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罗万象

　　“我检查了慕容熯的身体，有被捆绑的痕迹。”
　　森然拿着酒杯，慢慢跟万象说着。
　　“捆绑？遭到了暴力对待吗？”
　　“也许是有，不过都是很轻微的擦伤和撞伤，并没有故意造成的重伤痕迹。”
　　“还有呢？”
　　万象追问着更加详细的情况。
　　“没有了。”
　　“什么？”
　　万象叫了起来，周围得人都转头看着他们两人。
　　“笨蛋！太引人注目了！”
　　森然低声骂了万象一句，万象也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身子。
　　“你检查了那么长的时间，就查到了这么多吗……”
　　万象小声的问森然。
　　“更加详细的身体检查，慕容熯拒绝了。”
　　“为什么？”
　　“唉……”看着一脸不明白的万象，森然叹了一口气。“你要是被一群男人轮流侵犯了，你会愿意让别人检查自己的身体？”
　　“侵……侵犯？”
　　万象好不容易忍住了大喊的冲动。
　　“他走路的姿势很诡异。”
　　森然意味深长的说出了这句话。
　　“你就凭这一点就断定他被男人侵犯了？还是一群男人？”
　　“我对他做了催眠，他说出了一些情况。”
　　“森然……”万象的手搭在了森然的肩膀上，森然正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你可不可以把话一次性说完？”
　　“好像是你一直问东问西，打断我的话吧？”
　　“……”万象无言以对了。“好吧，你说，我听着。”
　　“我已经说完了。”
　　森然摊了摊手。
　　“……”
　　看到万象要吃人的表情，森然笑了起来。
　　“好吧，我再为某个脑子不好使的家伙说明一遍。”
　　这次万象学乖了，一声不坑的听森然说。
　　“慕容朔最近一直忙着爬上总理的位置，所以很久都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慕容熯。可是有一天半夜他回家，发现自己的儿子慕容熯衣衫褴褛，不省人事，被扔在门口。在给他洗澡换衣服的时候，慕容朔发现自己的儿子遭到了男人的性侵犯。可是无论他怎么问慕容熯，慕容熯都什么也不说。他想查清到底是谁做的，又担心这件事情传开了会影响他的政治前途，所以拜托警察派人秘密调查。事情大体就是这个样子。”
　　“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吗？”
　　听了万象的话，森然摇了摇头。
　　“他只肯让我看他的上半身，重要的位置，还有重要的情况都不肯透露。”
　　“你不是对他做了催眠吗？有什么有用的情报吗？”
　　“只是些断断续续的片断。”森然皱起眉头回忆着慕容熯曾经说过的话。“他去了会所，跟女人喝酒，然后就失去了一段记忆。再醒过来之后发觉自己被蒙住眼睛绑了起来，一群男人轮流侵犯他，再往后就问不出什么了。”
　　“……”
　　万象也皱起了眉头，努力思考着。
　　“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吗？”
　　森然从来都只是说出情报，然后交给万象去思考分析。
　　“那个会所，还有那个女人很有调查的必要。有没有问出是哪个会所？”
　　森然摇了摇头。
　　“慕容熯不肯说，慕容朔不知道。”
　　“那么慕容熯的朋友那里呢？”
　　“不能询问慕容熯的朋友，那样的话事情不就传开了？所有跟慕容熯熟悉的人都不能去进行取证。”
　　“可恶！”万象拍了桌子一下。“你不是要了慕容熯的照片？整个城市也就那么几家会所，先从大的开始查起，总会查到的！”
　　“你还真是行动派。”
　　“你还有注意到其他的事情吗？”
　　“恩……”森然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抬起了头。“香水的味道。慕容熯身上有一股很特殊的香水味。我特意去闻了慕容熯的香水，和他身上的香水味道不一样，这也许是从别人身上沾来得。”
　　“香水？你怎么会注意到这个？”
　　“那个香水的味道很特殊，我似乎在哪里闻到过这种香水的味道。”
　　“我对香水完全不行啊。”万象喝光了自己杯子里的酒。“这样我去调查会所，你去调查香水，谁先有了消息就联络对方。”
　　看到森然点了点头，万象站起了身。
　　“我去调查了。”
　　扔下这句话，万象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森然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这种责任，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放下呢……”
　　万象真的一个会所一个会所的开始调查。他拿着慕容熯的照片，询问着会所的工作人员。几乎所有的人都认识慕容熯，可是每个人都说在事发的那几天没有见到慕容熯来过。
　　大型的会所调查完了，中型的会所也调查完了，比较有名的小型会所也调查完了，没有取得任何有用的线索。万象有些累了，他随便找了一家咖啡厅，打算进去休息一下。
　　坐到椅子上，把慕容熯的照片扔在桌子上，万象揉了揉额头。
　　“先生，请问您要点什么？”
　　“黑咖啡。”
　　万象连头也没抬。
　　“请稍微等一下。”
　　服务生离开了一会儿，很快就端着咖啡回来了。
　　“先生您的黑咖啡。请您把照片收好，以免把咖啡洒在上面。”
　　“啊，不好意思。”
　　万象刚要伸手去拿照片，服务生突然开口了。
　　“这……这不是慕容先生吗？”
　　“你认识他？”
　　万象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了服务生的胳膊。
　　“慕容先生是这里的常客，几乎每天下午都会来，不过最近挺长一段时间没来了。”
　　“我是警察。”万象掏出了自己的证件。“你可以跟我详细说说慕容熯的情况吗？”
　　“好……好的。”
　　看到万象的证件，服务生有些紧张，但还是点了点头。
　　从服务生那里，万象得知慕容熯在事发那天的白天到这个咖啡厅来过。但只是点了杯咖啡，看了会儿报纸而已。
　　“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无关紧要的小事也不要紧。”万象也就不死心的问着服务生。
　　“无关紧要的小事？”服务生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对了，慕容先生那天临走的时候说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地方，今天晚上要好好玩玩。”
　　“有趣的地方？他有没有说是什么地方？”
　　“没有。”服务生摇了摇头。“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好吧，谢谢你。”
　　万象知道从服务生这里问不出什么了。
　　“没什么，能帮到警察先生就好了。”
　　服务生拿着托盘离开了，万象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苦涩的咖啡。
　　“与其知道这种无法深入调查的情报，还不如什么情报都不知道呢。”
　　万象正郁闷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来一看，是森然，把电话放到了耳边。
　　“查出那种香水是什么了？”
　　“完全没有。”
　　电话那头传出森然慵懒的声音。
　　“那干吗给我打电话？”
　　万象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你对在自己的老同学兼同事兼挚友就这么冷淡吗？”
　　“你是打电话来闲聊的吗？”
　　“当然不是。其实我想起一个地方。慕容熯很可能是去了那里。”
　　“是什么地方？”
　　听了森然的这句话，万象马上精神了起来。
　　“是一个会员制的会所，如果没有会员的介绍，外人是进不去的。总之在那里的都是有钱有地位的人，这个城市只此一家。像你这样四处奔波的小警察肯定是找不到也进不去的。”
　　“……”森然说话一向刻薄，万象差不多也习惯了，不去理会那些带刺的话，万象说出了服务生的证词。“慕容熯常去的咖啡厅的服务生说在事发当天慕容熯曾经说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地方，要去好好玩玩。”
　　“很有可能说得是那个会所。”电话里森然的声音也正经了起来。“你来找我吧，今天晚上我带你去那个会所。”
　　“好，我马上过去。”
　　然后，在万象问森然为什么知道这个会所，还有为什么他能进去那个会所之前，电话就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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