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里的人的故事

作者:mafioso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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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ct. VI


      说到噩梦,除了魔药课和DADA,飞行课是纳威. 隆巴顿另一个不可磨灭的噩梦。
      在此之前他从没细数过上百年的哥特式古老建筑地面以上八层加上五个别具一格的高耸塔楼总共有多少可能把鸟儿撞伤的外凸构架和尖利雕塑----
      他被那把老扫帚拽着用自己的身体正面反面从头到脚一一丈量过。

      自从几天前飞行课通知贴出来之后,纳威就一直觉得体内的魔力不对劲,借此机会好学的乖巧男孩好好体会了一下学长所说的属于格兰芬多血统的躁动感 ……当然他终放弃了觉得那不适合自己。
      飞行课当天吃过午饭之后更是如此,纳威猜测那是因为对高空的恐惧和不好的回忆----他曾经境遇凄惨地被乐于助人的众多亲戚强行激发魔法潜能最后不了了之。斜对面德拉科和哈利鹤立鸡群英姿飒爽地端坐在扫帚上,后者开心地用肩膀碰碰伙伴的侧肋,看起来非常享受这种飘忽忽的感觉。

      正羡慕着,方才怎么喊也飘不起来的破扫帚抖落一地糟掉的枝丫一跃而起从背部把还在看别人的圆脸男孩扫向了天空。

      不知道是他抓着扫帚还是扫帚劫持了他,如果不是扫帚越升越高纳威真的很想放手跳下去----泛着青色的锈迹仿若泪痕纵横交错在一脸神圣的雕塑身上,纳威不得不倒吊着仰卧起坐躲开他们宽广的胸怀,建造这个城堡的工匠即无聊又浪费,艺术品都矗立在这么高的塔顶上谁看得清都雕刻的什么啊?

      纳威惊讶于自己居然还会注意到这种事情,然后被塔尖勾住的兜帽发出垂危的嘶喊,于是他坠落,然后感觉自己摔扁在一块硬邦邦的物件上。纳威满脸的鼻涕眼泪根本看不清围拢过来的人脸,但是一阵可怖的气味让他的心脏继续掉落大概正无限接近深深的地底----
      他的手肘还抵着奇洛教授的下半段脊椎骨,三条腿纠缠在一起,垫底的那个没抽一下就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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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了解那把有老年痴呆的扫把倔强地拦住了恰巧路过场地的DADA教授并且压在人家身上,还迫使受害者二号向后旋转半圈并仰倒,才造就了完美的两点一线使奇洛教授给不轻的小男孩当了肉垫。

      委屈的男孩就挂着风干的泪痕和差点断成两截的奇洛一起被留在医疗翼好好吃了顿晚饭,折断的扫帚枝杆擦过纳威的腰然后插进了奇洛的腹侧,伤口决不利落而且糟木头什么的也弄在了里面,所以两人都被留院观察。半夜由于病友散发的奇异气味没法睡沉的男孩幽幽转醒,感到庞弗雷夫人明显对于自己地盘的隔音性能非常自信:

      “……我恐怕那个什么罗马尼亚丛林的吸血鬼在他身体里留了点坏东西,要知道那些毒素已经破麻痹了他脑部的语言神经并且对肌肉造成了很大的负担,所以才会产生不合时宜的僵化。而且我的伤药效果并不尽如人意,也无法贸然增加剂量……霍琦很苦恼不过我相信她……如此一来我们不得不怀疑有人试图置奇洛教授于死地……是的斯内普教授可以在他身边保护他……”

      纳威翻身的动作不经意打断了仿佛自言自语的怪异对话,或许他身处格兰芬多却搭配了赫奇帕奇的大脑----因为他完全整理不出头绪不如埋头睡觉,可是事与愿违刚合上眼睑的疲惫男孩刷地张圆了大眼,然后赶紧撩开衬衫的袖管察看----
      手腕上空空如也,上周早餐时奶奶特意寄给他的温石手环不在那里,纳威无声哀嚎了一声。

      =======

      众所周知格兰芬多的公共浴池里有巨大的鱼----品种不明也不知道怎么跑到里面去的,不过喜欢热水和洗发精并且脾气温和,或许是戈德里克. 格兰芬多期盼后人早日习惯与怪兽搏斗的历练,也可能是某一任校长的无聊兴趣。那不是纳威所关注的,他现在只想赶快回忆起四天前一起洗澡的人的名单,虽说以他的记忆力明显不可能。
      不同年级的格兰芬多聚在一起的时候除了一起搞破坏就是洗澡,根据德拉科的原话:“所有人挤在一个大游泳池里(还要加上占地方的鱼)感觉就像腌咸菜完全没有洗干净的感觉。”
      值得一提的是,据说这是他教父亲口告诉他的。这些斯莱特林总是一脸厌恶好像亲身经历过。

      不谈其他,纳威单纯地相信他的同学,但是他同时也深刻理解他们对任何事物的跃跃欲试。现在他宁愿那只手环被没有牙齿的大鱼私吞了而不是在任何一个热爱实践的同窗手中把玩----
      那东西靠吸取外泄的魔力而稳定魔压,而且尽管不明显内侧还是刻了隆巴顿的家纹,开学前奶奶把手环从手腕上脱下来之后没有缩小就套在小纳威手上明显就是希望他警醒点别掉了,体贴地在孙子显而易见地遗失了那之后寄给了他另一个。当然很显然再长大点的纳威将仍然忘记东西。
      他怪异地觉得自己的记忆不停地被取代----【更重要的】一层层覆盖住相对来说不那么重要的。

      出院的时候是清晨,纳威原本没想起这么早,但是被吼叫信扇嘴巴的幻象让他没法安心睡到早饭时间,所以他索性先去冲个清醒的澡顺便检查一下池底(尽管他并不抱多大期望)。
      但是事事不顺的可怜孩子终于遇到了格兰芬多的粗神经也无法读取的惊悚画面,于是正在翻本子找新的口令的手传染了其他肢体组织,纳威僵直在走廊里----
      他惊惧地看到斯内普教授仿佛一尊黑耀石雕像棱角锋利地矗立在胖夫人肖像边上的阴影里?!

      =======

      理所当然的DADA短时间内会一直是自修课了,从某种角度来说纳威成了英雄。当然这并不影响他在魔药课的正常发挥----无愧于坩埚杀手之名的杀手大人在将双倍的锅子炸成整齐的片,小块和屑之后赢得了第二张带着善意的坩埚店金卡。

      一直僵硬不敢探头直到第一节上课铃声响起时才做出起跑动作的【迟到奖】获得者自然遭到早就淡定地站在讲台前的魔药教授的磅礴呵斥,于是在上课过程中乐观的纳威不断自我催眠:没事的,根据从八楼公共休息室一路狂奔跑到地下室的时间差,刚刚一定是没睡饱看到幻觉。
      纳威满脸泪花努力咧开嘴对表示担心的纳威微笑,倒是德拉科一脸思索眼睛在苍白的小脸和自家教父之间扫来扫去。

      下课之后一个格兰芬多和两个斯莱特林一起收拾东西往外走,回收了大部分家当的好欺负的男孩被邪恶的小蛇们抓住分担厚重的课本,然后作为回报哈利邀请下午没事的纳威一起去探望被列为校长给与极高评价并推荐一定要去探望人选的海格,纳威被绕口令一样的邀请转晕了,德拉科倒是挑眉:
      “我以为那个具有杂乱无章风格的木屋装不下这么多人?”

      “哦,我邀请了赫敏可惜他刚刚回信说他很忙,诺尔说他下一次再来,我也邀请了罗恩但是他没有回答我,他的室友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我想猫头鹰也没有找到他。”
      哈利摆摆手觉得很可惜的样子。纳威细心地发现每当德拉科挑眉的时候通常意味着对方话中有话或者表示对某句话单纯的不信任。
      “嗯……他错过了很有意思的事情对吗?”
      哈利笑呵呵地冲纳威猛眨眼,脸上写着:好孩子就等你这一句啊~

      =======

      龙栖息在龙穴里,同样的理论还有----庞弗雷夫人睡在医疗翼,斯内普教授深居地窖实验室,猎场看守海格的小木屋则坐落在禁林旁边,冬天远远看去据说很像姜饼屋。依纳威之见这种选址是很危险的----如果哪天林中的动物发生骚乱,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他家。
      据说开学晚宴当天尽职的猎场看守就为了林中派对而搞垮了半边房子,也有传闻说他喝醉了烧掉了自己的床然后在试图变回来的时候弄没了房子的一半,现在看星星喝北风。纳威怀疑看下仆的笑话为生活增添一点姿色才是德拉科跟来的根本目的。
      然后看到实物几个孩子都傻眼了。

      这哪里是【小】木屋?虽然看起来只是一个石头堆砌起来的小堡垒,但是根据墙面的翻新程度来估计,整个正常规格的屋子是同比例放大了三倍,现在看上去反倒像一个肥敦敦的矮灯塔,这么说来房子里面的人岂不是巨人?纳威对草药还可以但是对神奇物种不太在行,满是窟窿的记忆没法拼凑出【巨人】的详细资料,只记得说他们力大无穷并且凶残,自相残杀几乎使他们灭绝。

      旁边的马尔福少爷似乎早就反应过来了已经不留痕迹地小步后退,Harry眨巴着翠绿翠绿的大眼不明所以:“唉?我没告诉过你们海格是混血巨人?Opps,校长叫我保密的。”
      表情忒无辜。

      正想着德拉科怎么没抽哈利呢?灯塔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三个人都如临大敌地回身,纳威脑海中打出这么一行小字:他一头一脸的胡子只能依稀分辨出哪里是眼睛哪里是鼻子。好在和房子比起来这位混血巨人的身高还是可以接受的----

      与两米高的大身形所制造的压迫感形成鲜明反差的,是巨人热情地一把将娇小的哈利揉进怀里然后絮絮叨叨地欢迎所有孩子进屋,桌子上地板上都堆满了杂乱的包裹看起来主人就像要搬出去,好在杂物簇拥着的小茶几上还有点心和茶。如果马尔福家的少爷也看麻瓜儿童读物他一定会评论说这个下仆很像那个圣诞夜还要跑单的送货员。
      尽管纳威自己也不确定那个什么老人是黑色的还是白色的。

      “要知道你真的很像你的父亲,要知道他当年曾经凌晨夜闯斯莱特林的宿舍!然后还不畏艰险地在里面过了一夜。不过你的眼睛像你的母亲,让人不自觉就付出信任。”

      海格呋呋呋地抖动乱糟糟的胡子,坚韧不拔的岩皮饼留下充足的时间给乐于谈话的人----大家都把饼子放到火炉旁烤热,哈利绘声绘色地比划手中的板砖,给据说是自己父母熟人的可亲巨人讲解自己对于神秘城堡的不懈探索,一大一小似乎终于找到了共同话题围绕古希腊神话中的三头巨犬聊得不可开交。

      德拉科凝视着火炉似乎心不在焉,完全忽略了自己正是哈利冒险故事的另一主角之一的事实。纳威则正襟危坐不敢陷进似乎有什么动来动去的软兽皮靠垫,他的椅背上搭着一件巨大的鼬鼠皮大衣,闻起来好像准备拿去洗却被遗忘了好几个星期。
      他注意到身旁的矮凳子划出了可怜的空间堆放着小线球,狗饼干等等明显是囫囵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来的杂物,大把钥匙之间还有一些怀疑是老鼠药的小纸包,拿铅笔草草划了713的那个装满了核桃大小的鸡血石。

      起身告别的三人收获还是丰富的,哈利得到了拿大束独角兽尾巴毛编成的银白色发绳,或许是由于营养太好了还是家族遗传,短短几个星期凌乱微卷的黑发已经蔓过了脸颊。海格很没形象地盯着垃圾堆里一块可以从各个角度反射青光的小圆片不放,海格好心地提供了可以穿起来的皮绳。
      纳威受到了海格爱犬的诚挚热爱并羞怯地答应再来看他(它?),对半巨人挥手告别时六个口袋都塞满足以过冬的岩皮饼。
      “事实上我应该感谢你们才对,”海格掏出一块大抹布一样的手帕擦眼睛:
      “很久没有可爱的小家伙来探访我的小木屋了,只好借给朋友们开派对……”

      =======

      好不容易结束了道别看着半巨人关上房门,三人快步踩着正低垂的暮色离开期待着还能赶上晚餐。直到听不见他们的脚步声,一个阴郁的黑色影子从树丛背后晃出来。
      斯内普深邃的玄玉双目不着痕迹地暗了暗,起身向灯火通明的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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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Act. V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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