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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小姐
第二幕
少年酣睡的城镇
冰雪之中,迷途的少年倒在了地上。瑟瑟发抖……姑且是跑出来了,留在那里很危险,那个女人绝对不好惹,但是妹妹不在,没法战胜敌人。神秘莫测的力量从少年手中挣脱出去。
今年的旅客没有来……日落城的电源也没有来,煤矿已经断了很久了。冰雪封死了通往城市的道路。
天有不测风雨,暴风压倒小镇不过转眼之间。小镇百年来最难的一个冬季开始了,小镇在一片寂静声中通往死亡。
这就是那个列车上逃出来的男生吧?
就是那辆列车?
就是那辆,世界之莽啊!
不是列车的原因吧,听说有怪物。
别听他乱说,明明是列车长指挥列车往冰山撞上去的,列车长的脑子坏掉了,脑子坏掉了!名叫安娜的少女爬上桌子,所有的少年都抬起头看向女孩的裙摆。
而女孩们则是害羞的低下了头。
列车上的家伙都是怪物
我爸爸说这个冬天难过了,有机会我们家就移民到日落城去。
你家真好,我还一次都没去过日落城呢?
可以考去日落城吧?
可以吧?
“可是有名额呢!”一个半大的姑娘站了出来打断了男生的一言一语。
“一个名额肯定是安娜小姐的。”男生们异口同声。
“也是。”叫做安娜的女孩哼哼地从桌子上爬了下来,安娜身上鲜艳的色彩在孩子们搭建的秘密基地里闪光。“接下来让我们去会会新来的家伙吧!”
有些晃眼的阳光下浮动的只有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的巨大深林,那些憧憧的枯木和叶子将人们的视线闭合在一个模糊的影子下,于是长蛇的头颅像是消失在世界尽头。
世界沉寂在碰撞声的回音里。
“哥哥,我们来创造新的世界吧!”
“是啊,那将凌驾于samle,哥哥也不想东躲西藏的活着吧!”
少年从午睡中惊醒,外面嘈杂的声音宛若密集的雨点,大抵都是难以入耳的辱骂的话。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这里了。
“好冷啊!”少年不打算理会外面的声音,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下。
可是破旧的房门忽然被一群人破开了。站在最前面的居然是一个颇为好看的女孩,名字叫安娜,灰暗的墙面,不稳定的白炽灯光,微弱的炉火。
少年的眼睛忽然被阳光充斥了。
站在最前面的居然是一个颇为好看的女孩,安娜。与她的外貌完全不符合的是,安娜正扛着一根木棒,一脸不屑地望着躺在床上的少年。
“你就是城也?”
“大人们说我叫这个名字。”
“这是失忆了?”安娜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少年躲在黑暗之中,安娜看不清他的模样。
“什么意思?”
“没什么啊,单纯感觉好笑。”
“这样啊。“城也往被子里面缩了缩。
而安娜则是一步上前。
“娜小姐当心,不要靠这家伙那么近?”
“哦?这是为什么?”
”因为这家伙可能没穿内裤啊!”
”怎么会有男生睡觉不穿内裤的,啊哈哈。”安娜肆无忌惮地笑起来。
“怎么会没有,
“安娜小姐,这家伙该不会没穿内裤就睡觉了吧?”
“不会吧?你们男生都喜欢不穿衣服就睡觉吗?”
“那倒不会,不过你看那小子的样子。”高个子男生一步上前还没等少年反应过来就一把抓住了少年的下巴,少年就被这样整个人抬起来。安娜也不含糊,木棒瞬间就抵在了少年的脸颊上。
“是不是像一个女孩子!”安娜端详着眼前这名少年,顿时感觉暗暗吃惊,土生土长的女孩也没有这样白皙的皮肤,火光照在少年的脸上,少年的脸还是白白
静静的,很难想象他来自常年出太阳的南方。安娜感觉自己被这个神奇的少年吸引住了。
这时候少年忽然抬起了头,一个白净的抹额在屋外露出的寒风中安静的飞舞着,白净的额头上面挂着因为紧张而渗出的汗滴,修长的睫毛像花一样展开。里面晃悠的瞳孔在炉火,以及各种火光之间跳跃。
安娜被震惊地后退了一步。
所有的人都在望着安娜,本来杀气腾腾的安娜忽然像是看到什么一样,吓得躲开了。
安娜倒吸了一口气才悻悻地说。“真恶心……”少年们跟在安娜后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安娜变得如此奇怪。
一帮人悻悻地离开了房间。
迷途的少女
门“吱呀”一声朝里面开了,老人踌躇了片刻便冲出了房门。那是个勇敢的老人,虽然不在年轻但只要理由足够充分,老人还是能被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所鼓舞的。
窗户内,老妇人正在里面观望着他,他回过头比了一个一切ok的手势然后继续往前走。
当老人感觉风雪切割出来的幕布已经在两人之间形成的时候,他再次回望,虽然小木屋的轮廓还在风雪中若隐若现,但是老夫人那热切的眼睛已经连同窗户一起消失不见了。
老人年轻的时候曾无数次在冰雪中走动,现在当他把长满兔毛的皮革靴子踩进雪中,再把腿从雪中拔出来,这种感觉又回来了。
他感到身体里传来的不像年老低头的自信满满,朝着森林的更深处走去……
冰雪封存逐渐封存……
一名女孩,是的一名女孩平躺在雪上,那是有着冰雪一般皮肤的女孩,老人站在旁边端详着她,温暖,雪像一层棉被似的将女孩裹住。女孩的腿细长,少女的小腿曲线柔美的展现。
白色的裙子上面绣有蓝色的小野花,淡蓝色的头发在雪地上面铺开来,像是绽放开来的野花群。
老人有一种感觉,女孩已经睡了很久很久,但此刻即将醒来。
飘散的雪花不断翻飞打落。
老人试着往前走了一步,忽然,一片粉红色的雪映入他的眼睛,老人吓得后退了一步,这是鲜血和雪融合的模样。
老人将女孩翻了个身子,在她的后背,大概蝴蝶骨的位置,鲜血正在往下面流,鲜血的下面列痕状的伤口。
女孩像是死去了,或者经历了一场长眠正在醒来。
老人伸出的手指朝着女孩的胸口延伸,“咚咚咚”他听到了来自自己胸口上面的压抑心跳,那颗垂垂老矣的心脏正因为紧张而在快速地撞击胸膛。可在女孩上面的是冰冷的胸口,很柔软,还没有发育,散发着死亡的味道。
在放在女孩胸口上面的手指迟迟没有接受到属于年轻心脏的撞击声。
天空哗啦啦地打着密集的雪花。老人半跪在那里,轻轻地把女孩放下。缓步推出去。
冰雪般的女孩是来自天堂的礼物,精致美好却带着伤痕。
重重叠合的云杉树枝就像童话故事里面描述的那样,缓缓地关上了连接故事和老人的门。
老人回望的时候,那里面就像是水晶球一般,玩偶女孩正在里面安静地躺着。
……
“雪伊,雪伊......”拜斯迪娜不断叫唤着。
“你是说以后我的名字就叫雪伊了是吗?好像爷爷也这样说过,“那么雪伊呃……我想想,百夜,雪伊百夜这就是我的名字了,至少是——“雪伊停下来想了想,”东方的名字。” 呼呼的风雪声让里面的对话变得很模糊
“真好啊。”年老的妇人在门缝外面悄悄地望着这个美如精灵般地女孩。“你说是不是,老爷子。”
老人站在一边,闭口不语。自己还是阴差阳错地把女孩给抱回来了,意外的事女孩居然奇迹般地醒了过来。谁也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或许是自己的手指太干枯了,在外面的环境中连心脏抨击都感受不到。
但是影影约约,老人感觉女孩在背后叫了自己一声,现在回想起来很不像女孩自己的声音,可以说,那个声音连人的声音都不像,老人想象不出谁能发出那么沙哑的声音,就像是在空气中嘶吼的飞雪。
老人惊讶地发现自己握着衣杆的手已经沾满了汗水,透明的汗水滴落到火炉的边上,被金属烫的发出嘶嘶的怪叫声。
“雪伊”这是女孩的名字。
世界史,距离被誉为“百夜风暴”的战争还有不到十年的时间。
“百夜风暴”的皇帝正躺在一家漏风的房间里面,炉火的光焰安静地燃烧,窗沿地夹缝中涌进来感受不到的微风,却裹挟着些许的寒气。
女孩在被子里面缩了缩脚。
历史长流似乎刻意地铺好了前方的道路。历史似乎早就已经这样安排好,谁也不曾想象那个女人正躺在一家无比破烂的房间中,似乎在对着空气中的火焰自言自语。
当风与雪用嘶哑的吼声谱写出颤颤的喉音时,女孩似乎命中注定,要活下来。
“斯……”
修长的眉毛缓缓打开,没了白净的衣服,白净的像一个女孩的少年现在看上去也不过是个衰仔。城也苦
笑着站了起来,拍了拍麻布裤子上沾着的雪花。他又做梦了,梦里面没有光秃秃的树枝黄色和还未变黄色的树叶挂在枝头,有些树即使在冬天也不会让身上的树叶掉光的。
在他的身后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路,虽然只有很短的一段路上还保留着横七竖八的着脚印。
他很没有来由地想起了一个关于面包屑的童话故事,后母计划把樵夫的一儿一女带到森林的深处,然后趁着他们睡觉的时候跑掉。樵夫的儿子用面包作为回家的路线的标记物,撕下来仍在地上。而然最后他们还是迷失在森林里面了,原因是小鸟吃掉了他们的面包屑。
这不应该是正常童话故事地走向,机智勇敢的“汉泽尔“(渔夫的儿子)就被作者随意地留在了森林里面了,而且居然永远也没有跑出来。可城也大概不是那么的机智勇敢,有时候他感觉自己笨笨的。
这个年纪的少年总是幻想自己是“正义的伙伴“,但是却往往缺少正义的对立面。于是刚来的
城也就成为了这样一个角色。现在他在森林里面迷路了,雪花翻飞着,像是帮了汉泽尔后妈的小鸟一样狠狠地断绝了他的后路。
事情是这样的,安娜自从那一次走后,不间断地派人来欺负城也,这一次大概也和安娜脱不了关系。至于现在的位置,城也大概有点印象,是镇子北边的一个树林,树林走过去就是一望无际的北方杉木林了。现在城也大概就处在这个位置。
城也听说森林里面会有猎人闲置的小屋,里面住着一对老夫妇,下雪的时候找一对在森林里面的老夫妇,像是找一间巫师住的木屋。他嘴角微微上扬。
……
城也脚下踉跄,低头一看是一块稍大的石子被踢飞出去。他已经走了很远了,却没有看到任何小屋的影子。
夜色来临的很快,尤其是在这个充满冰雪的地方。城也开始打喷嚏,头发也变得很硬,他感觉自己可能走不了那么久了,或许自己正在森林里面绕圈子,或许他朝着远离镇子的方向一直走,并且早就远离了那个神秘的,住着老夫妇的屋子。那听起来很可怕,好像一条孩子随意画出的黑色曲线绕过了地图上面的一个光点。
还有就是,那些人真的躲在黑洞洞的灌木丛中吗?
以前有过一次,安娜挖了一个用雪堆铺好的坑,引诱城也掉进去后,安娜他们就跑开了,然后城也呼唤了很久都没有人来救他。最后是躲在树丛后面的安娜走出来救了城也。然后安娜一个劲地笑话城也,却戴着手套把落在城也头上的古木叶拍掉。
他们会想到有人居然会在进入森林里面的一公里路程内而走不出去这个地方吗?他连忙摇摇头,这帮人捉弄的把戏就是这样,你越害怕越着急他们越是躲在某处得意洋洋地等着看你笑话。城也想起安娜那个得意洋洋的笑脸,连忙转了转头。
城也忽然抬头看,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走了那么久,太阳西斜。夜幕降了下来。
那黑洞洞的灌木丛中真的躲着人吗?他忽然想起来人们会爬上身边最高的那颗树来确定方向,通往镇子的方向,于是城也挣扎地爬上一棵看起来比较高大地树。
他扶着树干从树枝上面站起来,望向四周,墨黑色的树枝在蓝黑色的天空中晃动着,无论是近处和远处,还有目光所有能到达的地方,可除了天空中的星光,没有其他的什么了。
城也感受到膝盖处传来的酸痛和浓厚的睡意,一个念头传过他的脑海,如果自己在一开始进入森林的地方就爬上树。
一旦他这样做的话,白天的阳光能带着自己的视线就能越过森林,镇子会出现在不远处的一个地方,朝着这个方向走出森林似乎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如果他们也是这样想的,在一个不是特别深入森林的地方,一个可以爬上树林俯瞰整个森林,并且看到隔开森林与小镇的马路,捕捉到小镇的地方,城也会想起来这个方法并且走出来,不会傻到走进森林深处还没有找到方向。
“莎莎莎”,听上去像是袍子穿过树林的声音。城也想着,可万一是别的什么东西,像是狼什么的?半个小时之后,城也坐在一棵树上面,望着最后的一点阳光湮没下去。温度好像忽然之间骤降了数十度。
“靠,该死的,如果在的话就给我出来!”城也感觉自己空洞的声音传入黑色的林子,被光秃的云杉树林很好的吸收了。
“给我出来……”
不知道喊了多少声之后,城也扶着树干的手在战栗,他的脚已经麻木了。咔擦,脚下传来失重感,树枝上的雪花和他一起掉落却在下一刻被他超越。
城也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折断的树枝刮破了他的棉服和脸。
于此同时,树丛中的窸窸窣窣声听上去不再是狍子的声音了,它们在自己的耳边难以抑制地放大,听上去像是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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