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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会稽郡
楚毓与项羽达成立马回会稽郡的协商之后,自然是跟楚老爷和楚夫人告别,楚夫人含泪舍不得,多方嘱咐,而楚老爷虽舍不得但也很支持等人的情态自是不必说。
项羽等人为躲避可能的追兵,基本上绕小道而行,虽也不慢,但路途遥远,偶尔歇歇,用了三天的时间,才快要到会稽。在离会稽郡几里处的一条河边停下,于隐蔽处休整一下。
此刻,楚毓正牵着乌骓马在河边饮水,看了看远处,见那贡玉娇正端着一只盛着水的陶碗递向项羽,又回头看了看清澈河水里自己的面容,深感郁闷,还记得临走时发生的事情:
原本来会稽,并没有打算带着贡玉娇,谁知在楚毓与项羽交谈结束,准备出行之时,贡玉娇找到了楚毓,问他们是不是有什么打算,若他们离开去哪,她就去哪,一定要跟着他们一起,决计不会一人回家的。楚毓的第一反应是不同意的,僵持之下,贡玉娇竟梨花带雨,抽抽噎噎地说道:“表哥,不说我家里人是汉军一派的,我与他们道不同,单说项王也是需要我的。”
楚毓疑惑不解,问:“这是何解?”
贡玉娇:“表哥,你知道刚才你进屋之前发生了什么了吗?”
楚毓一听这话,喷喷地想:果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没好气地应到:“嗯,发生了什么?”
贡玉娇有点娇羞道:“早晨起来,我想知道项王怎么样了,便进屋去看看,那时项王还未醒,见他被子没有盖好,就给他盖盖好,突然#@#^O^”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没听清,楚毓急切到:“突然怎么了?”
贡玉娇的脸更红了:“项王迷糊中突然抓住我的手不放,呓语着叫我不要离开他,所以表哥,我求求你,让我跟你们一起走吧,项王是很需要我的,我不能弃他不顾!”
楚毓……,耐心问:“玉娇~表妹,你有没有想过,这只是个误会?项王不让走的是另有其人?”,虞姬刚为项羽而死,项羽当然舍不得啦,楚毓想到。
贡玉娇:“不会的,抓着我的手,他心里想的人就是我。”
楚毓叹了口气,硬起心肠:“你何德何能?就凭了你这次背叛家族也要救他?可是他也不知道你的这份情啊”
贡玉娇委屈到:“表哥,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心吗?我从小便仰慕他,只恨自己生的晚,不是跟他同乡,不是虞姬!”
楚毓听了沉思半晌,一时未说话。
贡玉娇低头继续说到:“对不起,表哥,我知道你从小便喜欢我,可是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心意,继续欺骗你。”
此话一出,惊到了楚毓,抬起一只手指着自己:“什什么?我、我喜欢你?”
贡玉娇:“我知道的,每次你看到我来找你都特别开心,且每次你犯病时,别人都不记得了,却都还记得我。”
我还记得项羽呢!楚毓默默地想
贡玉娇接着哀求道:“我非常感谢你对我的这片心意,但是感情的事是不能强求的,我一心只有项王,还求表哥成全,带着我跟你们一起吧?”
楚毓:“既然你心悦项王,也认为项王心中有你,那你直接跟项王说,让他带你一起,应该是件很容易的事吧,何必跟我在这苦苦相求?”
贡玉娇一时语塞,小声说到:“我与项王相见还未到一日,彼此还不熟悉,他心中有我,只不过可能还未觉知,我也不想给他添麻烦,但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他心里会清楚明白的。”
思绪回转,楚毓备感无奈,这要是不带着她吧,说我小气,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让别人顺意,这带着她吧,也确实不方便,且生命还无法保障。最终耐不住磨,楚毓决定还是先带着她,毕竟人家也是深情切意,直接拒绝,说不好又会惹出什么其他的麻烦,哎~到时候,等机会合适时再另行安顿吧。
待乌骓马喝饱了水,楚毓便牵着马回去了,见楚毓回来,贡玉娇嫣然一笑,将姑母给带的烧饼,拿了一个递给了楚毓,便转身离开进入马车等候了。
唔,这玉娇表妹真是古人所说的贤良淑德,挺识大体,这一路上忙着赶路,也没做下好好合计一下,知道此刻我们要谈重要事情,便走开了,啧,又聪明又漂亮,楚毓一边坐下一边这么想着,看着手中的烧饼,嘴角竟也微微翘起来了。
楚毓自己不自知,可这细小的举动,全都落在了项羽的眼里,实际上这一路上,项羽都挺关注楚毓的。而此刻的项羽,内心非常的不满:没想到这楚毓看着一副只求仕途不爱美人的样子,竟也是个好色之徒,连这逃亡流窜之际,也不忘携带美人于侧。
项羽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打仗的时候,还带着虞姬呢!楚毓要是知道项羽是这么想的,得喊的比窦娥还冤呐。
楚毓先出了声:“楚王,此处离会稽郡不足五里路,就快要到了。王既然要回会稽,不知后续有何安排和计划?”
项羽有点没好气应到:“公子所问甚是,孤自是有所安排。”
楚毓:“臣愿闻其详!”
项羽:“会稽郡守是孤的人,这几年虽在前线打仗,但在后方,也一直有所经营。”
楚毓大喜,心中给项羽一个肯定的大赞,没想到项羽还是很有远见的嘛,虚心问到:“敢问王,如今势力范围如何?”
项羽竟一时有所窘迫,答到:“会稽郡有屯兵五千……”
楚毓点头,欲继续听下文,可迟迟没有了回应,兴奋问到:“还有呢?”
项羽:“……没有了……”
楚毓没听清:“什么没有了?”
项羽:“除了会稽的五千兵力,其他地方没有兵力!”,说完便扭过了头。
楚毓不敢置信的望着项羽,半晌,鼓起勇气道:“那,那粮草物资储备呢?”
项羽更心虚了,佯装怒道:“你以为在外打仗那么清闲吗?我能在诸多事务缠身,仅有为数不多的闲暇时刻,再挤出点时间想着江东父老,召集些守备军以维持江东安定秩序就很不错了!再者,孤以往那么强,谁能想到,能被刘邦这个无赖匹夫用计得逞,落到今日丧家之犬之地?”,说着说着竟有些真怒不甘的意思了。
楚毓一听,连忙顺道:“王说的是,是臣心急了”,但接着又道:“王既已募臣为士,为王谏言是臣的本分,那臣就直言了?”
项羽整了整心情:“但说无妨。”
楚毓:“王亦知刘邦善用计,所以这计便是其能以弱胜强的原因之一。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又有兵不厌诈之说,以往王作战都过于直叙了,虽亦能取胜,然自身损伤亦大,且又不注重及时补充,以至于损耗累积越多,最终到达敌强我弱的地步。所以我们应多学习其这方面的长处。”
听楚毓这么一说,项羽顿时恍然大悟,回顾以往到今日敌我双方形势的转换,确实如此啊!知道楚毓是个大能之人,便虚心请教:“听公子一言,孤醍醐灌顶,收益匪浅。依公子之见,如今我方形势如此严峻,可有破解之法?”
唉~楚毓心中叹了一口气,记得史书记载:刘邦围困项羽之际,汉军集韩信、彭越、黔布等几路人马共七十万兵力,经与项羽战后,因善用计谋,损伤不大,那至少还有六十万兵力。原本以为江东会有个十万八万兵力的,没有兵力,若物资充沛,亦可立马招兵买马,然再采用迂回之术,小心图之,可快速与九江王黔布有一战之力。但如今这情形,很是不利啊……楚毓心思急转,认真回想历史中有无这样的情形,人家又是怎么应对的。叮咚,突然灵光乍现,好似找到了一条出路。
楚毓:“回王,不知会稽郡守何许人也?对您的忠诚吗?在江东的威望又如何?”
项王:“公子放心,会稽郡守安普乃是叔父挚交,后我与叔父起兵,亦是得了他的鼎力相助,且其很有治理才能,所以志不在战场,便任其为郡守留在会稽,管理整个江东,意图形成守望之势。孤自小便与其亲厚,后叔父不幸离去,孤称王之时,安普自愿称臣,归附于我,对我也是寄予厚望,对孤自是忠诚无比。安普此处已经营数年,以其之品质和才能,想必是德高望重,很有威望的。”
楚毓:“如此甚好!臣心中大概有个方略,如今我们势单力薄,需要暂且蛰伏,韬光养晦,再采用更为隐蔽的方式招贤纳士,慢慢培养和扩大自己的势力,这个过程可能离不开一方郡守的支持和襄助,同时也需要王能够屈尊降贵,多多忍耐。然具体如何做还得到了会稽郡了解详情后,方可决策。”
项羽:“忍耐?要多久?”
楚毓语重心长:“待天时地利人和俱全之时。”
项羽:“若一直等不到呢?那我就一直沉默下去?”
楚毓笑了一下,道:“王莫急,依臣之见,最多五年便有转机。”
项羽:“公子何以有如此把握?”
楚毓老神在在:“天机不可泄露,王只管静观其变即可也。”
项羽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但也知道,很多谋士惯会装神秘的,于是道:“既如此,一切重担可都在公子身上了,五年的时间,孤能等,但若届时证明公子所言有虚,孤不能保证往后还能如今日这样的信任你,望公子慎重。”
楚毓一惊,面部镇定自若的表情顿时扭曲了一下,随即叩首道:“臣定当竭尽全力辅佐王,不负王的的信任与赏识。”
哼,不给你点威慑,让你知道谁才是主子,日后恐怕得嘚瑟的上天,项羽面露得意坏笑……太坏了太坏了。
楚毓可不知道原来项羽竟也有这么阴险的一面,为了巩固自己在项羽心中的地位,便控制不住的想要继续展现自己的预见之能,问道:“王渡江之时,身边的几名亲卫可知王要逃亡的地方?”
项羽一听,不禁真气了起来:“楚公子这是何意?我身边的亲卫对我都是死忠,即使被抓住了,只会以死明志,断不会出卖我的,我是知道他们的。”
楚毓内心不住扇自己的嘴巴,怎么今天总是触项羽的霉头,于是连忙扣头谢罪:“王误会了,臣自然知道他们是忠诚的,就算汉军暂且不知王的去向,最终也是要攻打整个江东的,所以说与不说,都没太大区别,是以臣并不是怀疑他们的忠诚。”
项羽:“那公子何有此问?”
楚毓:“臣是觉得,若他们知道王您之前的目的地是会稽,说不定我们在会稽还能遇见他们。”
项羽:“一派胡言,即使个个如我般武力高强,区区几人也是不能对抗得了几千人的!”
楚毓心中不禁觉得好笑,都这时候了还不忘自夸,道:“打是打不过,但就臣对那天的异象观察,那飓风专门对着汉军吹,而对我方却毫无妨碍,是以是可以逃的掉的。”
项羽一听这么说,倒真希望如此,但毕竟这都是推测,毫无根据可言,不信以为真,只道:“希望借你吉言。”,便也饶了楚毓,起身往马车方向走去了。
是的,就是贡玉娇进的那辆马车,项羽跟贡玉娇是坐在同一辆马车的,是楚老爷给的唯一一辆马车,赶车的是楚毓家的小斯,名唤大庆的,人挺机灵的,也就是说三人都在马车上,唯独楚毓一人坐在乌骓马的马背上赶路……
楚毓知道项羽不信他所说,也不多解释,难道要告诉他那异象就是自己唤来专门对付汉军的?谁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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