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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爱的人离婚了
又是一个酒醉后的早晨,绒要死要活地从床上爬起来,比酒醉隔天去上班还更令她感到打击的是她脑海中一遍遍地回放昨晚发生的事,令人晕厥。
昨晚,绒和蒋森四目相对以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蒋森在旁边垃圾桶里摁灭了烟头,走上前揉了揉绒的脑袋,随即闻到了绒身上的酒味:“你喝酒了?喝了多少?不是跟你说女生一个人在外面不要喝酒吗?”
见绒不吭声,只是红了眼睛要哭的样子,他摇了摇头,带绒上楼去了家里。
进门绒扫视一眼家里,沙发和茶几都有些乱,家里不像是有女主人精心布置过的样子,看样子他们已经分开有一阵子了。绒在沙发上坐下,仗着酒劲绒问他:“你老婆孩子呢?”
蒋森说:“她们……回外婆家住几天……”
绒冷笑一声说:“撒谎,离婚了怎么不敢说,我都听宝妮说了。”
蒋森不吱声,给绒从冰箱里拿来一瓶水,自己搬来椅子在沙发对面坐下。
沉默了一会儿,蒋森才开口说:“你什么时候见到她听她说的?你在哪里遇见她的?”
绒说:“在幼儿园。为什么都没有跟我们说你离婚的事?”
蒋森苦笑着说:“又不是什么值得到处说的事,我还要到处去宣传吗?再说了,你都把我拉黑了,我还怎么告诉你?”
绒生气地说着:“你总是这样,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一声不吭地谈恋爱,分手,又结婚,离婚。别人都只看到我总是黏着你觉得我跟你关系好,我自己都以为和你是跟别人不一般的亲近,可是什么事情你都不跟我说,很多事我甚至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蒋森揉着额头说:“你那时候还是小朋友一个,很多事情过程比较复杂,我也不是一个很习惯跟别人讲的人。后来搬家之后我也比较忙,基本没什么机会再见面,你那时候经常把我拉黑又加回来,拉黑我很多次啊。每次难得见面一起吃饭也都是你因为妈妈的事心情不好的时候,一直都没有时机跟你说。有很多事情,我连自己父母都不是很想告诉他们……“
绒有些激动地说:“我把你拉黑是因为你谈恋爱了嘛,我逼着自己不去打扰你。再把你加回来是想找你,从小时候起,每年我心情最不好的时候你都会陪我安慰我,已经变成习惯了。我知道我自己任性,明知道你有女朋友还来找你,可是每次找你你都没有说过你分手的事,我甚至连你什么时候分手都不知道,傻傻地找完你又把你拉黑,一直到听说你结婚,新娘不是那个去美国读书的女生,你知道我有多生气吗?你结了婚我再也没打扰过你,以为你会一直好好地生活下去,现在又从宝妮那里听说你离婚,要不是我今天来找你估计我是永远也不会知道。”
蒋森叹了口气说:“不是这样的,离婚的事情……很多事情……我们还在努力,下一步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怎么说,很复杂,我自己也在努力。那么多年每年你不开心的时候陪你走过来,看着你也慢慢长大变好了,之前听珊珊说你恋爱的事也替你开心。我这边结婚后家里的事,小孩的事,医院里的事,每天都很多事情,搬家后离得远也没有机会再去看看你们……”
绒听到他说起离婚的事便问:“所以是为什么离婚,你还在努力……挽回吗?”
蒋森面色凝重:“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做,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们都还需要时间。不要谈我了好吗,你现在怎么样,谈恋爱了吗?珊珊,眉姨和王叔都好吗”
绒很想哭,眼泪已是止不住的掉下来:“他们都很好,我……我现在没有谈恋爱,之前谈过,后来分手后就没有……”
蒋森拿来纸巾给她:“哭什么,还跟以前一样小孩子,动不动就要哭鼻子。”
“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就是觉得好久好久好久都没见过你了……”说着说着绒酒劲上来又呜咽着哭了,“我也不想哭的,我也想把你忘得一干二净的……”
蒋森看着绒哭,只是递着纸巾,并不会做任何进一步有肢体上接触的行为。绒知道他是个好人,是个正人君子,跟她生活中遇到的很多一脸色相爱说黄色笑话的男人不一样,这是她喜欢他的很多原因中的其中一点。
蒋爸爸是医生,蒋妈妈是老师,从小对蒋森的教育颇为上心,从小蒋森就是个别人家的小孩,优秀帅气,就像小区里的贵公子一样。高中和大学时期学校里都有很多女生喜欢蒋森,但他距离感把握的很好,总是礼貌性地打发走那些各式各样的漂亮女生。曾经有一次,绒逼问过蒋森他那个去美国读书的女友的事,蒋森拗不过给她看了手机里的照片,是一个带着眼镜、样貌平凡、顶着没有任何修饰的短发、穿着土气的polo衫的女生。那时候绒刚上大学,每天变着法子的打扮自己,迅速变美变靓,在理工学校的校园里和欢欢走在一起出尽风头,没想到抢走蒋森的竟然是那样其貌不扬的女生。所以在蒋森婚礼上看到新娘是一个皮肤白皙相貌甜美声音温柔的女生的时候,绒内心非常复杂。
蒋森说:“你找我就是想问这些的?真的还是那个小孩子。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我送你回家吧。以后记住自己不要一个人喝酒,谈了男朋友跟我说,我给你把把关。”说着就要送绒回家。
绒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跟他坐了电梯走下楼,心里憋着一股气。也许是她来之前想多了,她是抱了希望来的,她以为离婚了她会再有机会,可是他只是在反复地说着他还在为婚姻努力,说她还是个小孩子,还让她赶紧找男朋友。温柔的语气里话里话外处处都是在把她往外挡往外推。
走出电梯,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在地下车库里,快走到车边的时候蒋森手机响了,他停下来接电话,边按了车钥匙开了车门示意绒先过去车里坐着。绒无意中在旁边的一辆车里看到自己的脸,刚刚哭得妆都花了,眼线在眼下晕成一团,额前的头发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揉成一团乱草。绒倒抽一口凉气,对着旁边那辆车赶紧整理妆容。蒋森在一边好像在跟宝妮爸爸讲电话:“喂爸,妈现在在哪个医院呢,我们医院吗,我马上赶过去,没事,应该的,我过去看下才能放心些……宝妮那边明天再跟她说吧,安雅现在应该已经睡了就先不用叫她了。好的,我这就过去。”离婚后蒋森对前岳父还像婚前一样尽心尽力,绒听到他急着去医院看宝妮妈妈,想着一会儿可能要自己搭车回家,又鼻子一酸落下泪了,果然酒后会莫名其妙地放大情绪。
绒正半蹲着对着隔壁车的后视镜拼命抹掉脸上眼泪的时候,隔壁车车灯突然一闪,车主的脚步声片刻间就到身边了,绒一抬头,四目相对,竟然是周末刚刚见过的那个不打不相识的相亲对象赵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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