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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05
从第一具男尸出现已经过去五天了，刑侦大队终于在嫌疑人上有了突破。审讯室里，刑警正在审问一位男子，男子头发整齐、衣着朴素，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林队长和姜一凡透过观察室的玻璃看着他们。
“赵斌？”刑警询问道。
男子配合的点了点头。
“我们还以为你借着这两天出差的由头逃跑了呢？”
男子突然笑了起来，“警察同志，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
刑警把张英的照片推过去“这个人，你还有印象吗？”
赵斌接过照片端详了一会儿，“好像有点印象，但是记不大清了。”
“她叫张英，前天发现被人杀害埋在西山，我们在被害人体内检测到了你的DNA，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哎呀，这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赵斌把两只手支在桌子上，“警察同志，我想你们应该也调查了她的背景，我就直说了，她就是个小姐，这种事给钱就行。”
“你这是□□！你身为人民教师难道不以此为耻吗？”
赵斌急忙做出懊恼的姿态，“真是对不起，我这当时也是被欲望冲昏了头脑，您说怎么处罚，我都愿意，我保证以后不敢了。”
眼见问话里没有什么重要信息，林队长只得拿起对讲机放人。
姜一凡看着自己跟前的电脑，监控里确实显示张英从车里出来，还和赵斌打了招呼才离开，“这是哪？”
“这是离西山不远的一个路口，西山太偏，这之后的一段路段是没有监控的，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我们看到赵斌的车被拖车拖着从下一个监控点路过。而张英在下了车之后沿着路边往回走了一小段路，最后翻越了路边的护栏，进了路边的林子，就再也没有她的踪迹了。”
虽然有监控录像，但摄像头多按在路口，每个监控点之间仍然是未知的。
“我们现在既不能排除他的嫌疑，也没有证据说明他可能是凶手，只能先让他交了罚金离开。”林队长因为案情没有新的进展而有些郁闷。
等林队长送姜一凡离开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短发女子来接赵斌，两人说笑着从警局离开。两人不约都觉得奇怪，哪个正常人刚被问了话还能有说有笑的，不是心理素质好，就是缺根筋。
“根据我们掌握的消息，那应该是赵斌的妹妹赵玲玲，他们的父母都不在了，现在住在东一区的一间公寓里，案发当天请了假在家休息。不管怎么样，赵斌还是有嫌疑的。”
姜一凡点了点头，看向了他们离开的方向。
傍晚，徐愿靠在车旁等姜一凡下班，所里走出一男一女，男的是大林子，而女的，是大林子和姜一凡的同事，样貌姣好，大林子先看到了徐愿，“诶？徐愿！你是不是来接凡哥的？”女子也朝徐愿点头打了个招呼。
“嗯。”
“小愿！”姜一凡推着自行车从派出所大院里走出来，“大林、何欢，你们还没走啊？”
徐愿朝他点了下头。
大林子在一旁嬉皮笑脸的，“我说，徐愿呀，我们凡哥能文能武的，你还亲自来接他？”
“住得远，不放心。”大林子不由生叹，还是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
“也是，你们不住这一片，不说了，我们先走了。”说完，大林子和何欢就跟他们道了别。
“其实你不用来，我自己可以解决。”
“风叔说过，咱们事务所绝不单打独斗。”又拿风叔说事，姜一凡摇摇头，把自行车放在了后备箱里，“走吧。”
两人坐进车里，徐愿开着车，“可以先不回去，风叔和东方办别的事去了，咱们直接找个地儿就成。”
“你想吃什么？”
“要不陪我吃辣吧，很久没吃了，你可以吗？”徐愿这样问着。
“行，那前边路口左拐，那里有一条小吃街，都还不错。”
小吃街离得不远，两人很快走进了一家菜馆，一份毛血旺，一份水煮鱼，一人一份米饭。徐愿看着明明吃辣吃得风生水起却又一直忍耐的姜一凡，不由得浅笑。徐愿并不喜欢吃辣，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而姜一凡喜欢吃辣，可能也只有他和一直注视着他的徐愿知道了。
未名事务所的这几口人，东方生前不过一个半大的孩子，风叔年岁又大了，平常都不大能吃辣，姜一凡惯在迁就旁人，或许他徐愿不说一句自己爱吃辣，姜一凡就很难在他们在场的时候吃一顿辣，姜一凡这人呐……
“小愿，想什么呢？快吃呀。”
徐愿回过神来，吃了口鱼肉，嗯，真辣！“我在想晚上，咱们去哪找张英。”
“张英之所以要引人注意，多半是她成了鬼以后找不到杀害她的人，她那么做一来可以让人尽早发现自己遇害，二来我们也可帮她找到真凶，虽然我们没有证据，但赵斌的作案嫌疑也不能排除，张英之前已经杀害了一个人，保不齐会去找赵斌的麻烦，我记了他家的地址，等下咱们去看看。”
“成。”
吃过饭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姜一凡和徐愿来到了赵斌兄妹所在的小区。
“我看了案发当天的监控，大概下午四点左右，赵斌开着借来的车进了他们小区的地下车库，之后上楼待了半个小时又下来把车开走，就是这，这是赵斌家的车位。”
徐愿站在车位旁，向四周环视了一番，这里是离楼上出口最近的地方，车库里监控不多，能拍到这个出口的只有出口左前方的一个摄像头，“这监控不合格啊，他家这车的右后方明显是个盲区。”
姜一凡点了点头，两人分了下工便分开了。赵斌家在十一楼，姜一凡进入出口搭电梯去了他家，徐愿留在外面，注意情况变化。
“赵先生好，这么晚打扰了，咱们上午见过的。”说完，姜一凡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赵斌显然有些诧异，但很快又换上了热情，“姜警官呀，进来吧。”
赵玲玲也在家，她给姜一凡端了一杯水来，“警察先生，这么晚了您还登门？”
姜一凡笑了笑，“我们怕上午有什么地方遗漏了，所以再过来确认一下，也是为了更好地了解情况。”
“姜警官，你们应该也调查了，我家父母早亡，只有我和妹妹生活在一起，我是咱们市二中的语文老师，我妹妹是咱们市一个上市公司的会计。”
姜一凡看了看含笑的二人，民警的直觉告诉他，这两人和案件一定有着某种联系。“那你们和被害人张英是什么关系？”
“我们之前并不认识她，也就是我那天搭了她一程才见过。”
“据我们所知，赵先生家有自己的车，案发当日为什么还要借朋友的车做一名临时司机呢？”
赵斌笑了起来，态度突然不再似刚才，“姜警官这是在怀疑我吗？我这人平时就喜欢体验生活，网约车司机既可以让我见到各种各样的人，又可以赚外快，而且那天我的车正好送去维修了，就想着先借朋友的车用一下，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只要您是正常合法的驾驶，就没有什么问题。那您搭载被害人时，被害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没有吧，挺正常的，我们当时停在一个小巷里就翻云覆雨了，之后我给了她钱又载了她一段路她就离开了。”赵斌说这话的时候毫不避讳，姜一凡听到翻云覆雨时耳根都有些红了。而赵玲玲就坐在她旁边，就那样笑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先生是怎么知道被害人从事什么职业的呢？”
赵斌摸了摸手边的茶杯，向前探着身子，“姜警官一看就是对这种事很少涉猎，这有欲望的人凑在一起，不出三句话就会知道对方想要什么。”
“是啊，警察先生，干她们这类营生的最会撩骚，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挣钱的机会。说得难听点，像她那样的人，保不齐在外边得罪了什么人，身死荒野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赵小姐，逝者为大，无论她生前做了什么，现在她是受害者。”姜一凡的语气里掺着几分怒意。
这个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赵玲玲起身去开门，来的是一位男子，和赵玲玲举止亲密。
“既然有客人来，我就不打扰了，改日有需要再登门拜访。”
赵斌送姜一凡到门口，只听得里边男子说了句，“亲爱的，我送你的项链最近怎么没见你戴啊？”姜一凡又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而此时，徐愿和张英正在楼顶交手，姜一凡虽然看着年轻，但这抓鬼的本领确是实打实的，姜一凡赶到的时候，张英已然被徐愿用符咒困在了方寸之间。
“张小姐，咱们有话好好说。”
张英正在阵中挣扎着，“还有什么好说的，今天要不你们收了我，要不就让我下去杀了那个狗男人！”
“冥顽不灵。”徐愿说着加紧了对张英的束缚，姜一凡抓住了徐愿的胳膊朝他摇了摇头，
“张小姐，赵斌犯下的罪行自有法律裁决；同样，你该被如何处置，也会由阴间的差使来定夺，现在请你告诉我，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才好帮你。”
张英见实在没办法了，只得先妥协，思绪不由得飘回了多天前那段令自己痛恨的时间。
那天，张英刚陪完一个客人打算回家，宾馆外的天已经很黑了，路上也没有什么车辆。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开到了张英面前，被摇下的车窗后是一张看着还算老实的脸，“姑娘，坐车吗？”
因为不是正规的出租车，张英是有些担忧的，只见那男人掏出手机，“姑娘，你用这个约车软件，有活动，便宜。你看你再等一会儿也不见得有车。”
张英看了看四周，刚才的客人怕被人发现他们之间的勾当，所以选了这么个偏僻的地儿，现在真是连辆过路的车都没有，眼下只能坐这个车了。
车子在一个又一个的路灯光影下穿行，张英有点累了，靠在车窗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男人的话。很多时候，张英总会生出等钱够了就不干这行的想法，可这样的日子终归没有一个头，而她也无法再坦坦荡荡的走在阳光下。
“干你们这行来钱挺快吧。”男人的话突然把张英的思绪拉回来，她扭过头看向男人，眼睛里满是寒光，嘴上却是冷笑，“呵，干哪行的？”
男人还是那副和善的笑，嘴里的话却全然不是那样，“你看我怎么样，伺候舒服了，我绝对给你份大礼。”说着，男人把车开进了一个小巷子里。
张英突然担心会出事，但是又怕过激的反应只会带来更危险的祸患，“哎呀，大哥，我今天太累了，这真的是不方便。”
看着男人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她赶紧打开车门准备跑路，当然她怎么可能敌过一个男人的力气，马上就被拽了回来。
男人压在她的身上，“你们这行不是挺会勾引人的吗？怎么来生意又不敢了呢。”
张英挣脱不开，只能由他欺辱，本想着等他尽兴了就会放过自己，可是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东西捂住了她的口鼻，不知不觉中，她就昏了过去。
等她再有意识的时候，她已经躺在西山的土坑里，头很疼，好像在流血，她睁不开眼，只听到了一声什么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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