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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他在勾引我。”
从茶楼出来时,辛总心里是这样肯定的。
“就这?7523,你太让我失望了。”
辛总没有理会“系统”,她脑里正在上演一场阴谋。
“他这般吸引我,但我绝不向所谓“命运”臣服,操盘的命运之手是谁还未可知。”
“他一定有阴谋,才三番两次出现在我面前。”
“怎么这么巧,刚好在茶楼遇见他,他又刚好招待我?”
“他想勾引我。”
司秘书紧跟在辛总身后,他看着辛总一会儿皱眉,一会儿露出“看透一切”的莫名神态。
系统也不管辛总的冷漠,还在絮絮叨叨:“喂,你好歹是个alpha,能不能刚一点,磨磨唧唧的,也太怂了吧。要我说,我们应该先把他锁定在自己的范围内,然后告诉他‘男人,我看上你了,做我的人吧!’”
清脆地声音因为激动而诡异地上扬,“然后甩他一张黑卡,‘随便刷,我的人不能寒碜。’”
辛总:......
这么沙雕的间谍真是敌方派来的吗?他们想干什么?想通过它的沙雕来潜移默化的影响自己,以便把她拉到沙雕的阵营,从而用它丰富的实践经验打败她吗?
辛总看了眼时间,她今晚可以早点回家,洗个澡,做一套瑜伽,以增强睡眠质量。最近睡眠不太好,今晚她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
梦里她站在黑色和白色拼接的世界里,地面是黑色方块与白色方块交织而成的,天空被黑白两色分成了两部分,空气是比白色更透明的味道,街道上人来人往,如同在出演默剧。
她从梦中醒来后,才觉如获新生。
此刻,辛总坐在床边,她的大脑如同电视无信号时一般,充满了乱七八糟的雪花。
“唉”,一声叹息从寂静地屋内传出,辛总迟钝地歪了下脑袋,她想侧耳细听。
“诶呦!你怎么又醒了?不会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梦吧?是不是梦到你家宝贝了?”
“宝贝?”出口地声音因沙哑而充满魅惑感。
“当然是徐行啦!怎么样?自从遇到他后,你都夜不能寐了,什么时候出手,抱得美人归?”
辛总动了动眼珠,继而盯着雪白床单出神:......是因为他吗?她确实是在遇到他后,才出现失眠状态的。
“生物技术”四个字出现在辛总的脑海中,她想起了几十年前的“研究狱”。生物研究最兴旺的那段时间,她还没有出生,也许有人在她父母的身体里种植了什么。
辛总总是能迅速构建一套阴谋论,由一个偶然想到的结论,迅速编织成网,由点及面,一个复杂且庞大的组织出现在她的想象中。
“徐行”,辛总淡淡地念出这两个字,一切的突破口。
“你在想什么?想要攻略他了吗?我太感动了!你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了?你真是我带过最难的宿主!我们要不现在就出发吧?在他楼下等一夜,一定很感天动地!”
“系统”如果有形态的话,一定会激动地搓搓小手。
“不,床单,今日周四。”辛总冷淡地否定。
“???”
“周四应该换黑色床单。”念及“系统”可怜的智商,辛总又纡尊降贵地解释了一句。
“???”
辛总没有再说话,她躺下,想到那句“感天动地”,不禁冷笑一声。
“感天动地”是不可能的,若是真在楼下等一夜,天亮时,接她走的就是警车了。从“给徐行脱衣服”,到“把徐行圈起来”,再到“楼底等一夜”,辛总有充足理由怀疑“系统”想陷害她。
当然不管“系统”是否故意,都足以证明它是个傻的。
聪明人提不出这种“追求”意见,更不会用这种拙劣手段来骗足智多谋的辛总做傻事。
夜不能寐的不单单辛总一人。
徐行抱膝坐在床中央,四周都是毛绒玩具。他目光无意间与某个毛绒狗熊对视,左手僵硬地弯曲起来,很可怕的毛绒玩具,尤其是深夜突然看到。
狗熊似乎具有生命,黒亮亮的眼睛里映射出月光。
很可怕,可徐行还要强迫自己在床上摆一圈的毛绒玩具。每次半夜醒来,他都会被迫与某只突然对视,窗外传来细碎的声音,直到快撑不下去的时候,徐行才会“啪”得一声,打开灯。
灯亮的瞬间,他仿佛真正醒过来,大把的空气挤进肺里,全都是酒味。
因为太害怕了,他不经意间释放了很多信息素。
那是屠苏酒的味道。
屠苏酒是一种药酒,古时人们每年都会酿的酒,“年年最后饮屠苏,不觉年来七十”。
传闻古时家家户户都会在除夕饮一杯屠苏酒,从幼者到长者,据说此酒能预防瘟疫和灾难。记载里写着,“一人饮之,一家无疾;一家饮之,一里无病。”
它在现代社会已经逐渐销声匿迹。
徐行的信息素正是这种味道。他第一次知道自己是什么味道时,震楞了好久,因为在介绍的大片文字里,他一眼看到了“除疫消灾”四字。
徐行当时抿嘴笑了下,灼热的阳光都挤不进他如坠冰窟的心,连信息素都在隐喻着他是怎样的存在。
暖阳下腼腆的少年浅浅一笑,那皮囊下藏着近乎绝望的坦然。
徐行从记忆中回过神来,棕色狗熊用黑线勾勒出灿烂的微笑,不露齿却落落大方。徐行慢吞吞地收回视线,想起了白日里的事情。
“不管你是故意还是偶然,以后见了我,尽量远离。”
她很好看,可是脑子似乎不太相称。
留下这样一句话就走了。
不用她提醒,徐行也会远离,对omega来说,他才是那个极易受信息素影响的弱者。
“阿嚏”,徐行打了个喷嚏,身体太弱了,几天前的感冒到如今还没恢复。他裹紧被子,在一天的劳累支使下,又陷入沉睡。
“上厕所时间。”
一声低沉的御姐音从床头传来,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按停了闹钟,辛总从被窝里探出毛茸茸的脑袋。
这是她自己录的闹钟,手表上的指针走向五点五十,她伸了个懒腰,并不是因为舒服,而是单纯为了放松身体。
指针停在六点整的那一刻,辛总觉得自己的肠胃开始工作了。镜子里的女人,一头齐耳短发,经过一夜的揉搓,仍旧很工整。小山眉,眼型细长,眼尾上扬。眼底是浅淡的黑眼圈。
辛总坐在马桶上,一侧头就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你还要坐多久?我们今天去追徐行吗?”
“......”
这种上厕所被偷窥的感觉,辛总活了二十多年,仍旧不能坦然接受。
“系统”定下了目标,它决定每日一问,“今天辛总追徐行了吗?”
毫无疑问,答案是“没有”。
“
你要多出去走走,总待在公司里,能遇到什么爱情?求您了,辛总,求你在世界毁灭之前,赶紧谈一场甜甜的恋爱吧!”
“你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迟早有一天世界会坍塌,因为你的气数已尽。在另一个时空里,你已经死亡了一次。”
“外侵者篡改了历史,他这只小小的蝴蝶已经扇动了翅膀。你会死于自己的自负。”
“没有多少时间了,倘若你不喜欢徐行,可以换一个人试试,固步自封就是自寻死路!”
“可以换命中之人?”辛总终于感兴趣了。
“系统”嗫嚅道:“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毕竟你才是真正的主角!世界的中心,气运的承载者!”
是吗?既如此,我喜欢上外侵者,为何会没有气运?
自相矛盾。
辛总不再搭话,她的手机响了。
“竹芒啊,上次相亲结束后,我听说你没有联系米小姐?”
“嗯。”
“有什么问题吗?妈妈很喜欢,米小姐知书达理,又接受过上层教育,你还有哪点不满意?”
“时间不合适。”
“???”
霸总妈妈卡顿了一下,尽管是自己亲生女儿,她也时常因为自己太过正常,而无法理解女儿的脑回路。
“这次又是什么时间?”霸总妈妈还记得上次是“上厕所时间”。
“吃饭时间。”
“......吃饭时间又怎么招惹你了?”
“她多吃了十三分钟。”
“......女儿呀”,霸总妈妈犹豫着,拼命找合适的词语,“你需要妈妈给介绍一位医生吗?”
“医生?”
“咳,去医院检查检查脑子,也是一个好习惯。”
“......”
辛总又抬手看了眼时间,“挂了,上班。”
机械化的时代,辛总感到很满意,这是属于她的时代。
无数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井然有序地变化着。一丝不苟的西装鱼贯而入,消失在鳞次栉比的建筑里。电梯上上下下,送走又迎来一批批人。
“我们还能走多远?”
“系统”冷不丁地问出这句话,它有些焦虑,因为辛总似乎没有丁点动摇,她的人生轨迹又回到了最初。
辛总驻足,她感到一丝奇怪,但也仅此而已。她今天要处理的每件事情,都会直接影响到百万元以上的进出账,那丝奇怪根本不值一钱。
可她是个敏锐的观察者,“系统”着急了,笨狐狸探出爪子,却不想露出了背后藏起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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