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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台
一通琐事忙下来,就到了登台的时间。仓促之间,宝贝来不及做任何准备,只好从容貌上下工夫。老鸨比较有眼光,专门为明日之星备好了专门的化妆室。
宝贝利用现代的化妆技术,把一张脸妆扮的美轮美奂,让打下手的小丫头惊艳的话都说不出来。前几天做的衣服里,正好有适合今天的气质和曲风的一件。
在宝贝的要求下,登台前,先制造一点神秘的气氛,自然把明亮的灯给灭了,只留几盏隐隐约约的小灯。就在客人们觉得莫名其妙时,一声清越的歌声缓缓飘来,乱纷纷的大厅里立时鸦雀无声了。
“君政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宝贝唱着歌,缓缓走上大厅正中的舞台。
这首歌是汉武帝时期,音乐家李延年的作品。宴会上李延年唱着此歌翩翩起舞,汉武帝十分欣赏,并叹息说:“世间哪有这样的美人?”汉武帝的姐姐便推荐了李延年的妹妹给汉武帝,是为李夫人。自此,李延年兄妹得宠于汉武帝。
歌里对美人的描写,虽然并不具体,但却把美人塑造的倾城倾国、美丽绝伦。清越的歌声、缓缓走来的美人,让大厅的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似乎,一呼吸一说话,美人就消失了。
宝贝缓缓走到提前放好的古筝前,仪态万千的坐下,姿势标准的就像名门的闺秀。宝贝抬起眼睛,傲然的从左瞟到右,然后轻轻扯开嘴角,露出一个绝美的微笑,让众人又心肝狂跳。
宝贝轻拈筝弦,清丽而和润的声音在整个“如意楼”响起: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昔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
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间
……
人有悲欢离合
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
众人痴痴听着,即使不懂音律的门外汉,也被这歌所打动,更别提懂音律懂诗词的行家了。歌以明月开头,幽深光华。宫阙不知,再问何年,也许是那太虚幻境。我愿乘着风儿远去,却因身处高处而不胜寒冷,寂寞、孤清。悲欢离合、月缺月圆,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足以。
完美的歌词和着优美的旋律,清丽而幽远,大气而柔和,听来荡气回肠。更甚者,歌者居然是一个青楼女子,一个气质出众又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这是一种怎样极致的美丽!
宝贝一曲歌完,大厅里依然是鸦雀无声。宝贝微垂着头,静静的等待着。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从哪个角落先传出零星的掌声,接着,震耳欲聋的掌声、呼喊声几乎把房顶震破。宝贝又是微微一笑,仪态万方的对着人群略略颔首,飘然而去。
大厅里喧哗不止,几乎所有的客人都在叫着老鸨让刚才的美人来陪。老鸨对此种效果,自然是又惊又喜。但是和玫瑰的契约在先,只好安抚客人,说玫瑰只卖唱不卖身,并不是“如意楼”的人。这番说辞,更是让众人的兴趣大增。
老鸨见机把六天后玫瑰再次登台的消息放出,当天不仅有歌,玫瑰姑娘还会献舞。只是地方有限,那天“如意楼”只接待一百个客人。
宝贝在房间卸妆,对外面的吵吵嚷嚷充耳不闻。牛子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她。今天的宝贝,就像换了一个人,变得十分陌生。迟钝的牛子甚至有种感觉,宝贝和他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了。宝贝到底是什么人?她怎么会这么多东西?她的过去到底是怎样的?为什么沦落到破庙里几乎冻死?她几乎无所不会,这样的她,会愿意和他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吗?
宝贝发现了牛子的沉闷,却没多问,只是交代:“明天你把抬死人的工给辞了吧。”
“嗯。”牛子下意识的答应,反应过来又一愣,“什么?”
“我说让你把现在的工给辞了。”
“为什么?我做的挺好的。”牛子的一大优良品德——不懂的就问。
“你忘了我们说过的话吗?我在这里唱歌,只是暂时的。等攒够了钱,我们就去做生意。你每天天不亮就去抬死人,累死累活的,一个月才一两银子。你的能力,做这个太委屈了。我们将来的美好生活,需要我们一起来努力。”宝贝顾及牛子的面子和心理,把话说的非常完善。
牛子听了,自然美滋滋的。宝贝并不是嫌弃他干的活丢人,是觉得他能做更好的活。听着宝贝说“我们”,“我们的将来”,“我们一起来努力”,然后宝贝的交代就答应下来了。
“从明天开始,我们就去街上找个好地段,开铺子。至于开什么铺子,做什么生意,先考察好了再说,这也急不来。”
“我们哪有钱开铺子?”牛子并不傻。
“一会自然有人送来。”宝贝笑笑。
果然,没一会儿,老鸨拿着银票进来了。
宝贝接过一百两的银票,不免暗恨老鸨的黑心,表面上却笑道:“姐姐,预支的那五十两,也算在今天的酬劳里了吧?”
“这是自然。玫瑰啊,你真是姐姐的摇钱树啊!你不知道,今天晚上就不少人预定六天后的座位了。”
“姐姐应该没有答应吧?”
老鸨“嘿嘿”一笑,自然不能轻易许下。今天玫瑰的名头一响,“红牡丹”十两一位的大厅座位自然可以打破,她打算要三十两。
对于老鸨的盘算,宝贝并不放在心上:“姐姐不要忘了五五分帐就好,今天的演出,就当是预先做个广告了。”
“什么告?”老鸨不解。
“哦,宣传,我的意思是宣传。姐姐,今天我就先回去了,六天后的节目,我会提前过来安排的。”
“好!好!”老鸨忙笑脸相送。
宝贝一脚跨出门,却差点撞到一个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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