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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起风,余夏开蒙
这日,屠半安和余千帆相约同去镇国公府上。
镇国公符沛山算是屠半安和余千帆的半个师傅,镇国公为人正直,刚正不阿,多年在外领兵作战,御下极严,屠半安和余千帆能有今日也多亏镇国公提携。
一见面,屠半安就发现余千帆有些不对劲。
“余大哥,这才两日不见,你脸色怎么”?
“呵,别提了”,余千帆看着屠半安神清气爽的模样更郁闷了。
“呦,余大哥这是遇到什么事了,说来听听,看兄弟能给你分忧吗”?
屠半安内心已猜到三分,脸上忍住不笑。
“你这气色倒是好啊,说说怎么调养的”?
余千帆不甘示弱。
“嘿,京中养人,气色自然好。哈哈哈哈哈...”。屠半安嘴上不说,脸上得意极了。
两人互相打趣着骑马来到符老将军府上。
一如既往,镇国公先把两人带去校场比划比划。
余府
屠灵又去找她的余夏哥哥玩。
余夏跟他爹一样脸色不太好,无他,每日跟娘亲睡都要先鬼哭狼号一番。
睡前在中间,醒来在床边。
他爹让他伤透了脑筋,他承受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烦恼,当他的小青梅来问时他就直接说了。
“啊?余夏哥哥,你还跟娘亲睡啊,余伯伯骗人”。
“我爹怎么骗人了”?余夏听不得别人说他爹,自己爹只能自己说。
“余伯伯跟我爹爹说,你早就自己睡了”。
“额”。余夏觉得自己有点丢面子。
“我已经不黏着娘亲,自己睡”。屠灵一脸骄傲自说自话。
“额”,余夏觉得自己被伤害了。
“余夏哥哥你是怕黑吗?奶娘说余夏哥哥是男子汉,不怕这些的”。
“... ...”
屠灵觉得余夏哥哥的脸有点红,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这红衣裳映的。
不过啊,余夏哥哥穿红衣裳真好看。
余夏经常穿红衣裳倒不是因为他多喜欢,而是他娘喜欢。
小孩子心性,两个娃很快就玩到了一起,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
余夏已经忘记了刚才屠灵带来的伤害以及他爹给他带来的不愉快。
校场
余夏忘记了他爹带来的不愉快,他爹可没忘记他带来的不愉快。
余千帆和屠半安在校场上打得难舍难分,慢慢地屠半安隐隐占了上风,看屠半安那张春风得意气色极好的脸,余千帆越想越生气。
一不小心,就输了。
“千帆,今日不在状态,可是有事”?镇国公问道。
“无事,几日不练,有些不适”。余千帆涩涩地答道。
“呵,年轻人,能有什么大事,天大的事吃饱了睡一觉就好了”。镇国公拍了拍余千帆的肩膀安慰道。
“是”。余千帆答道。
“镇国公说的对,余大哥,天大的事吃饱了睡一觉就好了”。屠半安搂着余千帆的肩膀笑道。
余千帆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一把打掉屠半安搭在肩膀上的手。
是啊,睡一觉就好了,一张床上三个人睡不安稳啊。
余夏,老子已经忍你很久了,余千帆暗暗磨着后牙槽。
出了校场跟着镇国公去了书房。
“回来几日了,前几日进宫面圣,可有觉察到什么?都说说”。镇国公端着一盏茶呷了一口抬头问。
坐在下首的余千帆和屠半安对视一眼。
“陛下龙体似乎不如以往”。余千帆猜测说到。
“嗯”。
“二皇子和三皇子似乎有些不睦” 屠半安犹豫了一下说到。
“嗯,也都看出来了”。
“京中可是有什么事”?余千帆问到。
“说来话长,眼下倒是有一件,陛下正值春秋,季婕妤膝下七皇子年幼,正得陛下宠爱,前日里六皇子和七皇子开蒙,陛下钦点了萧太傅。
‘开蒙’,余千帆不由地心下一动。
“萧太傅不是太子太傅吗?陛下怎会”?屠半安问到。
“是太子太傅,可如今的东宫啊,陛下怕是有些不满”。
“陛下对东宫不满”?余千帆一脸疑惑。
“你们常年不在京中,想来也不知道这些,太子殿下今年二十有四,同太子妃大婚已七年,东宫无一所出”。
“莫非太子妃”?屠半安疑问道。
“东宫还有姬妾二十余人”。镇国公叹了口气说道。
“难道是太子殿下”?余千帆没敢再说下去。
“太医诊了数次,也没查出什么。东宫上下着急,什么方子都敢试,近两年更是如此,若不是萧太傅拦着,东宫的姬妾怕是比陛下后宫还多”。
“竟然这样”。余千帆和屠半安对视一眼,难以置信。
“依国公看,陛下可会对东宫动心思”?
“眼下不会,朝堂难得安稳了十几年,陛下也不想看皇子们阋墙相争,我等只盼着太子殿下多为陛下分忧”。
“是”。余千帆和屠半安一同答道。
“昨日进宫,陛下召我说了些话,今日我也告诫你们两句,切要谨记在心。
军中将士不可私自结交皇子;我等只听命于陛下,不是东宫”。
说完看了余千帆和屠半安一眼。
“属下谨记”。余千帆和屠半安起身行礼回话。
这京中的风怕是要起来了。
余千帆回家水都顾不得喝一口,就让人打听谁家有即将开蒙的小郎君,可有教书先生?
管家办事得力,半日就打听到:前街搬来的许太史令一家,太史令家有两个和余夏一般大的小郎君,是一对孪生兄弟,许向文和许向武。
且太史令府中刚请了一位教书先生,教书先生姓宋,正当而立之年,颇有几分才名。
近日准备给两位小郎君开蒙。
余千帆次日就备了礼去了太史令家,想让儿子余夏同太史令家两个小郎君一同读书。
两个是教,三个也是教,太史令无异议,宋先生也就愉快地收下了。
第一日去读书,余夏就是哭着回来的。
学堂内喧哗嬉闹,三个人一同被先生打了手心。
余夫人虽然心疼,但也知道,子不学不成器,再说这读书的日子可长着呢,哭几日习惯了就好了。
余夏看他娘亲这样,就去找他祖母哭诉,想让余老夫人护着他。
余老夫人可是心疼坏了,捧着孙儿的手心吹了半天,又让人端来点心乳酪给他吃,哄的余夏止住了眼泪。
才说道:“既然开了蒙就要读下去,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何况你爹也是这样过来的”。
又告诫余夫人:万不可惯着他,慈母多败儿,小小年纪若不听劝不明理,大了再管可就晚了。
生平头一次,余夏在家中孤立无援,欲哭无泪。
余夏不高兴,余千帆就高兴了。
你爹到底找到法子收拾你了。
当日夜里余夏举着被先生打过的手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定要他娘哄着才能睡着。
余夏再次如愿以偿。
余夏:我爹讨厌,我爹找来的教书先生更讨厌。
余千帆:你就是这么给你爹添堵的吗?
次日,余府小厮送余夏去学堂。
许家的两个小郎君早就到了,毕竟是自己家,就是方便。
余夏看着许向文和许向武肿的像桃核一样的眼睛大吃一惊。
出于好奇,他关爱地问了一下两位同窗,才得知。
昨日先生打了他俩手心后,他俩回去找他们娘亲哭诉,恰巧被下朝的许太史令听到。
太史令专书史实,陛下都忌他们三分,有何失职若被太史令逮住,可要名留青史了。
许太史令更是此中翘楚,听到两个儿子学堂这般胡闹,朝服未脱就把两人拎到了祠堂,家法伺候,每人一鞭子,罚跪祠堂一个时辰,若有再犯,责罚加倍。
可怜许向文许向武刚被先生打完手心,就被他爹抽了屁股,然后祠堂跪了一个时辰,太史令亲自坐在祠堂看他俩跪足一个时辰,才放人回去。
许向文许向武哭了半宿才睡着,可怜一大早,他爹又亲自来叫他们两个起床,说功课一日不可耽搁。
否则,家法伺候。
所以,余夏,一大早看到的这哥俩就是一副衰像。
他本来觉得自己很惨了,可是跟许向文许向武比起来,觉得自己也还好,亏的他爹是余千帆。
过了第一日,余夏接下来读书的日子平静了很多。
夜间。
余千帆觉得自己真的搞不定这小子了,只能让夫人去说,曲线救国吧。
“儿子过来,娘亲跟你说个事”。余夫人一脸温柔地坐在床边看着儿子。
“娘亲你说”。余夏一脸乖宝宝的表情。
“你读书了,以后就是大孩子了,将来会像你爹爹一样征战沙场,或像你祖父伫立朝堂。
既然是大孩子了,就不能跟娘亲睡了,让旁人知道会笑你”。
“读书了就是大孩子吗”?余宝宝一脸天真。
“对呀,你以后就是男子汉了”。
“哦”。余夏讷讷答道。
余夫人以为已经说动儿子了,脸上挂着七分笑。
“娘亲,我不想做男子汉,也不喜欢读书,先生只会打人手心,讨厌的紧,明日就不去读书了。
不,以后也不去了。这样就能跟娘亲睡了吧”。余夏躺在榻上,翘着二郎腿,双手枕在脑后,一脸惬意地看着他娘。
... ...
余夫人笑容凝结,一旁的丫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将军好说歹说才把小郎君送去读书,夫人一句话就给拽了回来。
“娘亲,我爹为什么不让我跟你睡,我怕黑,我自己睡不着”。
“你爹也怕黑,你是男子汉大丈夫,还要保护灵儿妹妹呢,你要胆子大一些”。
“啊,真羞,我爹这么大人了,还怕黑。”
余夫人无言以对,一旁的奶娘听的嘴角直抽抽。
心道:余夏也不知到底随了谁?断章取义无师自通,只能听到他想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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