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冬日

作者:初霁ch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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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送别乔康后,暨平便继续去忙公事了。我们快要回到青雨堂,看到大门前站着一男子。容筠等人正疑惑,我定神一看,是我熟悉的人。
      这背影,不正是曾经接济我于危难中的岳青山哥哥吗?许久不见,我的眼眶立刻湿润了。
      容筠疑惑地说:“门口那男子是何人?”说罢,回头看到我惊诧的表情,“宋爷,是你的亲人吗?”
      我点点头,“好似是的。青山哥哥曾经给过我许多帮助,我才如此度过了三年。”
      “那便快去,别叫他久等了。”
      我跑上前去,拍拍男子的后背,他回头。
      果真是那青山哥哥。他紧紧抱住我,“你还好吗?我离开住处有段日子,回去后再未见过你,我以为你不在了。我到处打听了好久,才打听到你似乎在这里。”
      “对不起......青山哥哥,我未回去见你,叫你担心了我回家路上遇到了暴风雪,房子塌掉了。若不是被这青雨堂的人们所救,我们如今可能真的无法相见了。”
      “我也对不起,离开太久了,未能保护好你。”
      我们互相寒暄了一阵子,久别重逢的感动应当就是如此吧。
      看我们寒暄的差不多了,容婶一群人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似乎在想说些什么。若兰似乎等不下去了,发话道,“这位公子若是一个人,不知是否愿意来我们青雨堂一起生活。”
      容婶在一旁补充道:“你的宋渝妹子在这里生活的不错,我们也随时欢迎你来。”
      青山笑了,“我家里尚有事情未处理,之后若得闲便来了,谢谢你们的邀请。妹子身世可怜,也感谢大家都照顾了。”
      短暂的见面之后,我们便送青山哥哥离开了。见到他后,我心里也更加安宁了许多。
      送别乔康之后,我们的生活渐渐回到了正轨。容筠暨平依然日夜忙碌,我们这些姑娘们也依然叽叽喳喳,或是做些热爱之事。我也时常去见见方衡。
      我们常常一起看日落,我喜爱夕阳西下时的景象,落日余光泛着红色,洒满了大地,自己心里也充满了阵阵暖意。
      那日我们午后便出来见面了,方衡带着我来到了他所在的寒月阁做客。寒月阁里有尽是爽朗热情之人,使我难以忘记。
      盟主青青的笑容阳光灿烂。她握着我的手,问我在这新环境里适应的如何,还说容筠是她见过的最为良善之人,只管相信她,便能无顾虑的生活。
      南成一直催着方衡也介绍漂亮姑娘给他,生活太无趣,想要谈恋爱了;霜玉是个天真纯洁的姑娘,还有一点点羞涩。
      他们为我做了丰盛的饭菜,青青与我似是一见如故,不停的聊天,方衡听到几乎要睡着了。
      太阳落山,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们道别后,方衡送我回盟。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我感到满足惬意。
      走在半路,正巧遇上了从医馆骑马回来的容婶。容婶瞪大眼睛,“我似是嗅到了青年男女恋爱的阵阵酸臭味。”
      方衡哈哈大笑,“这你可羡慕不来,是酸味,可不臭。”
      “你是在送宋爷回盟吗?天色不早了,宋爷随我走好了,方哥也回去早点休息吧。”
      方衡看看我,将我交给了容筠,便放心的离开了。
      我骑上马,抱着容婶的腰,吹着夜晚的冷风,走了一程,忽然停下了。
      “坏了,我们得回去医馆一趟了。”容婶抓着头发,“为你与紫郁熬药需要的药材被我落在了医馆,我这个记性,唉。”
      “我一顿不喝药不打紧,不过还有紫郁姐姐......”
      “你们都打紧,身子虚便一定要当回事的养着,不急,这马快,很快就取回来了。”
      “好。”
      说罢,容婶抽了马鞭,“驾!”马跑的飞快,穿过树林,向着医馆的方向奔去。
      “宋爷,你们平时一定要注意卫生,保护好自己的身子。我今日在医馆遇到个令人吃惊的,在院子里和泥巴种花,和完泥巴手都不洗便去下厨做饭。”容婶拉了下绳子,使马跑的慢了一些,“你说好巧不巧,那块土地上有牲口尿了尿,多脏啊,这不全家人都肚子疼的要命,还真是难治。”
      “居然有此等人?”我瞪大眼睛。
      “在医馆待久了,稀奇古怪之事是应有尽有。有些人生病纯属是自己作来的,有些人也属实可怜,因为身子不听话而生活灰暗,令人心中难受。”
      “病痛真的是毁掉生活的最大祸根了。”我声调变小,想起了我的父母亲人,他们曾经鲜活的生命,不知不觉已经离我远去如此久了。
      “想念亲人了吗?”容婶问道。
      “对。我想起那场瘟疫了。”
      “你的亲人想必也希望你可以带着他们的一份子认真生活下去,所以你更要积极的面对生活。父母亲人对自己孩子们的爱总是无私的。犹记得那时,一位父亲不惧危难去寻我为自己女儿调理身子,后来好似保全了那女孩没染上病,但父母却走了......”
      容婶停下了话,我也突然陷入了回忆中。
      那时父亲不远万里为我寻了郎中来,郎中为我诊脉开药,持续了几日,使我得到了保全,后来父母却相继去世了。
      那郎中个头不高,但身姿挺拔,十分严肃认真。怪不得我自打来了青雨堂就对容婶有莫名的熟悉感,那所以......
      那郎中与这容婶,便是同一个人?
      转眼到医馆了,容婶扯了马绳,叫马停下,回过头来,我们四目相对,突然迸发出了笑容。
      原来你曾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下了马,容婶一边走,一边念叨着:“你知道吗,不只是生了病需要治,平日里的预防和调养也同样重要,为了不受病痛折磨,平时一定不能偷懒。”
      “紫郁曾染上过疫病,我救治她时已很危险了。也亏得她命大,小命保住了,也并未留下什么后遗症,只是身子虚,出不得远门。你较她还好一点,多多体谅点自己的身体,身子好了一切才好。”
      我只是知道紫郁身子不大好,却不知曾患过疫病。“原来如此严重,我之前竟不知。”
      “你未发现的还有很多呢。”
      容筠打包好药材,我们一同走出医馆,一阵冷风嗖嗖的吹过。“在这里等下,我去为你那件外衣挡挡风。”容婶说着,匆匆返回了医馆。
      他拿出一件淡蓝色斗篷为我裹上,我问道:“那你呢,不冷吗?”
      “我没关系,你穿好,咱们出发。”
      容筠牵着马绳放慢速度,“与盟里兄弟姐妹们相处的如何?”
      “都还不错,与紫郁和同景姐姐常常聊天亲近,范桦也比较自来熟。”
      “与平哥如何?”
      “......好似没有太多交流过。”
      “他比较慢热,没有特别熟悉之前话很少,但若真正熟悉了便也是个话痨子。他就这么个不大合群的性格,凡事爱端着。你们若多接触,也会发现是个可爱之人。”
      容婶思考着,继续说道;“同景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我一直觉得她有心事。你也不要总是犹犹豫豫,有想说的想做的就尽管去做,遇事果断一点......”
      “容婶。”我轻唤了一声。
      “嗯。”
      “我一直有句话想对你说......”我默默清了下嗓子,“虽然你平日里有些看似不靠谱的好笑,可我打心眼里十分尊敬你。”
      我抿着嘴,有些害羞的低下头。
      容婶哈哈大笑,“我一直觉着自己渺小的很,突然感到好荣幸,快说来听听,为何会尊敬我。”
      “因为你善良无私,照顾每一个人。还有,每一位救死扶伤挽救人性命的医者都值得人尊敬。”
      “如今知道了你曾挽救过我两次性命,我更加感激。”
      容婶沉默了一会,说道:“宋渝姑娘,谢谢你。我便应该做的更好些才是。”
      我接着说了想了很久还未说出的话,“容婶,我一直觉着你不若其他男子般粗犷,倒是想女子般心细,想事情总能面面俱到。”
      容婶若有所思,好似想说些什么,也未说些什么。
      转眼便回来了。我们下了马,走进大门。容婶拍拍我的后背,“今天辛苦了,好好休息。”
      “你也是。”
      第二日一大早,大家便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忙忙碌碌。我很早便出了房门,看到暨平与若兰如同往常一边在后院练功夫、练剑术,却没看到容婶。
      这时,看到容婶提着药箱匆匆从屋子里走出来,鼻下贴着两嘬胡子,十分滑稽。
      他伸手摸摸胡子,“怎么样,是不是瞬间有了阳刚之气?”
      我们看着,有说丑的,有说适合的,有说快快撕掉的,各种声音乱成一团,令人啼笑皆非。
      看着大家一大早便忙忙碌碌,我也在认真思考自己闲暇日子该学些什么、做些什么了。若能抓住更多时间做些有意义之事,便也是没有浪费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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