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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杨玄昭起初面色红润,没过多久,全身剧烈颤抖,口唇泛白,胸前起伏剧烈,好似无法呼吸一般。
“任大师,这是怎么回事?我父亲他怎么了?”杨伯骞急道。
任大师自知闯了大祸,如果他不及时纠正,一旦杨伯骞死了,他的一世英名也会尽毁。
他现在很后悔,杨伯骞竟然隐瞒去过宁家的事,否则他无论如何都不会上门来为杨老爷诊病的。
连雁西城宁家都束手无策的病症,他根本不可能治好。
任大师此时骑虎难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只见他颤抖着拔出第七根银针。
“大师,您又拔错了!”殷珺提醒道。
任大师此时哪里还听得进去,只是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依次将杨老爷身上所有的银针拔掉了。
殷珺看在眼里,皱了皱眉。
这就是所谓的大师,医界泰斗?竟然连最基本封穴拔针的手法都不会。
果不其然,银针一除,杨玄昭浑身抖动得更厉害了,现在嘴唇已经由泛白转为紫绀色。眼角和鼻孔也开始甚出血迹,场面十分骇人。
“任大师,你到底行不行?我是花钱请你来为我父亲诊病的,不是让你来治死他的!”杨伯骞怒吼道。
任大师慌了神,他搞不清原因,只能硬着头皮上。
不多时,便忙得满头大汗,但他都顾不得去擦,而杨玄昭的情况,在他的一番忙活下,不仅丝毫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差,现在已是瞳孔上翻,口吐白沫,眼看离死不远了。
“小丫头,要不你来试试。”任大师眼下已经无计可施,不得不求助于殷珺。
“任大师,您是医学泰斗,如果您都不行,我一个小丫头怎么能行?别忘了,你在行医时,我还连路都不会走呢。我看还是准备后事吧。”殷珺笑道。
杨伯骞全都看在眼里,他知道任大师靠不住了,那梅花司得来的消息果然不能全信,现在唯一的希望便是殷珺。
这人明知道雁西城宁家不肯医治,还敢送上门来。若不是胆大包天的骗子,便是有真才实学的高人,横竖都不行了,不如赌一把。
“殷姑娘,方才得罪了。既然您是我弟弟请回来的,还请您不计前嫌,救我父亲一命。”杨伯骞拉下面子,语气明显软化。
“是啊,殷珺,别玩了,赶紧救我爹啊!”杨季迟也急道。
殷珺哦了一声,拿过一根银针,看都没看,以极快的手法又稳又准的扎在了杨老爷的一处穴位上。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殷珺一针扎下去,杨老爷的出血便止住了,原本剧烈起伏的胸膛,也舒缓了下来,口唇上的紫绀色也渐渐褪去,脸上的表情也不似前面那般痛苦了。
任大师看得目瞪口呆,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不是没想到扎这个穴位,但拿捏不准力道,一个不小心,就是送杨玄昭见阎王,他不敢冒这个险。
殷珺很满意自己一针下去后杨老爷的状态。
当下便停了手,转身对杨伯骞说道:“大少爷,杨老爷的情况稳定了,我们来谈谈条件吧。”
“有点本事,是我看走眼了。只要你能治好我父亲,价钱你随便开。”杨伯骞痛快道。
“我不要钱,我只要你答应,将城西楼台的控制权,交给杨二少爷。你还有半柱香的时间考虑。”
杨伯骞很诧异,原来自己这个没用的废物弟弟竟然想要城西楼台的项目。
他有些犹豫,但想到这个比起父亲的命,根本不值一提,更何况,都是自家亲兄弟,谁来负责都是一样。
“不必考虑,我答应你。”
“好,不愧是大少爷,够爽快。”
殷珺不再拖延时间,又向任大师借了八根针,同时扎向任大师胸前的八处大穴。
任大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行医数十年,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八针齐下的手法。
就算是雁西宁家,能做到八针齐下的也没有几个。
这样一等一的人才,竟然在做小厮,也实在太屈才了。
其实殷珺留了一手,要彻底治好杨老爷,需要扎十二针。
她故意只扎了九针,一方面是为了控制杨家,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免暴露自己的身份。
“任大师,我说得没错吧,七针不够的。不过您的医术也挺厉害,剩下开药的事情就交给您了。”
任大师挺意外,满想到这小丫头这般大度,还给自己开药赚钱的机会。
“殷姑娘,你小小年纪便有这番修为,将来必定前途无量,老夫望尘莫及啊!”任大师夸赞道。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看来没白送人情给任大师。
“好了,我还要回去干活了,就不打扰各位了。”
殷珺说走就走,杨季迟连忙跟过去送他。
“殷珺,你真是绝了,什么狗屁大师,眼睛都看直了。”
杨季迟哈哈大笑,神清气爽。
一直以来他都样样都不如大哥杨伯骞,今日拖了殷珺的福,也算扬眉吐气了一回。
“这算什么,二少爷,你答应我的事,不会食言吧?”
“不会,你说吧,有什么要求?”杨季迟说道。
“第一,城西楼台的项目,建造方面交由陆誉言来做,不许用第二家工坊。第二,你看着给我点银子,我手头紧。第三,不许跟任何人提起我的事。”
“好,一言为定。”
杨季迟还以为有什么要求,没想到这么简单,遂一口答应。
一个时辰后。
殷珺急匆匆地赶到了门卫大棚。
顾浅一看到殷珺,大声喊道:“你跑到哪儿去了,陆少爷今天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过来查了三次岗,他铁定要解雇你了。”
殷珺哦了一声,不以为意。
比起她送给陆誉言的大礼,解雇这种小事不值一提。
不过陆誉言也实在有些小题大做,就算自己翘班了,也没必要三番两次的过来查岗吧。
“你是殷珺吗?你真的是个姑娘?还跑到这里当小厮?”就在这时,一个面容青涩俊朗的男子走进门卫大棚。
殷珺认得他,这是昨日一同应募账房先生的孙公子。
“你是孙玉蘅吧?怎么,来看我的笑话?”殷珺回道。
“不不,你误会了。我听王管事说你当了看门小厮,所以过来看看,以你的才华,当小厮太委屈了。”
“职位都被你抢了,我来都来了,先干着呗。”殷珺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没想到陆少爷会选我,不如,我请你吃饭吧,时间地点随便你挑。”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谁知不远处又走来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一脸严肃的表情。
来人正是陆誉言,这是他第四次查岗。
孙玉蘅看到陆誉言,低低的遵了声陆少爷,便快步离开了。
倒是殷珺一脸的不为所动,依旧懒洋洋的。
“殷珺,你总算来了,擅离职守也不报告,我们这里不养闲人,跟我过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陆誉言的俊脸,看上去有些生气。
但殷珺依然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跟着他走了。
陆誉言将殷珺带到自己的办公间后,便回到座位,不悦的看着殷珺,一言不发。
殷珺机灵的关上门,主动解释道:“夫君,你听人家说,事情是这样的。我在路上扶了几个老奶奶过马路,一不小心便误了时辰。”
“谁问你这个了,你和孙玉蘅怎么回事?才见过几面,便有说有笑,相谈甚欢了?”
殷珺愣住了,听这语气,是有点吃醋的意思?
“夫君,我能不能理解为,你看到我和别的男人聊天,吃醋了?那这样吧,再给我加十两银子,我可以不和孙玉蘅来往。”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谁会吃你的醋。”
陆誉言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爷爷最近身体大好了,大伯父说今晚在陆王府全家人一起为爷爷办个家宴,热闹一下,让我们不要迟到。”
“好啊,我也很久没有看到陆爷爷了。”
“嗯,你下午不用干活了。给你三百两,去准备个像样点的礼物,我们直接在陆王府见面,你去吧。”
陆王府是陆老爷子的府邸,与陆少府不同,那是陆家真正的掌舵人,才能住的地方。
殷珺乖巧的点点头,拿了银票,乐呵呵的离开了房间。
陆誉言却是揉了揉太阳穴,想着晚上亲戚们聚在一起,又免不了一阵对殷珺的冷嘲热讽,就感觉心中一阵厌烦。
眨眼间,便到了与大伯父约定的酉时。
陆誉言已经在陆王府门口等着殷珺,好不容易殷珺过来了,却不见她拎着锦盒,反而是提着一个家中常用的食盒。
“殷珺,这就是你给爷爷准备的礼物?”陆誉言问道。
“是啊,我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殷珺应道。
看着廉价的食盒,陆誉言都不想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他早该知道,殷珺靠不住。
不用想,那一百两银子又被她私吞了。
现在重新买礼物肯定来不及了,只好先进去再说。
两人走进陆王府,里面已经到了不少亲戚,一个个相谈甚欢,显得十分热闹。
不少人对陆誉言和殷珺指指点点,也不知道在偷笑什么,很快便有一个身材肥硕的男人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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