人,没有多做犹豫,喂自己丈夫吃下造血丹。谦鸣起身来到另一侧,撕开老先生伤口附近的衣物,查看之后,说道:“已经伤到脏腑,不过好在有造血丹护住他的心脉。我帮他把伤口缝合起来便可。”

      一直在老夫妇面前戒备的两人也回过神来,赶忙走到老先生面前蹲下,关切地查看:“大哥,大哥,你醒醒啊!”见老先生没有反应,黑衣老者看向谦鸣:“道长,我大哥这是?”

      “缝合伤口是很疼的。老先生刚刚服下的造血丹里,有麻沸散的成分,先让他休息一下吧。”谦鸣一边说话,一边蒙上面纱,取出特制针线,从内至外,一层一层的替老先生缝伤口。

      不多时,手术完成,谦鸣在老先生的创口处铺上厚厚的药粉,老先生的创口处终于不再出血。

      谦鸣号了号老人家的脉搏,对焦急的三人说道:“已经没事了。不过老先生失血过多,伤口颇深,最好不要移动,需要静养三月。修养的时候,多吃一些补血补元气的东西。”谦鸣又将手中的药瓶递给老太太:“这是避免创口感染的药,每日用一次,就像我刚才那样,把药粉敷在创口上就可以了!”

      老太太含着泪接过药瓶,看着谦鸣说道:“道长,多谢道长救我夫君!我安吉四贤日后定以命相酬,道长若有驱策……”老太太哽咽了一声,旁边的黑衣老人接口道:“道长若有驱策,我四人无有不从!”说着,黑衣老人撩袍跪下,白衣老人也跟着跪了下来,就要给谦鸣磕头。谦鸣赶忙拦了两人,又去拦要磕头的老太太:“老夫人,我说了,这是为了报您的一饭之恩。是您的善举,救了您的夫君。所以,三位不必再谢我。”

      四人正说着话,仁义坊外又传来一阵喧哗,原来是五湖盟的人到了。

      黑衣老人——贺一凡见五湖盟的人姗姗来迟,冷哼一声,脸上带着怒相,从老太太——裴夫人手中拿起一块剔透的环状物,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高崇见到这院子里躺了一地的江湖人,正在惊疑不定,忽见贺一凡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赶紧拱手打招呼:“贺兄……”

      “啪”,那圆环状的琉璃被贺一凡掷于高崇脚下,高崇一惊,赶忙蹲下将琉璃甲捡起来。沈慎立时横眉立目:“贺一凡,你什么意思?!”

      贺一凡满面怒气:“我什么意思?高崇,我四人已久别红尘,只愿终老山林,唯因君故,我们才重出山门,共赴这英雄大会。裴大哥为你抢回了琉璃甲,却险些为此丢了性命!我四人被这些杂鱼烂虾围攻之时,你五湖盟尚在何处?!”

      高崇肃穆拱手:“贺兄,是高某对不起贤兄妹!贤兄妹是高某的座上宾!此事,我一定给各位一个交代!”

      “不必了!这琉璃甲我已然交给你了,此间事了!武林大会,我四人便不凑热闹了!您的座上宾,我们当不起!”贺一凡气愤地说。

      正当院内一片混乱之时,谦鸣无声无息地出了仁义坊,出现在了温客行面前。谦鸣观他神色,似有不忍,似有遗憾,又似有羞愧,又似带有两分庆幸;谦鸣又观他身上之杀孽更厚了几分,便出声询问道:“温公子,又见面了。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谦鸣道长好深厚的功夫,须臾之间便放倒了这么多的江湖人。”温客行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做出一副佩服的模样对谦鸣拱手一礼。

      谦鸣笑了笑:“温公子,戏好看吗?”

      温客行脸上的笑容短暂一滞,但她很快又重新挂上了和煦的笑容:“好看,当然好看!温某出门这么久,第一次见到了武林正派齐聚一堂,狗争骨头,本以为是一场你死我活,你攀我咬的好戏,没想到道长你一出手,搭好的戏台便全塌了。罢了,今天这一出也算不上好戏,不看也罢。”

      此时,谦鸣心中某种怀疑更加深了几分,这让她心情更加郁卒。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自己这一路上到底有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好人呢?

      谦鸣偏过头,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对温客行说道:“我既让温公子看了场好戏,那能不能请公子帮我个忙?”

      “道长但说无妨。”温客行摇着扇子说道。

      谦鸣转过头去,看了看仍然在同安吉四贤扯皮的岳阳派掌门,撇了撇嘴,回过头来,对着温客行举起一粒银子:“有劳温公子,替我寻一辆马车和一副运人的担架来此处,可行?”

      温客行收了扇子,用扇骨轻轻地推开了谦鸣举着银子的手:“安吉四贤是这江湖中难得的知己相交,肝胆相照,今日蒙难……也让我出份力吧。”说着,温客行拱拱手便离开了。

      谦鸣收了银子,瞬移回了仁义坊内的房屋中。贺一凡站在外面挡住了高崇等人,屋内,本来抱着琴的杜先生已经将他的爱琴放在了地下,正小心翼翼地给裴夫人的伤口上药。

      安吉四贤中,唯有杜先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刚刚对峙之时,他义无反顾的挡住了裴氏夫妇。杜先生身上有一些擦伤,不算太严重,可见其他三人一直在保护他。

      可如今,谦鸣只感叹四人感情深厚,却不愿再去分辨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

      “老夫人。我托了朋友去寻马车和担架了。这里乱哄哄的,四位还是早些离开的好。”谦鸣温声说道。

      裴夫人看了看挡在门口的贺一凡,又从缝隙里看了看站立着的五湖盟之人和满地的江湖人,神情枯槁地点了点头。丈夫的伤势和刚刚的对峙已经耗完了她所有的精神。

      谦鸣在法力中混入了些迷药,才将这江湖群雄悉数放倒。只是那药效很浅,有几个功力深厚的武林中人,已经爬了起来,围住了高崇。准确的说,是围住了高崇手中的琉璃甲。

      看着这些武林中人,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极显贪婪的丑态,谦鸣情绪低落地想:“也许,我接下了个坏差事,会害人的那种。”

      不多时,温客行亲自牵了马车到仁义坊外,他撩开车帘,示意谦鸣看放在车厢里的担架。

      谦鸣走过院子,向温客行道了谢,取出担架,又折返回屋中,整个过程,竟然没有一个江湖人理会她。他们都围着高崇,唇枪舌战,个个都想要高崇手中的琉璃甲。

      杜先生和贺一凡抬着裴先生上了马车,裴夫人向谦鸣和温客行道了谢,确定两人暂时不离开之后,便由贺一凡驾驶着马车带着其他三人离开了。

      而此时,仁义坊中又起了别的变故。只见高崇从怀里掏出了好些块一模一样的环状琉璃甲,抛掷在地上。丐帮的黄鹤长老连忙蹲下去捡,整个院子中的气氛一下子又变了,一种无言的尴尬在院中蔓延。

      谦鸣想到傲崃子同她说过,据陆太冲所言,琉璃甲是不同的五块,心念急转间便明白了:“假的琉璃甲?”

      温客行摇着扇子,看了她一眼,没有搭话。谦鸣继续自言自语:“所以昨天晚上那些人争夺的,就是这些假的琉璃甲?呵,为了这样的东西丢了性命,值得吗?布局之人也真是心思歹毒。”温客行摇着扇子的手微微一顿:“歹毒么?可请君入瓮,也要愿者上钩。害死人的难道不是他们的贪婪之心吗?”

      谦鸣仰起头,看着温客行:“温公子,你相信因果吗?”

      “因果报应吗?我不信,我只相信天不报,我来报。”温客行冷笑着说。

      “是因果,不是因果报应……罢了。”谦鸣看着温客行的神色,将余下的话咽了回去。

      温客行低头撇了谦鸣一眼,换了话题:“道长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查药人。”谦鸣回答。

      “查药人?道长不还要在岳阳城中逗留数日吗?难道这岳阳城中也有药人?”温客行半是试探,半是玩笑地说。

      谦鸣严肃的对着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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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仁义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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