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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
“准确一点,你这叫先斩后奏。”双绛曲起手指敲他脑门。
“那小师叔你同不同意嘛。”齐戈让她弹了一下额头,不怎么疼,但还是做作地揉了两下。
“既然七仔都撒了娇了,”双绛眯着眼睛笑,“那就先帮你圆个谎吧,不过要看你表现哦。”
季竹看她也不像什么正经老师,大着胆子插话:“老师你管这叫撒娇?”
“从我认识七仔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他能叫我小师叔已实属不易。”双绛也确实不是什么正经老师,直接顺手也揉了把季竹的脑袋,“小卷毛手感不错嘛。”
“你摧残我就算了,你还冲我同桌下手啊。”齐戈不满地看着她。
双绛反瞪他:“人家都还没有意见呢,你有意见啊?”
“我可有意见了,”齐戈一点也不怕她,“你把小卷毛揉秃了我揉什么啊?你再弄他,我就告诉我妈你欺负我。”
“小满师姐会听你个小魔王胡咧咧?”双绛送他个白眼,大摇大摆又揉了一爪子,施施然往讲台上去了。
季竹无辜受了牵连,但他的关注点显然没有放在被揉头这样的小事上,这时候双绛已经开始说话了,季竹就写了张纸条往同桌那边推过去。
——“你跟咱班主任什么关系啊?”
双绛虽然是个外形性格都挺与众不同的老师,但这个时候还是不能免俗地选了最套路的挨个自我介绍的暖场方式。毕竟,比较水时间。
不过这种自我介绍其实蛮没有意思的,除了个别几个,最后都不会有印象。
齐戈干脆支了一只耳朵听,剩下大半个脑子来回答他同桌。
他同桌的字是那种比较有根骨的漂亮,如果说齐戈的字是憋着一股潇洒劲儿,季竹的字就是利利落落地把这潇洒给摊开了,真有点竹的骨在里边,挺有味道,但还太嫩,浅点儿打磨。
齐戈是从小被他妈[空格防脏话]逼着练字的,练的是最唬人的正楷快写,伪装的规规矩矩、正正经经的。其实他心里是羡慕那些不规矩的,毕竟他自己也是个不规矩的人。
但他还是用规规矩矩的字在纸条下面写下回答。
——“她是我小师叔,我妈的小师妹。”
季竹在“师妹”上画了个圈,打了个问号。
齐戈笑笑,埋下头给他回:
——“我妈是她嘴里的小满师姐,叫尹小满,她们一派刚好二十四个,占二十四个节气。”
季竹想到双绛,觉得有点好笑,但他很快发现了新的问题:
——“刚刚……双老师是不是说今天是……”
今天她师姐结婚?
她师姐是齐戈的妈妈?
齐戈他妈妈今天结婚?
齐戈倒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他写字写烦了,懒得回纸条,干脆凑到季竹旁边跟他咬耳朵:“你没猜错,宝贝儿,今天我妈结婚。”
季竹等着他的纸条,猝不及防感受到耳边紧贴着的这道热气,一下子耳廓都有点红。但他没注意反驳称呼和距离,只是想着,为什么齐戈能这么冷静,为什么他的母亲会在儿子上高中的时候结婚。
他也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吗?
季竹自己家里只有他妈妈一个家长,还老不在家。季竹小时候最常在他大伯家吃饭,才和他表妹玩的那么好,亲密程度比亲兄妹也差不到哪去。他大伯大伯母都是很好的人,他住的老式小区里边的街坊邻居也很友好,身为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整一个院的人天天见了他跟亲儿子似的,所以虽说是单亲家庭,从小没见过那个遗传给他小卷毛的不知道哪国的外国爸爸,季竹倒也不是个缺爱的小孩。
所以他倒不是觉得单亲家庭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只是平心而论,如果是季妈妈结婚,他绝不会这么冷静。
起码要到现场看着他妈妈的手被放到另一个男人手里,不然他不放心。
但他同桌显然没这么想,齐戈不但不觉得自己奇怪,反而很奇怪季竹为什么要惊讶,搬着凳子往他那边挪了挪,逗他:“怎么?今儿千百年难得一遇的黄道吉日还不准人结婚了啊?”
“不是,”季竹反问,“你妈妈结婚你不去啊?”
“有什么好去的,”齐戈不以为然,“看他们俩个秀了几年了还去找虐?”
“啊?”季竹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回答。
但一想好像又有道理。毕竟齐戈的脑回路肉眼可见的不寻常。
“反正又不是我亲妈。”齐戈面不改色地又丢下一个炸弹。
“啊?”季竹这回是真懵了。
“开玩笑的啦,怎么可能是因为她不是我亲妈才不去她婚礼的呢?尹小满女士十五年来对我还是蛮好的,不是亲妈胜似亲妈啦。”
“等等啊,”季竹觉得自己的脑子还不是很清醒,“那……你是你妈领养的?”
“嗯。”齐戈无辜地看着他。
“那你为什么不跟你妈姓呢?不跟领养人姓吗?”
齐戈答:“他们这派流行领养孩子,我是他们这一届领养的第七个仔,所以姓齐。”
季竹恍然大悟:“怪不得双老师叫你七仔啊。”
齐戈调整了一下姿势,面朝教室里面,好像在认真看那位正在做自我介绍的同学,其实是往后蹭着往他同桌那边又靠了靠:“你还蛮乖的嘛,高中了还乖乖叫双老师?不应该叫双绛宝宝之类的嘛?”
“你不要因为人家叫你小名就恶意报复啊。”季竹笑他。
不过听齐戈这么讲,他妈妈那个门派还真是蛮有意思的,弟子按节气取名,门下领养的孩子按顺序作姓,整个规矩透露着一种莫名的随意
“才没有呢,”齐戈佯作撒娇,“嘘——你看现在说话的,是之前问我氕氘氚的那个男生。”
“你还记着人家啊,人家又没得罪你。”
“得罪了,他害我在黑板上多写了几个字,写得一手灰。”
“我,”他指指自己,“十一月的小天蝎,超记仇。”
季竹又笑他:“你不要那么骄傲啊,记仇是什么优良品质吗?”
“当然是啊。”
季竹不想理他,当真去看那个男生。
是个挺小巧的正太,娃娃脸,很刺激母性的那种。名字很特别,复姓,叫相里缘,是他们班最古风的名字。
“挺可爱的。”季竹赞许。
“是挺可爱的,”齐戈点头,“像从隔壁实小跑出来的。”
“那估计和七仔你是从一个班跑出来的。”季竹也学他点头。
齐戈把凳子往回搬了一步,转过去:“小卷毛,没看出来你学习能力还挺强的嘛。”
季竹干咳一声,谦虚地摆摆手:“还好还好,比不上七仔您。”
“没玩了是吧。”齐戈彻底坐回去了,眯起眼睛危险地看着他同桌。
“没完了,”季竹单手托着下巴,懒洋洋地冲他笑,齐戈这才发现,他这同桌左边脸颊有个很浅的小酒窝,笑起来才看得到,这时候小酒窝就没收回去过,“要不咱打个商量,你不叫我小卷毛,我也不叫你七仔了。”
“啧。”齐戈一脸不屑,“那你想让我叫你啥。”
“就跟着陆昶君叫季哥挺好。”
“那不成,”齐戈调了支笔出来在手上转着,“除非你叫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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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仔:我老婆诶,你揉秃了我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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