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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刑之日已至,烈日,刑台,人群,生存亦或是死亡,江浸云都无所谓了。
他被拷着,像进牢前一样,被抬上台。不同的是,他的脖子被扣在铁具上,头上挂着的,是一个齿轮分明的锯子。
他更憔悴了,肉眼可见的消瘦,站在台下的楚烟岚心止不住的痛。
他不知道自从分离之后江浸云究竟怎么了,他无从知晓。他的心在滴血,他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砍断这些破烂。可他还不能。
皇帝颠着步子走上去,他内心的喜悦遮不住,或者说他也从未想过隐藏,他觉得这一切在今天之后都会化为灰烬。
“今日,偷窃玉佩一事终于有了结果。拂生府的楚烟岚是吧,上来说说。”皇帝的眼神中,满是不屑。
“是,陛下。”
“父老乡亲们,感谢你们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见证这一幕。(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要宣布的是……”楚烟岚走近江浸云,看着他,担忧之情满的要溢出来。
他望向台下的人群,眼神坚定,“江浸云,无罪!”
此话一出,原本安静的人们炸开了锅,纷纷交头接耳。
A:“哎,你们说这到底怎么回事?这楚烟岚竟然说江浸云没有罪?”
B:“管他呢,有热闹看不就好了?皇室里的那些鸡毛蒜皮,关咱们什么事啊?”
A:“也是也是。真期待啊!”
“什……什么?!”皇帝坐不住了,冲上去拎起楚烟岚的衣领,“你什么意思!” 皇上丑恶的嘴脸贴近楚烟岚的耳朵,小声逼问道。“你若敢再说一个字,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陛下,我又没说什么,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楚烟岚讽刺地看着皇上。
“你……!”皇上不甘地松开了紧握住衣领的手。
“还说不说?真墨迹!”底下的群众忍不住了,起哄着说。
“陛下,您是不是很惊讶啊?天衣无缝的计划就这么被打乱了。”楚烟岚揪揪衣领,揶揄地望着他眼前这个麻子脸的皇帝。
此刻在他的心中,已然没有什么尊卑,充斥着的,是满腔的愤愤不平。他心里想的,只有还江浸云一个清白。
“您的计划可以一手遮天,但是再黑暗的地方,都可以透出点点星光;您的计划是天衣无缝,但不是密不透风。”
“这件事的起因是皇后的玉佩,对吧?陛下,可您瞧瞧,身上是不是少了些什么?”
皇上摸遍全身,脸色开始变得不对劲,转头看向身旁的太监,“玉佩呢?”
“臣不知啊皇上,那玉佩您都未曾让旁人见过。”
“您瞧,这是什么?”楚烟岚手中拿着的,正是玉佩。
“卑鄙!竟敢入室偷窃!来人,给我抓起来!”
却没有一个人向前去。“都愣着干什么!”皇上急了。
“别急啊皇上,我还没说完呢,这可是您亲口让我销毁的啊。可是这玉佩上,明明只有您和皇后的指纹,又怎么能冤枉其他人呢?”
皇上未曾想竟被自己的一时愚蠢害了,内心惊慌一阵后,悻悻问道:“就算如此,你能拿朕怎么样?还不是一样俯首称臣?况且朕也没牵扯无辜之人啊。”
A:“这什么情况?这件事是皇上做的?皇上自己承认了?”
B:“不知道啊,这皇上怎么还自己说了呢?难不成我们真是被他骗了?”
“没有牵扯无辜之人?”楚烟岚愤愤回头,指向江浸云,语气不禁加重,“那他呢?他就不无辜?他被绑着的时候,被众人谴责的时候,他不无辜?这罪名无缘无故,不清不白降在他头上的时候,他就不无辜吗?”
“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陛下,这证据就这么摆在这,您还想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朕无话可说,楚烟岚,你果然不简单。不过,你还能杀了我不成?可笑至极!”
A:“我们竟然听信了这狗皇帝这么多年吗?”
B:“是啊是,真是看错了人。当初若不是先皇可怜他,将皇位传给他,他那个兄长才理应成为皇帝的。”
A:“后来听说那兄长无故失踪了?该不会是……”
B:“嘘,小声些,可万不能因为这事掉脑袋~”
“烟岚属实不敢,但还要提醒您珍惜现在的时光。”他鞠了一躬,向皇上身旁走去,走近了,凑近耳旁,“此事一出,百姓若不想让您当这皇帝,您还会像现在一样高枕无忧吗?”
“卑鄙小人!下贱!无耻!我们走!”皇上气急了,骂道。
“万不及皇上万分之一。”他埋下头去,拱了拱手,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转而消失。
人们见没了热闹,便各自散了。
他转过身,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双手推开,耸了耸肩。他快走过去,拔出佩剑,将两旁的铁索砍掉,“我说过,会还你的清白。”
江浸云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弯腰避开头顶的锯子,伸了伸腰, “我头下的这铁板,楚将军不打算帮我砍开吗?”江浸云眉毛轻挑,戏谑着说。
“乐意效力,当心些。”楚烟岚紧握手中的白剑,目光紧锁铁环,小心翼翼的在中间砍下。
铁环两边裂开,在江浸云的身旁掉落。
“谢了,将军。”他的眼中带着浅浅的笑意,“只不过我孤零零一个人,本就没想活着离开,如今这样,无路可走啊。不如你来告诉我,我接下来,这路怎么走?”他仰望着这个高挑的男人,略显无奈地说。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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