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球大战同人 砂之行星

作者:霜桑叶与银藤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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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6


      “不。”kyd几乎在下一秒就这样拒绝了她,他明明心痛得要死,他明明白白自己对刚刚做的事情已经后悔,他就是个占有欲极强,强到得不到便要毁灭的变态,他把九天织女的羽衣藏起只为得到她,可是她从一开始就在一次次原谅他的所作所为,kyd一次一次他宣布他有多爱ann,他一次次的自己感动自己,然后现在,他此刻的贪欲让他觉得自己今后只会万劫不复,他会一直堕落到地狱的最底层,然后被火焰一遍遍炙烤,痛到发狂。
      “如果你死了,你会和hux团聚。”他与ann四目相对,他看见ann的眼睛里几乎要涌出血泪来,她唯一的希望也像夕阳一样慢慢落下,他的星星彻底不属于他,他自己打破了或许会愈合裂缝的镜子,只为了之后毫无愧疚的让她孕育与他的子嗣,“而我并不是一个善于成人之美的人,ann。”

      后来kyd一针一针给ann缝合伤口时ann安静的看着天花板,她连痛都懒得跟他说,他被自己的情绪击败,在面对感情上他就像个疯子或是白痴,明明他发过誓,他只是得到她的身体,她的心里到底装着什么他才不管,他低估了自己的欲望有多么的强烈,人总是会追逐自己的得不到的东西,于他自己也是,他得到财富得到权利得到千千万的景仰,eden会骂他是恋爱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缺爱,我们这几个兄弟还不够爱你吗?
      我不要男人的爱好不好,kyd白了eden一眼,说起爱,谁都知道你的小助理暗恋你,只有你这个蠢人不知道。
      “她才不喜欢我,我当着她的面约炮她一眼都不看,她天天只担心我要杀了她。”
      在一切消毒缝合工作完成后他回到了血迹斑斑的床上,ann因为数个小时的惊惧痛苦已经睡着,或许是昏过去了,kyd解下他的袍子盖在她身上,他想起ann前几天还送给他一个小小的礼物,是一个可以挂在通讯器上的电子相框,她设置显示的是cain的照片,他拿到手后悄悄地把相片换成了ann,在那张相片里她头上带着他制作的花环,她稍微侧脸对着cain笑,就像个真正的天使,他轻轻解开他的光剑放在她的手中,然后搂住ann闭上眼,如果她想要复仇的话他希望他永远不要知道,他会带着愧疚和被业火焚烧的心堕入地狱永远不醒来。
      后来他被cain弄醒,你们吵架还动手了,这个从小就一直在调解父母矛盾的孩子尽量不去看床上的大滩血迹,妈妈说让我把这个还给你。
      他把kyd自己的光剑放在kyd面前。
      他几乎要被心中奔涌逸出的愧疚所淹没。

      他们的相处模式的确在一段时间后恢复正常,十年间反反复复总是这样,kyd和ann甚至到了可以互谈心事的地步,彼此默契的将曾经发生不愉快的的事埋藏在心底,甚至kyd还问过ann为什么选择的是hux,他并不知道ann小时候的事情,ann心情好了会在睡前和kyd说上一段,她侧躺,脸逆着月光,因此kyd看不见她是什么样的表情,她会提起kyloren,提起rey,poe,甚至还有已经去世的莱娅,还有一个死去的,和他朋友名字一样的玩伴,自然还有milli,单单没有她自己,她已经能够自然地蜷缩在他的怀里,用胳膊环绕着他。
      “他说要带我去rey的坟墓。”
      kyd等着rey继续往下说。
      “就这样。”
      “就这?”
      他能感受到ann点了点头。
      “他想当第一秩序的将军,我想组建我自己的秩序,在那之前我的种种遭遇和他的互相交错,我迫切的想要离开我的家,他来找我,我就跟他走了。”
      她对kyd一向实话实说。
      kyd想起自己和ann同龄的时候,那时他的教会已经初具规模,甚至他已经结识了eden,他让eden去第一秩序监视ann,而他一直身处于在角落的眺望者的角色。

      他忍不住去想如果那次年会上他主动和ann说话,事情会不会有别的发展,他或许不会在那个西斯神庙看到ann让他嫉妒的发疯的婚礼,她或许会更加青睐他,eden说的不错,是他自卑到一心想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更加有权力和财富,他觉得在具有这些后他才配拥有ann,甚至仅仅有这些身外之物才能够让他有勇气去和天行者真正的后裔期期艾艾的搭讪,而她从来不是会去在乎这些的。
      因此他才会和他自认为命中注定的ann失之交臂。好在现在他也拥有着她,想到这里,kyd心中莫名的嫉妒才有稍稍的解消,她尝试杀过自己很多次,最近的一次是kyloren将他重伤后,kyd不爱称呼他是ben solo,他更希望kyloren更加邪恶一点,就像他名义上的母亲rey一样,他在他最虔诚拥护者的重重保卫下勉强脱身,满身是血的倒在达斯维达的大理石雕塑面前,他仰起头,血液流进他的眼睛,所以他看见的,洁白的达斯维达变成红色。
      自然kyd和天行者家的任何一个英灵都没有过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接触,他也从未觉得他们会对他有所回应,我只是个冒牌货,但是在场的人都觉得我是救世主。Kyloren说他并不是真正的神子,也不拥有天行者血统,甚至只是贾库沙漠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捡垃圾妓女生下的野种。
      我的确是。甚至我连我母亲是谁都不知道。
      kyd越是身处在他的信徒中央,越是看到他们如同潮水一般向他跪下----他在荧幕上出现被银河系的所有人看到他的脸,有越多人爱他,他便越孤独,甚至连最亲密的同床共枕的人也不在乎他,他之后渴望ann杀他与他渴望ann爱他的强烈程度相同,她不是他那些只爱着达斯维达的信徒,她从不会为任何人跪下献出热情和鲜血,只有kyd向她屈膝,求求你,他在黑暗中一声一声的求她看他,求她给他一点点温暖,但是他的达芙妮仅仅是化为了一株月桂树。
      她那天看到他浑身是伤,肋骨断了几根,幸运的是没有扎进他的肺里,kyd虚弱的靠在客厅的沙发上,被kyloren刺伤差点削下来的胳膊还在流血,那些绷带泡满了血水后便开始膨胀,直到更多的血因为活动被挤压流出把他的外袍染红,这种程度的伤最起码有五处。
      “我在实况转播里看到了。”
      ann坐在他对面,她给kyd和自己都倒了水,玻璃杯和水晶茶几相互碰撞,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你差点点就会死。”
      她说的是他负伤离去的事情,他的信徒死了不少人,但是很快就会有更多人加入他的阵营,kyloren笃信原力,但是他被新共和国洗脑,偏离了达斯维达所希望看到的轨迹成为绝地,达斯维达放弃了他。kyd连理由都想好了,反正他说什么他的信徒都肯定会信。

      “我的身世我早就跟你已经说过”,kyd端起杯子又轻轻放下,他看到ann似乎露出了一点点的失望,你就那么恨我,kyd看向透明的水杯挑眉,恨到要对重伤的我下毒?
      “自然。”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一点愧怍,她的神情仿佛是在谴责kyd你是不是疯掉了,你在开玩笑,我才是囚徒,为什么要我去愧疚呢?我杀你天经地义。
      kyd真想说他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或许他总有一天会真的被ann杀掉,在那之前,她会不会有一点点的喜欢他,不会。他默默地回答自己,ann的顺从和礼貌变成一根根尖刺刺进他的心里,明明不该会是这样的,他一边否认着ann会爱他又渴望她会施舍一点点的爱,这让他愤怒和悲伤交加而起,我要带你去反省你的错误,他说的是那个完全黑暗只有一盏灯的房间,他和ann都已经是成年人kyd却还要用关禁闭的方法来惩罚自己的爱人。
      “我自己去。”
      ann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她似乎因为能够离kyd远一点而轻松了不少,连脚步也变得轻快,这让kyd又瞬间后悔起来,他想让ann陪着他,他方才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孤独,并且全身都在痛,在他为数不多的受伤经历里,ann只陪伴过他一次,那是很久,不,不久之后。

      ann已经睡着了。

      kyd和ann抵达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暮色四合,风中都飘散着浮动的花香,这里听说是linn,ann曾经的助理的家乡,有长达六个月漫长严寒的冬季,但是冬季过后的春天极美,整个星球的树都会在春季至初夏盛放出淡粉色的花朵,kyd和ann抵达的时候已经过了最盛的花期,因此他们得以看到漫天的,二十四小时都会持续的花瓣雨,kyd来这里是因为公事,因此每天白日早早就离开,他希望自己的孕妻能够更开心一些,但是她也似乎一直都是这样兴趣缺缺的模样,他给ann投入了十二分的耐心,并不是不领情,而是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随时会崩溃。
      这个房子有和普通的木结构房不一样的阳台,外面树干漆黑的树开出来的粉色花枝正好靠近它,阳台上挂着花盆,花盆内的花朵也和那些树开出的花朵同色,夜月,夜樱,月下美人,kyd再一次觉得自己应该早点带ann来这里,她看起来心情好了不少,甚至还会再次对他露出笑容,还会跟他说今天出去又看到了些什么,这里的人信仰万物皆神明,她指着外面的花枝,多亏kyd日日用原力滋养,它已经顽强了开了很久很久。
      “它不凋谢或许也是神明的安排。”
      大概是。
      想到这里kyd总会发出难以抑制的呜咽或是仿佛是被地狱火焰烧灼的哀嚎,他期盼了最起码有三十年的,永远不会与他见面的,和他真正以血缘为纽带的亲人在那不久后便消失殆尽,始作俑者是他自己。他永远不会知道这是ann对他复仇的第一步,在炼狱里被反复灼烧了数十年的囚犯将他拖入万劫不复,在那里只有黑暗,没有灯,只有四面墙壁和脚下的血池,这是我应得的又是我不应得,kyd发现自己拥有更多的人性,他也不是不知对错,在那之后他苏醒了一点点的良知化为刮骨利刃一刀一刀将他剔成骷髅,他只能说对不起。
      他也明白ann在心中是多么不期待这个生命的到来,将她一生所爱杀死,将她带走囚禁,一点点的苦痛堆积成贾库无边无垠的沙丘,他在百年之后和一个女孩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去横穿漫漫的沙丘,他时时想ann的痛苦是不是也有那么多,他当然不知道。

      她却依旧离不开kyd,他在将她得到的同时就威胁她如果自杀他就会把任何盘踞着新共的星球用弑星者一颗颗击成熔岩的地狱,却又在说出口后后悔,这本是他应该在心中盘算而不是经过他的口中说出来的,ann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反应,“是吗?”她出神地看着窗外的小行星带,直到一枚巨大的行星的影子迅速的将她笼罩,她呆呆的注视窗外如同与黑暗融为一体,若干秒后飞船远离了巨大的行星,远处恒星的光芒再次照上ann的脸,这是kyd第一次发现一个人可以在一瞬间面色灰败如同行尸,在之后漫长的十六年里每当他回忆起那时,他应该如何对安慰她,告诉她他永远不会做这样的事?他用威胁和带着毒药的肥料去滋养一棵苹果树,然后他还许愿让树结出金苹果,那棵树的每一片叶子都在往下滴着血泪,在他眼里却变成了闪烁的,红色的星星。
      他站在门外,ann的房间门被反锁,他能够从门缝中听见ann在说话,她的话从牙缝中挤出来,咬牙切齿,她侮辱自己,却让hux走,甚至想要让hux杀了她自己。
      “只要你存在一天,就会告诉我,我日日在炼狱中煎熬,而我连速死的勇气也没有,复仇的希望也像是海市蜃楼,现在我又拥有了“它”,我是得到了被救赎的机会,但是这个东西我已经不配得到了,hux,如果你还怜悯我----”
      他靠着房间门缓缓坐下,她说完后之后是长久的,长久的寂静。
      hux轻轻的对ann说了很多话,kyd没能全部听清楚,他像一具雕塑在相隔一扇木门的地方听着罗密欧与朱丽叶互通款曲,他以为他会嫉妒,会暴怒,会立刻冲进去,就像那一天,他取出ann手臂里的埋置物一样对hux手起刀落,再不济他也会推开这扇碍人的纸门,告诉这个冒牌罗密欧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但是他没有,他只是回到了楼下的酒吧买醉,在拒绝各路搭讪后跌跌撞撞来到ann的门前,这是他第一次敲门,他一定是喝太多了,多到他的泪痕布满脸颊,他怀孕的妻子给他开门,惊讶的看着他的样子,他跌坐在地而满眼是泪,她叹了口气,雪白的手指还为他擦去泪痕,怎么了?我从没有见到你哭。
      “我爱你。”kyd抱紧了ann。
      这是他第一次从心底说出这句话,“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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