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ST A。（袁高）

　　6.

　　高城家。
　　高城叫来了两箱啤酒，弄来了花生米。就开始喝。自顾自地喝。
　　袁朗却真的滴酒不沾。默默陪着。
　　看高城一瓶一瓶灌自己。心痛。却不知说什么。高城，你是为失恋而痛苦吧。而我这个失败的人，却没有任何的资格安慰。
　　如果，爱，可以是说几句就不再痛苦。那么袁朗想自己愿意永远说下去。
　　除了陪你痛，还能做什么。你有多痛，你有多爱，我真的不想听。我受不了。此刻，我受不了。我甚至都不能控制我自己。
　　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爱上了你。
　　贪恋的温暖。可理智却提醒自己你有多遥远。
　　天地，云泥，光明与黑暗的区别。
　　袁朗也想，使劲喝，把自己灌醉了。嬉，笑，怒，骂。借酒，装疯。甚至，不管不顾抱住，亲吻一下。可，不能。
　　快意恩仇的宣泄。借酒，多好的理由啊。

　　一个默默相陪，一个有意喝醉。于是，高城醉的一塌糊涂。天昏地暗。
　　袁朗扶着高城，跑卫生间，收拾房间。
　　喝醉的人，很沉。袁朗累得一塌糊涂。也许累的是心。
　　卷了床单，脱去衣服。终于高城睡去了。袁朗拿着毛巾，细细擦脸。
　　近前眼前，忽然哀伤不可抑制。
　　高城眉微皱着，有丝难过。袁朗伸手抚了抚高城的眉头，之后，调暗了灯光，目光贪恋着。心被什么扎着，几近麻木。
　　岚岚说：“不要难过。你要幸福。”
　　之前，是不能追求。现在，却是没有资格。想起来多讽刺，离婚是因为爱上了别人。不管当初是不是爱，有多爱，可结婚了就是应该负责的。因为爱上一个人，放手一段感情，多廉价的感情。想着有天对高城说，“我离婚是因为我爱上你了”，袁朗说不出口。听起来太廉价，太讽刺。像个笑话。如果借口爱而放弃，那么这次呢，又能爱多久？！说天长地久，有人信么？！
　　不是有爱，就想当然。不是有爱，就有了一切。
　　今天岚岚的话，岚岚的无私，让袁朗觉得自己是多么自私。让爱自己的人受伤害，袁朗觉得自己很失败。这段遭遇，让袁朗觉得自己离高城越远。
　　总是自己辜负了一个人，总是自己没有尽到责任。而一个没有责任的男人的山盟海誓有多可靠，又有谁信？！岚岚，你说让我放手去爱，可你知道不知道，相对于你的无私，我却觉得这段感情不纯粹，太过廉价，我怕高城觉得恶心。
　　爱一个人，有错吗？！如果错了，你惩罚我不就可以了吗？你为什么让我身边的人也煎熬着。如果爱一个人没有错，可又能怎样呢？这个世界，不是不错，就可以理所当然的。
　　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高城，他太纯粹，容不下丝毫瑕疵。你爱上的，不就是他的纯粹、光明和磊落么！可自己这份心思，它只该存在于黑暗中的。

　　早晨的时候，袁朗煮了粥。然后，等高城醒。
　　开了窗，透了气，洒进了阳光。似乎昨晚的那些伤痛，就过去了。
　　默默地吃着早餐。高城问，“你有什么打算？”
　　袁朗想了半天，才明白高城问什么。“继续吧。”除了让生活继续，还能做什么。让这样，默默守候，不打扰你的幸福。
　　“你不去找你爱的人吗？”高城搅着粥问。
　　袁朗摇了摇头，心里发苦。“我不配。”
　　高城猛地抬头，宿醉的头疼，手抚了抚额角。看袁朗一闪而逝的哀伤，稍纵的苦笑，轻声问：“你觉得你没有资格，你觉得你的爱太廉价，你怕你说天长地久没人信，是么。”
　　所以说，高城真是通透的可怕。那一瞬间，袁朗真的为高城心疼，“高城，失去你，是你女朋友的损失。你别再难过了。”
　　高城点头。“我知道。”喝着粥，只是白粥，但看着袅袅的香气，平凡的幸福。高城想听，于是问，“你爱的人，他有多好？！”
　　“他纯粹、干净、太过美好。”每说一个词，袁朗就痛一分，甚至没有勇气去看高城的眼睛。如果有一天，能这样表白，多好。可那怕是永远都不能奢望的幸福了。不能奢望的幸福，就这样一个人幸福着吧。
　　“袁朗，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想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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