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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打从心里暖暖的
期中考试成绩出来,阮念依旧稳坐年级第一,而宋辞,数学有了不小的进步,除了不太擅长的语文化学之外,其他科目发挥的也挺不错,一路高歌猛进,头一回杀进班级前十。
苏若离不可思议:“干的不错啊。”
阮念小翻白眼:“没良心的,你是不知道我有多辛苦。”
苏若离把手上的薯片递给她,哈哈笑,勉励她:“继续加油,争取培养出一个B大Q大的料子出来。”
阮念夹起几片:“就他,你可算抬举他了。”
宋辞正在画窗外栏杆上的麻雀,闻言,拿铅笔敲了敲姑娘额头:“怎么说话的,我就这么没潜力?”
阮念吃痛,噘嘴说:“您知道去年Q大录取分数线是多少吗?”
“多少?”
“对我们省招生,最低档670分,您再看看自个儿的分数。”
宋辞掏出成绩单,滑到自己名字那一栏,好家伙,差距还真有点大,瞬间打了焉儿。
苏若离乐得见宋辞吃瘪,笑的很没良心,林胤则假装安慰他:“没事,大不了阿辞你以后考本地的H大,到时候咱们回来找你玩,也方便。”
宋辞受刺激,撸起袖子,一拍书本:“老子和你拼了,让你拖老子后腿。”
体育课,体育老师带着同学们做完广播体操,便放他们自由活动去了。
宋辞林胤从储藏室拿了两个足球,换上长袖运动服,一边颠球一边往绿茵场走,路过篮球场,看到班上一些女生正在篮下练习投篮。
其中,个子最高的阮念最是显眼,宋辞看着,怎么都觉得她的投篮动作有些奇怪,踩住足球,双手鼓成喇叭状,远远地喊了句:“阮念同学,姿势错啦。”
阮念正起跳,听他这么一喊,身体一个激灵,手上失了力道,篮球软绵绵地掉了下来,自己也落地不稳,险些崴了脚。
她扭了扭脚踝,没好气:“坏家伙,恩将仇报。”
将落在身后的篮球捡起,用力,往宋辞的方向扔去:“有本事,你投一个。”
“投就投!”宋辞一个箭步,五指张开,单手接住飞驰而来的篮球,接着两个胯下运球,行至三分线外,高高跃起,调整着滞空的姿态,手腕发力,篮球逆风飞翔,应声入网。
“怎么样,厉害吧!”少年抹了抹鼻子,神气的不行。
“走了狗屎运么,一投就中。”阮念撇嘴。
林胤说:“阿辞人称云水三井寿,这三分球,没得说。”
阮念也看过《灌篮高手》,可这时候气势不能落下风:“臭显摆!”
宋辞捡起滚到自己脚边的篮球:“不服气,要不比一比?”
苏若离在一旁起哄:“宋辞同学,你这不是欺负我同桌嘛,不如你先教教她。”
“才不要他教。”阮念口是心非。
同阮念关系不错的同班同学乔敏见此,笑说:“宋辞同学,听说你篮球打的不错,也教教我们呗。”
宋辞将衣袖挽高,走到场上,“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怎么谢我?”
“还要谢,多见外啊。”乔敏调笑说:“你先教阮念同学,让我们看看你的真实水平,教的好了,我们投票,让她以身相许。”
宋辞绝倒:“那吃亏的不还是我么,亏本买卖亏本买卖。”
众人笑的合不拢嘴。
他拍着篮球,逆着光,朝她走来,天边晚霞漫天,夕阳仿佛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光,耀眼地让她睁不开眼。篮球“嘭嘭嘭”撞击着水泥地面,和她的心跳几乎保持一致的频率,咚咚咚地响个不停。
“学就学,谁怕谁!”阮念心一横,用手腕上的皮绳把头发扎成马尾,一副壮士赴死的神情。
“我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不成,”宋辞啼笑皆非:“首先啊,站立姿势要对……来,双腿微微弯曲,左右脚前后稍微开立……你也是右撇子,投篮时,右脚应直接指向篮圈中央。”
阮念摆好姿势,宋辞看了看,蹲下身,握住她的脚踝,将她的右脚向左转了几度。
“怎么紧张成这个样子?”宋辞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
能不紧张吗?她居高临下,看着少年的头顶,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惊讶说:“宋辞同学,你有两个旋耶。”
“两个旋怎么了,没见过么?”
“嘿嘿,还真没见过,”阮念大惊小怪:“那个,我能摸一摸么?”
“不行!”
“摸一下嘛,就一下。”讨好的语气。
“不行就是不行,”宋辞调整好她的站姿,起身,“给你三分颜色就想灿烂,得寸进尺。”
“小气鬼。”
“还学不学了,不学我走了。”
“学。”阮念嘴里蹦出一个字。
“第二,就是手型,右手五根手指要舒展开,手指稳住球,手心不要碰到篮球,左手只起到扶球的作用就行……投篮时,瞄准篮筐或篮筐上部的方框,手腕发力,拨球……”
阮念按他所说,握住球,宋辞挑了挑眉,伸出手,宽大的手掌包裹住她的小手:“手指不要这么僵硬,左手也不要这么用力……”他耐心调整着她的手指,直到自己满意,再松开,说:“投一个看看。”
阮念深呼吸,站在篮下不远处,起跳,拨球,篮球旋转着往前飞去,刷的一声,空心。
“进了耶!”阮念转身,扑闪着大眼睛,脸上藏不住的开心。
她的笑容,像是四月的风,夹着温暖和煦的明媚春光,铺面而来,让他不禁看呆了神。
“宋辞同学,你在发什么呆?”小姑娘傻傻问。
宋辞略有窘意地拍拍手,找借口:“没想到你一投就中,有些出乎意料,”又说,“不过你手腕力道还不太够,多多练习吧。”
阮念又接着投了几下,命中率明显高了不少,边上其他几个同学见此,纷纷围了上来,让宋辞也指点一下,她被挤到一边,只好去场边喝水。
苏若离靠了过来:“宋辞同学对你不错哟。”
她本能地反驳:“他对你们不好吗?哪次你们让他带水抱作业本他没干,这不也在教乔敏她们嘛。”
“害,那算什么,再说,你看宋辞同学教她们,动都不带动的,就嘴上说说,”苏若离笑吟吟道:“反正我觉得,你不一样。”
阮念听她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这样,心中泛起一丝甜蜜,可再看着场中被一圈小女生围在中间,举手投足间满是自信,嘴角挂着微笑的少年,不知怎么的,又起了微微醋意,旋即有些暗恼,自己什么时候也多愁善感了起来。
闷下两口水,她问同桌:“你知道他家电话号码吗?”
“知道啊。”
“你看,我就不知道。”阮念拧瓶盖:“所以,我还不如你。”
苏若离吃吃笑,对着场上喊:“宋辞同学,我同桌想知道你的号码,你给不给。”
宋辞回头:“给啊,不过得拿好吃的来换。”
化学课上,宋辞正在和化学反应过程斗智斗勇,一张小纸条从他前座那扔了过来。他展开,上面写了一句话:“宋辞同学,你喜欢听什么歌?”
他抬头,前面的同学们都在认真听课,不知道出自谁手。班上同学渐渐熟悉起来后,似乎连平时课间的聊天都不太满足,有的便在课上玩起了传纸条,十几岁的少年少女,或多或少都知道这个行为的意思,其他人也乐的做中间人。他最近也收到不少,只是并不大在意,权当消遣了。
他咬着笔头,想到了什么,嘴角荡漾起微微笑意,提笔写了几个字,再按着折痕折好,修长的食指点了点前座的背。
那姑娘坐的笔直,右臂绕到背后,手掌平摊开,他将纸条放在她掌心,在她收回手之前,猛地捏了捏她拇指食指间的软肉。
触感柔软,肉嘟嘟的,像是小孩儿的脸颊。
阮念哪能料到他有这么一出,手一缩,不小心打在了桌沿,疼的直吸了口凉气,哼了哼,指握成拳,再伸出中指,意思是我鄙视你。
宋辞没忍住,笑出了声。
然后,班上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教化学的阎老师素来严厉,讲课的节奏被打断,有些恼火,比对了下讲台上的座位表,冷声:“是叫宋辞同学是吧,我讲的课有这么好笑么,来,你来说下,这道题,答案选什么?”
全班的视线都望了过来,宋辞看到阮念扭头,脸上写满了‘自作自受’四个字,瞪了她一眼,咳了咳,站起来,瞅了会黑板上的问题:“老师,这题应该选C。”
“为什么选C?理由呢?”
“这个……这个,”宋辞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化学老师摔了手上捏着的粉笔,大嗓门:“不知道还不认真听,同学们,这一学期的知识点很多,我们没那么多时间,课程很赶,希望下次在我的课堂上,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宋辞同学,下课来办公室一趟。”
课后,宋辞跟着去了办公室,挨了顿训,回来时,垮了脸。苏若离幸灾乐祸:“可以啊宋辞同学,你是第一个敢在阎王爷课上捣乱的,佩服佩服。”
宋辞掸一眼埋头做题的阮念,没说话。
最后一节自习课,班主任通知年级前十去参加讨论会,阮念和班上一个同学一起去了,走的急,没来得及和宋辞说让他等她。讨论会一直耗到放学铃响起后半小时才结束,她再回到教室,班上同学已经走的七七八八了。
当然,也没了宋辞的身影。
最近一直都是宋辞载她回家,习惯这个东西,一旦养成,往往很难戒掉。她抓着书包,有些心塞,看来今天真要走回家了,出了校门,没走几步,就看到不远处,靠在自行车上,双手插兜的少年。
是在等我么,阮念慢慢挪过去:“你怎么还没回去?”
宋辞起身推起车:“我在等我的仇人。”
“你仇人?谁?”明知故问。
“谁害我今天被老师罚,谁就是我仇人。”宋辞狠狠踢一脚车撑子。
阮念甩了甩辫子:“怪我咯,谁让你先作弄我的。”
“一般人给我捏我还不捏!”
阮念一跺脚:“你就狡辩,亏我好心给你和柳涵传纸条来着。”
柳涵就是今天给宋辞写纸条的同学,坐在阮念那一组最前面一排,模样美,文采好,是班里的语文课代表。
“我有要你帮我传纸条么?”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才是小狗,”宋辞说:“反正就是你的错,你请我吃东西,我考虑考虑原谅你。”
“凭什么?”
两人一路斗嘴,转过街角,前面有个烤红薯摊,宋辞停下车:“就吃这个吧。”
“没钱。”
“你荷包里有张五十的,中午买饮料时我都看到了。”
“有也不给你买。”阮念气呼呼。
“小气鬼。”他原话奉还。
摊主老大爷抽着旱烟,看热闹,笑着敲了敲炉壁:“我说两个小娃子,你们到底买不买,不买别矗在这,耽误我做生意。”
“买。”宋辞吐出一字。
“不买。”阮念态度强硬。
“买。”
“不买。”
“不买。”
“买。”论小手段,阮念哪是宋辞的对手,这不,又让他诡计得逞,少年小得意,“说买就买,快,掏钱。”
阮念欲哭无泪,只好买了两块,大的给他,小的留给自己,然后走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刚出炉的红薯有些烫手,剥开微焦的外皮,露出深黄的内瓤,香甜的气息和热腾腾的白雾一起升腾,钻进鼻子里。
“话说,柳涵同学和你写了什么?”阮念问。
“她问我喜欢听什么歌。”宋辞心思都在烤红薯上,低头专心啃,红薯依旧很烫,他被烫的像小狗一样吐舌头,说话含混不清。
“你怎么回的?”她下课后,还是把纸条给了柳涵,并未看里面的内容。
“不好吧,这算个人隐私。”
阮念没好气:“都可以和她说,不能和我说?”
宋辞笑:“你怎么就确定我和她说的是这个事儿的答案?”
阮念剥红薯皮,恶狠狠咬一口:“爱说不说!”
到了阮家,宋辞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条,上面是1字开头的十一位数字。
“我的手机号码,好歹你也请我吃了烤红薯,”宋辞说:“你也告诉我你家的号码吧。”
她报了一遍自家电话,宋辞录进通讯录里,晃了晃手机:“以后常联系啊,阮念同学。”
阮念说:“我妈在家你可别打电话来。”
宋辞摸摸下巴:“你妈管的也太严了吧,同学之间都不行么?”
“只是同学的话,当然可以。”阮念故意强调‘只是同学’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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